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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对了”林少打了个响指:“便是掌书史唐三少,现年二十八,和你一般岁数,唐门六百年来最年轻的供奉长老”又轻轻拍了拍江山肩膀:“兄弟,别灰心,虽然人家起点高、进步快,但是毕竟没你长得丑啊”。
江山满脸通红,嗫嗫嚅嚅道:“我。。。我不是很丑吧。。。”。
“你不丑读那么多书干嘛?”一声轻哼从岳荦口中飘出。
这一刀补得林少惊为天人,由衷叹道:“五爷,还是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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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长老唐玛儒摸了摸圆滚滚的光头笑道:“老夫的掌上明珠和梦家的天一神水相较如何?”,梦夫人一脸忿然,晒道:“自是远远不如,否则九长老就不会万里迢迢来此地,还不惜身份躲在暗处,下作程度与你唐门行径不差黍累”。
唐玛儒也不生气,踱着步子晃悠了几下,一瞪唐青花:“小花,怎么眼力劲越来越差了,老夫一向腰子不好,还不去搬张椅子过来”。
唐青花应了一声“是”,几步走到先前三人坐的桌子前,手刚扶上一张椅子,突然转身向林少笑笑:“林兄弟,我看你这张椅子比较厚实,坐着应该舒服些,能不能行个方便?”。
林少啃着西瓜,眨了眨眼:“你确定?”。
“我确定”唐青花也眨眨眼。
“不后悔?”
“不后悔!”
林少无奈站起身来:“那好吧”。
“多谢”唐青花一把抽过林少屁股下的椅子,往回走去。
郭芒撇了撇嘴:“怂货”。
唐铺遥遥一指林少,咬牙切齿道:“九长老,刚才就是他从中作梗,等此间事了,属下定不饶他”,林少则站着身笑嘻嘻拿着西瓜冲唐铺摇摇,似在亲热地打着招呼。
唐玛儒往椅子上舒舒服服一躺,又瞪了唐铺一眼:“你眼力劲怎么更差,没看到梦夫人身子不适吗?还不也去搬张椅子”。
唐铺腰板一挺,直走到林少几人面前,眼光扫了扫,对郭芒喝道:“起来,我要你的椅子”,郭芒拿着警恶刀往桌上一拍,简单明了说了一个字:“滚!”。
唐铺唬地一退,想起郭芒的惊艳一刀,动起手来自己殊无把握,求救般地看了看唐玛儒和唐青花,却见两人毫不理会,只得委屈地搬起一张空椅子,灰溜溜转身走了。
郭芒又撇了撇嘴:“也是怂货”。
唐铺把椅子放在当中,唐玛儒指了指:“梦夫人请坐”。梦夫人冷哼一声,飘然坐下,一手紧紧握住梦拙言。
“唐门没有你想地那么下作”唐青花递过一杯茶,唐玛儒饮了一口,道:“就像这茶,也没有梦少主说的那般涩口”。
梦夫人依旧冷颜不语。唐玛儒笑道:“夫人以梦少主为诱饵放出风声,只是手法实在算不得高明,时间地点太过明确,连小花也看出其中的破绽。但夫人既然敢拿梦少主的安危为博弈手段,自必然会亲身而至,甚至倾梦家所有高手而出,也是意料之中。今日老夫只带了旁系、外系弟子各一名,来会一会有‘双江怒涛、天一神水’之称的梦家众位高手,算不得下作吧?”。
这一番话冰释理顺,深有先礼后兵之道,连梦夫人也一时哑然。
唐玛儒又道:“现在夫人应已明白,老夫只是将计就计,并非冲着梦少主而来,夫人才是此次的目标。无论我唐门欲强取神水之方,还是夫人意先下手为强,当中纠缠,不过江湖之事,人既在江湖,风雨洗身,亦是自取之道。这个理,不知梦夫人能否认同?”。
梦夫人豁然抬头,咬牙道:“好,这个理,我认!但如你所说,我儿与此事无关,你先让他走”。
第57章()
唐玛儒饮了一口茶,徐徐道:“梦夫人,你须知:梦家、唐门皆是以子弟而成,梦少主更是一家之传承所在,岂能置身事外”。
“你。。。”梦夫人一指唐玛儒,脸色惨然。
唐玛儒压压手,打断梦夫人:“但,老夫既然说了不是冲梦少主而来,便不会言而无信。梦少主,你可以走了”。
梦夫人闻听唐玛儒答应此事,顿露喜色,还未说话,觉得衣袖一紧,原来是被梦拙言死死拉住。梦拙言一脸惶然:“娘,我不走”,低头在地上一阵乱摸,摸起一块石头拿在手中,嘶声道:“我杀了你这光头”。
梦夫人面色骤变苍白,一把扯回梦拙言,手指颤抖,猛喝道:“梦拙言”。梦拙言愣了,手中石头“啪嗒”掉到地上,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听过娘直呼其名,一时目呆口咂。
“梦夫人,他不愿走,你就让他在这待着吧,我答应你一件事。。。”唐玛儒顿了顿,语气平淡:“等会就算我杀光了你们,也会放过梦少主,你可以安心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既杀伐冲天,尽显雪衣唐门的狠辣决断,又恩威并施,行事之练达,权术之深晦,言语之獧巧,让梦夫人的小谋小略显得犹如在村野田间拖着鼻涕玩弄泥巴的孩童。
“好”梦夫人手中一掀,将梦拙言沾着明珠之毒的外衣从身上甩开,一指岳荦几人,对梦拙言厉声道:“去那待着,不准多嘴”,说话间,渴求地看了岳荦一眼。岳荦点点头,郭芒站起身,抬脚将屁股下的椅子往前一踹,喝道:“坐这”。梦拙言何曾听人如此大大咧咧地吩咐过,闻言大怒,一抬头看到梦夫人声色俱厉的眼神,不敢多言,万般不情愿地坐到郭芒身前,顺势狠狠瞪了他一下。郭芒摇摇头:“小屁孩子,不知天高地厚”。
唐玛儒冷眼观瞧,等梦拙言从场中离开,方才开口:“梦夫人,既心无牵挂,可以谈正事了”。
梦夫人起身施礼:“九长老心怀道义,底线尚存,我先谢过了”,挥袖坐下,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威严,面色转冷:“刚才我暗用内力数次,虽每次都锥心刺骨之痛,但附在丹田之侧的明珠之毒已然冲散小半,若是六家九尊的内力高手在此,恐怕忍点苦楚,顷刻之间便自行解了。‘掌上明珠’不过如此,‘隔山肆毒’也不过谋深于技”。
唐玛儒微微一笑,倒不否认:“梦夫人所言不差,掌上明珠本就是效仿天一神水而制,但不仅功效远远不如,连无色无味也难以做到,在内力高手和辩毒高手面前不值一哂。隔山肆毒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法,而正是因为掌上明珠不能做到无色无味,只得借助谋略掩盖它的缺点,间接施毒。梦夫人‘不过如此’几字深得我心”。
梦夫人点点头:“九长老开诚磊落,令人佩服”。
唐玛儒轻叹一声:“不瞒夫人说,神水之方唐门是势在必得的。并非我个人的意志,长老会一致的决定,仅有十长老投了反对,我投了弃票”。
“哦,敢问十长老投反对票和九长老弃票的理由是?”梦夫人轻问了一声。
唐玛儒道:“夫人约有耳闻:十长老便是江湖掌书史唐三少,也是唐门六百年来最年轻的供奉长老。唐三少一向反对唐门一些狠辣强蛮的作风,族中议事,十票有九票对着长老会干,实非只对梦家另眼相看。至于老夫嘛,素来黄一赌二毒三,若是让我去天水城青雀舫逛一逛,我倒十分乐意,来这索要神水之方,并非我愿啊”。
“但你还是来了”梦夫人冷哼一声。
“是啊”唐玛儒又是一声长叹:“长老会恼了我二人一个常年对着干一个常年不管事的态度,偏偏派我们来行此事。唐三少这家伙,甩甩衣袖根本不鸟长老会,他是有这个资格,上有掌门呵护着,下有无数江湖侠少红颜追捧者着,长老会拿他毫无办法。可苦了我,妈的,限我三个月办成此事,不然以棒、锤、戮、鞭家法处置,我这破身子骨,估计最后的鞭刑是用来鞭尸了。我也是捏着小命在手里,身不由己啊”。
梦夫人仰天打个哈哈:“没想到,九长老是个绝顶的谈话高手”。
江山作壁上观,暗道这唐玛儒确实是个绝顶的谈话高手,甚至堪称艺术:从开始对梦拙言的网开一面,奠定了容人胸怀的基础。对掌上明珠不如天一神水的坦然相认,让人生出磊落之感。又恰到好处的搬出作风独特的唐三少,让梦家对唐门的仇视有所舒缓。再言自己投了弃票,乃是点名自己居中的位置,居中者,方能秉心办事。最后以长老会、家法为由,抛出“身不由己、势在必行”的最终意思。层层递进,间以一些风趣、自嘲的言语,让人不生出敌意的同时又能领会他的意图。江山跟随权术高手蓝大人多年,深知其中精要,不由暗暗佩服。
唐玛儒摆摆手,盯着梦夫人眼睛,认真道:“你错了,梦夫人,我从来不是什么谈话高手。我替唐门行事多年,大小征战七十一次,促成门派、世家与我唐门联盟十二家,至今仍受唐门荫护扶持。并非因我逞什么口舌之利,毕竟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而是因为第一我够坦诚,第二是我懂得如何交朋友,朋友,是自己的,不是门派的。唐门开不出的条件我开,唐门答应不了的事情我答应,仅此而已”。
江山暗道厉害,明明是城下之盟,被不经意间换成“以坦诚交朋友”,没有了硬生生的你买我卖,变成一片眉目之间的情义。这台阶给的,足够从城墙上脑袋冲下跳都摔不死。
果然,梦夫人闻言面呈犹豫之色,半晌,才缓缓道:“那倒要请教,九长老准备如何交我这个朋友?”。
唐玛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题一转:“梦夫人,若我没记错的话,梦家历史之悠久,尤在唐门之上。往日之辉煌,历写江湖史书。可叹凋零,落花无情处,桂折兰摧。然天一神水威震江湖几百年,无人不知其神妙。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句难听的话夫人莫怪:若是一头狮子,肥壮些并不是什么坏事,若是一头猪的话。。。今日就算我唐门不来,夫人敢保证锦衣燕门、乌衣谢家、云梦泽,以及同处华夏州的巨头布衣邵家、横眉府,甚至是权纵天下的山河居,就永远不动这个心思?今日就算我无功而返,唐门也会派出武功更高、手段更强势的长老卷土重来。老夫这般分析,算不得信口开河吧?”。
梦夫人凝神而思,不置可否,只道:“九长老请继续”。
唐玛儒洋洋洒洒之间吐出百余言,不觉丝毫烦冗,面含微笑继续道:“而神水之方特别之处在于:它不同于宝剑名刀、金银珠宝之类,一旦你给了别人,自己便无有所剩。它犹如书籍策本,就算别人抄了一份去,与你而言也几无影响,仅仅是独享与分享之别。若是‘抄书’之人付出的奉贡可以抹平分享而带来的失落之绪,岂非两全其美之策?”
唐玛儒抽丝剥茧、剖玄析微,让商大也忍不住暗自点头:这些年头,梦家愈发势薄,各方大大小小势力为了天一神水时有骚扰,当地的家族门派也乘机发难,已然左支右绌。若唐门能开出一个席丰履厚的条件,其实与梦家而言,只是丢了面子得了里子,不失为一劳永逸之举。
唯独梦夫人依旧面无表情:“恭听九长老高论”。
唐玛儒又道:“但凡与唐门联盟的家族帮派,所得鼎力扶持之策夫人应有所闻,老夫就不一一细举了。我个人倒为‘抄书’准备了的一点薄贡,也请夫人笑纳”。唐玛儒举起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