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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父亲留下口信。让我晚上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心事重重,一晚上没怎么睡。
白天的时候做了些准备。我把仓库里的老牌自行车扛出来,家属楼那地方离市区稍有些远,坐车不至于,走路又太累,骑自行车正好。
我妈看我搬出自行车,好一顿埋怨,说我没事穷折腾。
我告诉她晚上出去有点事,她让我小心点,说最近这些日子城里流传各种邪门歪道的传说,什么死了三天的老太太诈尸了,郊区挖出僵尸了,夜跑的女孩被害了等等,老百姓都人心惶惶。晚上没什么人出门。
我笑笑,都是无稽之谈,说了些安慰的话让她放心。我蹬着自行车就去了。
顺着城里的大河,一路骑行,渐渐到了城乡结合部。夜晚夕阳如血,周围是挤挤挨挨的平房,路边生满了杂草。路坑坑洼洼的,我奋力蹬着自行车,大概在六点五十左右到了家属楼。
大场院里空无一人,三栋赤褐色的废弃老楼竖立在那里,破门破窗,夜风中看去破败荒凉。
我骑着自行车绕过这三栋楼来到后面,紧贴着家属楼就是停车场。这是个烂尾工程,据说和上面黑箱操作有关,咱小老百姓也不了解,就知道花了将近一年时间,修这么个玩意,从来没投入使用过。
方圆一公里内没个人影。不用担心有人偷车,我把自行车靠在墙边立着,打手电走了进去。
地上很脏。全是砖石瓦块,手电光线在走廊上闪烁。
看看表,正好七点钟,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老爸把我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停车场很大,上下一共三层,具体约会在什么地点,他并没有说清楚。
我思考着,决定不乱走,就等在出口。天越来越暗,起风了,我冻得直哆嗦,插着袖筒走来走去。
看看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连个鬼影都没有。我暗骂一声,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看到爸爸的来信,说是明天,也就是现在,可是信没有确切的发送时间,谁知道他是哪天发来的。如果是一个月前发来的,我现在才到停车场,岂不是黄瓜菜都凉了。
我暗暗懊恼,怎么这么显而易见的细节都忽视了。
我哈着冷气,把手电筒嵌在自行车前端的卡槽里,推车要走。天色阴暗,风也大,再耽误下去,回去的路就不好走了。
正要走,忽然停车场里发出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撞到了金属上。
我迟疑了一下,犹豫片刻,一咬牙推着车转回来,决定进去看看。
我把车靠在墙边,打着手电顺走廊往里走,两侧水泥墙的墙面肮脏不堪,一股冷风从深处吹出来。我抚抚肩膀,天色愈来愈黑,如果不是手电光,这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自从黄九婴事件,我觉得自己胆子大了不少,至少在现在,如果换成以前的我说不定就吓跑了。
正走着,我忽然看到一样东西,墙上落着硕大的投影。
这个投影明暗度很明显,像是用强聚光灯打出来的,我往墙对面看,那里是一楼的楼梯口,通到地下一层。也就是说,就算有光,也是从下面射上来的。
这倒不算稀奇,关键是这个投影的形状。
这是一张呈长方形,高度大约一米的道符。符咒上乱七八糟写着一堆字,并不是简体或是繁体,而是变形字,看不出是什么,只有其中几个我认得。写着“雷”,下面又写着“鬼”,还有个变形不算夸张的“风”字。
这大晚上的,看到这么一幕,有点让人胆寒。
我犹豫一下来到楼梯口,往下看。真是邪门了,下面黑森森一片,无影无光,根本没有光源能造成墙上的投影。我转身来到墙前,仔细摸着墙面,实在想不通这个投影是怎么产生的。
我在楼梯口徘徊了很久,害怕不敢下,想走又不甘心。一咬牙还是下到地下一层,光线闪烁中,我看到地上有很多黄色的纸片。
顺手捡起一张,顿时觉得晦气,居然是给死人烧的纸钱。这地方怎么这么怪?道符,纸钱……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这里祭祀死者?最搞不明白的是,老爸把我约到这里什么用意。
停车场一层十分空旷,四周是承重柱。黑暗中,手电只能照亮不大的地方,从四面八方吹来了刺骨的冷风。
我靠在楼梯口,不敢走了,用手电乱照。突然僵住,手电光线中看到大概十多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很奇怪,好像是表演相声的那种长袍,中间束着腰,长长的下摆随着冷风轻轻飘动。他手里打着一把古伞,此时张开,搭在肩头,一身的古风帅到没边。
他明显看到我手里的光亮,“哗”一声把伞收起来,伞头对着我,厉喝:“谁?”
听声音,竟然有点熟悉,不过年岁不太大,肯定不是我爸,这是谁呢?
我没说话,他用伞头敲着地:“会不会说话?”
我咽了下口水:“有人把我约到这里,但是我没见到他。”
这个人缓缓向我走来,速度很慢,一边走,一边用伞头划着地,发出刺刺的金属声,能看出他对我保持着相当大的警觉。
我心脏狂跳,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迟疑时,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整个人都映在手电的光亮里。
一看到他的长相,我倒吸口冷气,果然是熟人。他就是我曾经在阴间见到过的解铃。
还有一次,我曾经在梦里梦见过他。他说要在找什么人。
解铃一身仿古长袍,腰扎束带,打着一把江南风的古伞,伞面比较奇怪,竟然画满了八卦和道符。他走到离我大概五米远的地方站住,迟疑地看着我:“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你叫解铃?”我问。
“是我。”解铃道。
我长舒口气。不知为何,我非常信任他,把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拿出来。解铃一看,“哦”了一声:“阴间见过你,你叫马,马连科?项链是炼魂珠的碎片。”
“对,对,是我。”我笑了。解铃应该不是坏人,我找到了靠山,向他走去:“你在这干嘛呢?你认不认识……”我刚要说出父亲的名字,解铃突然把伞亮出来,伞头对着我:“赶紧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他的口气竟然很焦急。
“为什么?”我问。
解铃刚要说什么,突然身后不远的地方,“轰隆”一声巨响,天花板塌了一大片,烟尘四起,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破天花板,掉了进来。
解铃厉喝一声:“赶紧走!”
他猛地张开怪伞,挡在身前,快速向崩塌的地方跑过去。我站在后面,用手电晃着,既害怕又好奇。我忽然心念一动,老爸留口信让我来这里,是不是就为了见解铃呢?
解铃跑到了崩塌的事发地,他没有手电,也没有蜡烛,不用任何取亮工具,黑黑地站在废墟前,不知在看着什么。
我稍作犹豫,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
我刚跑到一半,变故突生,废墟里突然跳出个东西,像是活猴子。凌空而飞,直愣愣扑向解铃。
解铃反应极快,把伞往回一拉,挡住前胸,那猴子扑在伞面上。
古朴的怪伞霎时发亮,像是一条条电路被通上了电,伞面上的八卦图案交错明暗,形成很炫酷的视觉效果。
那猴子怪叫一声,从伞上跳下来,竟然一转身冲着我,直扑而来。
第八十章 诈尸的老人()
我吓得转身就跑,身后恶风不善,猴子奔在地上,发出乱如?点的脚步声。我腿发软,不知绊了什么,一跤跌出去。再转身时,猴子已经到了,腾空而起,直直扑过来。
情急之中,我抄起手电,用光亮去射它。光落在它脸上,我顿时吓懵了。这他吗哪是什么猴子,居然是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
老太太个头太矮,可能也就一米五多点,灰白色的头发披头散发,脸上的皮肤呈黑革色。而一双眼睛雪白,像是蒙了一层白内障。她双手在空中飞舞,奔着我就下来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躲都不知道躲,这一瞬几乎凝固。
这时忽然从天而降一柄黑色伞面,像网兜一样,从后面把老太太整个捞在里面。解铃到了,挥舞古伞,用伞面挡住了老太太的下坠之势,算是救我一命。
我心跳得都快从腔子里跳出去,解铃大喊一声:“还不快跑。”
我爬起来撒脚如飞,快速往外跑。跑了一半,累得吐血,我扶住墙喘个不停。回头看一片黑暗,刚才发生的事像是一场噩梦。
我想了想。觉得这么跑于心不忍,明知道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还是想回去看看。
我提着手电。小心翼翼走回来。黑暗空旷的场地,除了远远的一堆废墟,没有任何声音,解铃和老太太不知哪去了。
我犹豫了很长时间,一跺脚,拿着手电继续往里闯。不敢走得太远,怕来不及跑,一边走一边用手电晃着。
走了一半,我实在没有勇气,这黑森森的地方似乎涌动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我只好承认自己的胆怯,回过头往外跑,来到外面。
天色黑了,四处是风声和虫声,我双腿发软,推过墙边的自行车,跳了几次也没跳上去。腿软得不给力。
我只好推着车往外走,走着走着回头去看,整栋停车场的外部建筑犹如一只怪兽。静静矗立在阴森的黑夜里。
我推着车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缓过来,一片腿上了车,拼命蹬着。迎着夜风,我穿过城乡结合部,沿着河沿回到市区。
隆城就这点好,地方不算大没什么机动车,晚上大马路宽阔无比,两边黄色的路灯氤氲,我看着家的方向,长舒了口气。
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正看电视,诧异地问我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没和朋友多玩玩。
我不知说什么好,支吾两声回到房间。
坐在床上,心噔噔噔跳得厉害。我用毛巾擦擦汗,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笔记本,进入邮箱,看着老爸的信件沉思。
老爸给张元天道长的那封信,我曾经来回看过好几遍,里面没有提到具体日期,只有一个含糊的“后日下午两点二十分”。关于时间问题,当时我、包括张元天道长和老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和这封他给我的邮件联系起来,这里就有玄机了。
老爸的两封信,都没有写到确切时间,可偏偏发生的事似乎又应了他的话。
张元天道长那天恰好两点二十分到场,击退黄九婴附身的鸟爷,救了我。而就在刚才,我也是按照老爸所说的时间到了停车场,结果遇到那么一档子匪夷所思的怪事,似乎也应了他的话。
总结起来,老爸不留具体时间的原因,很可能他预知到了我和张元天能看到信的时间。我们早一天或是晚一天看到信,都会错过,偏偏就在那一天那一刻,让我们看到了他的留言。
这可能吗?有人算的这么准?这人还是我爸爸?
时间问题暂且放下,那爸爸让我去停车场是什么意思?他到底要我去干什么?我拿过一张白纸,抄起圆珠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解铃”、“老太太”、“危险”。我在“老太太”的字上画了个圈。
脑海里马上出现老太太飞跃空中,从上而落要袭击我的那个瞬间画面。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