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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夫差,希礼就是那样一个人,你没法改变他的。”
“好吧,后来呢?”
“后来……唉。”我大叹了口气,把手抬起来枕在脑后,“剩下的明天再讲罢,我好累了。”
夫差错愕,他一个翻身起来:“喂!怎么好停在这里?后面的呢?!你都还没说她见到瑞德没有呀!”
我嘻嘻笑起来:“所以说,明天再讲嘛,都讲了半晚上了,再讲下去就不用睡觉了。”
“可是停在这里很难受呀!”
“停在哪里都很难受的。但是夫差,你也不可能叫我一晚上就把整个故事讲完呀?”
夫差没辙,只能嘟囔着重新躺下,看来故事的后面部分,恐怕要在他今晚的脑子里上演了。当然我不知道夫差会自行杜撰出什么样的戏码——或者他希望思嘉赶紧嫁给瑞德?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很可乐,我翻过身,想出言安慰一下不甘心的夫差,就在这时候,我却听见他低声道:“思嘉为什么还不明白呢?”
“什么?”
“希礼是没得救了。”夫差叹了口气,“那个男人是没得救了,他会打马斗牌、他会读书画画,可是他所有的好本事到这个时候,都用不上了,他是非得要人好好供养着,才能施展他那些无用的本事呢。”
我呆了半晌,才说:“夫差,女孩子的初恋都是很要命的,就算日后看得如何清楚,她都会把对方美化得像个天使。”
“唔……”
“再说了,人其实很难看清楚自己。”我低声说,“或许能够看清楚别人,但是看懂自己就很难,有的时候那就相当于否定自己了。”
“夷光,思嘉到底最后看清楚了没有呢?”
“看清什么?”
“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夫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噗嗤笑起来,他这明摆着是在要求我剧透。
“现在把结尾说了就没趣啦。”我故意翻过身去,“夫差,你要耐心一点。”
他不响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夫差低声说:“那么,你呢?”
我翻过身来,好奇地看着他。
“夷光,你现在看清楚了没有呢?”夫差问,“你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我微微呼出一口气,我放平身体,笑了一下:“我已经看清楚了。”
一时间,温和的气流在黑暗中交汇。
然后夫差就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他嘻嘻笑起来,他把脸贴着我的肩头。
“干吗?”我看着他。
夫差只是笑,就好像得了意外礼物的小孩子,高兴得忍不住想笑闹,又担心会被嗔怪。那种兴奋,让他那张英气十足的脸,显出男性独有的妩媚。
“夫差,你可真好看。”我凑近他,认真地说。
他更不好意思:“怎么这么说我啊?”
“真的啊。”我笑起来,“可以去参加英俊先生比赛了,保证是第一。”
“参加那个干吗?”
“哦,赢了可以对着摄像头、对全天下的人讲话啊,可以捧着奖杯告诉全天下人,你是最好看的男人啊!”
“我才不要说那个!”
“那要说什么?”
“我要和全天下的人说,夷光喜欢夫差。”他笑嘻嘻地说。
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我突然觉得格外不好意思!明明已经做夫妻这么多年了,可是当我听见这句话时,心里还是害羞得像个被说中心事的小女孩……
那夜,再没人说话,就好像只要这样相互依偎着,就能得到满足。
太好了,我们。
一如天下所有的普通夫妇。
后来,又过了好久,我在家里角落的木墩子上,偶然发现了一行字,那是不知什么时候被刻上去的,字迹歪歪扭扭像个小孩子写的,时间久了木质有点潮腐,不过依然能够辨认清楚。
那行字是:“夫差喜欢夷光”。
《附录》
BGM:夷光唱的那首歌是Sting的《when we dance》,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百九七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讲述渐渐停了下来,三个人的房间,一时没有谁出声。
苏虹皱着眉头,拇指抵住下巴,她在仔细思索西施说的那些事情。但无论她如何搜索其中有效信息,她仍然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寻找西施的身世。
看她这么为难,西施也有些不安了,她说:“苏姑娘,想不出来就算了。”
“不,我……”苏虹挪动了一下身体,她碰着了旁边的布囊,那里面,两个小瓶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啊!差点忘了!”苏虹惊呼,她赶紧拿过布囊打开,将里面的两个瓶子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夫差问。
“这个……”苏虹忽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其实,是勾践叫我送来的。”
“勾践?”西施的眉间微微一动。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听从勾践的吩咐,今晚给夷光姑娘你送来。”
“两个瓶子都是的么?”
苏虹摇摇头:“黑色那瓶,是勾践要我送的,说来奇怪得很,昨晚范蠡鬼鬼祟祟找到我,交给我这个白色的,还说要我别把黑瓶给你,要给你他的白瓶。”
夫差轻轻拍了一下手,一个黑衣人迅速上前。
“把这两瓶药拿去给药师验一验。”夫差说。
黑衣人接过苏虹手里的药瓶,躬身退了下去。
“范蠡给的?”西施一怔,却笑起来,“那个财迷,他这到底要干吗?”
苏虹苦笑:“真的呢,这个财迷心里全都是钱,天知道他要干吗。”
夫差在旁却托腮沉思,半晌他才说:“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
西施有点惊讶地看他:“怎么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夫差点点头:“看来是的。你的起居饮食既已有所改变,哪怕是外人也能察觉。”
苏虹在一旁听得糊涂,她问:“什么?”
西施看她,一时似乎难以回答。
就在这时候,那黑衣人将那两个瓶子又送了回来。
“启禀大王,药师们已经检验出来了。”他说,“两个瓶子全都是药,黑色瓶子里是堕胎药,白色瓶子里是保胎药。”
苏虹心下大惊!
“夷光姑娘,莫不是你……”她有点结巴。
西施点点头:“我有身孕了。”
三个人的空间,顿时寂静下来。
夫差冷笑一声:“来得还真快。”
西施轻轻叹了口气:“勾践还希望苏姑娘你看着我喝进去吧?”
苏虹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他……”
“什么?”
“他似乎是想和你说些什么。”苏虹心下有点不忍,“但是旁边文种在,不让他说。”
“原来成了文种的傀儡。”夫差点头道,“这药水,恐怕也是文种的主意。”
西施默不作声,苏虹从她的眼睛里瞧不出什么。
事情成了这样,苏虹自觉有些尴尬,她本身是毫无伤害西施的意思,幸好还有范蠡的一瓶保胎药在。
“不过范蠡又打什么主意呢?”苏虹问,“他干吗要插一脚?”
西施摇摇头:“天知道那个财迷要干吗。或许也是他的一步棋吧。”
苏虹沉默片刻,才道:“那么,夷光姑娘,你需要我如何回去禀报?”
半晌,她听见了西施平静的声音:“苏姑娘,回去告诉越王,你亲眼看见我喝掉了黑瓶里的药。”
苏虹心里,一阵欷殻А�
“从现在起,夷光,你所接触的每一杯水、每一顿饭,都得我来检查。”夫差很郑重地说,“这一次要不是有苏姑娘提醒,我们都不会想到问题有这么严重。”
西施摇摇头:“不要。如果有毒,你喝进去不也一样会中毒?我自己小心一些就可以了。”
“反正不过是堕胎药,我就算喝进去又能怎么样?”夫差大笑,“顶多肚子疼一夜、多跑几趟厕所而已。”
西施噗嗤笑了起来,苏虹也跟着乐了。
但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夷光姑娘,有一件事……”
“什么?”
苏虹顿了顿,还是把忍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我想,既然夷光姑娘你已经给了我这么多信息,不如,你再让我看看你的脸,也许我回去之后可以到相关机构,按照你的模样寻找你父母的下落。”
苏虹说这话,一多半是真心,另外也有她的私心。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千古第一美人西施,到底有多美?她的脸到底长得什么样?
这恐怕是全中国人都会好奇的事。
然而在她这么说了之后,西施却迟疑道:“可是……”
苏虹一愣,旋即明白:“哦,一国之后,确实不是我随便能见的。”
“不,并不是因为这。”西施说着,良久,她叹了口气,“我是怕吓着你。”
吓着我?苏虹更糊涂,难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是夸张?她的脸真就美得地动山摇?
正想着,只见西施抬起手,轻轻摘掉了脸上的面纱。
苏虹骇得当场呆住!
那应该是一张无比美丽的脸孔——只要没有两边脸颊上,那几道交错的可怖刀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虹的声音都在发抖了,“王后,你的脸……”
西施怔了怔,又迅速把面纱戴上了。
“抱歉,果然吓着你了。”她低声说,声音里满含着苦涩。
苏虹定了定神,她的心口仍然突突跳!
“不,是我……是我太冒失。”苏虹有点口吃,她颤抖着握住雕花扶手,“……对不起。”
“是郑旦。她趁我熟睡悄悄潜入,拿刀毁了我的脸。”西施轻声说,“然后……她就从这高台上跳下去了。”
漫长的沉默。
苏虹忽然觉得心底无比惨然!
“……所以,夫差再不敢让人接近姑苏台。”西施继续说,“他命人把地板底部掏空,然后在里面牵上铜铃,用来报警。”
原来这才是响屐廊真正的由来!
原来,千古美人西施,竟然是一个脸被毁掉的女子……
当夜,苏虹就离了姑苏台,回到了吴国。
这一趟经历实在太传奇,苏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到一个奇异的梦里了,这短短一夜里发生了太多事,颠覆了她太多固有的思维,苏虹觉得头晕目眩,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了。
她将这一切告诉了留守在现代社会的雷钧和方无应。
“我现在没法说得太详细,但是事情肯定有蹊跷!”她说,“我觉得此事必须通知所长,然后可能还得采取进一步行动。”
雷钧他们都很惊讶,谁也没料到西施竟然是个现代人!
“明天还得去见勾践,”苏虹恨恨道,“早知道他是要我去害人家母子,我就根本不该去!”
“可是你不去就不可能知道这些了。”方无应说,“现在就是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总觉得,这事儿光我一个人不够。”
“你是想控制组过去?”雷钧说,“也对,既然我们想弄清端倪,恐怕又得全程跟下来了。”
苏虹笑起来:“雷钧你以为是跟旅游团啊?”
雷钧笑:“哪一次不是如此?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