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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时!”
“别——唔……”
“啊……你别动……你还有伤……”
热腾腾的雾气蒸腾起模糊的*。热水哗啦啦地流着,又一波一波地溢出来……他最后伏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喘息,她闭着眼睛,身上还在微微颤抖。她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心事重重……”
“有吗?”他忽然在她肩后睁开眼睛。
“就是在我们和好之后……过去你虽然也很少表现出开心,但起码话比现在多一点。现在,你不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多……”
谢微时笑了笑:“可能我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在想你。”
“……”方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换一副情态,伸手在他紧实的背上拧了一下。这一拧,正好摸到他那块水滴状疤痕的位置。
“你不打算告诉我这怎么来的么?”
“我不喜欢抱着你的时候想别的事情。”
“你还来劲了……唔……”
……
谢微时把方迟抱到床上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他并不太在意那条断掉的胳膊的疼痛,反而只是觉得,方迟实在太轻了。
她的睡容有难得的宁静。或许是神经玫瑰终于遭到了制裁,虽然her仍无踪迹,她的精神状态还是好转了许多。
她心里不应该装太多的东西。
但她实在太敏感了。他还记得她困得睡过去之前模模糊糊地和他说:
“这日子没有尽头……总觉得走的是一条盲路,什么都看不清。所有的朋友都在变成敌人,而真正的敌人反而看不见踪影。”
“谢微时,我就剩下你了。”
但他的心中已经出现了阴影。
他感觉已经无法闭眼,一闭眼就是龙震和盛琰胸腔被打开,血淋淋的样子。
盛琰的声音在冲着他大吼:你不愿意进十九局,是不是怕死!
眉间尺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怎么不去死……他们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
他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不相信魂灵的。他想这或许是心魔,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化解。
他登陆了reeper的幽灵,他说:
“creeper,真的很抱歉,当年没能救活你。”
per笑眯眯的说:“没关系!”
“creeper,再见。”
per依然是笑眯眯的,“再见啦,gueaandala时,却意外在信箱中看到一封昨天晚上发来的信,发信人是他让他心中一栗的三个字:
眉间尺。
他点开来,却见信中只有一个地址,还有一个游戏的名字。他皱了一下眉,把这封邮件打印了出来。
退出gue的账号,他深吸了口气,又登陆了しと的账号。他已经很久没有登陆过这个账号,进去之后都觉得有些陌生。联系人中sa的头像在闪烁。他点开来,看到了一条信息:
——让しと回到墓地吧。它应该获得安息了。
他看清了sa发出这条信息的时间,释然地笑了笑。
是了,最后一次。
他仍然走到了墓地,站在那里不动per已经从茫茫的雾气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唱着一支他们都很熟悉的歌曲。
他耐心地听creeper唱完,第一次使用しと的avatar开口:
“永别了per。”
他没有说再见。因为しと的avatar即将归入墓地,而依照的设定,墓地大无边际,过去哪怕亲如父子、夫妻、挚友的两个avatar,在双双进入墓地之后,也将永远不会再相遇,即使有低概率相遇,也是不可能再相识。
然而他听见creeper以一种奇怪的腔调念道:“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
guelwxs520 ……》
第72章 圣玫瑰福音()
方迟在床上醒来,发现身边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窗外蒙蒙亮,一看时间,才刚过早上五点。她喊了几声“谢微时”,无人应答,穿了衣服出去看,所有房间都没有人。放电脑和虚拟现实设备的房间灯亮着,打印机上有一张纸。
方迟心中有些焦急,给谢微时打了个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还在房间里。玄关的小盒里的钥匙不见了,门锁得好好的,他应该是独自出了门。
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方迟心中仍不安稳,回去看那张纸,却见是眉间尺发给gue的一封邮件,打印时间是凌晨3:08。
他那个时候为什么没在睡觉?
邮件中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注明有在哪个独立游戏平台的游戏名称。
方迟试着定位了一下那个地址,竟然是在十九局旁边的夏宫之中。而那个游戏,却是一个增强现实游戏,名叫“(找到我)”。
方迟无法否认自己的好奇。她看了一眼那个游戏,下载量为0,很显然,眉间尺这个游戏并不是像上个解密游戏那样针对所有玩家,而只是专为gue设计。
眉间尺究竟在捣什么鬼?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持续针对gue?
方迟没有头绪。但她是一个行动派。谢微时家中不缺虚拟现实眼镜,她找了一副有增强现实功能的,下载好那个游戏之后,直奔夏宫而去。
初冬的凌晨五点多,夏宫这个遗址公园的管理人员都还没有开始活动。方迟根据那个地址定位找到了一片破败的遗址,残垣断壁,枯草凝霜。方迟掂了掂手中的眼镜,又轻又薄,流线型的海蓝色镜体,确实适合随身佩戴。她戴上之后,眼睛和耳朵被完全贴合,视野无遮挡,和裸眼所见一模一样。
技术发展真是太快了。o记被拖垮,甚至是因为它走得过于快,快得忽视了安全,致使情况失控,反而给了更加谨慎的其他厂商机会。
方迟调开了增强现实模式,启动了那个游戏。那一瞬间,坍塌的砖瓦铺天盖地从地面飞起,伴随着逼真的音效,让方迟这种不太容易沉浸于幻觉之中的人都受到了震撼。
仿佛皇家行宫当年在战火中被毁灭时的镜头倒放,残存的石柱石基上飞砖走石,很快化作恢宏壮丽的宫殿群。
方迟心中不解,眉间尺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招?她很明白增强现实游戏的原理,她所见的真实的遗址,都会在游戏中被复原成昔日金碧辉煌、气势雄浑的建筑。因为有现实的基础,这种游戏的沉浸感甚至会比虚拟现实更加强烈。她沿着宽阔的大道向园林深处行走,只见道路两旁的猎犬、高角鹿塑像忽然跃起,成群结队地追逐,尘土和草屑飞扬遮天。这游戏做得华美而细节丰富,猎犬吠叫、鹿蹄蹬地的声音远近相闻,高低参差,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不同的个体。
如果说上一次的解密游戏中规中矩,那么这样一个游戏简直就是艺术品,价格必定不菲。
这个眉间尺,到底是什么人呢?
方迟沉思着在园中行走,旭日东升,天边浮出金色的云带,晨光打在身上,仿佛有质量。方迟渐渐陷于移步换景的园林之中,恍惚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罩袍、头戴兜帽的人从前面的西洋钟楼前闪过。
眉间尺!
原来这个叫做“”的游戏,真的是和眉间尺自己有关?他是想引导gueue?
方迟拽下眼镜,却发现真实世界中空荡荡的,除了高大枯树上集结的乌鸦,别无生灵。方迟想起,在游戏中,这些乌鸦都是被增强修饰为了黄莺和喜鹊之类的鸟儿的。
看来刚才看到的“眉间尺”可能只是一个在游戏中存在的幻影。要把这个游戏玩下去,她还是得戴好眼镜。
眉间尺时隐时现。他的长袍触地,挡住了他的双脚,看起来就像在漂移一般。他在如山洪暴发一般轰鸣的喷泉瀑布中消失了踪迹,方迟苦追过去,又依稀看见他出现在万花阵的圆亭之上。
要抵达圆亭,必先穿过灰石迷宫。那灰石墙有她人高,她一意追踪,却未料头顶上眉间尺手持尖刀,扑面向她捅来!
无眉无睫的眼睛,空白的面孔,和中的形象别无二致。方迟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尖刀刺穿她的胸口——
方迟有窒息的感觉。
然而那一瞬间过后,她便意识到并没有痛感。猛然扯下眼镜,面前空无一人。她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有点想骂脏话。
这眉间尺,做这么个垃圾游戏是在遛她?
她不甘心放弃,戴了眼镜再次进入游戏。游戏提示她:她只有五条命,摘下眼镜,则视为死亡。
她暗骂一声,现在才提醒!她已经摘了两次眼镜,被杀死一次,岂不是只剩下了两条命?
仍在灰石迷宫中。方迟小心翼翼地往迷宫深处走,绕过一道屏障,忽然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她吓了一下,才发现那人身下全是鲜血,已经死了。她伸手一摸,冰冰凉凉的触感,竟不是空无一物!她下意识再次扯掉眼镜,才发现是一个橡胶的假人。
“操……”方迟终于还是骂了出来。
再往前走,陆续又见到一些七零八落的尸体,还散落着一些枪支。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方迟条件反射地贴近墙壁寻求掩护,却见对面的灰石墙上被子弹打出一个凹坑!方迟回头,只见迷宫中圆亭上的眉间尺已经举枪瞄准自己!
这次不能再死了。方迟敏捷地滚到一侧,操起地上的枪,朝着圆亭上的眉间尺便要扣下扳机!正这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将她扑倒在地。
糟糕了。
方迟心想,然而这种情况下她也未放弃反抗,曲肘狠狠向后击去。
而正是同时,她头上的眼镜被扯了下来,一切忽又归于黎明前的黯淡。
原来,太阳还没升起来。
背后的人在痛苦地低声吸气。她一回头,这人带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但她仍然认得出来,是谢微时!她正要站起来,猛的又被谢微时拽下,仰倒在他身上。一颗子弹贴着她的头顶飞过,在灰石墙面上撞得石屑四溅。
方迟心中一紧——
是真的的子弹,真的!
斜斜的一眼中,她已经看清了圆亭上那人的模样,他戴着眼镜她也能认出来:
盛清怀。
她忽的手中发烫发湿,抬起手来,所握着的,竟然和她在游戏中所见的一模一样,是一支小型冲锋~枪。
也就是说,她本以为游戏中捡起来的枪和她摸到的尸体一样都是假的,结果,却是真枪实弹。如果刚才谢微时没有扑倒她,她可能已经杀了盛清怀或者被盛清怀杀了。
这是一个陷阱。
方迟霎时之间反应过来。
一个可怕的陷阱,会要了她性命的陷阱。这个游戏做得如此精细、逼真,就是为了让她这种人也会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她从谢微时身上翻滚到一侧,浑身冷汗。还未服药,她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剧烈的搏动让她整个胸骨都在疼痛。
谢微时抱紧了她,“没事了,他已经看不到你了。”
果然,枪声没有再响起。方迟稍稍平缓下来,却担心盛清怀的杀人灭口之心不死,爬起来扶着谢微时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转移了位置。然而这时,空中却有无人机掠了过来。
“十九局的无人机。”方迟敲了一下额头,“我差点忘了,夏宫隔壁,就是十九局。这几声枪响不惊动十九局就怪了。眉间尺他是故意这样设计的吗?”说到这里,方迟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谢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