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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煮熟,冬青用粉『色』的樱花瓷碗盛入小半碗红豆汤,最后用筷子夹了两块煮好的年糕放在正中,淋上汤汁。挑着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冬青选了张最好看的加了柔和的滤镜发了条微博并在最后@日食手札交作业。
*
回了家,晏辞放好行李后下楼,温母恰好在撕年糕的包装袋,一边撕一边问:“你们是吃烤年糕还是煮熟的年糕?”
“我随意。”温言翻着今天面试人员的电子文档说道。
“烤的吧。”晏辞环视了一圈厨房,问:“大姨,你现在还在录视频吗?”
“还在录呢,那就烤年糕。两块够了吗?”
“够了。”
熟练的烤好年糕,温母用筷子把烤的外脆内软的年糕块夹到盛好的红豆汤上,将瓷碗端了出来。
“晏辞15号去学校报到,14号办手续后是回来住还是和你哥一块住?”温母在热鸡翅包饭的间隙,翻着微博,看到有交红豆年糕汤作业并@她的,做的不错她都点了赞,退出微博前的最后一个赞正好点给了“我们的征途是满汉全席”这名用户。
“和哥哥。”晏辞咬着脆皮年糕,含糊不清地说,“反正哥哥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对吧哥?”
“年轻的时候就打游戏,老了就相亲。”晏辞念出他回国前爬国内某程序员论坛时看到的一句话。
温言没说话,低垂着眼睨了眼坐在对面的不良少年,唇角一挑,几分轻薄。
程序员是一个十分神奇的群体,越高级的程序员收入越高,但是却活得不太讲究,且大部分非常擅长自黑。比起财力上的优越感,他们更享受的是智商和知识上的碾压,敲得一手漂亮的代码才是他们的追求。
温言是一个例外,他活得比较精致。
di作为国内顶尖的互联网公司,推出门户网站、手游端游、电子邮件、大数据、云存储、在线音乐等多种服务,但是作为di支架的程序员来说,大多数人都是公司发的文化衫能穿一个季度,熬夜加班改需求重新架构是家常便饭,工作非常忙。
主要特点:基友成群,没有女朋友。
女朋友是什么?公司发的吗?是排队领的吗?
“正好,学校就靠着科技园,离的比较近。”温母愉快地拍板决定了。至于晏辞一头放『荡』不羁的发,她准备等到了学校再慢慢收拾。
吃完饭,晏辞晃悠晃悠地晃进了温言的房间,躺在温言床上,晃『荡』着长腿,玩着di去年推出的一款玩家对战类的手游,“哥,大姨去年不是带完了一届高三,今年不是应该带高一年级组吗?怎么突然带高二年级组了?”
“不是等着你吗,你应该庆幸她现在不带班。”
“如果她带班呢?”晏辞以极快的手速点着手机屏幕右下角的技能,释放着组合技能,晕眩控制,大招留人。
“板寸。”温言拔掉吹风机『插』头,说了两个字。
“什么?”晏辞移过手机,侧过身子看着正在脱衣服的温言,赞叹,“哇哦。”
温言拉开腰间的浴袍带子,拿过一旁搭在床尾的纯棉短袖换上,直言:“你明天就可以剃个板寸了。”
轻晃了下头,额前垂下来的碎发有些刺眼,晏辞换了个方向,脖子枕在床边,头留在床外,额前的发向后拢去。开了一局新的游戏,晏辞把治疗技能换成传送技能,“哥,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温言举起右手,示意他。
“什么?”晏辞点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停了下来,勾着头看向温言,不解。
“叫嫂子。”
被点到名的温言唇畔的弧度若有似无,放下交叠的双腿。
“那姐姐你和我去吗?”晏辞笑。
冬青很快反应过来,“去理发店吗?”
“嗯哪。”晏辞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额角还有水珠流下。
室内的空调温度打的极高,穿着羽绒服的冬青没坐一会就感觉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手心也是湿漉漉的。
“可以,你先把头发吹干。”
“没问题。”晏辞答应的很爽快,很快进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冬青和温言。
静了一会,冬青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支笔,拔下笔帽连同家访记录单一起推给了温言,“麻烦温先生填一下。”
冬青的手指捏着笔尾,笔尖正对着温言,她的身子低俯,长发从肩部滑落,垂在挺立的胸前,发梢尾轻扫过薄薄的记录单。几根发丝受静电影响,黏着吸附着黑『色』墨水笔的塑料外壳。
温言的手指捏住握笔的部位,接过笔,从茶几下面抽过一本金融类杂志垫在轻薄的纸张下面,写着家访记录单。
他侧颜的线条流畅,瓷白的耳朵半隐在碎发下面,微垂着的睫『毛』密长,唇畔的弧度很浅很浅。
“请问晏辞平时什么时候睡觉,是不是经常熬夜?”冬青问了一个所有老师家访都会问到的问题。
“一般十一点左右。”温言的声线没有太大的起伏。
“那温先生呢?”冬青不自然地用弯曲的食指关节轻抵了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解释着:“家长的作息时间也会影响到学生的作息时间。”
她才不是贯彻苏安不了解就问的方针呢。
“没有固定时间,基本十二点以后。”温言写完,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姓名,“还有什么问题?”
第57章 肉酿豆腐盒子()
你要不要哄哄我呀
听说……
还可以提高男『性』『性』功能……
“啪”的一声;冬青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
欲语还休的暧昧氛围;低沉声线呢喃着的『淫』词。
这样的情况让冬青的不安侮辱感逐渐扩大加深,软绵的耳垂蔓延着莓红,一点一点的烧着。
温言还攥着冬青的手腕,轻眯着眼睛;眼底的情绪被收敛的干净。
远处的街道上传来车轮摩擦过路面的声音,路边便利商店中暂时歇息的收银员时不时探头看看路边对峙着的一男一女。
“我去给你买『药』。”温言撤了手上的力道,松开了冬青;“你先上车。”
“温先生。”冬青拿下还贴在车窗上的手;捏着酸痛的胳膊,“你是晏辞的家长;我是晏辞的老师,我们目前的关系只是这样。”
抬头;冬青直视着温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语调尽量显得轻松,“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没权没势。能进n中这样的重点中学工作;实属上天眷顾。三分实力;七分运气而已。我的年龄和我的工作都不再允许我去放肆折腾。”
女声清润;像极了念课文时的音调;一下一下地扣进温言心里。
夜风卷过街道上的枯枝落叶;卷起冬青『裸』『露』在大衣外面的雪纺裙边缘;凉风袭上大腿肚子,冷得冬青牙齿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为人师表,教书育人而已。在余下的时间里,她想守着『奶』『奶』,带她看看这个斑斓的世界。温言这样的话,让她感到难堪,感到羞辱,她不想跟他玩,也玩不起。说开了就好。
“不管是不是认真,我都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冬青咬着下唇,最终还是把话全部说出了口。
有些事并不是认真就一定能走到最后,更何况我连你是不是认真的都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开始就是没有深入,最后就没有伤害。
夜风一波又一波地袭卷着,卷起街道边的枯叶,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温热的气息吹散的一干二净。
良久。
温言的双手『插』入休闲裤的口袋中,声音微凉,“你说完了吗?”
单薄的『毛』衣抵御不住夜风,凉风透过『毛』衣,吹得『毛』衣里面的衬衣紧紧地贴着皮肤,凉意一点一点地渗入。
因为专业和工作的原因,it这一行业很少接触女『性』,尤其是程序员,平日里看的最多的是电脑显示器,『摸』的最多的是键盘,所以温言并不怎么会和女『性』相处,看到这样稚嫩的冬青,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本能,一个男『性』对有点儿兴趣的女『性』的本能。
“说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两个字冬青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被温言略微抬眼扫过来的眼神给憋了回去。
“那麻烦了。”冬青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腕说。
温言绕过冬青,打开靠近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刚才在便利店买的五包大白兔『奶』糖被随手扔在车子里的储物盒中,烟盒被挤到后面。
冬青也打开靠近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缓缓倒出停车位,轮胎碾压过地面上的枯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诡异沉默的气氛在车厢内蔓延。
冬青别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景物,心里『乱』得不行,无法言喻的感觉。
白『色』奔驰在夜晚的道路上飞驰,不停地变速超过前面的车辆。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教师公寓的附近。
温言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温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去拿耳机。
助理的一通电话拯救了如坐针毡的冬青。冬青悄悄地舒了口气。
电话那边的助理说了好一会时间,温言才嗯了一声。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教师公寓的门口。
冬青推开车门下车,车门被缓缓关上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谢谢。”出于礼貌的谢谢,也带着她也察觉不到的一丝试探。
车门被关上,温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话上。
从车门被打开再被关上的时间内,冬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哪怕是温言在工作时被打断的那声不耐烦的嗯也没有。
“温总监?”助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喊了一声,“您在忙吗?忙的话我就等会打给你。”总觉得他们的总监很忙啊,说了半天,一句回应也没有。
“不忙,现在说吧。”车倒出了教师公寓,温言把车停在了路边的香樟树下,降下车窗,从好久没碰的烟盒中抽了一支烟出来。
“咔嚓”一声,细高跟踩断枯树枝的声音。冬青双手环着,慢吞吞地走在积了香樟落叶的路道上。
月初悬,银光倾泻。
冬青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明明什么都已经说开了,应该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才对,但是她又觉得心口闷闷地,一下一下钝钝地疼。
临近她住的那幢公寓的拐弯初,冬青眼角的余光不可控制地瞥过了教师公寓的大门口。
空『荡』『荡』的,只有保安室的灯光还亮着。
*
温言回到家的时候,晏辞还没有睡,洗完了澡正仰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听见关门声,晏辞毫不留恋地放下键盘,手腕撑在沙发扶手上,一个用力,就从沙发上翻了下来,凑到温言身边。
“哥,你不是去约会了吗,这么早回来?”
凑近,一股淡淡的烟味。
晏辞跟在温言后面,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一路絮絮叨叨,“约会你怎么还抽烟了?抽烟减分啊,而且平时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温言的确不抽烟,他只有会在工作忙的时候会点一根烟提神。
温言端着玻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