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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接过玉簪,却是插到了沈瑾瑜的头上低声道:“这只玉簪,本就是你的。”
第三十三章 是非之地()
沈瑾瑜皱眉回忆了一阵,不得所踪,桑田道:“我要离开京城了,你想走想留,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吧。接下来京中……可能没人会顾及到你,放心吧。”
沈瑾瑜没有回答,这么短的时间,她可用之人又很有限,她的计划并不缜密,如果有人阻止,她总觉得自己出京的机会并不大。
可这京中状况,如迷雾一般,她每次都以为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却又鬼使神差的绕了回来。最重要的是,岭南之约过了这么久,师叔也没带回半点消息,沈怀瑾在军中也甚为安全,到时间去岭南了。
桑田见她不语,细听甚至带了几分苦口婆心的劝慰道:“你一个姑娘家,太过倔强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有时候,找人帮忙,未必……再或者,等到七月吧……”说了一半,觉得自己太过婆妈,便转了话锋:“你若是需要,玉衡知道该找谁。”
沈瑾瑜低头,似允未允,她不是怕示弱,她怕的,是示弱成了习惯,心智便软了下来,再不能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活的过了。
俩人各有心思万千,终是无语而辞。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快到了沈瑾瑜许诺的出嫁日子,出嫁前一天的夜里,沈瑾瑜已经是换好了男装,混在小厮的队伍当中,还未等她出府门,便有人着了官兵的衣服上门,径直开了她所躲藏的门,将她请出道:“沈姑娘,请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来人的衣着与长公主府内的禁卫军相似,看起来虽是来势汹汹,说话却是彬彬有礼,沈瑾瑜知道对方有备而来,也知道对比力量太过悬殊,完全放弃的挣扎,认命的跟着去了。
来人的马车并没有公主府的标记,内里的装饰也与之完全不同,马车的走向也不是公主府或者别院的方向。
走了一段,外面有禁卫说话的声音,还有巡逻的声音,经过了重重关卡之后,又换了软轿,行走了一阵,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之前停了下来,她原本以为终于可以见到这软轿的主人,谁知又来了四位不苟言笑的嬷嬷将她请了去,在正殿旁的小厅内,将她衣服全脱光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给她换了新的衣服,梳了新的发髻,她们手脚麻利又轻柔,做完这一整套,费时却不长,沈瑾瑜心中便已经有了底。
她被带到正殿,大殿内居然是空无一人,她独自一人端正的站在正殿中央等了一阵,正殿侧门被打开,出来两个嬷嬷,很客气的将沈瑾瑜请到了隔壁偏殿,这里地方不大,偏殿中央坐着一个人,两旁有丫鬟伺候,那人看着干瘦,头发也都花白了,看着有六七十岁,沈瑾瑜在心里飞速盘算了一下,回忆了在长公主那里学过的规矩,双膝跪下道:“民女沈瑾瑜叩见皇上。”
“平身吧。”上位之人毫不意外的说道:“你还算是没辱没了你祖父沈柟。”
进门的等待,独处的时间,见他之后就猜到他的身份,这些都她都能处变不惊,从容应对,天元帝动了动手指,给她赐了座。
沈瑾瑜记着以前在长公主府上受到的教诲,并没有抬头看,直到天元帝低声说道:“既然是故人之后,倒也不必那么拘谨,走到朕的跟前来说话吧。”
沈瑾瑜这才小心的抬起头,慢慢的走到天元帝的身边,走近看了,天元帝比她远看的更苍老一些,脸上光滑无比没有皱纹,却是一丝血色都无,看起来无比的诡异,眼睛有些浑浊发黄,没有太多神采,因为离着近,听起来,连呼吸之声弱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难怪说话都没有气力。
天元帝看着她有些费力的开口:“一别这么多年,你都已经成人,难怪朕都老了。”
他目光并不锐利,却像是将人都看穿了一般,而且这种眼神,让她说不出的……害怕,沈瑾瑜心头一紧,背上的汗马上就出了一层,她收了目光低头道:“皇上万福齐天,自然能与日月齐晖,岂可谈一个老字。”
天元帝低低的笑了起来,直笑得透不过气来,胸闷不已,停下来微微的喘了一阵,才长吁一口气道:“沈柟当年的桀骜,在你身上却成了谄媚,是朕的错,让你在外受了不少委屈,才需要如此逢迎趋附,失了沈柟的风采。”
沈瑾瑜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她吞了口口水有些战战兢兢的答道:“龙生九子,皆有不同,民女生性顽劣,更是自幼刁蛮屡教不改,如果外祖父见到民女现在的样子,心中恐怕甚是欣慰吧。”
天元帝挥了挥手道:“你不必这么拘谨,你祖父是朕平生第一知己,将你吓坏了,也失了朕原本想要照顾你的美意。罢了,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沈瑾瑜心中暗自揣测,这天子威严虽然不见,但话语间却是像不太像喜欢这种奉承之语,有点不敢再随意接话,旁边宫女提醒了一句:“沈姑娘,还不谢过皇上。”
沈瑾瑜慌忙的跪了,天元帝挥了挥手,宫女过来提醒道:“沈姑娘,谢过恩了,下去休息去吧。”
跟着就先带她出了这大殿,晚上黑,看不清路,她稀里糊涂的便住下了,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直到她进了房间,才觉得僵直的身体似乎稍微的缓了口气,她这时候才能够稍稍感知一点点,原来浑身都被汗浸透了。
此时此刻才是真正身不由己的开始吧,沈瑾瑜心中一阵阵的发寒,虽然天元帝看起来,也只是一位虚弱的老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瑾瑜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却有一种被洞察一切的感觉,仿佛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有些昏黄的眼睛。
天元帝虽然对她现况一句都没有问,但是言语间尽是了如指掌,让她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甚是是连隐瞒的心思都不敢有,这种赤裸的感觉让她被压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第三十四章 得偿所愿()
照常理说,这种长辈的关爱,即便是多了几分天子的威严在,也多少能让人感受到一些暖意,但是天元帝的眼神,让沈瑾瑜说不出的害怕,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她说不出原因来。
仔细想来,好像是几分贪欲,还有几分迷恋,但是却与女色没有半分关系,她心中此时只充满了绝望与惶恐,白宅给她的恐惧仿佛在此时加倍的席卷而来,她好害怕。她怕这深宫易进难出,这里要出去的可能性,恐怕不是与深山之中的白宅可以比拟的。
这种担心让沈瑾瑜几乎一夜未眠,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女官拿着她的官服来传达天元帝的旨意时,她犹以为她还在梦中。
赐官秘书省校书郎,代天子去岭南参加拜月教的祈福祭祀之礼,沈瑾瑜穿上朝服,一路在重兵护送之下出了京城,她在马车之上,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这一切太过草率儿戏,昨天天元帝的眼神,是她的错觉吗?
他必然是知道她要去岭南的,这事情的发展诡异的让她毛骨悚然!
让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她从未与任何人讨论过要去岭南,为了玉衡的安全,她都说服玉衡,拿着她留下的那些银钱,好好的为她们之后在京中的生活打算,留在平康坊,好好的置办良田与商铺。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毕竟这事情变化发展的太快,她也是完全的预料不到方向,昨天晚上还在担心要老死宫中,今天就上了去岭南的路。
她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方向,现在她只担心玉衡,不知道她会怎么被安排,到了驿站,她找人拿了纸笔,给玉衡写了信,请她不必担心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还是按照之前她们商议好的,去平康坊吧。
沈瑾瑜让士兵将她的信寄给了玉衡,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信能送出去,能让玉衡放心,也能让自己知道,现在的她起码是自由的,甚至多多少少,似乎看起来,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小的权利,只是这个自由与权利的边界在哪?她要好好的想一下。
这队人马行至一周以后,沈瑾瑜发现这队伍的军纪严明,反应迅速,并不在程轩的队伍之下,也是一只精锐之师,为什么送她需要这么的劳师动众?
而随行而来的十个宫女之中,又有四个宫女是被特别严加看管的,她们四人虽然也会轮流近身照顾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被安排到离她很近的位置,她貌似随意的与她们交谈,对方居然连话都不敢接。
除此之外,这几个人看管的也比其他人严格,其他宫女偶尔还能有到处走走的时间,她们四个却也从未离开过侍卫的身边。
带着疑惑,一路到了岭南府,她们入住,这些谜团都还未解开,此时,已经是六月末了。
重回岭南,眼前所见之景与几年前别无二致,沈瑾瑜恨不得立刻下了马车,跑去城郊的寺庙里,问问当中的老住持,后来父母有没有消息,她们到底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履行当时的承诺回京城去找她。
她努力的在最快的情况下,做好了该做的事情之后,立刻将官服换成了女装,想要出去寺庙,尚未出二门,就被拦了下来,侍卫劝道:“沈大人,等祭祀之事结束,去哪里都可以,在此之前,为了安全考虑……”
话说起来虽然客气,意思却是毋庸置疑的,在祭祀之前,她被软禁了!
祭祀七月十五开始,在这期间还有半月有余,沈瑾瑜的手使劲的握成拳,生怕自己一拳打在了拦她的侍卫脸上。
她静了静,回到房间,写了一封信,请人送到寺庙中,到了第三天,都像泥牛入海,毫无动静。
沈瑾瑜便着人去找古琴,不让我出去?好,那我便想办法让人来找我,现在,她人出不去,信也出不去,就让声音出去。
丫鬟客气的答道:“府中没有乐器,要打发时间,可以绣花或是画画。”
没有乐器?这偌大的岭南府没有乐器?
沈瑾瑜笑了,那我用树叶如何?声音虽小,也多少能传递一些出去吧。
无奈树叶的声音实在太小,沈瑾瑜技术不够,也吹的不成曲调,尽管如此,她还是试到了嘴唇都磨出了血泡才停下来。
是夜,她睡不着觉,让所有陪夜的丫鬟都出去了,她将门窗打开,等了一阵,又觉得自己傻,以师叔的个性,难道还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才来?
沈瑾瑜叹了口气,将门窗关了起来,准备上床之际,从房间黑处窜来一个人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口鼻捂住,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别叫,是我。”
这声音,是离京已久的桑田。
沈瑾瑜点点头,桑田将手拿开,一身夜行衣的桑田,与往常大不相同,沈瑾瑜说不出为什么,总感到很是不安,有一股肃杀之气。
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桑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桑田脸色稍暗,却是答非所问:“来岭南的祭祀女官怎么会是你,生辰对不上啊。”
沈瑾瑜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桑田没有半句废话,直奔主题的问道:“你此次来的路上,可有什么事情感到蹊跷?”
沈瑾瑜见他神色严肃,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头答道:“有,随行队伍之中,有四名宫女,说不出的怪,虽然所有的宫女,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