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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烈阻止:“等一等。此事可疑,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带着她不方便。”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不过,总不能看一个女子昏倒在路上不管。
我脱下身上的裘衣盖在她身上,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
“要不这样,我先帮她止血包扎简单救治。这条路虽偏僻,好在通向衡都会有其他人经过。我们多给一些钱让他们把这位姑娘送到前面的镇子里救治,你们看这样可好?”
南荣烈皱了皱眉,不置可否。
四两一直蹲在少女旁边不说话,听完我的建议,他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还是听爷的。”
说来也怪,这条小路安静地很,我们站了这么半天竟没遇到一个路人。而我身边也没有救急用的药箱,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撕下南荣烈的袍角包扎伤口,那个少女却醒了。
“救救我。。。。。。”她似乎听到我们的谈话声,慢慢转过身来。
我们三人同时向她望去,一张苍白的面容上嵌着一双眼尾微扬的桃花眼,眼睛里汪着随时溢出的清泉,我见犹怜。
是她!那个昨晚弹琵琶的少女。
我暗自压下心中震惊,伸手扶起她:“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此处?是谁打伤你?可有无家人让我们通知?”
听到我粗哑的嗓音,少女似乎有些意外,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眼角滑落几滴泪珠,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最后落在南荣烈身上。
“公子救我!”她的声音本就娇柔,气息微弱下让人听了不由生起怜悯之心。
四两也认出她,完全失去了刚才的镇定,转头恳求南荣烈:“爷,救救这位姑娘吧!她是昨晚唱曲的那位姑娘,是个好人。”
老话说的好,色令智昏。看到四两这小子的态度,我算是明白了哪里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应该是男子不过美人关!
我的余光扫过四两,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儿大不中留!这才哪到哪呀,就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定性是好人了!万一是敌人派来暗杀南荣烈的呢?岂不是引狼入室?
我又暗自打量一眼站在面前的南荣烈,玄色衣袍黑色大氅,颀长、玉树临风,相貌自是。。。。。。粗犷了些。
出门前,为防被别人看出他的身份,我特意在他脸上动了点手脚。如今看来,果然是神机妙算。
八字粗眉配塌鼻梁,虽然眼睛还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整体看上去与原有的那张面容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
南荣烈一点不嫌弃我为他画的这个妆。
不过,站在镜子面前时他还是抱怨了两句:“怎么感觉你的易容术退步了!这眉毛像两条虫子真丑!”
“哪里是易容术!我都忘记了!这是远山黛眉,更显得你的英武不凡!”
他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嚷嚷着被我耍了,抓住我一阵爆栗猛袭。还好我嘴巴甜“好哥哥”的叫了半天才算躲过一劫。
现在想来,那一顿爆栗挨得真值。
我干咳了两声,提醒目不转睛与受伤少女对视的南荣烈。您老人家看到美人就算垂涎欲滴也要收敛一下,简直失了太子风范。
南荣烈经我提醒,果然正了正神色,沉吟道:“这个,实在是不方便。姑娘,我们先帮你治伤,然后送你到其他车上。四两去车上取药箱。”
四两犹豫了一下,想说些什么,碰上南荣烈的眼神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快步跑回马车上拿药箱。
“我们有药箱吗?”
“当然有。”
“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小事还要你操心?”
我和南荣烈一对一答,那个受伤的女子张了张嘴想搭话,却一句未能插进去。
直到四两抱了药箱来,她才趁机跟我们道谢。
我见她没有非要跟我们同行的意思,一颗心便放了下来。荒山野岭,一个姑娘家倒在路边太过巧合。
如果是冲我们来的,此目的非奸即盗,麻烦得紧。
“姑娘怎么会在此地受伤?”
我仔细查看她小腿上的伤口,是刀伤,不深。看来砍伤她的人还是怜香惜玉的。
不待她回答,四两先代她问道:“怎么样?严重吗?”
“下手之人真是狠毒。这刀口再深一点姑娘的腿就要废了!”我神色凝重地说道。
她紧张地向小腿处看了一眼,却未哭,而是问我道:“会不会留疤?”
我麻利地帮她处理伤口,上了些止血药用药布包好,想了想回她道:“不好说,要看姑娘恢复情况。千万不能走路要静养!”
她听了这些,眼圈又红了。
四两忙去劝说。南荣烈却双手抱胸看向我们来的方向,不知想些什么。
我仍不死心,打断四两的话追问道:“姑娘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一次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大有“你不回答我还要再问下去”的阵势。可能她看懂了我眼神里的坚决,终于开口道出源委。
据她自己所言,她昨夜唱完了曲子回到房间想要休息。突然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店家来讨论明天演出的事,开门后却发现是两个蒙面黑衣人。
来人不顾她反抗用麻袋套住她,抗起来就走。
她以为自己凶多吉少,本想着如果歹人要是侵犯她,她便咬舌自尽保全自己,谁知路上遇到好人救她,与那歹人缠斗起来。
她从麻袋里钻出来逃到这里实在坚持不住晕倒了。
听完她期期艾艾地诉说,我习惯性地去看南荣烈的反应,谁知他根本不看我,两步上前从我手中接过受伤的少女抱在怀里。
我被他一连串地动作震惊的无以复加,幸好我的理智风度提醒着我,要大度,不要生气。
深呼吸,我扯出一个生硬的微笑:“宝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请
第018章 断肠人在天涯()
想起南荣烈刚才看人家姑娘的样子,我的胃里就一阵火烧火燎的翻腾,真恨不得代他父皇教训他一番如此没有定力。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经不住诱惑?
上一次就是被人假扮成我以前的样貌骗得差点死在谷底。这一次他又不谨慎,轻易便把一个女子带上车,难道不怕是杀手来取他性命的?
我虽然给她过脉,探不出有内力,可是我总觉得她的话有漏洞,不像真话。
如果这个白蒹葭真是杀手,南荣烈恐怕难逃此劫!
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探查出她的真实底细。不能让南荣烈这厮受到伤害。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在马车的颠簸中,我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听到南荣烈和那个白蒹葭在说话,两人还开心地笑出声来。
我突然觉得这个车厢太小了,空气也不好,还不如外面凛冽的风让人觉得自在。
“白姑娘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南荣烈不让我问,他自己倒是比我好奇。
白蒹葭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良久才回他:“蒹葭孤苦无依,活在世上不过是苟延残喘,现在又受了伤,如果不是幸得宝爷相救,此刻怕是已经变成孤魂野鬼。将来的事也不是我能打算的。宝爷如果有要事要办,把我扔在前面镇子上就好。蒹葭不想耽误宝爷办正事。”
漂亮!听完白蒹葭滴水不漏的一席话,我都觉得要是赶她走,简直是见死不救,丧尽天良。
果然,南荣烈没让我失望,诚恳地向白蒹葭发出同行的邀请。
再也按捺不住周身的火气,我噌地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裘衣掉在地上。
我扫了一眼,估计是南荣烈趁我睡着时帮我盖上的。
车上另外两人似乎被我的举动惊到,怔怔地看着我。
我也被自己冒失的行为弄得万分尴尬。
“我、我要去看看到哪了。坐马车太累,车里太闷。”
我对着南荣烈扯出一个遮盖谎言的笑容,其实,笑不笑无所谓。
我带着面纱,他根本看不到我的表情。
“外面冷,小心着凉!”南荣烈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出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蒹葭,她恰到好处的接过我的目光低下头去。
“谢宝爷关心,绿衣冷暖自知!”我试图甩开他的手,他却像长在我手腕上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我冷下脸来,虽然声音嘶哑,却也能透出几分不悦。
“松开!”
“不松!”
他又跟以前一样耍起赖皮。
以前我可以陪他玩,而此刻如此狭窄的车厢里,有外人在场,我觉得实在很别扭。
既然不放,我自己想办法。
我用手去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让它们脱离我的手腕。
“绿衣别闹!你刚睡醒出去吹了冷风会生病!”南荣烈的手指无赖地又都扣在腕子上,反而累得我满头大汗。
“放手。”我目光冷冰的看着他。
“不放就不放!”他一双眼睛却如阳光和煦,似乎要融化我心上的寒冰。
不放就不放吧,反正我也争不过他。
我刚想在他的**。威下妥协,白蒹葭的一句话彻底把我惹毛了。
“宝爷真是好脾气,绿衣姑娘能遇到这样疼惜你的人当是好好对待,若是蒹葭定会听话不出去了,免得惹宝爷不开心!”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白蒹葭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凶恶的目光制止住,实相的闭上了嘴。
我和南荣烈之间的事,由得你一个外人来插嘴置喙吗?
他开不开心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出不出去用得着你管?
我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想要问出口又觉得不妥,这不正中了四两说我吃醋的口实?
我哪里是吃醋,是生气南荣烈没出息掉到陷井都不自知。
南荣烈摇了摇我的手,嘴角邪魅的勾着,眼神中竟然全是笑意。关键是他笑意里诠释的是藏都藏不住的戏虐。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知当时怎地生出了如此应对之策。我低下头狠狠朝他手背咬去,手腕还不忘记暗暗配合用力往嘴上送。
他惊叫出声,抽回手时手背上面一排整齐的牙印,我舔了舔嘴唇,有一丝腥涩。心中一惊,瞧见牙印处冒出血珠来。
情急之下,下嘴狠了点。
心莫名一痛,想要抓过他的手看看伤情。
谁知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捷足先登,抢先抓住南荣烈受伤的手惊呼:“哎呀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疼不疼呀,怎么这么狠心?”
白蒹葭捧着南荣烈的手声音都颤抖了。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南荣烈委屈地看着我,任由他的手被白蒹葭抱着不放。
刚才还心软的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也看着南荣烈,直视着他的漆黑的瞳眸,想透过那深深的幽暗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那片幽暗是让人无法抽。离的漩涡,沉溺后便无法正常呼吸。
心,阵阵撕痛。
四两听到车里的动静掀开门帘看了一眼,便又放下帘子赶车。
一股野风钻进车厢,带着凛凛寒意,令我鼻子发酸。
我瞥了一眼他那只仍旧被白蒹葭捧着的手,转身钻出了车厢。
他不缺人照顾。我也不想碍眼。
冬日的风是无情的刀客。坐在四两身边,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