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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蒋葫芦!”胖侍卫用力抖了下绳索,勒得伪军呲牙咧嘴。“一个就会打黑枪的家伙,他也配称个‘爷’?”
“是,是蒋,蒋葫芦!”俘虏唯恐再挨拖,赶紧大声重复,“是蒋葫芦,蒋葫芦那个王八蛋。他,他自己没本事跟张爷正面交锋,所以,所以才使出了这种损招。小的刚才,刚才没看清楚是张爷,才,才敢跟在日本人身后开枪的。小的,小的真的没认出来是您啊!如果知道是您回来了,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您伸手啊!哎呀,我说的是真话,真话。张爷,小的是您的俘虏,求求您,求求您千万别把小的交给他们!”
一边哭泣求饶,他一边努力将身体向张松龄脚边滚。唯恐再被交到两名王府侍卫手上,被后者绑在马尾巴后活活拖成碎片。
“你是我的俘虏!”张松龄蹲下身,低声强调,“只要如实招供,我就不会将你交给他们。”
“小的招,小的招,无论您问什么,小的都招。您是八路的官儿,八路军,八路军优待俘虏!”被俘的伪军如蒙大赦,抬起头望着张松龄的眼睛,可怜巴巴地重申。
这才是他先前敢跟张松龄耍死狗的关键。八路军军不杀俘,不虐俘,而且还会尽最大努力给俘虏治伤。作为八路军的地方武装,黑石游击队执行的是同样的纪律。特别是在方国强到来后这一年多时间里,几乎每一次与伪军作战,抓到俘虏都不会虐待。即便对方不肯弃暗投明,通常也顶多是关起来上个十来天政治课,就会放对方离开。并且还会发给干粮和少量路费,以免这些家伙在回家的途中活活饿死!
张松龄在二十四团做见习连长时,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到目前来说,除了骂这种俘虏几句冥顽不灵之外,整个八路军上下谁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因此,他也见惯不怪,笑着摇摇头,继续问道:“附近呢,附近还有没有你的其他同伙?!如果被游击队或者王府的人发现,你们还有什么后招?互相之间怎么配合?一支遇到麻烦,附近的同伙会赶过来增援么?”
“没,没有,我发誓,肯定没有!”伪军俘虏低头在自家衣袖上蹭了一下,然后连声回应,“我们这支是走得最远的,那个,那个被您老打碎了脑袋的小鬼子是个犟种,非要到王府周围捞个大鱼。我们,我们都拗不过他,只好,只好跟了过来。其他,其他人一般不会走这么远。蒋爷,不是不是,蒋葫芦那王八蛋根本没告诉我们要互相照应。只是说,只要在游击队或者斯琴王爷的地盘杀了人,老百姓就会把怨气撒在你们头上!那些商贩,看到同伙的下场之后,再有钱赚,也都不敢来了!”
“嘶——!”张松龄低声吸气。前一天听李老九说,鬼子和伪军开始打起了游击战,他还没太当回事。毕竟自己这边才是游击战的行家,鬼子和伪军此举纯属班门弄斧。现在听了俘虏的话,再仔细斟酌,他才发现,自己先前恐怕是太大意了。此时的黑石游击区,已经变成了黑石根据地。游击队的角色,也从一支流动作战武装,变成了根据地的统治者与保护者。鬼子和伪军在根据地内做的任何破坏行动,都将对游击队声望与形象造成损失。让百姓和商贩们觉得游击队没有尽到保护他们的责任,甚至觉得他们没有保卫根据地的能力!进而日积月累,动摇整个黑石根据地的存在根基。
好阴险的一招!草原地广人稀,以前游击队可以充分利用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跟小鬼子捉迷藏。而现在,小鬼子以纯破坏为目的打起了袭扰战,游击队同样是防不胜防!
想到根据地内到处都是命案的后果,张松龄不寒而栗。再顾不上询问俘虏其他细节,先扯了块布条替此人裹住腿上的枪伤,免得他血液流尽而死。然后命令一名侍卫回王府向斯琴示警,另外一名侍卫根据俘虏的交待到小泡子旁抓鬼子和伪军战马。待后者将战马尽带到自己身边之后,把俘虏捆在其中一匹的背上,另外几匹则拴成一串,作为备用。
一路上轮番替换坐骑,星夜兼程。在第二天下午,终于带着奄奄一息的俘虏赶回了游击队的驻地。方国强已经通过其他游击队员之口,得到了有鬼子和伪军潜入根据地内杀人越货的消息,再与张松龄带回来的口供一核对,额头上立刻渗出了冷汗来!
“我,我建议,通知,通知所有关卡,加强对过往人等的检查。发现,发现图谋不轨者,立刻拿下!”望着风尘仆仆的张松龄,他大声说道。一双眼睛里头,充满了犹豫和不安。
“所有骑兵立刻下山,以小队为单位,在根据地内开始战斗巡逻。遇到鬼子和伪军,还有胆敢开枪偷袭者,不管他任何身份,一律当场击毙!”在军事斗争方面,张松龄的经验可比他丰富得多。想都不用想,就拿出了另外一套补充措施。
草原上无所谓道路不道路,游击队先前设立的那些关卡,只能用来对付没有什么恶意的黑石独立营和过往商贩们。小鬼子如果存心进来搞破坏,根本不会在乎那些关卡不关卡。找个偏僻的地方多绕一段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为所欲为。
“嗯?。。。。”方国强的眉头跳了跳,本能想提醒张松龄,这样做是不是过于很辣了些,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违反了八路军的纪律。然而看到对方眼睛里的杀气,又强行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反对意见压回了肚子里。先尊重大队长的权威吧,待把鬼子和伪军们的气焰打掉之后,再对任务做一些细节上的调整也不迟。反正张松龄最近一两天之内还要继续保护学生们赶路,自己真的没必要在一点儿小事儿上分他的心。
第605章()
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张松龄的办法就收到了成效。在付出了五名鬼子和三十多名伪军的性命之后,黑石城内的川田国昭等人不得不将所有破坏小组都撤了回去。并且枕戈待旦,以防游击队和独立营联手前来报复。
“八嘎!川田这个懦夫!简直把帝国军人的脸都丢尽了!”小鬼子在军事上有什么动作,黑石城内的几家日本商社总是最先得到消息。众襄理们一边将巧取豪夺来的贵重物品打包装车,一边很恨地诅咒。
“该死!连游击队都打不过,算什么大日本皇军?!”几家平素跟在日本鬼子身后发国难财的无良商人,也迅速整理账目,调整今年的经营策略。以免重蹈上次黑石寨被攻破时,所有现金都被周黑碳“借走”的覆辙。
“管家,等会儿你替我去城里一趟,告诉秋田商社,南河套旁的那一千两百亩地,暂时我不想卖了。嗨,日子难过啊!我这么大年纪了,自己把裤腰带紧紧,也得给子孙留点儿!”镇国公保力格思前想后,慎重做出决定。
“春猎?别逗了!你替我跟蒋老大说,最近感冒,怕传染给他,以后再约吧!”距离黑石城数百里外,以勇悍闻名民团头目刘老实叫过自己的军师,苦笑着吩咐。
“唉,知道了!我这就写信替您回了他!”军师抬头看了自家谋主一眼,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理解。
张胖子回来了,能跟蒋葫芦这种人划清界限,还是赶紧划清楚一些吧。别扯什么江湖道义,也别抹不开面子!蒋葫芦最近的确很得日本人赏识,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可前途这东西,只是对活人有诱惑。对于死人来说,不具备任何价值!那张胖子隔着几百米远能打爆人的脑袋瓜子,明知道他已经回到了草原上,还继续跟蒋葫芦打咧咧,那不是自己主动把脑袋往他枪口上凑么?
张胖子回来了,一切都跟去年不一样了!鬼子、伪军还有首鼠两端的地方贵族们,互相敷衍着,谁都不主动提起此事,但谁对此事都难受莫名。虽然张松龄不在的一年多时间,是黑石游击队发展最快的一年。
在方国强的带领下,黑石游击区变成了黑石根据地。;麒麟岭下的土作坊,变成了一个个小型加工厂。游击队自身,也从单纯的轻骑兵,变成了骑步混合兵种,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得到了成倍的提高。然而在鬼子、伪军和汉奸们眼睛里,方棺材就是方棺材,永远不会是张胖子。前者做得再出色,都有迹可循,应对起来也比较从容。而张胖子,谁也不敢赌他会不会就藏在你身边不远处的草丛中。
此外,张胖子不在家的时候,游击队是游击队,独立营是独立营,乌旗叶特右旗是乌旗叶特右旗。这三家的实力,都是自保有余。却谁都对黑石寨县城构不成威胁。而张胖子一回来,三家就有可能重新攥成拳头。一拳砸过来,黑石寨即便不破,恐怕也是天塌地裂,尸骸枕籍!
张松龄可是不知道,自己在敌人的心中影响这么大。否则,他肯定先跟周黑碳和斯琴两家联一次手,把川田国昭彻底打老实了再说。此刻的他,已经重新走在了北去的路上。带着一个连队的正规军,还有从游击队临时抽调出来的十几名精锐,风尘仆仆。
从黑石根据地再往北,草原上已经没有任何隶属于八路军的武装。表面上接受军统指挥的地方势力也是凤毛麟角。倒是四处流窜作案的马贼和占山为王的土匪,渐渐多了起来。几乎每走五六十里路就能碰上一股,像狼群一样远远地缀在队伍后边,反复掂量双方的实力对比。
张松龄安排在队伍中央的学子们,起初还觉得挺刺激。毕竟自己这边有整整一个连的骑兵在,任何一支土匪都不具备把大伙吃下去的好牙口。然而当缀在身后马贼和土匪越来越多,多到已经足有自己这边总人数三倍以上的时候,学子们的脸色就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目光往张松龄身上扫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巴图,你去后边问一问,那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受不了学子们‘充满幽怨’的目光,张松龄回头看了看,顺口吩咐。
“是,队长!”一名十七八岁的大声答应着,拨转马头,逆着人流冲出队伍,直奔跟在五百多米远的众土匪,从始至终,都没碰一下腰间的枪。
跟在队伍之后的土匪和马贼们,却像群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立刻将坐骑停了下来。随即,拔刀的拔刀,举枪的举枪,严阵以待。小心翼翼地防备的好一阵儿,当发现对面来的只是个半大孩子之后,又觉得受到了轻慢,扯开嗓子,七嘴八舌地嚷嚷道:“小子,你师父没教过你死字怎么写么?!”“小子,你给我滚回去,换个嘴上有毛的过来!”“小子,赶紧下马,否则,别怪大伙不讲江湖规矩!”“。。。。。。。”
小巴图跟在张松龄身后四处征战有两年多了,怎么可能被一群土匪流寇吓住?!冷笑着继续向前走了几十米,直到战马的头已经快顶住了与自己正面相对的那名土匪的枪口,才拉了下缰绳,撇着嘴回应道:“我没师父,只有一个队长。我家队长让我问问你们,跟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被土匪盯住,当然是索要过路费用。所以这一问,根本没有任何必要。然而众土匪们听在耳朵里,却纷纷拉了一下马缰绳,然后再度做勃然大怒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走我们的路,关你家队长什么事情?!”
“你们走你们的,咱们走咱们的。你们家队长再不讲理,也不能霸占所有的路不让咱们走!”
“你们队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