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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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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效脚步一顿,不置可否地笑笑,道:“知道了,下去吧。”

    吴总管忙欣喜地点头,含着笑意退了下去。

    蔺效一路回到思如斋,刚进门,奶娘温姑便带着听风和品雪等一众丫鬟迎上来了。

    她见蔺效黑了也瘦了,不由有些心疼,忙上前行礼道:“小郎君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来回奔波,没少吃苦吧。”声音都有些发涩。

    蔺效忙一把将温姑扶起,笑道:“劳乳娘担心了,不曾吃什么苦,事情办的也很顺利。”

    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温姑慈爱地叹口气,缴了帕子替蔺效净面,又将早已沏好的茶递与蔺效道:“这些日子在外面顾不上吃些好东西,乳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酥蜜饼,晚膳前先吃几块垫垫肚子。”

    蔺效笑着应是,见温姑说话间不时往门外张望,知道她惦记常嵘,便道:“常嵘跟我一起回的府,这会儿去马房了,不一会就能回来。”

    温姑放下心来,替蔺效理着衣襟,叹道:“你们走的这些日子,乳娘晚上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总担心你们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今日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你们若再没消息,乳娘就得去大隐寺拜菩萨去了。”

    正说着,常嵘回来了,母子俩相见,少不得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蔺效换好衣裳,对常嵘说道:“一会你亲自给卢国公府的三郎送个信,说我回长安了,晚上去他府上找他。”

    常嵘忙应是。

    想起什么,压低嗓音道:“听说咱们府中来了一位客人。”他说着,对着正房的方向努努嘴。

    温姑闻言,忙令听风等人下去,待房中没有旁人了,对蔺效道:“说是崔氏的娘家侄女,从幽州过来的,只比崔氏小两岁,刚进府便被崔氏安置在倚红居,这些日子崔氏常常带着她四处走动,还替她置办了不少首饰衣裳,说是日后要在咱们府上常住了。”

    蔺效皱眉,他这位继母的娘家虽是个挂名勋贵,但早已破落了许多年,能说得上名字的亲戚就那么几个,哪来这么大的侄女?

    常嵘忿然道:“她又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往小郎君房里塞人?连娘家侄女都拉出来了,她也不嫌丢人?”

    温姑摇头道:“那倒也不一定,那位小娘子我也见过几回,形容举止很是大方得体,不像那等狐媚轻浮之人。说不定,只是王妃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说着,又叹气道:“也不知这位王妃到底是怎么想的,从进府之日起就不消停。别说小郎君早已被圣上赐封了世子,就算没有赐封,两兄弟差着十几岁,难道还指望日后让她的儿子当家作主不成?”

    常嵘道:“王爷怎么说?就这么任凭崔氏胡闹?”

    温姑摇摇头:“王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成日里只喜好调弄丝竹,府里的俗务一概不管的。你们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王爷又从江南采买了一批乐府名伶,听说这几日都在烟波馆听曲,兴头得很呢。”

    蔺效默然。

    父王是皇祖父一众皇子中最无心政务的,从年轻时便喜好抚琴弄笛、吟诗作对,比任何一个文人墨客都还像文人墨客,长安城里都戏称他“诗仙王爷”,也幸得如此,父王才能在新皇登基后大刀阔斧地铲除异己时,全须全尾地保全自己。

    只是这些年,父王越发沉溺于丝竹取乐,渐渐有些魔怔了。而崔氏自然是乐见其成,见父王万事都不管,胆子越来越大,手伸得越来越长

    正想着,父王身边的翠奴笑嘻嘻地在外求见,说王爷王妃已在烟波馆设好酒菜了,请小郎君过去用膳呢。

    烟波馆是澜王府一处四面环水的水榭,湖中种满荷花,每到盛夏,满湖都是冲天的荷叶和粉莹莹的荷花,推开窗子赏景,再是雅致不过。只是眼下却是初春,湖中别说荷花,连根枯枝都没有。

    今日烟波馆破天荒的没有传出丝竹乐器之声,水榭周围静悄悄的,平静中透着几分诡异。

    走廊外无声无息地站着两排奴仆,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盏宫灯,泥雕木塑似的,仿佛连风都无法吹动他们的衣袂。

第45章() 
———以下是防盗内容;包括这句话一共5715字,大家不用再往下看了———————

    蔺效等人都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长安城里关于鬼魅的传说很多;譬如青面獠牙的夜叉,传闻中它面目可怖;双眼大若铜铃;在夜半的长安城出没,遇到夜归的行人,便挥动地狱的板斧,毫不留情地砍下对方的头颅。

    蔺效小时候忙于习文学武;母亲对他管教严格;从不与他说这些,但蔺效有个奶娘温姑——也就是常嵘的娘;她肚子里有数不尽的鬼故事,常常说给蔺效听。

    “要是夜半遇到跳绳穿肚兜的小孩,小郎君可得躲得远远的。“

    温姑的脸庞明净白皙;身上的衣裳有着铃兰的清香,蔺效将埋在她怀里;昏昏沉沉地打着盹。

    ”为什么呀?“在一旁害眼馋痨似的望着母亲的常嵘忍不住问——那是他的母亲;他多想母亲此刻抱着的是他,他克制地轻轻揪着母亲的衣襟,想跟母亲靠得更近些。

    “嘘——”母亲示意他噤声,“小郎君睡了。”

    “我没睡呢。”蔺效急急抬头,亮晶晶的眸子里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我没睡着,奶娘,你快说,为什么跳绳的小孩咱们得躲得远远的?”

    这孩子!温姑笑了,伸掌抚了抚蔺效白净如玉的脸庞,“因为呀,跳绳的小孩会问过路的行人,我方才跳了多少下?你帮我数了没?行人若不防头回了他一个数字,可就不得了了,原来那小孩就是索命的冤鬼,行人回答的数字就是他前去勾魂的日期!”

    “嘶——”小小的蔺效跟小小的常嵘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蔺效眼前一晃,奶娘的脸庞幻化成了另一张脸,这少女约莫十四五岁,有着一双幽黑如井的眸子,月光倒映在溪水上,将她的面庞映衬的纤毫毕现,肌肤莹白润泽,五官小巧精致,丰润的嘴唇很是惑人,可惜色泽太过殷红,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可怖。

    常嵘猛地一跳,想也没想护在蔺效身前,向那少女喝道:“你是何人?!”

    少女抬头不动声色地打量蔺效等人,山谷极静,众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那女子下一刻便脱去人形,化作修罗恶鬼。

    良久,只见那少女若无其事一笑,并未做出什么举动,复又弯下身子,将长发放入溪中涤洗。

    “你——”常嵘骨子里“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的蛮劲上来了,还要上前,被横刺里冲过来的道士一把拦住,道士嗓音有些不稳,抖声道:“莫。。。莫去招惹她,你们没见到这女子一出现,山风骤停,连百鬼都止啼了么,多半。。。多半就是鬼王了,此时激怒它,是怕咱们死得不够快么?”

    蔺效等人到底出入过沙场,年纪虽轻,但行军时荒山古坟也宿过,沙场上断头断胳膊的场景更是没少见。

    眼前景象虽然诡异,但军人的素质让他们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都迅速的平静下来。

    “鬼王?”蔺效皱眉,这少女孤身一人出现在凶山中,又对这夜间阴森的可怖景象无动于衷,绝非寻常的弱质女流,但若说她是鬼魅蔺效回想起白日里见到的无人村庄,不对,这女子身上没有村庄里那种无处不在的绝望哀戚之感。

    “管她鬼王妖王的,”观望了一阵,看那女子似乎并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蔺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低声对常嵘等人说道:“迟则生变,咱们尽快下山才是正经,道长,你不是说趟过这条小溪便到山脚下了么,莫再耽搁了,这便走吧。”

    说话间,蔺效不经意碰了碰胸前的物件,还好,东西还在。此番出行,押送的物件太过贵重,蔺效实在不愿意横生枝节。

    “对对对,”道士一边紧张地注视着溪边女子,一边点头如捣蒜,“就在前方,不到半里地,只要顺利趟过这条小溪,就能出山了。”道士说着,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大有跃跃往前之势,只是仍忌惮着那女子,不敢轻易迈步。

    常嵘看不惯他这畏缩退却的模样,俯下身子一捞,利落地将道士一把抓起丢到了马上,又一抖缰绳,一马当先往前开路了。

    蔺效等人紧随其后。

    经过那名女子时,蔺效忍不住放缓速度,低头戒备地望向那女子。

    就见她已将长发从溪中捞出,正放在一侧肩头用纤细的手指梳理着,黑发映衬着她雪白的皓腕,本该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景,此时此刻却只让人觉得可怖。

    感受到蔺效的目光,女子回眸看向蔺效,须臾,忽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这女子长得甚美,她未笑时,如红梅凝结了白霜,美则美矣,却冷清疏离、不甚灵动。这一笑,仿佛春回大地,白霜融化变为晨露,万株红梅争相吐蕊,美艳娇柔自不必说。

    蔺效稳住心神,淡淡地收回视线,挥动缰绳,快速趟过了溪流。

    小半个时辰过去,道士急得额间开始冒汗,“怎么回事?明明出口就在这大石后面,前日我还从这处出口下了山,怎么这会找不到了?”

    常嵘破罐破摔地把马鞭一扔,跌坐到地上道:“罢了罢了,大不了在这荒山中宿一宿,明日再想法子出山便是了。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又个个身手不凡,谁能把咱们怎么样。”

    想起什么,又跳起来,从胸前包袱里掏出干粮和水壶,递到蔺效面前道:“主子,大半日未吃东西了,这荒郊野外的,先胡乱吃两口垫垫肚子,等明日咱们回了长安再找补。”

    能顺利回长安么?蔺效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心里却一点都不乐观,他回想今日发生的事,异样的念头不断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极力想抓住那个念头,思绪却如手缝间的流水,怎么也抓不住。

    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呢?

    他抬头望向溪流对面的那女子,却惊讶地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一块山石上,手里转动着一根树条,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这边。

    蔺效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察看自己的手下,还好,仍是八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不管今夜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只要九个人拧成一股绳,一切困难都好说。

    蔺效计议已定,回身对常嵘等人说道:“天色已黑,道路不明,咱们也莫再要一味强行下山,这样吧,我看大家也都乏了,此处还算开阔,不如咱们就在此处搭建帐篷宿上一宿,明日再做计较。”

    那道士见蔺效等人有放弃下山的打算,急得直跳脚,“这怎么行?!诸位郎君,此山万万不可过夜!不是贫道信口雌黄,这山上的邪祟千真万确,邪性得厉害,咱们今晚若留在此山中,怕是一个都活不了了!“

    “那道长找得到下山的法子吗?”常嵘不耐道:“咱们还想回长安好好吃一顿呢,谁愿意宿在这荒郊野外的?但咱们总不能像没头苍蝇似的在这山谷中转一晚上吧?我劝道长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道士一噎。

    常嵘等人不再理他,各自分头搭建起帐篷来了。

    依照蔺效的授意,为防夜间生变,彼此有个照应,每两人分做一组,蔺效跟常嵘共一帐,那道长则跟魏波分到了一处。

    对面的女子一动不动望着蔺效等人忙碌,却始终未见异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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