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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嵘不由想发笑,这两位主子说起来都是长安城年少有为、说一不二的主,但只要凑到一处,总少不了吵架拌嘴。
果见蔺效鄙夷地撇撇嘴,道:“我不过见你气色不佳,多问了几句,你就心急火燎地替你那位卿卿辩白,不是色令智昏是什么?我要是再说下去,你怕是要跟我拔刀相向了吧?”说到这,蔺效脑中忽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他在莽山遇到那蛇妖时,腰间宝剑曾几次自鸣报警,想来多半有识妖之能,何不激蒋三将这位阿妙引出来,用宝剑试她一试呢?
他想着,故作不屑道:“不过一个卖花女,活像见了天仙似的当作宝贝,想来即便姿容略出色些,气度举止说不定怎么个小家子气法,你贪新鲜也该有个度。”
蒋三郎似笑非笑地看着蔺效道:“你也莫激我,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今日我便让阿妙出来让你见见,若你见了阿妙,说不出个不字来,便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小嫂,如何?”
蔺效挑眉应战:“今日我倒要开开眼界,行,便依你所说。”
蒋三郎起身离去,不一会,内室便隐隐传来三郎的说话声,声音带着商量的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小意。
蔺效跟常嵘诧异地一对眼,一个姬妾,对蒋三郎来说玩意似的存在,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须臾,门帘一掀,蒋三郎牵着一位身姿娉婷的小娘子出来了。
那女子用纨扇半遮着面,只露出半张眉目如画的芙蓉面,相貌确实是万里挑一,难得的是气度婉约袅娜,比起时下一味追求丰腴的世家女子,显得尤为清丽可人。
蒋三郎引着阿妙走到蔺效近前,附耳对她说道:“这位便是澜王世子。”举手投足间满是呵护。
阿妙点点头,半屈着身子对蔺效盈盈行了个礼,轻声道:“见过世子。”鬓间插着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金玉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站在蔺效身后的常嵘看清女子头上的钗镮,不由暗暗咂舌,这等名贵的珠翠,便是皇家女子也多有不及,看来这蒋三郎对他这位贵妾还真不是一般的看重。
蔺效眼睛看着阿妙,注意力却放在腰间的宝剑上,很好,宝剑悄无声息,半点都不给他这个主人面子。
他有些泄气,同时又暗松了一口气,抬头见蒋三郎挑眉望着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对阿妙恭恭敬敬回了个礼,含笑说道:“蔺效见过小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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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沁瑶这几日在家没少忙前忙后,自那日助哥哥服下蛇妖的内丹后,哥哥先是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好不容易烧退后,又密密麻麻起了一身疹子,她心急如焚,连夜跑到青云观找师父。
谁知师父得知情况后却并不意外,只说那内胆乃千年蛇妖所有,毒性大得厉害,便是身强体健者服用,都轻易克化不动,何况沁瑶哥哥这等病弱的身子。
他令沁瑶回家自行画一张符,将符用雄黄酒化开,给她哥哥服用,蛇毒自可消退。
沁瑶回家依样做了,一个时辰后,哥哥的疹子便尽数消退,人也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再过几日,不再咳嗽了不说,连食欲都比往常好了许多。
眼看着子誉一日比一日健壮,瞿氏夫妇和沁瑶都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瞿氏夫妇,从未曾做过恶事,却连得两个病弱的孩儿,一度觉得人生实在是绝望之至,不曾想十余年后一家人能有此造化。
这一切都是拜清虚子的高深道行所赐!瞿氏夫妇庆幸之余,便商量着要重谢清虚子一番,恰逢这日沁瑶回青云观修行,瞿氏夫妇便跟着沁瑶一起坐车前往青云观,马车上满满当当全是夫妻俩准备送给清虚子的谢礼。
瞿沁瑶见父母热情高涨,不好泼他们冷水,心中却暗自腹诽:爹,娘,你们也不太上道了,与其送师父这些,不如直接送他银钱,因为他老人家最爱的就是钱!钱!钱!
一家人各怀心事到了青云观,刚下马车,便看见清虚子急匆匆地带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道士出来,似是有急事要出门。
沁瑶忙上前唤道:“师父!大师兄!你们这是要去哪?”
那浓眉大眼,憨头憨脑的道士便是清虚子的大徒弟阿寒,当年清虚子从冰天雪地中捡得的那位弃婴,如今已长成了十七八岁的健壮少年。
他看见沁瑶,大嘴一咧,露出欣喜的表情:“阿瑶,你回来了!”
清虚子看见瞿氏夫妇,暗叫一句不好,忙回身作势要捂住阿寒的嘴,谁知还是慢了一步,就听阿寒大声说道:“牡丹阁闹鬼了,老板娘请师父前去捉鬼,咱们这就要去了。”
瞿氏夫妇听得牡丹阁三个字,先是错愕,随后便是短暂的沉默。瞿恩泽官场上打滚多年,机变到底比在场之人都来得要快,他随即打起呵呵,干笑着看向老脸涨的通红的清虚子道:“这个这个,看来咱们今日来的不巧,赶上道长正要出门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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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邓氏兄妹过来;平煜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李攸却热情得跟什么似的,先是跟邓安宜叙了好一会旧;后见永安侯府护卫带得不多,直拍胸脯说既然碰巧一道进京,他跟平煜责无旁贷;这一路上;定会跟邓安宜彼此关照。
直说了半盏茶功夫;李攸这才意犹未尽地放邓安宜兄妹回来。
整个过程;邓文琳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平煜。
邓安宜余光瞥见,心里难免涌出不悦;这傻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执拗;平煜摆明了对她不上心,她又何苦为了一段年少时的情分,对他念念不忘。
回到永安侯府的车队,他看着邓文莹上了马车;自己则走到车队前头;弃了座骑,上了另一辆马车。
掀开极厚实的车帘,可以看见车厢里漆黑如夜,半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他上车后,从怀中掏出火折,将放于车厢一角的一盏小小琉璃灯点亮,举到手中,整个车厢登时被照得亮澄澄的。
车座上躺着个女子,虽是暑热天气,身上却包着厚厚棉被,饶是如此,嘴唇仍因寒气太重而发紫,显是正生重病,或是受了重伤。
她面容憔悴,眼睛两旁布满细细鱼尾纹,一眼望去,直如五十许人。可只要仔细分辨五官,依稀可认出她就是那位三日前还光艳照人的左护法。
“我是不是老了很多?”她见邓安宜进来,挣扎着抬起头,声音仿佛断了的筝弦,嘶哑苍老。
邓安宜好整以暇坐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笑,残忍地看着自己一夜老去的同伴。
他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左护法死死地盯着邓安宜看了好一会,终于认命地倒回榻上,看着车顶,脸上透着一层了无生趣的青灰。
“人迟早会老的。”邓安宜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半真半假地宽慰道,“想想你已经年轻了这么多年,够本了。”
左护法目光陡然暴起,咬牙切齿骂道:“要不是布日古德手下的那群鹰犬将我打成重伤,我怎会被秦门中人给毁了内力?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枉我二十多年前救过他,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祸害咱们!”
邓安宜摇摇头,故作叹息,“当年我怎么说的?此人来路不明,救不得。你却怎么也不肯听,如今可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左护法忆起往事,恨得嗓间涌起一股甜腥,一时未压住,险些咳出来,怕车外人听见,又硬生生捂着嘴咽回去,涨得脸通红。
“不过你放心,咱们和布日古德的仇,迟早会一笔一笔算回来。”邓安宜闲闲掸了掸衣袖上的浮尘,气定神闲道,“东西,也会一块不落地回到咱们手里。”
左护法目光一厉,朝邓安宜直射过去。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邓安宜撇了撇嘴角,从怀中掏出两块乌黝黝的物事,“这么多年来,你这藏东西的习惯还是未改,我不过随随便便到你宅子里一找,就找到了你藏起来的那块宝贝。”
“还给我!”左护法目露凶光,猛的坐起,朝邓安宜扑过去。
可惜邓安宜只轻蔑地扬手一推,她便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软绵绵地倒回了榻上。
“我劝你省点力气。”邓安宜脸上笑意敛去,冷冰冰地看着左护法,“要不是我顾念旧情,你早被东厂的人剁了喂狗了,还能在此跟我讨价还价?你也不想想,你如今功力散尽,等同于废人,这东西留在你手中还有何用?”
左护法大喘着气,不甘心地死盯着邓安宜,恨声道:“你该知道这是当时教主临死前特传给我的,难道你敢违背他老人家的遗命?”
“时移势易、今非昔比。”邓安宜嗤笑,“教主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不会忍心这么好的宝贝留在一个废人手里。你若真想完成教主他老人家的夙愿,最好指望我将剩下几块凑齐,顺便把布日古德手里那块抢来,否则,说什么都是白搭。”
“呸!”左护法恨啐一口,“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少拿教主他老人家做幌子。”
邓安宜从怀中掏出帕子拭了拭她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沫,面色一阴,忽然屈指如勾,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恶狠狠道:“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最好识相点,少在我面前抖威风!”
左护法怒视着邓安宜,胸膛里喘得似漏了风的风箱,跟他对视片刻,终于明白自己已彻底失去了要强的资本,眸子里的怒火渐渐暗淡下来,只余一抹沉沉暮气。
邓安宜冷冷松开她的下巴,道:“到了岭南,我会看在咱们这么多年同门的份上,找个妥当地方好好安置你,你要是不想被东厂的人找到,最好别再打歪什么主意,要不然,小心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说罢,抖了抖衣袍,起了身,喝令外头的人停车,预备下车离去。
左护法绝望地看着车顶,余光见邓安宜离开,忽然扯扯嘴角,讥讽道:“你为了接近傅兰芽,在平煜他们面前一个劲装模作样,看在咱们多年旧识的份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平煜那几个臭小子,年纪不大,心眼比谁都多,你当心玩过头了,引火上身。”
邓安宜默了默,侧过头,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容道:“到了湖南之后,除了东厂的人,还有南星派虎视眈眈,此时早已做了万全准备,就等着傅兰芽他们落网了。你该知道南星派是天底下最擅奇门遁甲术的门派,真要撒下天罗地网,无论王令还是平煜,都够好好喝一壶的了,到时候,我只管等着坐收渔利之利便是了。”
左护法听得此话,眸光一亮,转动眼珠看向邓安宜道:“你是说,当年有一块宝贝落在了南星派手里?”
邓安宜冷笑:“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了!”
闪身下了车,车厢内顿时重新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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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侗阳出来,一路上走得甚急,连打尖投宿都少有。
到了夜间,傅兰芽主仆大部分时候都宿在车上,亏得马车宽敞,虽不舒服,却不用睡在帐篷中,省了不少麻烦。
一直到了三省交界处的一个小镇,平煜方令暂停,在当地一家客栈歇了一宿。
第二日天未亮,又接着赶路。
接连走了七八日,总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