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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
丁茜:“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通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登陆邮箱点开被打回来的照片。
照片拍完后她全部仔细修过,不管『色』彩还是风格,超过安宁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
她这是存心找茬。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刚出道的一个小演员,昨天我也是头一回见她本人,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
“也是。”丁茜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昨晚还看到安宁了,在晴兰会所。”
“然后呢?”苏扬漫不经心的问,圈内都在传安宁傍了方易传媒集团的老板陆聿(yu)城,但她对安宁的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跟名模乔瑾在一起。”丁茜顿了下,“会不会跟乔瑾有关?”
苏扬微怔,特别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笑笑,没再搭话,话锋一转,问丁茜:“有烟吗?”
丁茜『摸』『摸』口袋:“没带,我现在已经没什么烟瘾,可抽可不抽。你不是戒了准备要孩子的吗,怎么又抽?”
苏扬笑,“生孩子?跟谁生?”她晃晃自己的手指,“跟它吗?”
“”丁茜被噎了下,“扬扬,我三观不正,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苏扬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得了吧,你本来就是歪脖子树,看什么都是歪的,三观怎么正?”
丁茜抄起手边的杂志就砸过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扬两手接住杂志,又跟丁茜嬉闹了两句,而后恢复一本正经的语调:“茜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网上轰动一时的请假条?”
“哪个?”有好几个呢。
“就是有个央企的女职工,说是都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要请假去看看老公。”
丁茜一愣,随即点头,“有印象,咋的了?”
苏扬盯着她看,严肃认真却又调侃的语调:“我好像也不记得我老公长什么样了。”
丁茜:“”
又联想到昨天夜里在输『液』室做的那个梦,苏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第二十八秒,那边才接听。
“喂。”声音低沉清冽。
“忙不忙?”苏扬问。
“在开会。”
“还在纽约?”
“刚到上海分公司。”
苏扬‘哦’了一声,在上海就方便多了,她不喜欢坐飞机,可北京到上海,这样的短途倒还是可以忍受。
那边等了几秒,没等到说话声,问了句:“童童?怎么了?”
童童是她的小名。
苏扬回:“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
苏扬:“开玩笑呢。”顿了下,又问道:“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你不用过来了。”
呵,还真不方便。
苏扬沉默。
什么时候她跟他之间变的跟陌生人一样?
大概是从结婚后。
也可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他说:“我下午的航班回京,四点多到。”
苏扬:“我去接你?”
“不用。”没想到他又说:“我去接你下班。”
结束通话,苏扬愣了几秒,因为夜里没睡好,脑袋到现在还晕沉沉的。
她搁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
“怎么了?”丁茜随即站起来,“你不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吧?!”
苏扬没空回答丁茜这样弱智的问题,看向窗外。
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凛冽,马上又要下雪。
寒风灌进脖子里,苏扬打了个寒噤,大脑瞬间清醒不少,她用力捏捏涂抹了半盒粉的脸颊,疼,不是做梦。
她回头跟丁茜说:“蒋百川要来接我下班。”
第68章番外 三()
霍远周和路遥的婚礼定在第二年的冬天,这是路遥『奶』『奶』找人算的好日子,路遥听后哭笑不得,可霍远周却说:“长辈都『迷』信这个,既然是老人家的一片好意,我们必须由着他们。”
路遥也没再反对。
时间很快来到了十一月,离婚礼的日子还不到一个月,路妈妈催路遥:“你们是不是等到婚礼结束再拍婚纱照?”
路遥笑:“这个倒是挺新鲜,也未尝不可。”
路妈妈瞪她一眼,“别整天瞎忙,忙婚礼的事才是正经的!”说着瞥了眼厨房里的霍远周。
霍远周也听到,回头笑说:“妈教训的对。”
路遥:“”这拍马屁的水平炉火纯青。
老路在厨房给霍远周打下手,小声说:“霍远周,你整天睁着眼说瞎话不觉得累吗?”
霍远周笑:“我现在满肚子的瞎话,说一点就减少一点负担。”
老路:“”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委屈你了,你来了后我觉得我的生活每天充满欢歌笑语。”
霍远周:“为领导您分担解忧是我的荣幸。”开过玩笑,他又严肃着跟老路说:“爸,跟您商量个事。”
“说。”
“庞林斌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说完后霍远周盯着他看。
老路面『色』如常,反应淡淡:“他要想自虐,我干嘛要拦着他?”
霍远周:“您的意思是您没意见?”
老路摇头:“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没你们年轻人想的这么复杂,他想来就来呗。”
话锋一转又说道:“听说现在大牌的衣服都有情侣套装,到时候给我和你妈整一套,我们也洋气一回。”
霍远周:“”
吃过晚饭,霍远周和路遥就回到楼上。
洗过澡躺到床上后,路遥问霍远周:“你有没有跟爸说庞叔叔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要是不高兴的话我就不请庞叔叔了。”
霍远周:“他说没意见,但那天要跟妈穿情侣套装。”
路遥一脸茫然的看着霍远周,眼睛眨了又眨,忽的反应过来,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路怎么跟三岁小孩一样。”
霍远周:“我觉得庞林斌才更像三岁小孩。”
路遥把头枕在霍远周胸口,叹了口气:“可能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跟小孩差不多吧。”她又说:“对了,我还得重找伴娘。”
霍远周没明白什么意思,一直盯着她看。
路遥解释:“蒋迟淮不允许米『露』做我伴娘,担心有伴郎会闹腾米『露』,以前没看出他是这么个小心眼的男人。”
霍远周:“那就让他自己当伴郎。”
路遥笑:“那会把我们蒋伯母给紧张坏的,她会以为蒋迟淮对你还余情未了,即便今生不能比翼双飞,也要站在离你最近的距离,看着你幸福,哈哈哈。”
霍远周的脸黑下来。
路遥『摸』『摸』他的脸颊:“诶,蒋迟淮是不是真的爱慕你?”
霍远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路遥,你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每次被他收拾的哭着求饶,结果下次还是死不悔改。
路遥搂着他的脖子,挑衅的眼神盯着他看,用上海话说道:“来啊来啊,互相伤害吧。”
霍远周:“”他突然想起今天她来大姨妈。
路遥和霍远周婚礼那天,蒋父因为身份关系没有过去,蒋母挺早就到了酒店,远远的就看到霍远周跟蒋迟淮站在一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那边走去。
“迟淮!”蒋母远远喊了一声。
霍远周和蒋迟淮闻声一起侧脸,霍远周打了声招呼:“伯母好。”
蒋母心道,看到你我一点都不好,她面上还是笑笑:“恭喜,遥遥今天真漂亮。”
一把拉过蒋迟淮:“我刚刚看到米『露』在外面,你去接她一下。”
蒋迟淮早就把他撒谎说喜欢霍远周的事抛之脑后,“妈,您先过去坐,我还有事跟霍远周说。”
蒋母心里更不踏实,这还要抢亲不成?
“儿子,今天霍远周是新郎,没有功夫跟你谈事情,你赶紧去看看米『露』。”
霍远周:“伯母,我们就聊两句,马上就好。”
蒋母想哭的心都有了,她真想说,你把我原本相中的儿媳『妇』都勾走了,现在又来勾引我儿子,你这是不打算让我好过呀。
“远周啊,有什么事跟伯母说也一样。”
霍远周:“”
他下意识跟蒋迟淮对视一下,两人顿时心中了然。
霍远周很识趣的找了个借口走开,蒋母用力拍拍蒋迟淮的肩膀:“儿子,妈知道,霍远周结婚,你心里难过,但咱可不能干在婚礼上抢新郎的事。”
蒋迟淮:“”
蒋母叹口气:“儿子,三个人的爱情路注定是拥堵不堪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远远的看着他幸福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蒋迟淮无语的看着母亲,他按按太阳『穴』,“妈,这些话都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蒋母实话实说:“是你妹妹怕你一时受不了打击,让我背下来安慰你的。”
蒋迟淮要疯了,“妈,我现在真的挺好!我我没有难过。”
蒋母心头一酸:“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还不了解你嘛!你越说没事,其实你心里头就是越难过。”说着还抹了抹眼角。
蒋迟淮:“”他真是自作虐不可活,那天怎么犯贱说自己喜欢霍远周!
“妈,我去接冬米『露』了。”
蒋母连连点头,又叮嘱他一句:“待会新娘和新郎宣誓时,你可别表现的太悲伤,你要是搞的像悲情绝恋一般,米『露』会有察觉的。”
蒋迟淮一口血闷在胸口。
路遥在婚礼前两小时收到了庞林斌的视频祝福,说飞机晚点赶不到了,还说婚礼的惊喜不会少。
路遥知道他不是晚点,而是来了怕难受。
霍远周走过来,蹭蹭她的脸颊:“怎么了?”
路遥耸耸肩:“庞叔叔说来不了了。”
霍远周:“这样也挺好,也许来了遗憾更多。”
路遥:“他说有惊喜,也不知道是什么惊喜。”
霍远周没接话,而是催促她:“走吧,到门口去,宾客马上就来了,我们需要出去迎宾。”
路遥把手机递给伴娘,挽着霍远周的手走出去。
两小时后婚礼开始。
冬米『露』坐在离舞台比较近的位置,看着台上的两人就像是在看一部唯美的爱情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