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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一路,所有的报复都是冲着我来的,从没动过怀瑾半分,更仔细的回忆一下,从岭南到京城的路上,在马车里刀剑也都是指向我的,想来她也是顾念着怀瑾是沈家一脉单传。如果沈家后继有人,我也没有关系。”
桑田问道:“那你自己呢,你的安危呢。嫁给吴金南就能解决?你没想过将来。”
沈瑾瑜的笑意一点点收了起来,慢慢的淡了下去一字一句的背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现在也不过是漏脯充饥,饮鸩止渴罢了。”
第二十章 往事()
“一开始说要嫁给吴将军,我是感谢他的,这样的状况下,他救我于水火,后来清醒了,又觉得对不起他,将他拖下这样的混水,再后来,看到程轩也想借此报复他,现在想想,总觉得自己太蠢了,程轩胸怀大志,哪里会为这些儿女情长费心思,当年在程府也不过是因为……”
她顿了顿又笑了起来道:“他梦寐以求的,没想到最后却是到了你的手上,世上的事情真是难以预测。”
桑田望着沈瑾瑜的笑意叹道:“所以你现在要甘心嫁给吴金南了?”
沈瑾瑜点头道:“我越是嫁的甘心,就越有可能不会嫁。”
桑田突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沈瑾瑜,真的很难说到底会不会认命,你觉得她逆来顺受之时,反而又有小小的狡猾在抗争,虽然被她说出来会觉得她的想法幼稚。
夜里,人总脆弱些,桑田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加上这点醉意与夜色相印的正好,他借着醉意才开口说道:“看到你现在这样,总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沈瑾瑜歪头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等了一会儿桑田果然又开口道:“那位故人,是名门大家之后,她大方有礼,爱憎分明,快意恩仇又知书达礼,她与我所见过的大家闺秀们都不同,她身上有阳光,无处不光明,不温暖。”
沈瑾瑜看着桑田眼中得温柔羡慕道:“想来这位故人应该是你儿时良伴,所以才留下这么美好的记忆。”
桑田笑着摇头道:“并不是,我讨厌她,以前只要有她的记忆中,也都是让我不愉。”
沈瑾瑜不禁好奇道:“这便怪了,如果你真讨厌她,眼中为何带着温柔呢?”
桑田不屑笑道:“你肯定是看错了,怎么会是温柔,每当她出现的时间里,便是我自己无休无止的……”
桑田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沈瑾瑜看着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问道:“无休止的什么?”
桑田回过神来,却不愿意再多说,只道夜色已深要回去休息了。
到底是夜里睡得晚了,早上起来,桑田已经等在外面了,正和玉衡喝茶聊天,沈瑾瑜穿好衣裳出去,正听到玉衡正笑着说道:“还说自己宽大呢,你不是原谅别人,是想原谅自己罢了。”
看到沈瑾瑜出来,桑田正想反驳的却停了下来,他拿出昨天沈瑾瑜给他的那张信笺说道:“我等下送你们回去,你将这个拿给长公主。”
沈瑾瑜打开看了看,略带疑虑的问道:“董家?”
桑田未置可否,只道:“你告诉她,这件事情平康坊应了。”
告诉长公主平康坊应了?这与平康坊私下将这件事情做完的意义完全不同!
她盯着桑田看了半饷才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桑家长子,你这样,算是站到了长公主这一边?”
桑田笑道:“我不代表桑家,我只有我背后的平康坊。”
沈瑾瑜想了一下答道:“以前有人帮我付账,可是这一次,我却没有钱付给你。”
桑田旋即又恢复成他惯有的漫不经心的模样道:“你昨天写交给我的那封信,足够我帮你完成。”
他停了一下又说道:“所以,如果你想要离开京城,我也能帮你一成夙愿。”
看他表情严肃语气真挚,这句普普通通的话,都像是一句誓言,沈瑾瑜心底多少涌起了一些感动,她继而追问道:“你可知若是帮我失去的可不止平康坊?长公主会用战事与程轩交换,她会放过你?会放过桑家?我已经连累了吴金南,还要多连累桑家?再说,你东西已经到手,从我这里已经得不到什么了。”
看着桑田眉头有些微皱,沈瑾瑜道:“你若是为了一个那么讨厌的故人而帮我,到不如去找这个故人,人总要长大,因为一个讨厌之人的影子而付出这么多,着实有些得不偿失。”
桑田听完也是没说什么,哼了一声便走了。
沈瑾瑜没得到他的回答,却也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慢条斯理的吃了苏卿才送来的早餐便等着马车回公主府。
桑田将她们送到公主府没有跟着进去,沈瑾瑜与长公主禀明这件事情之后便回了东苑休息。
长公主将手边沈瑾瑜写的信笺放了下来,旁边的王嬷嬷小心的陪着笑问道:“之前说要今天提她和程将军的婚事的,怎么没说了?
长公主慢条斯理的将沈瑾瑜交给她的信笺折了起来道:“一定会成亲的,只是慢一点,这事儿好玩,看看沈瑾瑜到底能做到那一步,再着便是,最近程家的封赏和恩宠正上了顶,本宫不想做出一些令他注意到这里的事情,又节外生枝。”
王嬷嬷又问道:“那沈姑娘那边,我们还是按照旧例?”
长公主道:“照旧就行,再给她块通关的令牌,她院子里的暗卫不要减少,一举一动都要记下来,你觉得有可疑的地方,不要放过,这丫头,从山里都能逃出来,虽然她看起来是想留下了,但是也不好说是不是真的,若是借机逃出去,真去了程府,以程轩现在的本事,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嬷嬷陪笑道:“程将军固然兵权在手,可我们不是还有禁卫和吴将军吗?也算得上势均力敌,不至于……”
长公主略一皱眉道:“话是不错,但如果程轩真娶了王家长女就难说了,和本宫猜测的一样,他只是放出风声来,并没有动作,也是想看看今上的反应,程家,王家,若是再加上平康坊和沈……,本宫也难于他们抗衡。”
嬷嬷奇道:“恕奴婢愚钝,平康坊向来只做现银生意,或者只是因为收了沈姑娘的银钱,不见得是站在沈姑娘那边。”
长公主叹了口气道:“你也算聪明人,又跟了本宫这么些年,到现在还是不想想,那丫头哪有什么银子能给,桑田摆明了为这丫头站出来,还能是什么由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桑田在帮她。”
第二十一章 泠泠七弦遍()
王嬷嬷仍旧有些不懂,她却不敢再问,长公主瞟了她一眼道:“程轩封了晋王,一门程家居然两王,这恩宠,分明已经是封无可封……你不懂也可以,等着看吧,这些消息出去以后,程轩会是什么反应,凭这个你就明白本宫的话了。”
转眼便到了轻罗小扇扑流萤的九月,这段时间里是沈瑾瑜回京后难得的平静之日。
她在偶尔待在长公主府时间,长公主并不过问她在外面的举动,看上去好像很放心一样。
这天长公主穿了朝服回府之时,沈瑾瑜见她眉目间满是疲惫,便问道是不是夜里睡的不好,长公主犹豫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却也是未置可否。
到了长公主午间小憩之时,沈瑾瑜便央嬷嬷找来琴,对长公主笑道:“我自幼便跟随祖父学琴,也算略有心得,我有一曲,为祖父教我的第一首曲子,有安神平静之效,长公主可想听听看?”
长公主原本只想静心休息一下,而且休息之地,也是不能让敌人在旁,但是听到沈瑾瑜一连两次提起沈柟,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戳动,便没有反对,轻轻嗯了一声。
沈瑾瑜于琴前正襟危坐道:“祖父曾经教我,弹琴如做人,态度要端正严肃,方才我来之前,都是已经沐浴更衣过了。”
王嬷嬷看长公主眉心微蹙,以为她有些不耐,便笑着对沈瑾瑜说道:“姑娘只管弹琴便是了,倒是不必说这么多闲话。”
长公主闭目挥了挥手对王嬷嬷道:“且让她说着。”
沈瑾瑜抱歉的望着王嬷嬷笑了笑道:“没太多旁的了,我看这房内的薰香也是配的刚好,那我便献丑了。”
王嬷嬷被打断了话,脸上倒是没有不愉,也只微笑点了点头。
此曲果然如沈瑾瑜所说的,安静婉转,平淡的曲子之下,有些水浪微微波动之感,起初长公主还问上两句诸如多大开始学琴,他可是亲手所教之类的问题,过了不久,听到长公主的声音越来越飘忽,呼吸也沉重了起来,想来便是睡着了。
王嬷嬷见长公主睡的熟了,才示意沈瑾瑜停了手,将她带到了外间,沈瑾瑜借机牵了王嬷嬷的手,将腰间装了银两的荷包塞到王嬷嬷手上道:“我以前不懂事,需要您提点的地方还多,这点小意思请您收下。”
王嬷嬷略推托了一下,沈瑾瑜握着她的手恳切道:“王嬷嬷,我的生死不过在长公主一念之间,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最近从小到大的姐妹过世,才知道什么都好,也比不过活着而已。”
王嬷嬷笑了笑便收下道:“没什么提点你的,我不过是跟着时间久一些罢了。”
长公主这一觉睡的极好,一直睡了一个半时辰才醒过来。
她醒过来后,王嬷嬷急忙将刚才收到的荷包和沈瑾瑜的话连番说给了她听,长公主将荷包丢给王嬷嬷道:“东西,以后只要她给,你就拿着,话带给本宫听就行了。”
末了又补充道:“这丫头该置办嫁妆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嫁妆中间的门门道道多着呢,可是一个油水多的活计,这个是摆明了长公主给的便宜,忙下跪磕头谢恩。
接下来半个月天沈瑾瑜中午都会特意留在公主府内,也常常会给王嬷嬷带点小东西。
这天沈瑾瑜换了新的曲子,也柔和,她边弹边说当年祖父教她曲子的趣事,长公主每次虽然都不回答,但不插话也不打断,都让她把往事说完。
不知道是往事太长的关系,还是曲子比之前要闹一些的关系,长公主比之前睡着的时间都晚了一些,点的冷香的香薰渐渐烧玩了,王嬷嬷见正在弹曲子的沈瑾瑜,便自己拿了香薰的炉子去外面吩咐小丫鬟拿香来。
刚出去,还没交代完事情,就听到沈瑾瑜的琴声断了,王嬷嬷急急的走回去看,琴弦断了,长公主虽然还是睡着,沈瑾瑜却是站在长公主的美人塌旁。
王嬷嬷急忙上前看了一眼,长公主仍旧是睡的深沉,她将沈瑾瑜毫不客气的一把拉开,到离长公主有点距离的地方,隐忍着低声呵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瑾瑜羞红了脸,连声抱歉道:“是我没用,刚才琴弦断了,我怕吵到长公主,想上前看看她睡的好不好,刚过去,你就来了。”
嬷嬷一眼看去,琴弦确实断了一根,沈瑾瑜按弦的左手被割破了,中指指尖正慢慢在滴血,她这才放缓了声音道:“嗯,你今天别弹了,先回去吧。”
沈瑾瑜红着脸,低头懊悔的回了东苑,这事之后,长公主便不再要她过去弹琴,她也只能闭口不谈这事。
这天夜里,沈瑾瑜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和玉衡说道:“过几天就是碧玉的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