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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一次的经历,她不打算再跟电影里的人有太过深入的交往,她会完成闻小宁的遗愿,在闻雨遇到危机的时候帮他一把,但不会为他做更多——因为她怕了!给予一段感情太痛苦了,接受一段感情太痛苦了,失去一段感情太痛苦了,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朕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由胖女人将闻雨领走,毕竟包括宁宁在内,另外三人都不具备抚养小孩子的经济条件。
“晦气!”胖女人朝地上唾了一口,拽着闻雨的胳膊,气哼哼的往外走,路上,小男孩时不时回头,乌漆漆的眼睛看着宁宁。
“不要这么看我!”宁宁冷着脸,心想,“我自身难保!”
兜里的钱不多了,想在1987年安顿下来,她必须有一份足够糊口的工作,当然不可能继续皮肉生意,但她也不想去纺织厂或者工厂当女工,她希望能在剧组,或者戏院之类的地方找到一份工作,可这很难,她只能一边打打零工,一边寻找这方面的消息。
日子已经够艰难了,前男友还阴魂不散,总来找她求复合。
“小宁,我错了!跟我和好吧!”
“小宁,我没钱吃饭了,回家给我做饭吧!”
“小宁,我衣服都破了,你帮我缝一下吧!”
“小宁,我已经收了秦老板的钱了,你不忍心看我被打吧?那你跟他睡一觉吧……”
“不劳姓秦的动手,我自己来!”宁宁操起一根扫帚打过去!
下班的时候,老板请她离开,告诉她,不仅她忍受不了前男友,他跟其他员工也忍受不了前男友,所以请她行行好,带这玩意赶紧走。
夕阳西下,宁宁青着一只眼走在回家路上,与一个人擦肩而过,然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背着书包的闻雨也同样停下脚步,肿了半边的脸转过来,定定看着她。
那一瞬间,竟有点同命相怜的悲凉感。
“我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宁宁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回头继续走,1987年的街道没有那么太多的灯红酒绿,她看到一个糖人摊,摊上一个画着十二生肖的圆盘,一个小孩子交了钱,转动圆盘,指针转啊转指向了龙,孩子拍着手,摊主将熬化的糖液倒在板子上,勾画出龙的样子,然后铲下来递给小孩。小孩举着龙,蹦蹦跳跳的从路边跑过,一路上,各式各样的摊子,各式各样的人。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宁宁的右手被人轻轻拉了拉,她回过头,看见闻雨站在她身后,将用报纸包着的油饼举向她,那油饼已经冷了,渗得报纸油腻腻的。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宁宁很饿,可她不能吃他的东西,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今天全部的食物。
闻雨看了看她,自己从报纸里撕了一小块油饼下来,剩下的连同报纸一起塞给她。
“……讨好我也没什么好处。”宁宁冷冷说道,可他却回之以微笑。
真是个傻白甜。宁宁嘴里嘟囔一声,低头咬了一口油饼,一开始小口小口,渐渐大口大口,最后狼吞虎咽,吃完以后,还把报纸展开,试图从里面找到掉下来的饼屑。
然后,她动作一顿。
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宁宁喃喃一声,“这怎么可能?”
这是一张上周的报纸,上面登载了一篇这样的新闻:由《歌剧魅影》改编的《戏院魅影》即将开拍,并且公开向社会招募女主演,截止时间七月底,面试地点是兰花戏院。
那一瞬间,宁宁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她不是来到一个叫《弃子》的电影里了吗?为什么《戏院魅影》会在这里出现?等等……仔细回想,李博月给她的资料里好像有写,《戏院魅影》的拍摄时间似乎是——1987年。
“……截止日期到这个月为止,还有三天。”宁宁忽然举着报纸跑了起来,闻雨愣了愣,背着书包追在她身后。
宁宁一路跑到火车站,这个时候买票不需要身份证也不需要排队,身强力壮的完全可以一路插队过去。
“给我一张去XX的车票。”宁宁掏出口袋里最后一块钱。
售票员接过钱,看着她身后问:“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宁宁回头一看,看见闻雨站在她身后,跑得气喘吁吁,脸颊发红。他不能说话,却用眼神,用神态,用紧紧拽着她衣角的手告诉她:带我走。
“……抱歉,我没钱买你的票。”宁宁艰难道。
闻雨眼神一黯,没有撒娇打滚,只是安静又失落的低下头。
“……我这次去外地,是为了确定一件事。”宁宁慢慢蹲下来,想伸手摸一下他的头,却又觉得太过亲昵了不好,于是把伸了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看着他说,“事情确定以后,我要么回来,要么带你一起走。”
……总不能让一个明年就会意外身亡的人,离开她的视线吧?
闻雨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忽然牵起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头,将自己纤瘦苍白的尾指勾在她的尾指上。
然后,他昂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温暖信任的笑容。
宁宁觉得有点尴尬,她不是故意叫错对方名字的,实在是来她这表演戏法的人太多了,而对方来的次数又太少了……最重要的是他太没有存在感了。
“咳!坐吧小雀斑。”宁宁用一声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先不急着表演,等我爸爸回来了再一起看。”
《这个电影我穿过》来源:
第167章 朝生夕死()
【92zw】此为防盗章陈双鹤低头一看;惊讶得瞪大眼睛:“爸爸,你要重拍这部剧?”
“对。”陈观潮将咖啡杯搁在眼前的玻璃茶几上;杯子边;是一部陈旧的剧本;他看着剧本说,“我要她担演魅影!”
剧本封面,四个大字——戏院魅影。
陈双鹤觉得心里一阵憋气;虽然同样是陈观潮的戏;但《丑女》和《戏院魅影》的地位完全不同;一定要说的话,《丑女》就是个爆米花片,剧情轻松简单;角色也没有什么难度;主要针对今年的情人节档做的。
可《戏院魅影》不同;完全不同……
“就凭她那一场试镜?”一开始陈观潮是为宁宁抱打不平来的;现在却又有些阴阳怪气起来,“我承认,她试镜会上的表现的确不错,但谁能证明那不是昙花一现?更何况魅影这个角色非常复杂;比曲铃要复杂得多;我不认为她能演好!”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看宁玉人的。”陈观潮说。
陈双鹤一下子卡了壳。
“我一生之中最大的失败;就是戏院魅影。”陈观潮伸手抚摸陈旧的封皮;缓缓道;“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宁玉人赶出了剧组。现在我想弥补这个错误……我要给宁宁一个机会,看看是不是我又错了,世人又错了,她其实是有天赋的,跟她妈妈一样的天赋……”
垂在身旁的手指慢慢拽成拳头,陈双鹤心里对他说:为什么总把目光放在她们身上,不肯看看你真正的妻子,你真正的孩子?
“……那么,我要辞演《丑女》。”最后,陈双鹤冷冷道,“如果她是魅影的话,那么把男主角的位置给我,我来演陆云鹤!”
他们的争论,宁宁并不知道。陈双鹤有他的痛苦,她也有她的。
洗手台的水哗啦啦的流,宁宁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照出的却是曲宁儿的脸,透过镜子冷冷的看着她,宁宁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镜子里还是她自己。
一开始看见这一幕,她吓得坐倒在地上,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她的反应就没那么大了。也许就像唱歌犬一样,曲宁儿被烧成灰的时候,黏在了她的身上,当属于曲宁儿的愤怒与怨恨在她身上滋长起来,她不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
身后传来敲门声,宁宁关掉水龙头,喊了一声:“来了。”
打开门,崔红梅穿着新买的貂皮大衣,傲慢的说:“怎么这么迟。”
她正要往里面走,却被宁宁抬手推了出去。
崔红梅倒退几步,有些惊讶的看着宁宁:“你干什么?”
“这里是我家,我家不欢迎你。”宁宁冷冷道。
崔红梅盯了她片刻,忽然掏出手机对准她,冷笑道:“来啊,让你的粉丝看看你是怎么对你的外婆的,打我啊,骂我啊,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啊,让大家知道你是多不孝的一个人!”
宁宁呼出来的气是冰冷的,她感觉有一只手,一只属于曲宁儿的手从背后伸来,控制着起她的右手,一把抓过外婆的手机,然后反过来对准她,用一种小孩子般的天真残忍笑道:“来吧,我也觉得是时候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打我啊,骂我啊,告诉大家你想让我签什么样的狗屁合同啊,告诉大家你是怎么把你女儿多年的积蓄都卷走,连治病的钱都没给她留下啊!”
这是宁宁最耿耿于怀的事。
宁玉人每年都会花掉很多钱,如果她是在演戏的时候,那么这是很正常的支出,奇怪的是她息影以后依然每年保持这样的花费,直到她生病进院,到了最需要花钱的时候,宁宁才惊讶的发现她账上居然没有钱了!问她,她笑而不语,这笔钱她花哪了?给谁了?想来想去,宁宁只能想到外婆。
“你胡扯什么!”可崔红梅却火气冲天的朝她尖叫,“她的钱不是都给你了吗?”
毕竟年纪大了,尖叫之后,她咳嗽两声,又按着胸口气喘吁吁了许久,然后咬牙切齿的对宁宁说:“她这样,你也这样。她以前一直很听我的话,突然有一天不听我的话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片子的名字:“是了,一切都是从《戏院魅影》开始的……”
说完,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向宁宁,羡慕,失落,痛苦,遗憾,憎恶……最后她笑了起来,极为怪异的笑:“我知道她的钱花去哪了。”
“到此为止。”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插入两人中间。
宁宁循声望去,见是她的经纪人李博月来了。
那是个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穿西装的男人了,宁宁甚至觉得他根本就是穿着西装出生的!而且走路雄浑有力,笑容端正得体,发言热情充满感染力与煽动力……他不该来演艺圈混的,他应该去参加选举啊!
李博月拦在宁宁身前,姿态优雅的朝崔红梅做了个请的姿势:“请离开,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这一次崔红梅没有再胡搅蛮缠,她又看了宁宁一眼,然后带着怪异的笑容离开。宁宁没去管她,也不相信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她带着李博月回到家里,李博月走进来的一瞬间,打了个寒颤:“怎么这么冷?你没开暖气?”
已经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树梢上都挂上了冰,房间里却没有开暖气,冷得像一座陵墓。
宁宁沉默的走进厨房,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水,自己拿了一杯坐在沙发里喝着,李博月看了看眼前毫无一丝热气的凉水,抬头看向她:“你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我依然是曲……”宁宁将曲宁儿三个字咽回去,换了另外一个名字,“曲铃。”
“你还没走出来?”李博月问。
那一刻,宁宁很想对他倾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