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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董淳洁指挥道,和这几位相互介绍寒喧几句,都是一个行动组的成员,组队成立后,驶向保密局的途中,这个工作就进入状态了。
出手最快的反而是王卓的,他边摩娑着手机,边把几人的手机已经互联了,双方的资料互通着,在建立最初对整个案情的大概认识,仰慕是相互的,真正了解这次诱捕过程的来人,对于董淳洁也免不了另眼相看了。
“这就是aux自动寻踪体内追踪,应该是致幻状态下服下,或者被逼服下的……有这种东西就不是普通人,一枚这样的胶囊追踪售价在800美元左右,国际刑警都不用这么昂贵的设备。”王卓看到戴兰君提供的扫描影像,下定义了。
“如果无意识的服下,看来这个线人并没有取得对方完全信任。李主任,可以反追踪吗?”都寒梅道,皱了皱眉头,间谍和反谍手段,说出来都会挑战人的认知,有的是很反胃的。
“可以,但前提条件是,对方保持开机寻踪状态一动不动,等着我追踪十个小时,差不多就够了……对了,你们提供的昨晚松子料理消费转账单据查到了,是个visa信用账户,持卡人在英国,叫威廉。”李小众笑道,这种线索也是惯用手段,目的就是混淆视听,让你找不到目标。
“看来我们终于遇到一个够级别的对手了啊,天天找那些发反。动言论实在没意思……”最活跃的王卓笑着道,对方越强,才会越撩起这些人的兴趣,他明显在向戴兰君示好,几次微笑都被戴兰君无视了,直到他看见戴兰君戴着手套的手,蓦地眼神一凛,一下子噤若寒蝉了。
传说那些外勤妞都是人形武器,整个不把自己当女人,还是算了,这位明显就是。
老董耳听着同行讨论,他侧头看了看一直未发言张龙城,提醒了句:“龙城,你看呢?这车里你最有发言权。”
“客气了……”张龙城笑笑,两手叉在胸前,扫视众人,他犹豫地道着:“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没有啊……目标完全正确,我们大信息分析,以往每个月都要拦截到不少于5g容量的非法信息,西北一线是重灾区,占七成,从上个月开始,这里出去的信息量锐减,以往经常见到的非法测绘数据编译伪装的信息包,几乎没有了,肯定是他们的中枢,被我们成功地敲掉了。”王卓道,他的部门,干得就这种活,这里能直观地反映出各类输向境外非法信息的来源和去向。
这是一次对非法测绘相当有力的回击,与坐都喜于形色,张龙城却是苦笑笑道着:“你们太乐观了,那个国家的反谍部门也只能控制到一定层面,而不可能赶尽挖绝……刺谍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谁要相信他们能老实了,最终还是要吃大亏的。”
“我赞同龙城的话啊,正是这些无处不在的鬼域伎俩,才促使着追踪和反追踪手段不断进化。”李小众道,他说完却反问着张龙城道:“龙城,你嗅到什么了?”
“不正常。”张龙城道。
“不正常?”董淳洁有点懵了。
“对,不正常,反谍和树林里打鸟是一个道理,打着一个,惊跑一群;只要有一个折了,剩下的人会自动切断和他的所有联系和往来,这其中没有感情成份啊,工作需要……同样也是,只要有一个出事,剩下的就肯定会倍加小心,隐藏形迹,让我们无处下手,是不是这个理?”张龙城的话很直白,毕竟是从事过类似工作的。
众人频频点头认可。
那不正常的地方就在这儿了,张龙城提醒着:“第一个不正常,既然你们汇报说,长安地方国安追踪可能被对方识破,那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式是选择消失,避开和我们有可能发生的接触,但不正常的是,不但没避开,还抓走了一个线人;第二个不正常,线人被抓到,谁也不要期待他能守口如瓶,那怕有一点怀疑,也会是个被灭口的下场,谁又见过,人被送出来,还好吃好喝配车给钱养着的?第三个不正常,不但人出来了,还这么堂而皇之地来回走动,这是干什么?生怕别人不起疑心啊?他们明知道,李从军应该已经出事了。”
问题反向思考一下,那就出了新问题了,众人思忖着,越觉得张龙城说得有道理了,董淳洁刚要解释,张龙城补充道着:“董主任,您肯定要说李从军的干系重大,但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最重要的事和普通人一样,你得有命在……不管李从军有什么重大干系,现在也仅限于猜测,就即便有,而他的去向并不明朗……您注意,在他消失到你们找到这个线索,期间已经过了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时间啊,足够他们做任何事了,难道还会等着我们反查过去?”
“您是指……反诱?”李小众狐疑地问。
“非常有可能,为什么不能,他们已经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妥当,反过来把我们引到死胡同里呢?”张龙城道,看众人怀疑甚重,他提醒着:“我从事过这种工作,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不择手段,只要有利于他们从事的事,他们会选择任何一种手段,把别人引到岔路上,甚至领到坑里,太容易了。”。
这话听得老董疑心也起来了,年纪较小的王卓道着:“前辈,您这么说,我倒想起我们接触黑客攻击了,反正就是无穷无尽的跳板肉鸡,反正你能查到所有目标,都不是目标。”
“对,即便目标就在你的眼前,你也会错过。一个间谍,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不会做任何危及到自己的事……董主任能成功把李从军诱出来,那应该是对方觉得已经稳操胜券了,而现在,他们已经处于劣势,还敢铤而走险就说不通了。”张龙城道。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放出去的饵,反倒被他们做成饵了?”徐沛红纳闷了。
“这是可能性之一,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张龙城严肃地看着董淳洁一眼,小声道着:“这个线人,是心甘情愿被对方收买……这个行业没有忠诚可言,就看背叛的砝码有多重,依我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
老董郁闷了,下车伊始,先把最重要的线人变成嫌疑人了,他看了戴兰君一眼,戴兰君没有说话,听着众人的讨论,她报之以轻蔑的一笑。
体制内外,像城里内外,你用自己的眼光看别人,又怎么会怎么知道别人精彩和无奈?
匆匆驶回保密局,行动临时安排的工作处,徐沛红忙着安排架线,分配住处,设置警卫,都寒梅直接要见线人的两个同伴,据说要做一个心理评估,不过很快怒气冲冲地退出来了,被关着的还有一个更愤怒的声音喊着:长这么呵碜都敢来现眼,懒得跟你说话,评估个逑,整瓶酒来。
是包小三,把双料女博给气得咬牙切齿,董淳洁下楼训了他一通,几人不远万里建立的友谊,差不多被挥霍光了,关了这两货几天,两人早出离愤怒了。
这边刚解决完,那边就出岔子了,后台的监控已经能提取到仇笛所持手机的短信,对方指示仇笛到国宾大厦十九楼,发命令的时间是整八点,而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仇笛还在磨蹭,街上逛来逛去就是不去目标地,别说对方,就国安这边也急了,不听命令的后果很严重啊,指不定对方怎么下手对付他呢。
人员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手机定位到了长安街上,离国宾大厦还有十几公里呢,费尽周折从交通监控上找到了仇笛的影像,这货在逛商场呢,根本没有赴约的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王卓道,他看向了徐沛红,徐沛红不好意思地道:“这个人一贯比较自由散漫。”
“这种要命的事,也敢自由散漫?”张龙城郁闷了,以他的了解,间谍的驱使的人,手段是旁人想像不到的,但无论如何,肯定不会放任他这么做。
唯一有点怀疑的是董淳洁,他看了戴兰君一眼,有点怀疑两人是不是闹别扭了,不过他可没敢说出来。
不像任何一种情况啊?连下定义的张龙城都皱眉头了,心理评估还没做就被包小三轰出来的都寒梅提醒道着:“咱们是不是期待太高了?这三个都是出身市井、屡犯前科、求职无门、没有出路的无业游民,不用评估都看得出,就是些有利就图,混一天算一天的主。”
“这个不一样点吧?这个好歹上过学。”李小众道,相比而言,仇笛应该是个优秀的。
“应该有点差别吧,可他为什么……这么反常?”张龙城道。
就在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监控上的红点闪烁着,那表示着被监控的手机有通话了,王卓接驳着,这个声音,传回到了行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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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一直在响。
响了三次,仇笛找到一处路边长椅,坐下才慢悠悠地接了。
“你好像没有按约定去国宾大厦。”对方道。
“有点堵。”仇笛道。
“你八点说堵、九点说堵、现在快十二点,还在堵,据我所知,长安没有那一条街道,能堵一上午吧?好像你没开车啊?步行也应该到了?”对方似乎有点生气了。
“您没理解,我是说,心里有点堵,不是堵车了。”仇笛道。
“心里堵?”对方气着了。
“对,心里堵……我心里一堵,情绪就不高;情绪一不高,积极性就不高;积极性不高,办事效率就不高;办事效率不高,何必勉强自己呢,不如散散心,慢慢来,反正我又跑不了,今天把这事办喽不就行了?”仇笛懒洋洋地道。
“你……你……我可提醒你,后果自负啊。”对方怒了。
“你不应该提醒,应该关心我一下,为什么堵?”仇笛不紧不慢道。
“为什么?我们不是搭成约定了吗?”对方道。
“对呀,我觉得约定有问题啊,您说给笔钱,给多少啊?什么时候给啊?您说让留下,留下干什么呢?多少薪水,有奖金没有,经常加班不?您得说清楚啊……我早晨数了数啊,你那后车厢了,一共才三万块钱,够干什么啊?办这么要命的事,多少你得先付我点吧……”仇笛嘟囊不清地埋怨,看来是对待遇有严重不满了。
“你要钱干什么?”对方问。同样不满地道着:“衣食住行,那样没给你安排好……你准备扛一摞现金街上招摇啊?”
“大哥,话不是这样说的……您不说我也知道,这是脑袋别裤带上的活,我不介意干,但我很介意,不提报酬,不说待遇,就这么瞎干,您看我也不像雷锋不是?我也有正常人的需求啊,不能你们喝酒泡妞床上鏊战,让我东奔西走埋头苦干吧?万一事情办完了,我拿不着钱怎么办?我可被坑不止一回了。”仇笛牢骚满腹,苦水倒得有理有节。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方道。
“去你妈的,你枪都给老子配上了,还怕你威胁,你再派两人试试,我特么干不翻我是你养的……难听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还别拿我家里人威胁我,就没打听到,我爸是越战老兵,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想试试你去威胁威胁他,看他买不买你的账?……老子想通了,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