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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连安,他就像吞下了一只苍蝇,怄的很。此刻又不是甩脸子的时候,在皇祖父皇祖母面前,梁迟玉多少还是收敛的。
于是便也目光灼灼的盯着高太监手上的东西,看他一步一步过来。
这种他往常觉得无趣的氛围,如今呆着却也觉得还好,至少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高太监小步挪到梁池玉跟前,众人期待中那块红布被慢慢揭开。
袒『露』在众人视线的赫然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
那玉外表光滑莹润,虽是洁白的颜『色』,但从外面可以清楚看到玉身中淡粉『色』的丝线。给人一种玉已成精,长出血脉的感觉。
梁池玉有些无言,虽说这玉看起来确实质地绝佳,但也和往常的那些金银物件一样,都是身外之物。他并不明白这块玉代表着什么。
而旁观的皇室子弟却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宁王妃捂嘴发出惊喜之声,随即叩头拜谢。
“儿臣代迟玉,拜谢父皇!”
宁王妃一向是通身气派,端庄大方的,还少有在众人面前『露』出这种激动神『色』的时候。此时这般模样,也是让人极其诧异的。
但皇室成员却都不以为意,甚至暗地里希望此时跪在那里叩谢的人是自己。
这可是开国之玉,自带气运的无价之宝啊。
因是开国之时,先祖从一处仙人古墓得到的奇物。再加上被锐国几百年的气运供奉到如今,这玉已有灵。
若是让人随身佩戴,不仅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更有趋利避害驱逐魑魅魍魉的功效。
皇帝显然很满意,心情大好的挥挥手,让宁王妃退到一旁。
“此玉是赐给迟玉的。迟玉你可喜欢?”
梁迟玉虽然生在皇室,但因为只是外孙。本身并不牵扯皇子之间的皇位之争。若论政治敏感,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公子。
因心中无欲,对这块玉的了解也不像在座旁人那般透彻。此时的反应反倒简单纯粹。
“皇祖父赐的东西,迟玉欢天喜地收下还来不及,哪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之分。”
他说话时扫过在场之人的神『色』,心里隐隐觉得这块玉是个麻烦。
平日总是不给自己好脸『色』的皇叔,现在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热/辣的像要把他一口吃了。
“皇祖父赐我这块洁白无瑕的玉,可是希望迟玉能够人如其名,像这块玉一般为人清朗,坦坦『荡』『荡』吗?”
皇帝一愣,还未说话,梁迟玉便又开口了。
“但是迟玉瞧着做君子没意思,还是做个小人比较好。皇祖父还是把这块玉收回去吧,迟玉自认德行有亏,无法堪配。”
他站起来一揖到底。
等他此言过后,方才和睦的酒宴一下变得气氛诡谲,无声的风浪集聚在众人间,仿佛天地变动前的乌云。
皇帝的脸,一转没了刚才的和颜悦『色』,像一尊面无表情的雕塑。天子的威压在这时笼罩全场,让人战战兢兢。
“迟玉!”宁王喝了一声,放在桌上的手,不住的给梁迟玉打手势。
天子所赐之物,怎能退回!
赐你是福分,岂有推拒之理?
昔日的清平公主宁王妃,扑通跪在地上。朝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不住哀求。
“父皇,迟玉他只是糊涂,不明白此物的珍贵。请您切莫动怒。”
说罢去拉身旁依然直挺挺站着的梁迟玉。
已被梁迟玉所言惊住的皇后这时也回过神来,笑着打圆场。
“迟玉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人间有一句话叫做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可本宫瞧着咱们迟玉似乎是反过来长的。”
方才面『色』铁青的皇帝,接了话。“哦?”
第八章()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百般推脱太子之位,口中直嚷要走遍天下,做个游山玩水的大侠之事。臣妾可是记得清楚。”
还有这一茬?
皇后的话缓和了气氛,不仅让在场之人全都神情一松,更在无意间勾起了皇帝对过去岁月的缅怀。
“当年陛下如此不情愿,如今也将社稷江山治理的一派升平。迟玉如今,可真有几分陛下当年的影子。”
人总是念旧的,如此这般,皇后便三言两语,将梁迟玉拒不接受皇恩的大逆不道,靠到了与其外祖相似的话上。
梁迟玉定定望着皇帝,方才脸上虽然不见丝毫害怕,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
可他刚才所言确实字字真心,若是皇祖父真的铁了心,要将自己当成君子来培养。他往后的生活一定极惨,再没有过去那么自由潇洒了。
若是别人可能盼着陛下的赏识,盼着天子能够将其放在最受宠的位置。
但梁迟玉自小生在这样的环境,心中反而向往潇洒自情,不为世俗期盼束缚的生活。
在清平公主宁王妃忐忑的注视中,皇帝终于笑了。“这小子哪有半点随朕?”
“可比朕当年胆大,敢当面顶撞朕,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臭小子。”
最后一句笑骂,反倒让宁王妃他们放下了心。
看来这事儿就算翻篇过去了。
梁迟玉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紧攥着得手心已经冒出薄薄一层冷汗,除了他自己却无人知道。
“好了迟玉,你倒是说说,你想做的小人是个怎么做法。”
被冒犯天子威严的恼怒过去后,涌上皇帝心头的,是对梁迟玉这个小辈的欣赏。
如果说从前对梁迟玉,皇帝心中更多的是对血脉亲情,乃至梁迟玉容颜惊人生出的喜爱。那现在反倒是好奇这个外孙心中所想。
皇帝有些老啦。刚才梁迟玉的直言拒绝,反倒让他生出一些寻常百姓家天伦之乐的感觉。
梁迟玉微微抿嘴笑了。
那笑容浮在脸上时,恍若海棠初绽,明艳至极。
纵使在场之人全都知道梁迟玉生的好,当瞥见那抹笑容时也都呆愣半晌,沉醉其中。
生成这种容颜,幸是男子。若是女子,天下大『乱』,不得安生。
也幸得他生在皇室中,身份尊崇。可以免去许多觊觎。
“迟玉眼中的小人。便是不趋炎附势,不两面三刀。爱恨分明,不被天下大义所捆绑。”
“八个字:来去如风,万事随心。”
他将依然跪在地上的母妃缓缓扶起,带到座位,自己却不曾坐下。
皇帝听了他所言,许久没有出声。
宁王妃扯扯梁迟玉的袖子,那意思是暗示他见好就收,不要再多言。
做老子的宁王梁胜,反倒是微微点头,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些刮目相看。
他原以为儿子眼中的小人,就是世人眼中所为人不齿,党派林立墙头草一般的人。
却没想到从这个一贯『性』情骄纵的儿子口中,竟能听到这样一番言论,也算是没丢他梁胜的脸。
温润如玉的君子固然是坦『荡』『荡』,但做着太累。若是能够做一个不害人,却万事随心的小人,那也不错。
“好,好一个『性』情中人。朕身为天子,自然一言九鼎,赐你的东西也绝不会收回。此玉拿着吧,朕对你的期许,从今日起并不只是君子,没有束缚,望你好自为之。
话说到了这里,这场宴席也风平浪静的进入了主题。
席间,皇后看着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却姿容出众的梁迟玉,越看心里越喜欢。
想到今日是他十三岁生辰,心里便起了一个念头。她目光扫过在场的朝中重臣,最后定在兵部侍郎连铭身上,转头和皇帝开口道。
“据闻连大人家中有一女,秀外慧中,『性』情温和,不仅容颜出『色』,更是西京中有名的才女。可满十二?”
皇帝端到嘴旁的酒盏,放到桌上,与皇后两两对视。毕竟是做了多年的夫妻,随即就领会了皇后的意思。
“爱卿啊,可听到皇后的话了。”
端坐在第二桌离这不远的连铭,闻言站起来回道。
“回皇后,臣家中有两女。若论年纪,大女儿与世子一般大。留在京中的是小女儿连倾倾,过些日子,将满十二。皇后问的应是臣的小女儿。”
他回完话有些忐忑,拘束的坐下。
倾倾在西京确实有才貌双全,西京第一美人的名头。可他从前一直以为这是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并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有一天皇后会专门提起此事,难道是倾倾在外惹了祸?
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倾倾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捅到了皇后跟前。
皇后看在眼里,笑了笑。
“连大人切勿多想,本宫早就耳闻你家卿卿的美人名头。这不,今儿咱们寿宴的正主,就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本宫看着心里喜欢便多问两句,不知连大人家的小女卿卿,可许配了人家。”
话到这里,进入正题。连铭虽是男子,却一下意识到了皇后所言的意思,这是…
哐当!
连铭正要答话,桌上却传来一声清晰的响。
众人视线望过去,便见到梁迟玉抿嘴坐在一旁,已有不悦的神情。
他手中的酒盏,滚到一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酒水洒在桌上。弄湿了衣衫,正要回房去换。
连铭本泛起喜意的心,见了此举像被一盆冷水浇到身上。瞬间醒悟了不少。
眼前这位小世子不止是是天子面前的红人,更是西京天骄中最为跋扈的典范。
虽然论身份,女儿若能嫁给小世子,也算荣华富贵一生。
但看刚才世子的模样,就算皇后真有牵线搭桥的意思,这位也是不情愿的。那女儿日后嫁过去也是受苦的命,何必呢。
倾倾在贵族子弟间也极受追捧,没必要非盯住这世子妃之位不放。
当下便改了主意,出口时话也不那么笃定。
“倾倾年纪还小,臣想着多留她几年,便尚未替她定下婚事。”
刚才梁迟玉甩袖离去,虽是用着回房换衣的借口。但皇帝皇后都是成了精的人,国家大事都处理过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是这孩子不乐意别人替他定亲。
毕竟是自己宠爱的晚辈,也不愿意勉强,就将此事略过不提。
当宴席散尽,宾主尽欢,连铭回到家中时。守门的家丁支支吾吾的和他禀告。
“老爷,今日有一女子上门。她自称是咱家大小姐…”
刚从王府回来,连铭满心疲惫。只想快点进门见到自己的娇妻和聪慧的女儿。
家丁所言他并未听清,就匆匆往府里走去,并扔下一句。
“往后这些借着认亲的名义来打秋风的人,一律挡在门外,不予接见。”
连铭一路做到兵部侍郎,这些年,他官做的越来越大,俸禄也节节高升。
这就吸引了十里八乡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亲戚。这些人年年想尽办法来接近他,他早就疲于应对。
便将家丁所说的女子当成了平日的那些穷亲戚,不甚耐烦的挥了挥手。
看着自家老爷头也不回的进了府,家丁张口欲喊。
但连铭归心似箭走的太快了,一会儿便只剩一个小小的背影。
第九章()
今日连铭回到家中,匆匆跨进正厅门槛,却没有见到夫人等待的身影。
他揪住一个经过的丫鬟。“夫人和小姐呢?”
他与夫人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