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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诸神之间矛盾越来越尖锐。终于,爆发了一次大战,后世称之为‘众神之战’。”仆兰诺说道,“可是谁也没想到,到了最后,众神之战是一场没有赢家是战争。此战过后,诸神凋零,而我们的赤乌天神,在魂灭之际,创造了项羌民族,并派他的使者来到这片草原,守卫这片广阔的草原,教导项羌的先祖打猎生存。”
这段历史,秦络的确是闻所未闻,他听得是津津有味。或许神话都有着共同之处,这段历史和中原传说很像。中原也有过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黄帝炎帝和蚩尤涿鹿之战等等故事。
“而赤乌天神的使者,就是我们仆兰氏的祖先——仆兰伊渃。”仆兰诺说到此处时,声音突然高亢,她的思绪进入了渺渺茫茫的过去,略带自豪的说道,“仆兰伊渃带领着人们一起打猎、放牧,形成了部落,那便是金阳。随后,青云、赤水、黑岩、白沙这些部落也渐渐兴起,当时各个部落之间的确会因为草原和牛羊,时不时的掀起一番战乱。但那只是局部战争,并没有大的损失。”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这种局势被打乱了。”仆兰诺笑了笑,高傲道,“那人就是我们仆兰家族的一位英雄,也是草原上的英雄——仆兰吉尔。仆兰吉尔以赤乌天神的使者身份,率领骑兵横扫草原。是他平息了草原上百年乱世的战火,也是他第一个统一了草原,登上了可汗之位。”
“于是,金阳部为五大部落之首,其余四个部落,那时候皆为金阳的属臣。他们发誓效忠金阳,效忠仆兰家族。仆兰家族如有调令,属臣誓必应召。”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项羌维持着百年来难得的和平。各部落不再私下争夺财产,发动战争。一切纷争交给仆兰吉尔可汗处置。各个部落尊敬可汗,而金阳也渐渐发展,欣欣向荣。他们让中原的工匠修建了最美的宫殿——金宫,而后又铸造了丹阳城池,作为金宫的屏障。”仆兰诺的眼中充满了向往,那时他们金阳最繁荣昌盛的时代。
“可是好景不长,金阳的统治,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千秋万代。”仆兰诺带着遗憾的口吻,继续说道,“仆兰氏的最后一位可汗——仆兰阜布岱,是一个暴君。他暴虐残忍、喜欢虐杀奴隶,为了满足私欲,让其他部落动不动就送来他们的金银和女人。青云部最先忍受不了,起兵谋反。没过多久,赤水部也加入其中,一起攻打丹阳城。”
秦络听到此处,他仿佛看见那战火纷飞的古战场,鼓声鸣,马蹄颤,烽烟燃。他听得如痴如醉,感觉似真似幻。
“战争的结果,想必你已经知道。是青云赢了,灭了金阳部。”仆兰诺遗憾的说道,“可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赢的。”
“怎么赢的?”秦络追问道。
“战争到了最后,青云和赤水的兵马兵临丹阳城下,此刻就连实力最弱的白沙也加入了起义军,而黑岩却对仆兰阜布岱可汗誓死效忠。仆兰阜布岱轻信了黑岩,居然放他们入丹阳城守卫。”仆兰诺冷哼了一声,“后果可想而知,黑岩在背后狠狠的捅了金阳一刀,打开城门,放敌人的军队入城。”
秦络恍然大悟,“所以你的仇人,不仅仅是青云部,还有黑岩部?”
“是。”仆兰诺点头道,“黑岩用这种卑鄙手段,对付我的祖先。我自然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摩藏可敦不是信任我吗,我就要让她尝尝,被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滋味。”
原来,她真正的目的,是这样的。杀死一个两个拓跋家族的人,怎么能算复仇?毁灭青云和黑岩两个部落,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秦络问道:“所以,你打算如何从背后捅她一刀?”
“毒杀!”仆兰诺早就想好了对策,“等拓跋冽和摩藏达西交战时,我下毒毒死摩藏可敦,嫁祸给拓跋冽。在中原作战的摩藏大汗王必然会大怒,而后他会挥军直下,杀入青云。青云和黑岩两败俱伤,是我最想看到的。”
杀摩藏可敦,嫁祸可汗,激怒摩藏达格?秦络知道摩藏家兄妹感情是不错,而摩藏可敦和儿子的感情就很差了。只要摩藏达转移了攻打目标,那中原的危机便能化解了。
秦络点头道:“可行。”
“所以,为了保住你的故国,得尽快让可汗出兵。”仆兰诺说道,“而你也大可放心,拓跋冽和你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等我杀了摩藏可敦,那么那些盲目追随的青云士兵,就会投降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如果在战乱中,出现意外呢?”秦络问道。
“我想,即使为了楚国牺牲性命,你应无悔吧。”仆兰诺对秦络笑道,“而我,也一样。”
“虽九死其犹未悔。”秦络如是说道。
随后的事情,便如他们俩所料的那样,顺利的进行着。只可惜到了最后一步,摩藏可敦没有死。秦络心道,那么拓跋冽极有可能将摩藏可敦作为人质,让摩藏达格投鼠忌器,不敢攻打青云。秦络怜悯的看着仆兰诺,她期待的两败俱伤,很有可能无法实现了。
“我临走时,让一个婢女将毒酒端给摩藏可敦,不过她没有看见我,估计会心生警惕,不会喝下去吧。”仆兰诺叹了口气,“还好有拓跋冽那小子,希望他别辜负我那一番话。”
“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啊。”秦络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仆兰诺却是志在必得,笑着对秦络说道:“不要用你们中原的愚孝来看待项羌,你还是太不了解拓跋冽了。”
秦络惊疑不定的看着仆兰诺,可是仆兰诺却不愿再详说了。她转了个话题,笑问秦络,“你知道我为什么保全你吗?”
秦络摇头,“不知!”的确,要不是仆兰诺一直没有戳破秦络的身份,那他早就被摩藏可敦杀害了。
“因为你我的经历何其相似。你是楚人,也经历了国破家亡,被仇人俘虏虐待”仆兰诺苦笑了一下,“有些仇恨,不是时间可以化解的。有你在,青云必乱。”
青云必乱吗?秦络不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扰乱青云这一池春水。然而仆兰诺说的一句话,正中秦络的心底。那就是:有些仇恨,不是时间可以化解的。
“秦络啊,以后心情不好喝闷酒时,不要总是面朝南方。”仆兰诺赠与秦络最后的忠告,“还有啊,别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很容易露馅的,记得多笑笑。”
秦络苦笑了一下,看着仆兰诺脸色越发苍白,而手腕处的血,依旧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再不止住血,恐怕这个女人会流血而亡。
“我活不了了。”仆兰诺也有自知之明,然而她一点也不后悔,她笑看着秦络手中的尖刀,那正是她之前挟持吉米用的匕首,“这把匕首,名叫‘青煞’,它的刀刃上泛着青色的光泽,十分锐利。”
秦络端详着手中的匕首,不明白仆兰诺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想要吗?”仆兰诺诱惑道,“只要你用‘青煞’弑旧主,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原来仆兰诺已存死志,秦络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缓缓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来,可面对这样一个大活人,秦络却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你还没杀过人吧?”仆兰诺果然一猜就中,她摇头道,“这样不行啊,如此心软,怎么能做间者?”
“我是知道你秘密的人,你想想,若我不死,要是有朝一日,我道破了你的身份,怎么办。做间者,最重要的是心狠。”仆兰诺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来吧,秦络,给我一个痛快。插这里,一刀毙命。”
死亡,对有些人来说是痛苦,对有些人来说是解脱。而仆兰诺,则是后者。从仆兰诺来到摩藏可敦身边,为摩藏可敦做事的那一刻起,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兵法云,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1而仆兰诺,则选择了死间,以死为间。
如此,仆兰诺用间得逞,余愿已了,没有任何遗憾了。死亡,便是对她的成全。秦络举起“青煞”,心中再无恐惧和迟疑,他猛地将匕首刺入仆兰诺胸口,看到“青煞”闪过一丝耀眼的青色的光芒,而后红色鲜血喷涌而出。
仆兰诺含笑看着胸前的鲜血,仿若一朵妖艳的玫瑰竭力绽放,永久不衰
一切都结束了,仆兰诺欣慰的闭上眼睛,任由呼吸渐渐停止。可她的嘴角上,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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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孙子兵法用间篇
062 母子(一)()
直到仆兰诺的身子彻底凉了,秦络才拔出匕首,将她的尸首安放在马厩边的草席上,替她整理好遗容。仆兰诺依旧笑颜如花,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
秦络面无表情走了出去,看见吉米和阿勒木还在河边,吉米的肩膀一抽一抽,似乎在哭泣,阿勒木在旁边,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怎么了?”秦络走上去,看着吉米的两只手包裹成了大粽子,担心的问道,“她的手怎么样了?”
阿勒木摇摇头,悲痛道:“那刀刃锋利,伤了筋骨,吉手算是废了,再也提不起重物,无法使劲。”
“那个贱女人呢?”吉米恶狠狠的骂道,“我要杀了她。”
“她恶有恶报,已经死了。”秦络说道。
阿勒木又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可汗呢?”
“可汗和阿布泰,下金宫密道了。”秦络答道,“可汗让我们在原地等他们。”
“好吧。”阿勒木看吉米泪眼婆娑的样子,心疼道,“你别哭,等可汗来了,我们去找草原上最厉害的巫医,一定会治好你的手。”
吉米看着自己的双手,哭诉道:“我再也拿不起重物,再也泡不了马奶茶了。”
此时的拓跋冽,已经带阿布泰在密道中穿梭了好一阵子了。他们来到了八道洞口的中央,拓跋冽也三年没再踏入过此地了。他辨认着方向,往回走应该是找向南的洞口,而后瞅准一个洞口,带着阿布泰继续前进。
摩藏可敦却不知道危险正慢慢向自己靠近,她正忙着审问拓跋冽身边的那些奴隶们。看着坐下跪着的那些瑟瑟发抖的奴隶,摩藏可敦冷冷的说道:“你们说不说?不老实交代,我让他们,打死你们这些贱奴。”
说罢,她轻轻拍拍手。站在奴隶身后的行刑者,一个个举起厚重的鞭子,向奴隶的脊背抽去。
新的一轮鞭打开始,奴隶们在鞭子下东躲西藏,想要摆脱这惨烈的酷刑。他们向摩藏可敦苦苦求饶,而摩藏可敦却对这些人不屑一顾,她只想让他们交代。可是这些奴隶中,很多人也是刚刚才知道可汗发兵的事,他们想交代也交代不出什么。
“说,忽图鲁将军是什么时候来金宫,私下谒见可汗的?”摩藏可敦问道。
“下奴不知道,这段时间从来没有看见过忽图鲁将军来过。”奴隶们纷纷摇头道。
“秦络呢,他和可汗是否经常私下密谋什么?”摩藏可敦又问道。
跪着的奴隶们继续摇头,秦络和可汗见面时,都是吉米在外看守着寝宫的门,他们这些低微的奴隶,怎么可能偷听到秦络和可汗的对话。
没想到这群人真的是一问三不知,摩藏可敦就不信了,她厉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