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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颠簸出来。
好在谢轩是自后世穿越而来,身体素质不是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可以比拟的,又正在精力最旺盛的年纪,是以这种对身心的折磨和锤炼,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将他击垮。
三日后,谢轩自长安赶回了扶风郡,刚到太守府,得到消息的张悦就从府内迎了出来。
因为张悦的武学修为本身不是很高,而谢轩在赶路途中最大的威胁就来自于对方的劫杀,带上武道宗师以下的随从同行,反而是一种累赘,是以张悦就被留在了扶风。
张悦走到谢轩身边,寒暄之后,突然凑到谢轩的身边,压低声音道:“韦若愚昨日下午来过了!”
谢轩立刻就明白了张悦的意思,这必然是韦若愚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
想到这里,谢轩开口道:“请他过来!”
没一会儿,韦若愚便来到了太守府,来到谢轩的卧房之内,韦若愚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册,交到了谢轩的手中:“朱笔的是已经确认与隐元会有勾连的,墨笔的则是有嫌疑而未能确定的。”
谢轩打开书册一看,顿时双目一凝:“怎么会如此之多?”
韦若愚汗颜道:“惭愧,在下忝居扶风分盟盟主之位,扶风境内出现了这么多的隐元会暗子,在下竟毫无察觉,真是有愧盟主和谢君信任,在下已向盟主请辞,请盟主另委贤能,前来扶风掌舵。”
谢轩摇头道:“韦盟主此言差矣,隐元会藏匿极深,连以消息见长的长歌门,都被其将暗子安插到王子璇身边,韦盟主察觉不到,又何罪之有呢?况且,当今这种形势,谢某就更需倚仗韦盟主之力,请辞一事,切莫再提。”
韦若愚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轩的意见就代表了王逸之的决定,闻言韦若愚虽然心中甚为羞愧,却也不再提及请辞的事情。
谢轩沉思一会,开口道:“既然从前没有发现,何以此次会牵出这么多人来?”
韦若愚道:“道理很简单,此前对方是铁板一块,彼此掩护,守得密不透风,我等自然是察觉不出异常。此次得长歌门援助,揪出了一只老鼠,对方的防线等若是有了一个缺口,我等从这只老鼠身上逐一突破,才有了这么大的发现!”
谢轩勃然变色道:“你们用了私刑?”
韦若愚拱手道:“自然没有,这点轻重在下还是晓得的。”
谢轩闻言,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扶风在我治下,绝不允许帮会对官员妄动私刑。浩气盟不要以为在扶风有我撑腰,就可以欲所欲为,你要约束好手底下的帮众。”
韦若愚知道谢轩这是从卷宗上看到了两年前浩气盟帮众殴打官员的事情,闻言拱手道:“谢君放心,只要谢君在扶风任上一天,扶风分盟自我而下,绝不会有一人给谢君添麻烦。”
谢轩点了点头,突然开口道:“这只老鼠是凤翔县令卓曦吧?”
韦若愚顿时惊异道:“谢君怎么会知道?”
谢轩淡笑道:“因为正是我请王子璇查的他。”
韦若愚更加吃惊了。
这时就听到谢轩开口道:“还记得一月之前,你我见面,韦盟主曾经提到过,扶风有传言称前任太守刘简乃是韦振的亲舅舅,韦盟主可还记得?”
韦若愚点头道:“自然记得。”
谢轩道:“当时,我就十分奇怪,韦振对此讳莫如深,对我提及刘简时,也只是说刘简与其家中有旧,而并没有提及与刘简之间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当时,我以为是韦振故意隐瞒,其中另有隐情,于是便修书一封,请王子璇代为查访此事。”
“王子璇查访之后,将消息传递给我,我才知道,这刘简上面有三位哥哥,皆是不满周岁就夭折而亡。其父母生下刘简后,害怕幼子仍难以养活,于是便请道门高人为其看相。那道人言道,刘简父母的命格妨子,若想让刘简活命,就只能将其过继给他人,而且在其成年之前,绝不可相认。于是刘简父母便将其过继给了自己的好友抚养。”
“此事便是在长安之中,都鲜有人知,就不要提几百里之外的扶风了。我立刻便明白此事定然是有人设计,于是便请长歌门在扶风的密探,替我查访流言的源头,发现正是出自于这位卓县令之口。”
第109章 暗潮汹涌()
韦若愚恍然大悟,原本他还奇怪长歌门为何会突然发现凤翔县令卓曦有问题,没想到是出自于谢轩的授意。
这时,就听到谢轩又开口道:“韦振和罗技的背景可曾查清楚了?”
韦若愚道:“韦振出身京兆韦氏,底子很干净,十八岁高中科举榜眼,后通过当年的拔萃考,被授以右拾遗的官位。因其少年英伟,胸有才具,深得玄宗宠爱,朝中韦见素、韦坚等韦氏族人又对其护庇有加,是以升迁极快,被京兆韦氏视为未来的梁柱,倾心培养。这种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太可能与隐元会牵扯在一起。”
谢轩点了点头,实际上,对于韦振,他在意的只是他的野心,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与隐元会有什么牵连。
京兆韦氏与李唐宗室的牵绊太深,可谓是李唐天下最大的受益者之一,没有必要再行险参与这等谋逆之事。就说韦振自己,今年不过才三十岁,就已经是从四品的封疆大吏,日后入相几乎是可以想见的事,即使是参与了改朝换代,所获得的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根本就没有必要冒险。
这世间总是当利益足够大时,才会驱使人去行险,但是很明显,京兆韦氏并不在此列。
事实上,就像罗技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自己横空杀出,接任扶风太守,以韦振现如今的职位,加上京兆韦氏倾尽全力,他是有很大的机会能更进一步的。
在官场上,再没有什么比堵塞别人的升迁之路还要大的仇恨了,韦振寻机没有来迎接自己,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在扶风如今的这种形势之下,如果自己再与总理全郡事务的韦振不和,是很容易出大乱子的。
想到这里,谢轩的心中发出一声轻叹,开口问道:“罗技呢?有没有特别的发现?”
韦若愚道:“其余倒是没有,只是发现罗技的出身也很不一般。”
谢轩眉头一跳:“哦?”
韦若愚道:“其先祖应该是剡国公罗士信。”
谢轩沉吟道:“如何得知的?”
韦若愚道:“罗技平生嗜爱下棋,在扶风难逢抗手,唯独我扶风分盟的君子剑岳阳可以与其手谈几局。两人私下里,经常约在一起下棋,有一次岳阳无意间在罗技家中看到了剡国公罗士信的灵牌,以此推之,罗技应当是剡国公罗士信的后人。”
谢轩皱眉道:“多久之前的事?”
韦若愚道:“有两年多了。”
谢轩诧异道:“都发生了两年多的时间,这君子剑岳阳为何到现在才说出来?”
韦若愚道:“偷窥他人隐私,虽是无意,岳阳也羞与他人提起。况且我浩气盟本也不以消息见长,帮众懒散惯了,不像长歌门那样,会将每个人发现的蛛丝马迹汇集在一起,进行分析筛选。这一次,若不是我让岳阳去调查罗技的背景,恐怕岳阳还不会对我提及此事。”
谢轩点头道:“其余还有什么发现吗?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罗技的仕途便是由凤翔而起,在凤翔经营匪浅,这凤翔县令与罗技可有什么牵连?”
韦若愚颇有些无语道:“太守还在怀疑罗长史?”
谢轩摇头道:“倒不是怀疑,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早日洗清他的嫌疑!”
韦若愚瞬间就明白了谢轩的意思,罗技在扶风经营了三十载,根深蒂固,虽然没有实权,但在民间和底层官吏之中,却威望卓著。如果能证明罗技没有问题,那么谢轩将其拉到自己的身边来,无疑是一个绝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韦若愚开口道:“罗技任凤翔主簿是在二十年前,当时现任的凤翔县令不过十三四岁,而且远在凉州,在下以为两人之间应当没有牵连。”
谢轩点头道:“我知道了,名单上这些尚未确定身份的官吏,仍要查访,已经确认为隐元会暗子的官吏,要严加监视,不过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若无把握,宁可放弃。”
韦若愚拱手道:“在下知道了。”
韦若愚走后,谢轩眉头顿时皱起,实际上,他对韦若愚并没有说实话。
在拿到名册之前,他对于罗技并没有多少怀疑,原因也很简单,一个人戴着假面具示人,一天两天容易,但是伪装了三十年,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况且隐元会行事,向来目的性极强,倘若罗技真是隐元会的人,这么多年来,却一事无成,这又怎么可能呢?
但是在拿到这份名单之后,谢轩的想法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份名单上的官员,涉及到了扶风治下各县,尤其是凤翔,简直就是重灾区,自县令而下,直至六曹,几乎被一网打尽。
这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而且隐元会将这么多的人安插在扶风,各自为阵的可能性非常小,必定是有一个首领,在领导和约束众人的行动,能同时符合这些条件的人,至少从目前来看,罗技的嫌疑是最大的。
更重要的是,罗技的先祖乃是罗士信。从正统的史书来看,李世民和罗士信之间,君有义,臣有节,但后世的史学家,从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事实恐怕并非是像史书描述的那样,至少在这件事上,李二难逃篡改历史的嫌疑。
也就是说,罗士信的后人与李世民之间是有可能存在深仇大恨的,那么同样的仇人,很有可能会让他们与隐太子的后人走到一起。
但是这其中依然是存在让谢轩感到不解的事情。
首先,罗技如果真的是隐元会的暗子,那么他被安插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加强与扶风柳氏之间的联系?
要知道,唐朝五品以下的官员,都是有任期的。任满就必须卸任,在家赋闲一段时间,待得期满,才能到吏部重新接受铨选,考核合格者,才能继续做官。
在这样的制度下,一郡官员基本上几年都会轮换一遍,谁也无法长久把控郡中的政务,包括罗技自己,也一直在上任与赋闲之间轮回。
更重要的是,罗技所任的基本上都是没有实权的闲职,权柄很小,是很难通过经营,彻底掌控一郡的军政大权的。
这与行事目的性极强的隐元会相比较,无疑是背道而驰。
也就是说,罗技到底是不是隐元会的人,还要打一个很大的问号。
其次,隐元会将这么多的人齐聚扶风,所花费的代价必然是惊人的,而且风险也成倍地增加。成本、风险与利益总是挂钩的,也就是说扶风这里必定存在着什么让隐元会趋之若鹜、甘冒奇险的巨大利益。
这同样也是让谢轩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从经济的角度来说,扶风郡的利益已经被三大豪门瓜分殆尽,隐元会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从地利上来说,扶风虽然身为四辅之一,位处京畿腹地,但是从军事的角度来说,却并非是什么兵家必争的军事重镇或是险关要塞,没有提前谋夺的必要。
反而是将这么多人集中在一起,一旦有人露出马脚,所有的人都会被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