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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会儿他还有一些不服气。
然而到现在,广州,这个南中国最大最现代化的城市,把现代中国的强大国力最直观地展现在了两个人面前,肖环山终于是彻底服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么?
不过,这带来一个小小的麻烦,目眩神驰的他忘了魏承恭的嘱咐,喃喃道:“这……就是马列党治理下的中国吗?”
魏承恭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下子坏了,有些紧张地看向司机。
好在……老司机脑洞足够大。听了肖环山的感叹,再联想一下之前几个人上车的时候,那个老板“开慢一点”的嘱托,他自动脑补了这位客人的来历:
“先生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得攒上两年薪水,才能吃得起茶叶蛋吧?”
闻言魏承恭轻轻吁了一口气。感谢湾湾,为自己找了一个圆谎的途径——嗯,如果没有遇到自己,目前车子里的这位,或者真的会跳到那口井里也未可知。
“吃不起茶叶蛋?”肖环山疑惑地看向身边的顾作霖,然后又看向副驾驶座上的魏承恭。
“哦,台湾那边的说法,说是中国大陆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连茶叶蛋都吃不起。”魏承恭简单的给肖环山解释。
想了想,又不得不向司机解释了一句:“老板别见怪,这两位是海外华侨,之前他们那边主要是听湾湾深蓝的新闻广播,所以对大陆的情况不了解,对湾湾那边绿营的某些白痴言论也不清楚。”
魏承恭这话也不算错:既然2017的他去到1935能称为华侨;那么1935那边的肖环山来到2017,称为华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至于说听蓝营的新闻广播,那更是一点错都没有,无非是80年前的蓝营宣传罢了。
“哦,原来如此,”司机释然一笑。
知道自己闯了祸,自此以后肖环山不再多说什么,于是车内谈话基本就在魏承恭和司机之间进行。这个司机本来是个健谈的人——貌似大多数司机都是健谈的人——之前是因为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也被迫保持沉默。眼下话匣子打开了,他说起来就源源不绝了。
然后肖环山就听到各种听不懂的话题了。看来老司机是个军事迷,既然说到台湾了,那么接下来的话题就顺着台湾说下去了:什么对台作战,什么刚刚下水的航母应该起名台湾号,什么遵循“小步快跑”做法,接下来的新航母该上核动力,什么把电磁弹射跟电磁炮合二为一,可以让航母化身战列舰(纯属地效脑洞^…^),什么航母编队构成,什么舰载机应该上歼20,歼31……
军迷么,都是这样的。一说到武器,就各种兴奋,各种理论,各种头头是道;听到肖环山耳朵里,就表示各种听不懂,各种高大上,各种不明觉厉了。
肖环山甚至都怀疑,这个司机是不是魏承恭有意请来忽悠自己的?
不过想想魏承恭今天一天的活动都在自己的“监视”下,他应该没空专门去请这么一个大忽悠,肖环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就可以从这个司机身上看出来一些东西,比如这个时代的中国国民,他们自信,同时也信任政府,他们相信国家会越来越好——难怪魏承恭会给自己一种,他是“列强国民”的感觉。
就凭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些东西,用来打日本,估计联合舰队将不复存在了吧。
只是,这些东西能让日本半个小时内不复存在?
“这里离医院不远了,我们下车走几步吧——你们不是想要仔细看看这边的中国么?”魏承恭提议。
两个人自然是听他的,于是下车来,开始零距离感受新中国。
零距离感受新中国的结果就是,肖环山默默无语,顾作霖老泪纵横。魏承恭不得不递过去纸巾,同时提醒道:“老顾,注意一点儿。”
“哦,抱歉,傅……魏总,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咳咳……”
————
肖环山看看顾作霖,心中忽然有一些恍惚:这个赤匪居然会哭?居然会为了祖国的强大而激动到不能自己?自己一直奉命要剿灭的,就是这样的一群爱国者么?
再想想自己那些完全不以国家和民族为意的同僚……
也许,自己的选择,真的错了,自己投效的,真的是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组织?
错了就应该改正,这是简单到小学生都明白的道理。自己是时候做出新的选择了,正确的选择。
只是,一想到家里那个死硬的,跟赤匪不共戴天的老太爷……
纠结啊,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
用魏承恭的名字挂号,然后,就诊的当然是顾作霖。
看着诊断结果,医生眉头深深皱起,抬头看向三人:“怎么搞的,这年头还有这么厉害的肺结核——你没有接种过卡介苗吗?”
魏承恭心里“咯噔”一下:别说卡介苗,估计老顾他啥苗都没有打过啊。
而且,这不仅仅是顾作霖一个人的问题。
“估计是当年漏打了吧,您不知道,我这个老哥他从小最怕的就是打针了。”魏承恭急忙扯开了慌,“小孩子不懂事嘛,要不是这一次看他突然咳血,我都不知道他得了肺结核。”
“……”看看手里的诊断结果,又看看顾作霖,再看看诊断结果,又看看顾作霖……魏承恭心里直发毛,心说不会被这家伙看翻了案吧?
良久……
“去办住院手续。”医生终于开恩了。
十四 话说,“航母下水”这种说法……()
(这两天看了老谋子《长城》,不得不说,失望透了,老谋子大失水准啊。
好了,书归正传)
————
办理完住院手续,接下来就要首次用药了。
结核病的首选药物当然是链霉素,然后,魏承恭就意识到之前一直忽略了的一个问题:
“护士小姐,请问这链霉素……多少万单位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护士小姐一边做着注射准备,一边纳闷地反问道,“放心吧,我们是正规大医院,用的药都是有保证的。”
见这个护士答非所问,魏承恭干脆拿起药瓶看了一下:
100万单位/克,0。75克/支。
(注:魏承恭一知半解,链霉素用量一般是按照重量单位来使用的,目前的链霉素一般每支是0。75克,以顾作霖的“病情”,医生毫不犹豫按照每12小时0。5克的最高标准来给药了)
瀑布汗。
“那个,护士小姐,打个商量,”魏承恭一边抹汗,一边道:“这一针链霉素……能不能稀释100倍……稀释1000倍来使用?”
护士小姐哭笑不得,看着魏承恭好半天,干脆把手伸到魏承恭额头上。
魏承恭:“……”
“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护士小姐审视了魏承恭好一会儿,“要不,先生你去精神科挂个号?”
魏承恭:“……”
“……护士小姐,我真不是说笑,这一针75万单位打下去,会死人的。”
无论如何,这一针都不能打下去。100倍1000倍的药量下去……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啰嗦什么?”护士小姐不耐烦了,“先生,这里是医院,我们是职业医护人员,请您相信我们的职业技能。我现在没空跟您磨牙,还有好多患者等着我打针呢。”
护士小姐说完,就要让顾作霖挽袖子。然而却被老顾拒绝了。
“魏先生,你完全不用担心,”护士小姐看出来顾作霖的担忧,急忙安慰,“你不用听那个神经病胡说八道,我们是职业医护人员,我们是经过专业技能培训的——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全世界几十年来医疗经验么?”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说服我的同伴吧。”顾作霖微笑,他倒是显得很从容,“如果不能说服他,我是不会配合小姐你的,而如果我不配合,护士小姐你的工作也进行不下去,对不对?”
护士:“……”
“所以,请先去照顾别的病人好了。”顾作霖说完,自管和魏承恭还有肖环山去到了医院外面。
“怎么回事,我不能打那个针吗?”
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下,顾作霖向魏承恭问道。
“当然不行,你的体质跟我们现代人不一样——不对,应该说你身上的细菌跟现代细菌不一样,100万单位下去,细菌死了,你也死了——我以前给你们送过去的那些青霉素,都是要稀释数百上千倍再使用的。”
(这点倒是不假,少儿和老年患者,肾功能衰退患者使用链霉素必须随时注意血药浓度——不过顾作霖的身体抗药性肯定远远不如现代人)
“那……怎么办?”
“现在想来,是我有些鲁莽了。”魏承恭叹息了一声,“这个护士不是你的专职护士,就算今天勉强过了这一关,等明天换一个护士,又必须要重新叮嘱一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不对劲的。”
“……那怎么办?”顾作霖对这边不熟,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主意。
“只能办理出院,在家里治疗了——只是家里的条件肯定不如医院好,所以老顾,要委屈你了。”
顾作霖倒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我是个早就该死了的人,能活着看到咱们中国这个样子再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肖环山:“……”
————
于是一行三人在办理住院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又办理了出院的手续。
“怎么才住院又出院?你们有病啊。”值班的医生态度当然不会好。
“呃……亲戚介绍了一家更好的医院。”魏承恭只能继续扯谎了。跟李尅农、钱队长这些人混得久了,他的扯谎能力直线上升。
“更好的医院?”值班医生嗤之以鼻,“我们可是三级乙等医院,在全国都数得上号的,你能找到几家更好的医院?”
“呃……是一家美国的医院。”为了尽可能减小破绽,魏承恭不得不继续扯谎——果然一个谎言要用十个谎言来掩盖啊。
不过这个谎言倒是没关系,因为无法验证。
只是,让自己一个小愤青亲口说一些“崇洋媚外”的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哼!美国的医院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这又不是比赛航空母舰。”说着话,这个医生还是办理完成了手续,“……算了,人各有志,你们爱花冤枉钱,别人也管不着。”
……
“那么,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似乎,也不需要再去另外一家医院了。”
拎着药,魏承恭招呼顾作霖和肖环山,医院本来是不打算给他们的。不过他们都已经付过钱了,这样医院再想要收回去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另外,链霉素有这么几支基本就够用了,毕竟是要稀释1000倍来使用。
“我还想四处看看。”站在医院门口,顾作霖左瞧瞧,右看看,舍不得走。
“嗯,我也觉得,不需要急着走。”肖环山也道。
“那……”魏承恭想了想,“好吧,就当是给自己放半天假了。”
他在那边相当于在休假,在这边才是忙工作。这一次陪顾作霖出来,本来是打算办理完住院以后就回去的。
缓步于广州街头,一边感受着这个祖国的种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