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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企及的。
因是在驿道一旁,又是二百多人同行,於单再小心,也不至于认为有人敢日间袭击他们。若是真有,於单也不介意自己手上再多几条人命。
却是於单大意了,在他想来,既是汉朝皇帝同意了和亲之举,自不会有军队敢动他们。那么,在汉境内,凭借他这二百勇士,自是横行无忌。
大意之下,午间休息之时,於单就没有如同战时一般,远远放出探哨游弋周边。
意外就发生在他们没有防备之下!
这一次又是突兀出现的箭矢,但他们再没有上一次的幸运了。看此次箭矢的来势,明显是强弓所发。加上箭矢朝着一名并非士兵的人激射,却是在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收割了一条性命。
片刻的愕然之后,匈奴人终于显现出了百战之下锻炼出来的精锐气质。二百士兵,惊而不乱,各自找到掩护,并向四周散开,小心翼翼地寻找偷袭之人的踪迹。
另一边,於单脸色已经因恼怒变得异常阴森可怖。
想来,他也是从未料到在路途之中会有这么一出。再加上死的那人,身份有些干碍,於单心中的恼怒就可以想见了。
无怪乎於单恼怒,须知,死的那人是大单于帐下的一名老宦官。
匈奴自然没有使用宦官的习俗,那名宦官是随一名汉朝和亲到匈奴的公主而来的。此人虽是汉人,更是汉朝皇宫中出来的人,却在父亲面前很是当用。
更令於单不敢小觑此人的是,此次是父亲在中行说的建议之下,才将此人派来随行的。中行说觉得,有此人同行,就避免了一行匈奴人到了长安,两眼一抹黑。
误了正事,再丢了大匈奴的面子,是令人难以接受了。
於单虽历来看不起这些阉人,但既然是父亲派来的,又是中行说这名父亲的智囊的建议,於单也不敢掉以轻心,对此人也算照顾。
毕竟,此人在父亲面前当用,又是中行说这个统一匈奴的功臣谋士推荐的,於单自然乐的结下善缘。
若是凭此和中行说有了交情,却就是意外的大喜了。
可是,此人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片林子中。
於单既惊且怒,哪能就此吃亏。
恰好,在他们遭遇遇袭的片刻之后,突然从密林中疾驰而出了一人一马。此人仿佛是怕被匈奴人发现一般,且快速逃走,且回头看向众人。
於单数日的谨慎在此时被他抛在了脑后,逃走之人的迅疾令他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听旁人建议,就立刻派出四名亲兵追了过去。
可是,於单和一种匈奴士兵,等来的不是突袭者授首的结果,却是一个多时辰之后,根本就没有结果。
终究是於单欠了考虑,这追赶而去的四人,再也没回来,再也没有回到匈奴大草原。
於单终于涨了小心,再次派出查找之人时,却是二十人一组。几组数十人在查找半日之后,终于在数里之外的隐蔽之处,找到了四人的尸体。不说人死了,令於单怒不可遏,眼前这已经没了头颅的尸体,於单却快要出离愤怒了。
但於单还很气愤,脖颈之上,青筋崩显,直拿拳头锤击大树。几百年如此,仍没有办法消去他的心头之恨。
但凶手已经远遁,杳无可寻。於单再是不甘,也无奈何,只能在草草葬了几人之后,再次上路。
这之后,於单终于真正小心谨慎了起来。
每逢休息之时,四周都有放哨士兵。夜晚睡觉之时,更是加强了防备,放哨之人比之以往加倍不止。
但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於单此行,小心谨慎之余,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埋葬死人之后,一直到下落城之间的这三天里,於单他们竟是又遇上了突袭者不厌其烦的十数次的突袭。这之间,匈奴一行人,前前后后死伤三十多名兵士。其中,除了伤者之外,仅仅埋葬在汉境之中再也不能回到大草原的尸体,就有将近二十名。
到了下落城,於单在松下一口气之余,却也已经再难掩饰他的愤怒。在下落城城门前,以及进入城池之后住宿下来,於单都不放过每一个所遇之人。总要看得人家落荒而逃,他才收回目光。
却也不能怪於单如此失态,谁遇到这几天层出不穷的刺杀,也不能安然处之。
第147章 凭护亦是破绽()
於单一行人,由广宁向下落城行进。
路途中的有一天晚上,於单和众位说得上话的头领商议之下,决定在距离驿道仅只一里有余的河流之滨,扎下帐篷,以作晚上栖息之所。
逢水扎营,也算是兵家常用之法了。虽说理论上讲,己方会丧失向河流所在的那一方迅速转移的可能性,但优劣总是相对的。己方丧失了一侧优势,对方自然也会有些不便。
至少二百余人的营帐,靠近河流的那一侧相对安全一些。有水流的阻挡,基本不用担心夜晚会遭到突袭。
更何况,从匈奴而来的这一行二百余人,名义上是受了汉朝皇帝的邀请,前来商谈和亲事宜的。故此,在於单心中,是从来没有担心他们身处汉境之内,会有成建制的军队对他们不利。
如此一来,於单自然不认为自己这二百名勇士,会应付不了零星的心怀恶意的汉境之民。
直至他们受到数次突袭之后,於单仍旧如此认为。
所以,他们扎营河畔,就是理所应当了。不用想着转移,自然就不会有不能朝这个方向转移的担忧。那么,河流就成了他们天然的凭护,为他们挡下了这一侧可能遇到的夜间的突袭。
原本有的缺点已经不存在,就只剩对己方有利的地势,於单自然能掂得清轻重得失。
张道两世为人,却很少接触军旅之事,故此对于军事见解寥寥。可毕竟是经历了后世信息爆炸的洗礼,张道从后世的各大论坛中见过一些纸上谈兵的文章。既是纸上谈兵,自然少不了理想化的条件和莽撞书生般的意气用事。但后世军事论坛中的文章,却胜在眼界开阔程度,远超这个时代。不论是横向的天下四方,还是纵向的谈古论今。
后世之人仅仅从网络中获得的对于中华大地、四方地势的了解,自然已经超出这一世人们闭门造车的理解。年代上,后世之人比这一世的人整整多出了两千年的积淀。后世之人如同旁观历史一般,比现在的人们多看了两千多年,自然优势尽显。
更难能可贵的却是后世比较强的逻辑推理,以及白话文对于军事理论深入浅出的剖析,都令张道很是受用。
如同后世一名颇有些名声的网络作家,在他的一本书中,对于军事的理解,就很令张道深思其中奥妙。
“简单来说,敌方数量为十,我方仅有五,打是打不过的。以计策算计,令其分兵四份,各为一二三四,以我方五份攻其四份,将对方击溃,我方优势之下,损一份,余四份。以四打三,然后以三打二,以二打一……战局已定,以弱胜强,其实细分下来,每一次皆是以强胜弱。”
“有些理想,的确如此。实际战阵太过复杂,要得到如此的理想状态确实不可能。不过,这只是见事之法,并非从一开始就能如此精确的计算。但是若从结果推回去,每一场以弱胜强,或是以强胜弱的战争,分割下来,皆是此等局面,不存在真正弱兵可以胜强兵的状态。因为强与弱,本身就是由他们能否打败、杀掉对方来决定的。这里以成败论英雄,敌强我弱,便想办法将对方隔开、分化、操纵,尽量让每一次战斗,都在局部上以强胜弱。”
“商场、战场、为人、做事,我不相信有真正以弱胜强的说法。当然,诸多看不见的因素,大概也是强弱的一部分。情报、人心、好恶,乃至运气。目标摆在前方,路或许看不到,又或许有很多条,如何达到目标的前一步,却可以这样逆推回来。”
基于上一世这些被张道接触到的,并从心中认可的对于军事的认识,此时对于於单等人的扎营所在,张道若是见了,也应该是赞同的。
可是,这种理所当然,这个看似明智的决定,在这天晚上,却恰巧就成为了突袭者来去自如的优势。
世事就是如此无常,原本被认为是凭护的河流,却成了於单他们最大的破绽。不得不令人感慨一番!
此时仍是夏末初秋,河流的水势并不算小。於单见此,很是放心,只留了两人在这一侧值夜巡防。
却不料子时刚过,众人睡梦正酣之时,河流之中,突然出现了几个人。
几人仅只头颅露出,如鱼戏水般,在水中将岸上两名值夜的士兵射杀。对于来自水中的突如其来的袭击,值夜的两名士兵明显没有任何防备,临死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紧接着,水中之人缓缓登岸,来到匈奴帐前,举起了寒光闪闪刀剑。
片刻之后,终于有人梦中惊醒,发现了眼前正在砍下的沾了鲜血的刀剑,瞬间发出了厉喝,紧接着却是一声哀嚎。
等被惊醒的匈奴士兵和其他巡夜士兵赶到时,已经有六人在睡梦中丢了脑袋。
呼喝之声顿起,匈奴士兵悉数持刀上前,欲擒住凶手。几名黑夜的死神却已经投入河水激流之中,只余下河流渐渐消逝的波浪,证明着几人的确来过。
於单不认为几人投入河中会被淹死,所以,他更加愤怒。
六条人命……都是他帐下精挑细选的勇士!
但凶手已经远遁,於单除了埋葬几人之外,也只好再次加强了防卫。
这之后,於单一行人受到了来自密林之中的袭击,一名善于在树顶攀缘腾跃之人一击得手,就且离开,令匈奴之刃望尘莫及。如是者三,杀死两个匈奴人,那人才不再出手。
接着是驿道一侧,山上滚石,伤了两人两马。
如此种种,却是有十数次之多,令得於单愈加烦躁郁怒。
这之后,於单他们休息之时,多选在驿道之旁的空场子。
空场利于奔袭,也利于逃逸。却因视线开阔,不利于偷袭。
可是有一次,他们在驿道旁下马休息之时,快速奔来的十几头牛,仍旧让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十几头牛冲入二百多匈奴人中,只片刻,就伤了十二人,更有一人因躲避不及,被牛蹄踏中胸口,一命呜呼。
於单看着被士兵砍倒在地的几头牛,除了士兵们造成的伤口之外,无一不是在臀部上有旧的伤口。虽然牛前后受伤的时间相差不大,却仍旧被有经验的士兵从伤口形状看出了端倪。
至此,於单哪能不知,自己再次遭了暗算。伤十二人,死一人……
如此种种,突袭者不厌其烦,於单却不胜其烦。
前后十余次,死伤数十人,於单却无处报仇。心中郁闷愤恨,就可以想见了!
而张道等人,却已经赶至代郡的当城,似有些悠闲之意。
第148章 浸猪笼()
匈奴使团的行迹以及变故,张道自然已经悉知。
随着张道一行人与匈奴和亲使团的向前行进,两者在距离上已经一步步在接近。故此,张道得知使团消息所间隔的时间,愈发的短了。早几日张道只能得知使团两日前的行迹,而如今却已经能够得知使团前一日的情况了。
可以想见,当张道他们当日就能得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