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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双鹤转过头来,一身小西装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宁宁看向他身后这位的打扮也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陈双鹤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背后还站着他爹陈观潮。这父子两个身上都穿着手工制作的西装,打着昂贵的领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一身行头像要出席某个电影节,而不是来这个平民餐厅吃饭。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种地方?”陈双鹤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视线瞥向裴玄,“怎么又是你?”
宁宁楞了:“你们认识?”
“我跟我爸本来是要去看歌剧的,路上车子被这个人撞了。”陈双鹤有点怒气冲冲的说,“现在歌剧赶不上了,只能随便吃个饭回家了。”
原来刚刚在路上追尾的就是他们啊。
宁宁看看陈导又看看他,对上了。蛮有名的导演自然指的是陈观潮,至于导演身边的名演员陈双鹤现在的确是最炙手可热的一名童星,现在打开电视,无论怎么换台,无论电视剧里的男主是谁,扮演男主童年的都是他。
“走吧。”久不开口的陈导忽然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宁宁楞了一下,瞥了眼背后的裴玄,然后急急忙忙跟在他们背后出去。
因为出车祸的原因,所以他们三个是打的士走的,上车之后,陈双鹤双手枕在脑后,朝副座上的陈导喊道:“爸爸,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陈导没理他。
陈双鹤自讨没趣,就转头对宁宁抱怨:“刚刚有个女人给我爸打电话,他光顾跟她说话,对面车子撞过来他都不躲”
“你给我闭嘴!”陈导吼他。
“我说错了吗?”陈双鹤发起火来,用穿着小皮鞋的脚使劲蹬前面的座位,“你对得起妈妈吗?”
“够了!”陈导也怒了,回头对他喊,“没见这里还有别人在吗?”
“你什么都没听见!”陈双鹤扭头看向宁宁,一张倔强的脸上挂着泪水。
宁宁马上用双手捂住耳朵,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陈双鹤抽了一下鼻子,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泪水,一瞬间的尴尬之后,恶狠狠的对宁宁说:“闭上眼睛!你什么都没看见!”
宁宁顺从的闭上眼睛,示意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车子就这么大,她的双手又没有隔音效果,这两人吵架的声音还大,所以该听的不该听的,宁宁都听见了。依稀知道陈导跟他老婆的关系似乎并不大好,比起自己的家,他更愿意呆在片场,比起自家老婆,他更愿意看着片场里的那一个个千姿百态的女演员。
年幼的陈双鹤自所有选择成为一名童星,仅仅只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见到自己总是不在家的父亲,才能跟父亲有话说
的士忽然一个刹车。
“到了。”陈观潮说,“你下去吧,你妈过来接你了。”
宁宁睁开眼,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己家门口,一个女人冲出房门,朝她跑过来。
“妈妈!”宁宁刚刚下车,就听见身后咻的一声,回头一看,一片尾气,她轻轻咳嗽两声,看着绝尘而去的的士,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但仔细一想,又明白了过来,毕竟她刚刚听见了人家家里那么私密的事情,人家现在看见她就觉得尴尬啊。
然后她被人抱起来,宁玉人紧紧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妈妈”宁宁有点内疚,她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将事情跟妈妈全盘托出,妈妈一定能理解她,妈妈一定会帮她的
“哎呀,谢天谢地,宁宁你可算回来了。”许蓉这个时候也从旁边跑过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怎么走着走着突然不见了,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刚刚我还跟你妈说,要不要报警呢”
“不必了。”宁玉人淡淡道,“我先带她回房间休息,她有点吓住了。”
说完,她径自将宁宁抱进屋,许蓉在背后僵了一会,急忙跟上去,路上不停的说:“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你这么信任我,把孩子交给我,我却把她弄丢了,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
“最后一次?”宁玉人喃喃重复了一句,然后反手将房门一关,将许蓉关在了卧室外。
许蓉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走,走着走着,发出低低的,呜咽的哭声。
“妈妈”宁宁有点疑惑,甚至有点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宁玉人。
她一只手抱着宁宁,另外一只手放在嘴边,牙齿使劲咬在手背上,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啃咬呜咽声,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保持暂时的冷静,而不至于发疯。
听见宁宁的呼唤,她猛然回过神来,松开牙齿,收敛起脸上的狰狞,转头对宁宁笑道:“放心,妈妈没事”
宁宁把她另一只手牵到面前,她手背上留着牙印,还流了血,宁宁抬头看向宁玉人的脸,她在笑着,微笑的唇角残留着一点血迹。
“妈妈,你到底怎么了?”宁宁喃喃问。
在她的记忆里,妈妈作为一个女演员,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荧幕会无限放大一个人的缺点,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发胖,也不允许自己的身体上出现明显的伤痕。
“别怕,宁宁,妈妈不会伤害你的。”宁玉人用那只带血的手抚摸宁宁的脸颊,笑着说,“妈妈会把那些想伤害你的人都处理掉。”
第98章 药()
“妈妈会把那些想伤害你的人都处理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像一场梦一样;第二天;宁玉人又重新恢复了往常的模样,高贵优雅;气质雍容,她甚至原谅了许蓉,伸手扶住几乎要给她跪下的许蓉,笑着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谢谢;谢谢。”许蓉捂着嘴哭道,“那;小玉她还可以继续演戏吗?”
“当然可以了。”宁玉人笑道,“她跟这件事又没有关系。”
许蓉松了口气,宁宁却毛骨悚然。
因为宁玉人在演戏。
她在扮演平常的自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几乎无可挑剔,除了手套下的那个伤口,流血结疤。
临出门的时候,宁玉人伸手抱了一下宁宁,在她耳边轻轻说:“你放心,她最近不敢再弄丢你的。”
宁宁心头一动;但宁玉人很快就松开了手;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面颊;然后带着笑容出了门。
一上车;笑容就从她脸上消失了。
“喂。”她给某个人打了个电话,“东西收到了吗?”
车窗外,宁宁跟许蓉从房子里出来,许蓉手里提着宁宁的书包,远远的朝她挥挥手,宁玉人同样笑着对她挥挥手,嘴里却冷冷道:“帮我查一下,那些药到底是什么药。”
目送车子离开,许蓉对身边的宁宁说:“好了,咱们该去上学了。”
宁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能不去吗?”
当然不行,她现在四岁,正是上幼儿园的年龄。
宁玉人非常注重对她的教育,她读的是本地最好的一个幼儿园,而且还是班上的舞蹈队成员,最近正在编排一出舞蹈,名字叫做小鸭之舞。
几个小女孩穿着毛茸茸的黄裙子,嘴巴上戴着纸做的鸭嘴,在台上憨态可掬摇头摆尾宁宁全程面无表情,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许蓉又已经早早的守在门口。
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或许是为了挽回自己在宁玉人面前的形象,她又重新变得循规蹈矩,兢兢业业起来,每天早上按时送宁宁上学,每天下午按时接宁宁回家,晚上按时陪她看动画片还有写作业。
只有到了周末,或者作业不多的时候,才肯带她出去玩一会。
有时候是去动物园,有时候是去游乐场,但无论是去哪里,回来的时候,宁宁都要拉着她去同一个地方吃饭。
玉兔饭庄。
点上一桌子菜,宁宁心不在焉的吃,眼睛一直盯着来往的服务员,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她今天又没能在里面找到木耳的身影。
“你还真是喜欢吃这家的菜。”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转过头,看见裴玄在桌子旁坐下,笑着问,“能拼个桌不?”
宁宁本能的想要摇头,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服务员将菜单送到裴玄手里,他没看菜单,熟练的说了几个菜名,然后将菜单还给对方:“好了,就这些。”
“叔叔。”宁宁看着他,“你总来这家店吃饭吗?”
“是啊。”裴玄笑道,“叔叔也很喜欢吃这家的菜。”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裴玄腰间的大哥大忽然响起,道了声不好意思,他接了电话。
“是我。”裴玄说,“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空,我这里有个人,想让你教她点东西对,就是你擅长的那些,化妆啊,服装搭配啊之类的东西”
打完电话之后,他点的菜也上来了。
“尝尝这个。”他夹了一个捏成小猪形状的包子给她,“流沙包,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个。”
一时间难以推辞,宁宁只好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居然真的很好吃!
旁边递来一只盘子,是那盘流沙包。看着裴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宁宁突然觉得嘴里的包子变得难吃起来
还好裴玄给完包子以后,就不再理会她,转而跟许蓉聊起天来,三言两语,许蓉的年龄家境职业月薪全部透露了出来,好家伙,你怎么不去搞传销?
等到双方分别,许蓉仍显得依依不舍,第二天去幼儿园接宁宁的时候,甚至主动问她要不要出去玩,要不要在外面吃饭。
“不去。”宁宁意兴阑珊的摇摇头。
以后都不必去了。
裴玄的那通电话,证明他已经捷足先得,将木耳给带走了。之后,李人妖,不,李老师就会到他家里去教导木耳。这种教导是半封闭式的,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在裴玄家呆到晚上七八点,而这个时候宁宁多半已经被关在家里了。
她已经无法在玉兔饭庄见到木耳了。
最后一个可以跟木耳木瓜姐弟碰头的地方,就只剩下他们现在住的那个破出租屋。
“去玉兔饭庄,还可以说我喜欢吃那里的菜。”宁宁心想,“出租屋我拿什么理由半夜去那逗留?”
一路思索,一路回到家门前。
院子里停着一辆车,宁玉人回来了。
“妈妈。”宁宁推开房门,找了找,没找到自己的拖鞋,就光着脚朝客厅里跑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宁玉人,她单手支着脑袋,歪靠在沙发的一侧,腿上放着一本剧本,身旁躺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
宁宁从她身旁路过,认出了她:“小玉姐姐怎么来了?”
“嘘,别吵到你小玉姐姐。”宁玉人对她嘘了一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对提着她的书包跟过来的许蓉笑道,“小玉最近太劳累了,有点感冒发烧,我把宁宁上次吃剩下的感冒药给她吃了。”
啪嗒一声,许蓉手里的书包掉地上,她脸色大变道:“哪一瓶?”
“忘记了。”宁玉人说,“我随便拿的。”
许蓉急忙转身,匆匆走进自己房间里,她的保姆房里有一个木头打的大柜子,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常用药,发烧药感冒药,止咳糖浆碘酒,云南白药还有绷带,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