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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查一查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皇上除了到咱们永宁宫,还去了哪里!”
    出了永宁宫,卫瑜琛稍稍一抬手,刘石忙紧跟了上去:“皇上,您有何吩咐?”
    卫瑜琛目光幽幽若古井一般注视着宫门前那高高的红墙,脚步虽未顿,速度却放慢了不少。
    嘴角微翕,正欲说什么,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无事,回养心殿。”
    “是。”刘石、邱成交换一个眼神,皇上这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心事重重的?
    刘石、邱成如何想,卫瑜琛自然不知,而他彼时,心情却是极为的复杂。
    还夹杂着烦躁,而这些情绪的来源,不无意外的,全是因一个‘杜’字。
    本来,他想让刘石去静妃那里调查一番,可是转念一想,查了又如何?
    不管仇贞说的是真是假,她对他的忠心,却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些年一直宠爱她的原因。
    不止是她为他生下了一男半女,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没有所谓的后台,对比后宫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仇贞唯一能够仰仗的人,只有他一个。
    所以,不止是他信任她,而她,自然也不胆子背叛她。
    当年,在知道仇贞的身份,并窥得她的真实目的后,他就将她当做了一枚棋子。
    冷眼瞧着杜云歌信任她,抬举她,直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而后,再凭借着杜云歌的善良,一步步晋升她的位分。
    可以说,仇贞是唯一一个不曾生儿育女,就稳坐妃位的女人。
    可也正因为此,她只能永远成为一个妃,她无法晋升。
    后宫里的其他女人也无法,因为他心中的皇后只有一个,那就是杜云歌。
    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也不管她当年如何惨死,如何愤恨他,他都无法回头。
    带着这份愧疚,他活了十二年,十二年里,夜夜被噩梦所环绕,明明只有四十出头,他的心却已经历经了沧桑。
    为了他心能够安定,以至于后宫的那些个女人,谁也无法越雷池半步,贵妃尚且不可能,更枉论皇贵妃、皇后?
    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殊荣,谁也不能觊觎。
    与其说仇贞仇恨杜家,不如说是他帮她报了仇,可这个仇虽然报了,他们两个却谁也不开心,仇贞如此,他亦如此。
    对于仇贞这个女人,卫瑜琛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之所以对她与众不同,大抵是因为他们拥有同样痛苦的回忆,同样的罪恶,以及,同样的未来吧。
    既然这件事是因为‘杜’字,而他又极尽的想要去回避这个字,那为什么还要去静妃那里探的真相呢?
    得知了真相,他会更好受吗?呵呵,只怕会让自己更难过吧?
    仇贞那个女人,向来有仇必报,她在静妃那里吃了亏,怎么可能不报回来?
    与其他的人打听,倒不如让仇贞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仅是刹那间,卫瑜琛便已经百转千回,到了嘴边的话,也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而这个时候的仇贞,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已被这个无情帝王给算计了。
    想要知道卫瑜琛的消息,对于仇贞来说并不难查,主要原因就是仇贞算得上是这后宫之中最经久不衰的妃嫔。
    而且,她还是先皇后的妹妹,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却也足够维持她平日里的尊崇。
    当仇贞知道皇帝去了坤宁宫,并且在坤宁宫待上了大半日后,足足怔楞了一刻钟,方才缓缓的回过了神儿。
    面对侍女的小声问候,仇贞淡淡的挥了挥手:“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那女官犹豫了一下,仇贞自然看出她想要说什么:“让慕涵过来。”
    女官面上一喜,立即磕头跪安:“谢娘娘恩典,奴婢这就去。”
    慕涵不过被仗邢了十板子便遇到了皇上突来,这刑罚自然没有再往下继续,可即使如此,走路也是微微受了些影响。
    慕涵会武的事,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秘密,为了避免怀疑,在动刑的时候,她并未用武护身,如若不然,这十板子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也不至于现在拖着病体,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进来了。
    “你们下去吧!”一走进正殿,慕涵就让身后的女官退下去,那女官犹豫了一下:“慕姑姑,你的伤,”
    “不碍事,快下去吧!”仅是一个眼神,两人就知道不能违背她的话。
    “慕姑姑您小心一点,娘娘的心情不太好。”
    慕涵微微颔首,心下却不以为然,她心情不好?
    她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冷哼一声,关上殿门,慢慢的挪动步伐,进了内殿,看到坐在贵妃榻上发呆的仇贞,诧异的挑了挑眉后,迅速恢复往日的平淡,作势要请安,却被仇贞制止了。
    “免了吧,你这个样子也不能坐,先站着吧!”
    “谢娘娘恩典。”
    不咸不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是何情绪,而仇贞,显然也习惯了她的冷淡,是以,并没有多意外。
【282】元气大伤() 
【282】元气大伤    “可想明白了?”
    还是那句话,只不过强硬的语气却变得绵软了些。
    慕涵心下冷笑,面上却闪现出一丝动容,她看了仇贞一眼,犹豫了一下,似是强迫自己一般,点了点头。
    “奴婢以后会多加注意。”
    仇贞也没指望她向她低头,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也该满足了,她看着慕涵,突然情绪复杂的道。
    “你知道吗?今早上在出了文昌侯府灭门之案后,皇上去了哪里吗?”
    慕涵心下一凛,诧异的抬眸,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忙敛下眸:“皇上的事,奴婢不敢随意揣测。”
    仇贞似乎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事实上,她找她来,不过是因为她信任她,因为整个永宁宫里,慕涵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而她,也是知道她的事最多的人,她虽然没有将当年的事告诉慕涵,可这些年点点滴滴走过来,以慕涵的聪明劲儿,只怕早已猜到了当年的事,所以仇贞才会如此的信任她。
    “皇上他去了坤宁宫,那个已经荒废了十二年的坤宁宫,那个早已破败不堪,杂草丛生的坤宁宫。”
    “慕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皇上他想要做什么吗?”
    “在文昌侯府命案之后,皇上竟然在那里呆了大半日。”
    “慕涵,本宫不敢往下想,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这个时候的仇贞,仿若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似的,软软的靠在美人榻上。
    与早先的盛气凌人,截然相反,看向慕涵的眼神也不再张扬跋扈,而是满含期待。
    慕涵虽然不喜眼前的这个人,可却觉得她很可悲,这也应验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纵观这些年后宫的风云骤变,仇贞虽然获得了帝宠,虽然高高在上,虽然有儿有女,可她终究不是皇后,没有娘家的支持。
    仅靠着卫瑜琛的那点宠爱,仇贞本人活的其实也是分外的辛苦。
    纵然杜府的灭门之案与仇贞脱不开关系,可是这个女人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呢?
    卫瑜琛利用了她对他的痴迷,在杜府灭亡之后,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她,还给予她这么多的殊荣,委实是一个奇迹。
    外人只看到了她光鲜亮丽的一面,可谁又知道这个女人无形之间却成了后宫所有女人的公敌?
    她没有强硬的后台,靠着卫瑜琛那点微薄的爱,在后宫活的极其艰辛。
    尤其是,无论太后还是前朝的那些老人,对于她这个红颜祸水,可是存有强烈的厌恶感。
    即使诞下皇子,可最终没有资格晋升贵妃,永远都只能是个妃。
    好在卫瑜琛还挺会做人,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能压得过她,纵然是生下皇长子的熹妃,也没有这个资格。
    更枉论其他人?
    至于其他女人,但凡有些身世背景的,大抵都被家人警告过,莫要做出格的事,也不要去抢她仇贞的风头。
    一个杜家,足以让所有人看清了这个皇帝多疑的性子,谁也不敢去冒这个头,成为第二个杜家。
    哪怕再大的殊荣,他们也不敢去争,去抢。
    入宫,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
    争宠,也不过是想要保住命。
    她们的期望根本不大,只是想要保住命而已。
    至于那诱人的后位,皇贵妃,贵妃,却并非是这些人的期望。
    也因此,帝臣之间,就形成了良好的默契。
    他们不提,他更不会主动去提。
    太后焉能看不出前朝那些人的心思?
    说到底,还是皇帝的做法寒了臣子们的心。
    司幽国止步不前已经多年,任谁也不愿去抢风头,壮大国家固然是好,可是自己的命却更加的重要。
    没有命,再多的荣华富贵,又如何?
    仇贞大抵是真的受了刺激,整个人蔫蔫的,没什么生气的靠在垫子上。
    慕涵冷眼瞧着她,即使不想说话,却也不能。
    “如今整个司幽国都被‘杜字索命’的魔咒所笼罩,对方既然敢与朝廷作对,想必已经筹谋了多年。”
    “不然,为什么这十二年之间没有任何动静,十二年之后却反而大肆报复、虐杀?”
    “这充分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娘娘昨夜受到威胁,也定然是这些人的手笔,皇上本身就对杜家存有一定的忌讳,这个时候就算他不愿意去想,有人也会逼着他去。”
    “坤宁宫作为后宫的禁地,已经十二年未曾有人涉足,皇上既然破了这个例,也未必就是因为对先皇后存有愧意了!”
    慕涵说句这句话实际上是违心之举,其实她看的出来,这个卫瑜琛的确是后悔了,而且,还后悔的很。
    说不定,他更被眼前这系列动作震得有些害怕了,纵然这些他未曾表现出来,可慕涵是谁?
    算起来比仇贞认识他的时间还要长,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是震怒,宁愿死要面子,也要守护自己那微薄的脸面。
    可是他忘了,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心虚了。
    但是她不能直白的告诉仇贞卫瑜琛后悔了,毕竟,她仇贞也算是了解卫瑜琛的人之一了。
    她都还没说什么,她又凭什么在这儿叫嚣呢?
    所以,她给出的答案,也是充满想象的空间的,也让仇贞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更加的摇摆。
    “十二年未曾涉足的地方,突然间走进去了,这难道还不是对那个践人的缅怀?”
    践人?
    慕涵危险的眯了眯眸:“娘娘请慎言,就算这里是咱们的永宁宫,可隔墙有耳的道理,应该不用奴婢重复吧?万一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就凭对先皇后不敬这一点,就能让娘娘从天堂跌到地狱!”
    仇贞抚摸指甲的动作一顿,陡然抬起头,目光凌厉的射向慕涵。
    “你以为本宫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去怕一个死人?”
    慕涵冷笑一声,“就算是个死人,那也是皇上亲封的孝仁皇后,也是皇上唯一的妻子,由不得你在她面前放肆!”
    慕涵的声音虽然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仇贞心下一凛,猛地抬起头,一掌拍向身边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