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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比江阴县大上数倍、甚至数十倍的舞台。
而且阎应元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除了他的忠义镇镇守常州城,抵挡满清主力的兵锋之外,还有徐玉扬的铁一镇活跃在敌后的丹阳、句容地区,甚至作出奔袭南京的态势。光是铁一镇的敌后骚扰,就牵制了大量的清军。同时,也使得清军的主力不敢轻易地越过常州府,挺入光复区的苏松腹地,免得被驻扎在常州的忠义镇,以及活跃在镇江、应天两府的铁一镇截断后路。
在高旭的计划中,在陆上,以阎应元的忠义镇为盾,驻扎常州,阻挡清军对江南光复区的推进,以徐玉扬的铁一镇为矛,活跃在南京附近,牵制清军;同时,在长江水路上,史必达的同盟水师也开始发起对长江沿岸重镇镇江府的袭击,只要突破了清军在镇江的长江防线,同盟水师就能直接兵临南京城下,与徐玉扬的铁一镇作出水陆夹攻的态势。
同盟军的攻守给合,水陆并进,更是让坐镇南京城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在战略上日趋保守,直到六月中旬,才命征南大将军博洛把清军的兵镇从镇江府的丹阳推进到常州城下。
在二个多月的备战期间,阎应元在常州城全力以赴地执行着高旭早已制定的铳城改造计划,也就是对传统城墙的雏形棱堡化。
中国古代传统的城墙都有敌台与角楼。敌台就是俗称的“马面”。敌台与角楼都是突出城墙之外的墩台,它们能够实行侧射,相互之间能形成火力交叉点,以使掩护城墙。但是敌台马面与角楼,都是以方形为主。但方形设计有致命缺陷,这使得敌台和角楼的方形正面成为攻城火炮打击的焦点,很容易被击毁。
如果把这些敌台与角楼从方形改造成棱角形,不仅使得守城火力没有射击死角之外,而且突出城墙的棱角形楼塔,使敌人直射的炮火容易打滑,产生跳弹,以免得被摧毁。
把这些敌台与角楼由方形改造成棱角形,这便是传统城墙棱堡初始化的主要工程之一。
在三月中旬“砥柱计划”启动,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光复目标之后,在常州、苏州两城,以改造敌台和角楼为主的棱堡化就开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到了六月中上旬,基本上已经完成。
敌台马面和角楼的棱型化,在短期内抢工完成,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把传统式城墙削矮,或者加厚,这没有足够的时间显然无法完成的。在不足三个月的时间里,阎应元基本上把常州城的敌台和角楼都棱形化了,并且在重要城墙地段也进行加厚加固。比起去年的江阴之战,在高旭的棱堡战略影响下,阎应元在守城方面有了新的方略。
敌台和角楼完成棱形化后,高氏工坊出品的大批破虏炮运到了常州城头。以阎应元看来,相比起江阴之战中那些五花八门的明军火炮,这些大中小型破虏炮由于运用了铁模铸造的新技术,其规格统一,质量可靠,而且又具有机动性。这批破虏炮,都是高旭从福建郑氏家族勒索来的生铁所铸,并且也有相应的火药储备。
这棱堡化的守城方略,由高氏工坊新技术铸造出来的破虏炮集群,经过同盟军训练操典集训后有了正式军人风采的忠义镇将士,以及同盟会活动中激发出来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民心,还有大批钱粮军需的后勤支持,这些致胜的关键要素,都出自同盟会总理长、同盟军督帅高旭之手。
所以,当阎应元立在常州城上,踌躇满志之余,又直觉自己脚下站着的不是常州城墙,而是在高旭的肩膀之上!
阎应元知道,当高旭把自己定为砥柱计划的执行人时,也就是把整个江南光复区,都交在了他阎应元的手里。
当时高旭如是说道:“江南是财赋重地,天下命脉所在,满清失之则危,我们得之则立!就算不得,也要玉石俱焚,让江南成为一片血海,一片焦土,至少这样,我们才能成为血海中的孤帆,焦土上的种芽!……阎大哥,相信我,你不仅仅只是站在江阴城头,终于一日,你会站在南京——甚至是北京的城头!”
阎应元想起高旭的这番话,立在晨光中的常州西城上,望着西边联营十里的满清大军,听着身边城头上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的中华旗,当背后传来暖和的感觉之时,不由转过身,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光芒万丈的旭日,默默地想道:“你既以国士遇我,我自当以国士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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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郑氏之谋()
第259章 郑氏之谋
第四六章郑氏之谋
隆武二年,六月十八日。
福建,金山岛。
当高旭发起收复厦门的抢滩登陆战之后,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完全控制了整座岛屿。那些让郑氏家族谈之色变的满清护军统领博尔辉的五百铁骑,在同盟军由舰炮与火铳组成的火网之下,竞然犹如纸糊的一样,一触即溃。
同盟军占据了厦门岛之后,俘获了大量的绿营兵,同时,清军在厦门城内搜刮的大量钱财全部落到了高旭手里,其中就有近百万两的黄金,不计其数的珠宝以及米粟粮食。这些战利品大部分原本都是属于郑彩的财产。
厦门本来是郑彩的地盘,博尔辉偷袭时,他逃之夭夭,如今同盟军收复了厦门,拿着那些本该属于他的财物,又恨恨不平了。他在郑氏家族的会议上,愤然道:“那高旭不仅先以芝龙大哥为质,敲诈了黄金百万,银两三千万,如今又占据了厦门岛,又夺去了我郑氏家族的近百万两黄金,实在是欺人太甚!以我说,此事绝对不能这样算了!”
参加郑氏家族会议的有郑彩、郑芝豹、郑芝莞这些郑氏残存的骨干,当然还有抱病而来,神色苍白的郑森,以及郑氏的主母面色阴冷、毫无表情的翁夫人。
众了听了郑彩的话,只是默默无语。要说起来,高旭取了厦门,无论是地盘,还是战利品都是取自清兵。这怪来怪去,只怪郑氏自己无能。先是郑彩失了厦门,后来郑森无收复也告失败。那知这高旭一出手,顿时马到成功。
郑芝豹又道:“不光如此,他大肆收编了我们郑氏的人马,特别是那个洪旭,已经完全成了那高旭的马前卒。真是岂有此理,真当我郑氏好欺不成?”
郑芝莞倒是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不服,又能怎么办?那高旭军势咄咄逼人,他施舍一般给我们留个金山岛,也算给我们面子了啊。”
郑彩恼道:“这个金山本来就是我们郑家的好不好,哪里是他施舍给我们的?”
郑芝莞道:“你要是这样说,整个福建,整个闽海,还都是我们郑氏的呢。”
郑芝豹见状,不由对郑芝莞怒道:“怎么?你这番阴阳怪气的,莫非你也想投靠那高旭不成?!”
郑芝莞也恼了,道:“你们俩人厉害——有本事到那高旭面前去论理啊,跟我叫喧什么?郑家就余下我们这几个了,难道又要窝里反不成?”
郑森只是麻木不仁地听着叔父们在无谓地争吵着,脑中一片空白。
当郑森知道高旭发起收复厦门的战役之后,就让郑氏家仆带着他来到厦门港外观战。要说起来,郑森兵书也是读了不少,虽然现在有点书生意气,也是个胸有韬略的人。半个月前,他就领着郑家军进行收复厦门的战斗,结果大败。他要看看高旭是如何作战的。
的确,高旭的作战方式与他的完全不同。
郑森登陆厦门时,是凭着熟悉的地形,避过了清军的哨所,偷偷登岛的,然后突袭攻打厦门城。但是,这高旭却是大张旗鼓的兵临厦门港,摆明车马,进行抢滩登陆。好像怕清军不知道他要来似的。
其实,高旭的战术也没有什么出奇,他先是那艘名为“新同盟号”的西式风帆炮舰,通过大型舰炮压倒性的火力掩护,让赵天武部的火枪兵登陆,组成一条线式队列,然后,就是凭着火铳的轮射弹幕推进,以舰炮的直接打击下,大败博尔辉为首的五百满清骑兵。满清骑兵一败,那数千绿营步兵就没了战志,这厦门就转瞬即定。
他郑森拼死拼活,到头来一败涂地,而那高旭坐在“新同盟号”上悠然自得,轻轻松松的就把厦门岛据为已有。这人比人,也不能这么气死人啊。
以前,郑森怎么也不服高旭,对于吴淞、福州大捷的盛传也是半信半疑,但这次,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厦门之战的全过程,也不得不承认,那高旭的同盟军无论是军容,还是战力,都不是郑家军可以比拟的。
郑氏就这样完了么?他郑森就这样彻底地服输了么?
每当郑森想这个问题时,心中越发的郁闷。
这些天,郑森一直琢磨高旭制胜的法宝是什么?
显而易见,高旭的法定就是火器。对于同盟军的自生火铳,郑森也素有耳闻,只不过是把火绳改为燧石击发而已,并不存在什么技术难度。至于那线式队列,火铳弹幕轮射战术,也没有神秘之处。至于那西式风帆炮舰,郑森更是见得多了,习以为常。
如果他郑森也拥有一支像旭卫镇这样的火器部队,他郑森何愁没有翻身的机会?
郑森默默地想着心事,而翁夫人也是厌烦郑彩这几个毫无魄力的当家人,忍不住脸色一冷,道:“事到如今,这般吵吵闹闹又有什么用?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忍’字当头。那高旭如今的威势如日中天,我们不忍,又能怎么样?不管如何,我们还有三千万光复券在手。”
郑彩瞪着眼道:“嫂子,你真当那堆废纸值三千万?”
翁夫人道:“那高旭一直大肆宣传光复券等同于银票,而且把我们郑氏花三千万购买光复券的事已昭告天下,难道将来他能打自己的脸反悔?”
郑芝莞听罢,顿了一下,道:“要真是这三千万光复券真的能等值于三千万银两,那倒是我们郑氏东山再起的资本了。这样说来,还要感谢那高旭,要是没有他的勒索,这三千万两肯定还堆在安平的库房里,最后肯定让那勒克德浑抢劫了去。”
这时,郑芝莞见过郑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关切道:“大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的话,早点休息吧。”
只见郑森突然喘着急气,一拳击地案上,脸色苍白如雪一般。翁夫人惊道:“森儿,你脸无血色,赶快躺一下。来人,马上请郎中。”
郑森艰难地摆摆手,道:“娘亲,孩儿无事,只是心中郁气实在难忍。”
郑森说罢,又抬头望了众人一眼,吃力地道:“那日在闽安门的晚上,我气不过那高旭拿着一叠废纸来戏弄我郑氏,当夜把那三千光复券给一把火烧了。”
“什么?!”
郑芝莞指着郑森的脸,瞠目结舌得说不话来,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天哪,三千万……三千万银两让你付之一炬了啊!”
面对诸位叔父的恨铁不成钢,郑森却是满脸的倔强,道:“哼,烧了就烧了,有什么可惜的。我就不相信那高旭会把三千万两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们。我们自己要是没有实力去取,他三十两都不会还我们!”
那翁夫人见郑彩、郑芝豹、郑芝莞几人对自己儿子的怒目横眉,不由附和道:“森儿说得没错。我们郑氏当需自强,方有卷土重来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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