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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瑜转过身笑道:“是,你不需要,所以才让墓王跟着我们去了皇陵?”
程轩正色道:“是不是你去,墓王都会去的。因为在这行中,没有比他更厉害。”
沈瑾瑜一时间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想要活命,还真是只能找墓王,只得耍赖道:“你总是有理的,我说不过你。”
月光下,她的脸添了几分朦胧之色,刚才因为着急,程轩的手掌贴到了她的后背,这会儿看她耍赖的样子,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气,这才发现自己差不多已经将她搂在了怀中。
程轩一时情动,低头吻向了她的额头。
沈瑾瑜心中有鬼,瞬间脸便通红,这触感太真实,她梦里的情景一下子窜上心头,她的脸火烧火燎起来。
她并非未经人世的小姑娘,太清楚这个场景有多危险,伸手推开了程轩便要往外走。
程轩的右手由肩头滑向腰肢,将沈瑾瑜抱在怀中,左手托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
唇舌相接之际,沈瑾瑜的双手推向程轩的胸口,想要维持一点距离,又被他拉的更紧。
程轩的吻,绵密细致悠长,像三月里和煦的春风,温柔的吸吮舔舐。
梦境的场景,在眼前又浮现了,重叠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这样的缠绵悱恻,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沈瑾瑜听到耳边的全是自己如鼓锤般的心跳,热度传遍全身,身子也绵软了起来,这样意味着什么,她再明白不过了。
欲望如藤蔓一般疯涨,这样太危险了,往下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她心中不停的警告自己,双手却不自觉的伸向程轩,由腰到背,轻柔的抚过,紧紧的拥着。
是蜜糖,也是毒药。
等她略微回过神的时候,程轩放开了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双唇,轻吻过她的脖子,含住了她的耳垂。
沈瑾瑜整个人如遭雷殛,如同绷紧的琴弦,再一用力,便会断了。
她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春水,用最后的理智和力气推开了程轩,慌不择路的往前跑。
程轩追上她,从背后环抱着,用下巴摩挲她的耳朵与脖颈,刚刚冒出头的胡茬,刮过沈瑾瑜细嫩的皮肤,像她此刻的感受,细细密密的微痛,千丝万缕的酥麻。
好一会儿程轩才开口道:“陪我喝杯酒吧,我好久,没与你对饮过了。”
沈瑾瑜在他怀中渐次安稳下来,半饷才说道:“先送我回去吧,今天是真的有些累了。”
程轩将她放开,走到她的面前,略带了点调侃的问道:“你怕?”
怕?沈瑾瑜不怕的,她回京再去找大长公主之际就想好了,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做,如果程轩同其他人一样,对她而言只是官员,只是上峰,她为什么要怕?
可是,还是怕。
沈瑾瑜避开程轩的眼睛道:“我怕夜深了……”
程轩不由分说带她在书房坐下,命下人温了酒,倒上了满满两杯,是暖暖的花雕。
事已至此,沈瑾瑜与程轩举杯,爽快的喝完一杯,又拿起酒壶,倒满了。
程轩却没有再喝的意思,将盛满琥珀色的白玛瑙杯放下,透亮的月光下,杯子也发着温柔的光芒,倒影在桌上。
程轩握了沈瑾瑜的手道:“我知道你恨我。”
沈瑾瑜笑道:“我恨过你。”
程轩眼睛露出惊喜,沈瑾瑜接着说道:“现在,我已经放下了那些事情,这世上的事情,爱恨因果都有各自的缘法,我们都有自己的业障。我恨你,也是于事无补。我更想的,是将你当作我的上峰,我们间,还是只讲利益,比较干脆利落……”
程轩笑道:“若是没有相欠,何来纠葛?错了的,便是错了,我无从分辩,这路途漫漫,日子且长呢。只要有心,总有一天,能还完,能让你再信我。”
他语气中,带着少有的霸道,那气势扑面排山倒海而来,竟在一瞬间,让沈瑾瑜恍惚间有些不得不信的逼迫感。
沈瑾瑜此时却突然问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那你与小蝶又在搞什么鬼?”
此时柔情蜜意正浓,程轩有些意外,反问道:“什么?”
沈瑾瑜将那日在宫中程婉省亲后,利用琉璃质疑她与桑田的事情说了一遍。
程轩将杯子放下,程婉,或者说李家,比他想象中的动作更早。
沈瑾瑜道:“此事有言官为证,纪录在帝王的起居录上,留下这个尾巴,任何时候都可以拿出来作为把柄。你们不是一体的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程轩道:“这件事情,我是第一次听说……”他犹豫几分,苦笑道:“琉璃……原本让她去……她其实是我的人。难怪,后来说她暴毙了,我虽有怀疑,为一个宫女,也不值当兴师动众的,也就算了。”
话说成这样,沈瑾瑜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可是这件事情为什么要拿我来作筏子?”
无论沈瑾瑜如何疏远,在外人眼中,她与程轩就是一起的,一荣俱荣,休戚与共。
这事可谈得上一箭三雕,一只箭上串了程轩,沈瑾瑜与桑田,隐而不发,按说程婉看起来,并非那般聪明伶俐之人,程轩拍了拍沈瑾瑜的肩头,不让她再想下去道:“这事,我会再查下去的,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件事也好,那件事也好,你有没有事情,是在我们重遇之后,与我有关,却瞒着我或者骗我的?”
程轩道:“瞒着你的,是有那么一件,和你有关。安州灭城之日,我赶去安州,也见到了怀瑾。”
当时正是京中大乱的时机,程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要做到并不容易。
可是沈怀瑾……
沈瑾瑜的心揪成一团。
第八十三章 情蛊反噬()
沈瑾瑜的心揪成一团。
程轩道:“我先到的县衙后宅,看着你与明珠诀……道别,与桑田一起上了马。我在前院见到了杀气腾腾,手执长剑的沈怀瑾。他满身鲜血,身上伤痕累累,像是没有知觉的人一般,他所在之地,已然成了修罗场,虽是敌众我寡,可怀瑾以一己之力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冲后宅。神情虽然坚毅,可是眼睛中满是担忧……”
沈瑾瑜脸色苍白的打断道:“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这些事情,知道又能如何?倒不如早些断的干净,互不拖累,无谓伤心。
她不过是个无能的姐姐,曾经无数次的等待,想要在桌上多放一副碗筷,多放一个酒杯……
程轩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道:“既然说了,就把话说全,我,绝非你的上峰,与我有关的,我身为程家长子,有我必须完成的使命,与你有关的,我能做的,是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不上分毫。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到底夜深了,沈瑾瑜今晚过的太过于惊险万分,此时已是有些筋疲力尽,她久久没有回话,靠在手臂上,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程轩上前将她抱起,忍住了想将她留下的心,时日还长,不要把她吓坏了,这才送到了马车上。
沈瑾瑜并没有抗拒,用手环上了程轩的脖子,将头靠在了程轩的胸口。
回去之时,玉衡还没有睡,见沈瑾瑜这模样,心中一惊,客客气气的将程轩请了回去,安排人备好热水,不顾沈瑾瑜的反对,亲自帮她沐浴,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瑾瑜知道她紧张什么,这么晚,也着实累了,不想费力解释,由着她安排。
躺在床上,闭目思过,今夜错了。
她怕的,不是程轩,她怕的,是她自己。
欲望太过疯狂,太过危险。
她不是怕身体的失控,死里逃生之后,她要走的这条路,从来没有打算过还要在乎礼义廉耻这回事。
仕途,大长公主有天元帝的怜惜,有皇家的身份,她现在一无所有,就连沈柟的名誉,都没有了,她有的,仅仅是这身体。
比身体失控更可怕的,是感情的失控,明明知道那是危险的境地,还是执迷一点点的靠近,待要抽身,却发现为时已晚。
程轩比她想象中要更危险百倍,沈瑾瑜摇摇头,不想了,就把这些当成一场梦,结束就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将梦中的事情都做完了,这一夜,没有再梦到程轩。
可还是一夜都是梦,梦到的居然是顾四海。
沈瑾瑜当年在岭南用银子开路,顺利的进入了郡主府,顾四海此时已经是郡马了。
顾四海是弃婴,从小被寺庙收养,遇见沈柟的女儿沈钥那年,美人晃花了他的眼睛,爱恋撩动他的心智,欲念大过了佛祖,他说他自己尘俗之事断不了,就算浸淫在寺庙这些年也未能断情欲之念,便还俗了。
从此,沈钥赐了他俗名,叫做顾四海,也赐了他的宿命,这一生,罔顾四海,不及天伦,也要和沈钥在一起。
离开京城,他只身在岭南的时候,被郡主一眼看中,因为不从,中了郡主的情蛊,忘却了凡尘,忘记了她这个女儿,和他亲生的儿子沈怀瑾,却在身中情蛊的情况下,再次见到沈钥之时,又一次的爱上了她。
第一次见到你,就会爱上你,就算忘却了世间所有,再次见到你,也还会是你,因为你是溶入骨血之中的记忆,是不可磨灭的永恒。
情之一事,沈钥此生,足矣。
沈瑾瑜满身大汗的惊醒,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程轩带兵攻打岭南之时,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的郡主府,圣女,在郡主的尸首旁见到不知所措的沈瑾瑜,以为是她杀死了郡主,当时琐事群扰,无暇分身,才让沈瑾瑜得以逃出生天,一路追到京城,潜伏许久,真的与她交手,见她如此不堪一击,明白她绝无这个本事,待听她说完郡主死前所有症状后,才总算知道郡主是死于情蛊的反噬。
情蛊是用郡主的性命去下的,顾四海重想起沈钥的那一刻,郡主的蛊誓便会反噬于她,七窍流血而亡。
坐在床头,发了半天呆,往窗外看去,天还是黑漆漆的,那么多可怕的画面,在眼前晃来晃去,沈瑾瑜心中害怕,她不想一个人在房内待着,披了斗篷,推开门走到院中,玉衡房间的灯,居然已经亮了,她走过去,轻轻叩了门,玉衡下床,趿拉着鞋来开门。
沈瑾瑜笑嘻嘻的直接钻进了被窝,玉衡关了门,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问道:“你怎么想的?”
有些猝不及防,沈瑾瑜没准备好答案,把头挪到了玉衡的腿上,抱住她的膝盖,也不是难过,泪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玉衡见她这样,也不好再逼问什么,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看着晋王是有真心的,他现在,就算尚公主也尚得,可他快到而立之年了,他自己那边也没张罗着立妃之事,说个不好听的,而今沈柟回来了,元帝也驾崩了,你哪里还有以前那么重要,如今的晋王也算得上如日中天,不至于还要算计你。怕的是你自己。”
沈瑾瑜爬起身,擦了擦泪,上前去揪了玉衡的脸道:“你这妮子,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你是不是偷听我说梦话了。”
玉衡抓住她的手道:“你别把话岔开,这事情,总要面对的。”
沈瑾瑜躺到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慢悠悠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