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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许杰,金铃儿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sè,思忖了半响后。惆怅说道,“已登上了贼船,再想下去,那可不易……罢了,今夜老娘亲自走一趟东宫,看看那李炜究竟作何打算!”
屋内众危楼刺客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与此同时
“胆大包天,真乃是胆大包天!”
”妻乃上将军”站在十字街头,望着那名叫做萧离的危楼刺客被一干巡防司的卫兵押往卫尉寺本署,卫尉寺卿荀正摇头骂道,“昨夜犯下这等重罪,杀我卫尉寺百余士兵,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行走在冀京大街之上!岂有此理!”
“……”谢安闻言瞥了一眼荀正。
嘿!
那个家伙算什么,昨夜喝醉酒私闯皇宫,大闹太和殿。打伤光禄寺北军宿卫无数的那位爷,眼下可是光明正大地站在荀老哥你身边啊……
望了一眼身旁的陈蓦,谢安心中暗自说道。
荀正没有读心术这等本事,自然听不到谢安的心声,转过身来对陈蓦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此番多亏了陈兄!”
由于方才被谢安眼神jing告过,陈蓦这回并没有抱拳回礼。只是点了点头,神sè相当冷淡。这令荀正有些尴尬。
见此,谢安连忙解释道,“小弟这位表兄不善言辞,荀老哥莫怪!”
“哦,是这样……”荀正释然一笑,继而望向谢安。说道,“老弟,老弟先回卫尉寺本署审讯方才那人,待问个子丑寅卯出来,再将此人转呈大狱寺……”
说实话。卫尉寺是不具有审讯的权利的,但是这并不表示,卫尉寺就不能审讯犯人,要知道卫尉寺巡防司每年抓捕的地痞流氓不计其数,倘若次次都移交大狱寺审讯,那似谢安这等大狱寺的官员,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说白了,卫尉寺所谓的,针对的是犯事的大周官员,或者是有后台的世家子弟,打个比方说,某个世家公子,或者某位官员的子侄喝醉酒在街上闹事,被卫尉寺巡防司卫兵抓获,卫尉寺便无权审问那位公子哥,否则,那位公子哥的家人可以上告御史台,告卫尉寺滥用私刑;反过来说,如果是哪个地痞无赖喝醉酒在街上闹事,就算卫尉寺对其用刑,又有谁吃饱了撑着,为这事向御史台告状?
总而言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而眼下对于谢安来说,他其实并不想让卫尉寺先行审讯那名危楼刺客,不用想都知道,鉴于昨ri卫尉寺巡防司死了上百人,巡防司的卫兵必定会动用大刑,逼迫那人招认。
倒不是说谢安看不惯这种事,问题是,那人乃是金陵危楼的人,是金铃儿的同伴……
然而谢安也不好让荀正将那人直接移交给大狱寺,毕竟荀正与他关系不错,他这么不给荀正面子,这实在说不过去。
因此,谢安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荀正带着那危楼刺客前往卫尉寺本署。
“唉,”娱乐秀”头疼!”谢安一脸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见此陈蓦有些纳闷,满脸古怪说道,“兄弟,抓到一名昨夜滋事的人,你好似并不高兴?”
“……”谢安闻言瞥了一眼陈蓦,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望了望左右,将陈蓦领入了一条被官兵两头堵住的小巷,喝退周围卫兵,压低声音询问陈蓦道,“大舅哥,实话告诉小弟,你昨ri怎么会想到私闯皇宫?”
陈蓦的表情有些尴尬,筹措良久,讪讪说道,“为兄听世人都说皇宫守卫森严、高手如云,是故为兄就想,然后……”
“然后就付诸于行动了,对吧?”谢安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继而正sè说道,“大舅哥,不是小弟说你,你这般不计后果,私闯皇宫,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啊!万一有人得知私闯皇宫的人,便是曾经的梁丘家嫡子……你叫东公府梁丘家如何自处?”
听闻谢安此言,陈蓦心中一惊,脸上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昨ri,可曾有人瞧见大舅哥的长相?”谢安皱眉问道。
此时陈蓦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兴起险些给梁丘家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连忙摇头说道,“为兄与兄弟口中的北军宿卫玩耍时,酒意已清醒大半,兼之又蒙着面……为兄敢保证,没有人瞧见为兄长相!”
“唔?”谢安闻言一愣,愕然问道,“那酒意散去之前,大舅哥在做什么?”
他原以为陈蓦是喝醉酒这才大闹太和殿,但是如今听陈蓦这一说,却并非是那么回事。
“在一处大殿顶上睡觉……”陈蓦一脸无辜地说道。
大殿……
应该就是那太和殿吧?
好家伙,混入皇宫之后,竟然在大周天子例行朝会的太和殿屋顶上睡觉?
自己这位大舅子,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咦?
等会……
好似想到了什么,谢安一脸古怪地问道,“大舅哥此前没想过要大闹皇宫?”
陈蓦一脸不解地望着谢安,说道,“为兄大闹皇宫做什么?”
“比如,趁机行刺当今天子啊……”
“皇宫那么大,为兄又不知大周皇帝在哪,如何行刺?”
见陈蓦表情不似作伪,谢安心中倍感惊讶,纳闷问道,“那……那为何会与宫内北军宿卫厮打起来?”
话音刚落,就连陈蓦的眼神变得凝重了几分,望着谢安低声说道,“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被宫内北军宿卫?”
“不!并非那些小卒!”陈蓦摇了摇头,抬起右手撩起自己衣服,露出左侧腰腹部那处健实的肌肉,而令谢安感到惊愕的是,陈蓦的腰腹,竟然有一块极其明显的淤伤。
望着那块瘀伤,谢安倒抽一口冷汗,简直难以置信。
陈蓦的武力,他太清楚了,说是冠绝天下都不为过,没想到的是,皇宫内竟然隐藏着能够伤到这位绝世悍将的人物。
“何许人?”
陈蓦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为兄不知,只知道,一人用剑,一人用戟,一人手无寸铁……”
“三个?”
“唔!若是为兄没猜错的话,这三人,武力与堂妹相若……”
“舞?与舞相若?”谢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哦,对了!”好似想起了什么,陈蓦低声说道,“为兄曾听到,宫内那些士卒,喊那三人……”
供奉?
北军内的供奉?
没听说过啊……
想到这里,谢安瞥了一眼陈蓦。
话说回来,能从三个武力与舞相若的北军供奉手中脱身,翻墙逃出宫外……
大舅哥,您可真是怪物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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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暗助()
一刻之后,谢安领着陈蓦来到了街上一家茶馆的二楼,坐在临近阳台的桌子旁,望着楼底下街道上那些卫尉寺巡防司的卫兵,望着他们将一具又一具的尸首转移他处。
由于茶楼外的巡防司卫兵已经封锁了整条广安街,使得整个茶楼内,就只有谢安与陈蓦这两位客人,如此,谢安倒也不怕与陈蓦交谈的事被他人听到。
目视着奉上茶水的店伙计顺着楼梯走回楼下,谢安拿过茶壶来,替陈蓦倒了一杯,犹豫说道,“大舅哥,暂时还不打算离开冀京么?”
此时陈蓦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表情有些筹措不安,与其说是顾虑北军宿卫因昨夜的事前来抓捕他,到不如说,他担心这件事连累到东公府梁丘家。
沉默了半响后,他犹豫说道,“倘若可行的话,为兄想在冀京多呆些日子……”
谢安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瞥了一眼陈蓦,仿佛是看穿了陈蓦心中的想法,语气莫名地问道,“大舅哥这般在意梁丘家……为何不与梁丘公还有舞相认呢?”
“……”陈蓦默默举起茶盏,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摇摇头说道,“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
“因为……”
“因为大舅哥是太平军第三代统帅,是么?”见茶馆二楼并无外人,谢安也不像方才在荀正面前那样藏着掖着,说得很是直白。
“……”瞥了一眼表情严肃的谢安,陈蓦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继而端着茶杯喃喃说道,“兄弟说的不错,为兄乃太平军第三代统帅,肩负着数万太平军将士振兴大业……”
“振兴大业?――振兴南唐?为此不惜与大周朝廷对立?甚至于,不惜与东公府梁丘家对立?大舅哥,你可是梁丘家的嫡子啊!――梁丘公是你的爷爷。舞是你的妹妹!你希望有朝一日,与自己亲人兵戎相见么?――眼下回头,还来得及!”
望了一眼神色略有些激动的谢安,陈蓦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兄弟莫要再劝了,梁丘皓已死,为兄如今叫做陈蓦。再不是东公府梁丘家的嫡子,而是一名太平军的士兵……为兄看得出来,我那堂妹极有天赋,她一定能够很好地肩负起梁丘家的担子……”
谢安心中不禁滋生几分气恼,不悦说道,“大舅哥,你何等自私!――舞根本就不想肩负起那样的重担!她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陈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在长长叹了口气后,摇头说道。“兄弟莫要再劝了,有朝一日。为兄定会亲自赴家门谢罪,但眼下还不是时候,希望兄弟替为兄隐瞒,为兄……眼下只想在冀京住些日子,远远地瞧瞧爷爷与堂妹,不想节外生枝!――拜托了!”
“……”望着陈蓦恳求的眼神,谢安默然良久。终究缓缓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谢安十分希望陈蓦能返回梁丘家,并且恢复梁丘家嫡子的身份。这样一来,梁丘舞便不需要再时刻勉强自己,能像她所希望的那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可惜的是,陈蓦丝毫没有要返回梁丘家坛屑乙档囊馑肌?
谢安不是没想过将陈蓦来到冀京的消息告诉梁丘舞,但是在衡量利弊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么做,那么必定会有人受伤。
毕竟梁丘舞是绝对不会放任他的堂兄再与太平军有任何往来的,而陈蓦显然也不会束手就擒,最糟糕的结果,恐怕就是这两位流淌着相同血脉堂兄妹,像在长安战场时那样,兵戎相见。
要知道在长安战场时,梁丘舞由于彻夜急急赶路,体力与精力都处在低谷,没有把握拿下她的堂兄陈蓦,因而才眼睁睁地看着陈蓦离去,而眼下若是再遇到呢?
显而易见,梁丘舞绝对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好说话!
可陈蓦是好对付的人么?
在汉函谷关时,谢安动用了两万余人在营地内搜捕他的大舅子陈蓦,可人家照样是在军营中来去自如,纵然是长孙湘雨机关算尽,动用了一支万人的弓弩手围住陈蓦,陈蓦照样杀出一条血路,险些将谢安、李寿等人当场格杀。
他的武力,远远要在梁丘舞之上,似这等天纵奇才,百年不遇。
端着茶盏思忖了半响,谢安沉声说道,“大舅哥,若是你打算出城的话,小弟可以帮你,大舅哥也看到了,小弟与卫尉寺卿荀正荀大人关系不错,此人出身东军,亦属东公府梁丘家在京势力之一,只要小弟出面,值守冀京九门的卫尉寺城防司士兵以及东军,自然会给小弟面子……然而大舅哥却说要暂时留在冀京,这样的话……大舅哥需先答应小弟几个条件,否则,小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