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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叶青微轻轻拍拍澄娘的背,柔声道:“既然娘这样说了,那我就这样信了,我只希望娘也能够多相信我一点。”
澄娘笑了笑,低声道:“阿软真的是长大了啊。”
她抬起手轻轻掸了掸叶青微衣服上的落叶。
叶青微随口道:“崔叔果然如传言中所说,真的很迷人。”
澄娘突然攥住了叶青微的衣袖。
“娘?”叶青微目露不解。
“阿软,你老实告诉娘,”澄娘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该不会是”
澄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慢慢松开了手,摇头道:“应该不会,毕竟阿软你身边围绕着这么多郎君。”
叶青微突然抓住了重点:“娘,莫非崔叔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澄娘摇头:“怎么会不好?若说天下有唯一的一个完人的话,那就只有他了,当然,除了你爹之外,他都是极好的了。”
叶青微捂着腮帮子,莫名其妙又被爹娘甜了一脸。
“我可从娘的表情里看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澄娘愣了一下,无奈道:“你如果有机会面见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话,千万不要在两人面前提起有关你崔叔的任何事情。”
叶青微眼睛闪了闪,这里面果然有故事,她爽快地应了。
不久,崔灏也带着众人回来,叶明鉴与崔令交谈完毕。
“天色不早了,不如你们今晚去寒舍过夜如何?”崔令提议。
“这样真的好吗?”叶明鉴迟疑,“毕竟你隐居了这么久,我不想你因为我再纠缠进这是是非非中。”
崔令安抚地拍了拍叶明鉴的手背,温柔道:“早在美人粟失窃的时候我便料想有这一天了,现在既然有了用美人粟谋害王郎的阴谋,我难道还能置身事外吗?”
“其实,该我说声抱歉才是,毕竟,若不是我培育出这类毒花,也不至于让你们受惊,让王郎受苦了,”崔令轻松跃上马车,从王子尚的手中接过缰绳,“来吧,我带路。”
崔令熟练的驱赶马车,长长的马鞭也打出花来,他用土语随意哼着小调,悠扬的小调伴随着车轮辚辚声响,在夕阳的余晖下渐渐朝着一条两旁长有鲜花的大路而去。
当夕阳收敛最后一丝光辉,夜色罩下黑绸,无数星子悬挂在黑绸上,闪闪发光。
也许是来回奔波的一天让众人都有些疲倦,谈笑的声音也渐渐稀少,王子尚甚至靠着李行仪睡着了,同车的郑如琢突然踹了王子尚一脚。
王子尚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早上了?我要去伺候阿软洗漱!”
崔澹冷笑一声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真令人恶心。”
“什、什么啊!你们难道就没有想吗?哦——”王子尚眨了一下眼睛,突然用手肘怼了身边的李行仪一下,李行仪正睡得迷迷糊糊,一见有个女人的胳膊伸来,顿时飞出一脚,恶狠狠道:“滚开!”
王子尚没有防备,骨碌骨碌从车板滚到了地上,崔令就在此时一甩长鞭,鞭子正好捆在王子尚的腰上,只见崔令微微用力,一下子就将本应坠车的王子尚捞到了这辆车上。
叶青微朝崔令的手臂望去,只见他刚刚用力时,衣服勾勒出他手臂的肌肉线条,凌厉而有力,并非是看上去的那般温柔无害。
“还有多久?”叶青微问。
崔令打了个响鞭,笑道:“这就到了。”
众人立刻朝前方望去,只见面前耸立着一块写有“花”字的大石,转过这块大石,再往前走几步,便进了由两座石灯守门的院子。
“好了,马车先放在这里,”崔令跳下马车,安抚地摸了摸马的鬃毛,柔声道:“你真棒,现在就好好休息吧。”
拉车的那只平平无奇的红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袖子,崔令又笑着摸了摸它的鬃毛。
众人看了一圈,却发现眼前花枝掩映,甜腻又醉人的香气浮动在风中。
“马匹先放在这里,我们先进去吧。”崔令抽出折扇,轻轻摇晃,领头带路。
众人跟在他身后,越走越忍不住惊讶,夜幕下,这里简直是一片星河花海,不同种类颜色的鲜花尽态极妍,微亮的小小星子点缀在期间,像是每一朵花的妖精。突然,似乎来人惊动了这些妖精,它们骤然飞起,朝着花海更深处掠去。
李行仪突然小小的“啊”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碰了碰王子尚的手指,王子尚捂着脸,低声道:“我也知道,你不用说了,咱们两个那个萤火攻势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真是丢人。”
王子尚一阵愤愤不平:“若是阿软喜欢,我也会她种这样一片花海的。”
他忍不住攥起拳头,暗骂:“可恶,他他可千万不要跟我们竞争,哼,即便他救了我,我也不会就这样放弃阿软的。”
李行仪看了看自说自话的王子尚,又看了看凑到崔令身边似乎在请教他什么的叶青微,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背负了无比巨大的压力——嗯,好友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李行仪刚准备上前,前面的路却突然被李昭给堵死了。
奇怪了,一向喜欢走在最后的雍王殿下怎么跑到前面去了,接着,李行仪就见到了最令他不敢置信一幕——李昭不过走了两步,顺利地一晃,依次晃过崔家三兄弟、太子殿下和郑如琢他们,直接跟在了叶青微的身后。
这莫非
李行仪抛下王子尚追上去,面前却又突然插入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和李昭一样喜欢走在后面的卢况。
奇怪,怎么都后来者居上了!
卢况简直像一道灰色的烟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起眼的挤到了李昭的身后,李昭回眸,卢况抬头回视。
李行仪这才意识到一个巨大的问题——不是他多想,而是在场的诸君都是情敌。
第四十三章()
“这里的花都是崔叔一个人栽的吗?”叶青微俯下身;轻轻碰了碰一朵花的花苞。
崔令笑道:“闲来无事我就喜欢捣鼓这些东西。”
“所以才有了花痴美名?”
崔令朗声大笑;点头道:“没错;我确确实实是个为花痴狂者。”
一行人穿过花海;走了不久便到一个小院前;只见院门旁钉着一副楹联——“谁非过客?花是主人。”
叶青微抬起头;发现门顶的匾额则写着“花想容”三个字;当真是处处与花相关,无处不精致瑰丽。
崔令上前推开竹子扎成的门,进入院中;院子里栽着葡萄架,架子下有石桌石凳,葡萄架对面则是长长的一排花架;花架上摆放着各式陶制花盆;花盆上的刻花与种植的花刚好搭配。
“这些花盆该不会也是崔叔自己做出来的吧?”
崔令摸了摸架子上的花,温声道:“是想要自己试着做做;但是成品果然还是不好吧?”
郑如琢站在架子边道:“若这都是不好的;那我还真没见过好的了。”
崔令虽然早就发现两个小郎君穿着女装;但出于体贴并未主动提起过这些事情;听到郑如琢的话;他也依旧温和道:“郑郎过誉了。”
“咦?这里怎么有一个空花盆。”李珪上手摸了摸花盆上的浮雕;又用手指敲了敲。
崔令道:“这就是失窃的那盆美人粟。”
“偷窃者只是将花偷走了,而不是连花盆?”
崔令点头。
“如果有心要利用美人粟的毒性,那必须要了解美人粟的毒性;可这盆美人粟是崔叔你精心培育出来的;只有你知道毒性”叶青微还未分析完,站在一旁的王子尚突然凑了过来,捂着嘴问:“难道你是在怀疑他?”
叶青微抬头看了崔令一眼,崔令没有半点心虚,他温柔又忧郁的眼眸像是蓝色的月光,静静地注视着叶青微。
叶青微笑道:“当然不,我怎么会怀疑小叔叔呢?”
崔令温声道:“没关系,你可以先将我放在凶手之中,再一一排除。”
叶青微摇头:“不,我相信小叔叔。”
“哼,小娘子这句话也不知道对多少人讲过了。”崔澹一个人自言自语,“咚”的一下踹在了花架上。
“阿澹,”崔灏压低声音劝阻,“不可无礼。”
“要你管?你和你的爱哭鬼弟弟站到一边去。”崔澹语气不好道。
崔泫抬起头,轻声道:“阿泫才不是爱哭鬼。”
“哟,才离开长安几天呀,怎么了,翅膀长硬了是不是?”
“好了,好了。”崔灏抚了抚崔泫的后背,带着崔泫走开。
崔澹双手负后,一脸不高兴,他绕到花架背后,却突然发现了什么,弯下腰拣了起来,那是一根有手指一半长的香,似乎被人不小心夹在了衣袖中,又带到了这里。
“那小叔叔曾经跟谁提起过这盆花吗?”
“提起”崔令的扇子在指尖灵巧的翻飞,最后抵在下颌处,“之前无色法师来时,我曾经与他谈起过这盆花。”
“只有他吗?”
崔令点头:“我现在只是个山野之人,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来拜访我,也就只有他了。”
“莫非是那个大头和尚搞的鬼?”王子尚毫不客气道,却被叶明鉴毫不客气地在脑袋上敲了一下。
“休要胡言乱语,大师可是得道高僧。”
王子尚不爽地歪歪嘴。
李行仪低声道:“他绰号是富贵和尚,和尚跟富贵扯上关系了那还能是高僧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崔令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看上去很不可靠,其实要远比大多数人都可靠的多。”
叶青微在心里嗤笑一声,这位富贵和尚无色大师的名字真是如雷贯耳啊,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几年前见他的时候,他还身体健康,然而,上次来他却是被人抬着来的,似乎双腿有疾,询问时他不以为苦,反倒自嘲,如此心境便不是旁人能学来的。”
“等等,”叶青微骤然开口,“你是说他是被人抬着来的?”
崔令道:“我知道阿软你是在怀疑什么,抬他的二人实际上应该算作他的弟子,他因为腿脚不便,在三生寺主持的挽留下在寺中讲经,并收了两个弟子跟在身边照顾,我与他谈话的时候,他已将两个弟子打发到院外站着了。”
叶明鉴道:“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丝线索,三生寺?我为何从未听说过这座寺?”
“它只是一座山中小寺,当然不如那些大寺出名,距离我这里大概也不过两日的路程,明日我带你们前去。”
叶明鉴拱手道:“阿令,劳烦你了,明知道今日是容姜的忌日,我还要拿这些事来叨扰你。”
崔令一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笑道:“你若是不来麻烦我,我才要恼怒呢,你我相交多年,又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两人之间确实不必多言谢,崔令扶着叶明鉴到澄娘身边,笑道:“快快看好你夫君,今晚早些就寝,明早还需要赶路。”
叶青微盯着澄娘的神情,只见她抬头凝视了他一眼,脸上充溢着感激之情,似乎崔令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崔令浅浅淡淡的笑着。
因为房间并不多,所以睡觉时叶青微和澄娘一间小屋,其他男人分开在两间房睡。
叶青微装作睡着的样子,听见澄娘轻轻唤她:“阿软?阿软?”
叶青微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