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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安全吗?确信不会有神经玫瑰的人来?”方迟问道。
善泽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的医院!小姐!”他高高地举起双手,“来之前我已经安排人仔细排查了一遍,确保这里的每一个医护人员,包括现有的病人,都身家清白,为人可靠,绝不可能有混进来的危险分子!”
谢微时被安排在了一间单独的单人病房。房中宽敞得像一个总统套间,巨大的落地窗甚至能看到广袤的湖景和榕树林。在病房外还有娱乐间,其中有投影仪、宽屏墙面电视、环绕立体声音响等家庭娱乐设备,甚至还有全套的虚拟现实眼镜和力反馈设备。
医生过来给谢微时做了检查,确认他受的都是皮外伤。给他包扎的时候,方迟把整个病房都检查了一遍,破坏掉了四个摄像头和七个装在不同位置的窃听器。
医生离开后,方迟站到谢微时的床边,他已经醒了过来。望着她手中一把的窃听器,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笑容很养眼。方迟扫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去洗手间把窃听器丢进马桶冲走了,顺带着洗了个澡。
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医院中静谧安宁,一切正常。谢微时去洗手间洗澡出来,闻到了淡淡的带有薄荷味道的烟味。
方迟坐在落地窗边大红色的地毯上,抽着一支细细的女士烟。窗外是漠漠的湖泊和榕树林,湖面的天空上飞着闪光的风筝。
方迟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上围着大浴巾。谢微时注意到她的衣服都洗了,晾在洗手间里。
谢微时走过去,注意到桌上的烟是泰国特产的一种叫“兰”的凉烟。这种烟没什么烟气,焦油含量也低,烟嘴里那枚核儿捏碎,吸进嘴里就是冰凉清爽的感觉。
“喜欢吸烟?”
“我有点困。”
方迟没说谎。吃了那么多a抑制剂,她还能坚持到现在都不睡,靠的全都是她强大的意志力。但,也需要一支烟来提提神。
“困了就去睡吧。”
“不想睡。”
谢微时笑了起来,在她身边坐下。“担心善泽出事?”
方迟不答,指向湖面上空那飘扬的、长长的闪光风筝,说:“这些风筝都是用来监视这片湖泊和森林地区的动静的。善泽也是谨慎的人,还把这些东西做得这么漂亮。”
“去睡吧,我来盯着,不会有事的。”
方迟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昏迷了一场,现在精神了?”
谢微时笑了笑,没说话。
那支细长的烟已经燃到了尾部,方迟深深吸了一口,烟就燃完了。她轻轻地将那淡薄的白色烟气细吐了出来,道:
“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似乎每一次我遇到麻烦了,你都会挡在我面前。”
在黑铁时代里荤抽逼着她看冰裂,他替她挡了酒瓶子。
在图书馆她从高处跌下来,他接着她。
在破旧的厂房里,他杀了荤抽,把她带走。
在g的热带雨林里,她绳索脱坠,他掉下高树,冒着自己被摔死的危险,将她高高拉起。
刚才,手*雷爆炸,他将她压在身下,自己被震昏迷。
细细数来,他已经不止救了她一次两次。
“你这样对我,是因为你喜欢我么?”
第42章 审判者()
人能够绝处逢生,大抵不过两种情况:一种是他自己不想死,还有一种,是别人不想他死。
从那长达数月的昏迷中醒来之后,方迟觉得自己的人生进入了绝望的深处。那是一种深度的抑郁,对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失去热情。
死,是时刻横在她面前的一道深渊。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迈进去。
但她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想让她死。
一次两次的,是运。但再多的,就是命了。
既然是命,她就不想回避这个话题。
——你这样对我,是因为喜欢我么?
谢微时垂下目光,牵起嘴角,低低地笑了笑。他的笑意清浅温和,令人迷惑。
“一开始,不过是本能吧。别说是你,就算是阿猫阿狗在我面前,我也会救。”
“后来,是觉得有点意思吧。明明有点神经质,却非要假装自己没病。你知道的,医生总是无法无视讳疾忌医的病人。”
方迟一听他说自己有病,目中顿时带了几分凶意。然而对上他浅淡的笑意,耸起的肩膀却又渐渐放了下去。
“如果非要说什么时候开始有点喜欢你的,应该就是你救丁菲菲那次吧。”
“为什么会喜欢我?”方迟垂下了头,低声问道,手中的滤嘴搁在了旁边的玻璃缸里。
谢微时笑了下,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抱了一下你,就觉得再也放不下了。”他低声一叹,道,“这都是命吧。你要说我对你有多刻骨铭心,那也说不上。”
谢微时看着方迟,道:“人总是很害怕丢东西。我失去过一切,只是现在不想再失去你罢了。”
方迟垂着头,没有看向他的眼睛。手指上在出发之前涂过的鲜红的甲油,经过晚上的混乱,已经剥落了许多,变得有些凋零般的斑驳。
她沉默了许久,忽然侧过身,跨坐上谢微时的双腿,雪白纤长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垂着眼睛,低声道:“想做吗?”
谢微时怔了一下:“什么?”
方迟低着声音,又问一遍:“想做吗?”
谢微时道:“肉偿?”
方迟轻动了一下,道:“你想的。我知道。”
谢微时盯着她道:“我又没病,你现在就算放一充气娃娃上来,我都能硬。”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我不想。”
方迟环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说:“谢微时,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十九局是做什么的你知道。我有过很多男人,可以随随便便和别人上床,只要他们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我就是’随随便便’的那一种?”
方迟一怔,仍然闭着眼睛,道:“你不是。你……我是认真的。”
“怎么认真?”
他毫不客气的追问着。方迟忽然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我……我没什么别的能回报你的。我也不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睁开眼,看着我。”
方迟睁眼,却无法直视他灼热的目光,转向别处。他的手指好硬,却又将她的头扳正了回来。
“听着,方迟。”他强硬地说,“我知道你有过去。我也知道你有病,你吃什么药,有什么样的反应。除了何心毅,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懂。”
他单手扣着方迟的腰,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道:“人的脑子和身体不是同步的。你不用为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烦恼。”
方迟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即使我不可能爱上你?”
谢微时抱着方迟站了起来,走过去把她搁在了病床上。“睡吧。你迟早会爱上的。”他仿佛不把方迟说的话当一回事一样。
他起身要走。方迟的双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她问:“去哪?”
“那边的沙发上。”他指了指一旁的娱乐间。
他再起,方迟的双手仍然没放。
“?”
方迟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不语。
于是他也不多说了。身体的重心彻底地移到床上,她的嘴唇里还有“兰”的薄荷凉味,他又是那么的嗜好薄荷,沿着她唇上柔软的纹路,舌尖上的味蕾,一丁点一丁点地将她尝了个干净。
他轻抚着她浴巾下修长而光滑的脊背,“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但我在乎你的现在。”他拿手指勾着她纤细的嘴唇,“不喜欢你被别人碰。”
方迟闭着眼睛,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
方迟在早上九点醒来。窗外,成群的鸟仿佛一片乌云一样,从榕树林上掠起,飞过湖面,消失在云中。
医院中仍然是一片静谧祥和。
方迟起来,见谢微时睡在娱乐间的沙发上,电脑在一旁半开半合着,也不知道他几点睡的。
她去洗漱回来,倒了杯温盐水,搁在谢微时的沙发边,去开那个电脑。
桌面上全都是谢微时下载的文件。看起来他是把各种医学数据库翻了个遍d、d、rix……他在查找近五年内所有的血液类研究发现和相关专利。
“太多了。不知道善泽手头上拿的是哪一个。甚至有可能他口头上说是专利,但一直捂着,没有向专利局提出过专利申请,所以我们根本无从知晓。”
谢微时醒了,从沙发上坐起来说道。
“桌面上有一个文件,是我筛选出来的有可能是善泽掌握的技术,你可以看看。”
他将那杯温盐水一饮而尽,转身过去洗漱。方迟打开了那个文档,里面密密麻麻的英文摘录,有基于血液的疾病监测、血液净化研究、恶性血液病治疗进展、分子免疫血液学、静脉识别技术……林林总总一百多项。方迟逐项认真看过,却难以将其中的任何一项与神经玫瑰联系起来。看完,低叹了口气。如谢微时所说,善泽的技术也可能根本不在里面。光靠这样筛选,也不是个办法。
但善泽也是个老滑头,想套他的话,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
两个人早上又去找了一趟善泽。善泽住在他的专属房间里,虽然腿上还缠着绷带,但是看起来神采奕奕,显然昨晚的伤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善泽请二人坐下来吃了一顿早餐,期间将他的医院又吹嘘了一通,然后又怂恿谢微时留下来做他的合伙人。谢微时半推半就,善泽却仍然在拿那项技术打太极。很显然,双方都很清楚对方都还在试探。
“你知道中,受益最大的是哪一部分群体吗?”善泽问。
“跨性别群体?”方迟又想起在千叶城的经历,那个叫樱之秋贺的人,于是脱口而出。
“对。”善泽赞许道。“跨性别群体是其中一种。他们是从心理上对自己的身体不满意,于是在通过在ar来让自己满足。”
“但其实受益比他们更大的,是生理上有缺陷的人,也就是残疾人。”谢微时说道。
善泽嘿嘿一笑,“有悟性。关于我的技术,我就说到这里,你们自己去领会吧。”
方迟和谢微时二人回了自己的病房。善泽这么一提示,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甚至都让人开始怀疑善泽所说的技术,到底还是不是血液方面的技术。
方迟有些烦恼:“善泽这人太不实诚。”
谢微时慢悠悠道:“慢慢来。像今天这样每顿饭套一点信息,拼拼凑凑迟早能看出来。”他看了眼方迟,“住在这里还挺舒服的。”
方迟扯了扯身上的白色t恤,说:“我总不能天天都穿这一套衣服。”
谢微时望着她,笑而不言。
方迟走去娱乐间,拿虚拟现实眼镜,随口问道:“你昨晚登陆过没?”
谢微时道:“我不玩。”
方迟点点头,“也是,你说过。”
谢微时走到旁边的跑步机上,启动了心肺训练运动模式,边慢跑边看她调试虚拟现实眼镜,说道:“虽然不玩,里面的事情还是都知道的。”
“你觉不觉得最近的里面少了点什么?”方迟皱着眉头问。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