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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门叫金峰宗,是入驻主峰的灵虚宗长房一脉,金峰道人主张广收弟子,扩大规模,意思就是广撒网,多捞鱼,弟子多了总有成器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门派实力壮大了也不至于受邪魔侵扰。
人一多,开销就大,所以金峰宗与皇家有些联系,做了康国国师,除魔卫道之余也帮康国守护疆土,这下有皇室供养,日子滋润,什么千年玄铁,万年神兵一旦出现,皇帝常命万人随国师前往掘取。
老大做了国师,老二不好争,珍宝宗因为某年某月一弟子吃了雪蛤,在门中也甚为有光,全宗上下开始迷信灵兽仙宝,要得到这些奇珍也不容易,珍宝宗便设立很多外门,由他们去经商寻宝行走凡间,二门攒下丰厚家资,弟子们吃仙露,喝灵泉,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两宗弟子互相争斗,常笼络境内灵根最优质者收入门下,以至于其它几门想寻个资质不错的徒弟都难。三门一气之下,改了修行法门,由道入佛,在山中兴了一座寺庙,不修今生修来世,今生坐化飞升无望,干脆攒着福报来生再战,门下一群和尚,在这道家名山显得分外特别。
前三门各有来路,天铃、天易所在的就是第四门,叫自在宗。
师祖清静无为,于凡俗之事甚少搀和,对神兵利刃没有兴趣,对灵兽仙宝也不强求,甚至对飞升仙班也顺其自然,每日只听从灵虚上人遗训,悟道打坐,观风听雨,下棋养生。
传了三代后,天易的师父也没能飞升,坐化后留下这破落小院和五位年轻弟子,大师姐沈天枫,二师兄罗天石,三师兄王天泉,老四林天易,老五薛天铃。五个人相依为命,住在小院里互相帮助修行,若不是五年一次必须全门相聚,老四这一脉早都被其他几门忘记,压根没啥存在感。
至于这最后一门,一直都代代单传,一个师父只带一个弟子,弟子必须是万中无一的好资质,如若碰不着此类,师父宁可不收弟子,导致此门老是有断绝后人的危机。亏了这一代白云散人颇有造化,十几年前收下一位弟子,二人一同修行在白云湖边,离自在峰倒也不远,只是师徒二人性皆孤僻,与其他师门甚少来往。
抱怨大门和二门都有凡间供养,自己根本用不着杀生,成天贡品都吃不完,逢年过节还能吃上鱼翅燕窝,天易跟师妹炖着青笋倍感凄凉,这祖师定下的规矩当真讨厌,不让接受供奉,不让打扰民间,想吃啥就自己种点啥,想穿啥还得自己织布做,又累又惨。
师父坐化后,平日种地做饭的师姐出门历练修行,二师兄饭做得也不行,三师兄狡猾偷懒,两个小道童没少吃苦。前几日,三师伯枯木大师带弟子背着师姐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吓了一跳,原是枯木禅师路过山道,捡到受伤的师姐,这才将她送还回来养伤。听闻只是练功出了岔子,受了点内伤,众人才放了心。
大师姐回家,两个道童内心还是十分喜悦,而且枯木大师也说了,师姐可能历练有成,已经大大突破进入金丹期,虽然丹小气息也十分微弱,但按年岁也算整个师门弟子里修行速度的前几位了,如果能继续保持这速度,说不定四十岁就可以到达元婴期,他日百年后或可渡劫。
“师姐这么厉害,以后咱也不用再受金峰、珍宝那些师兄的气,说不定将来白日飞升的是天枫师姐,那我们也能跟着沾光。”天易想到此十分得意。
天铃熬着汤,瞥了他一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二师兄一样懒散,哪儿等得到那一天,除非是……”
“除非什么?”道童不服。
天铃咯咯笑道:“除非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若是野鸡走狗却是可能。”
“你骂我。”天易追着她跑。
两个人打打闹闹,差点撒了汤水,等天光昏暗的时候,叶季晨勉强睁开眼,便见两个小童亲亲热热扑过来,天铃一脸笑容道:“师姐,我们给你送吃的。”
鼻之中传来一股竹笋清香,叶季晨口中正渴,撑起身子勉强喝了一大口,浑浑噩噩体力不支,只好又躺下昏睡。
天易叹口气道:“她别还没升天,先去了地府。”
天铃打了他脑袋道:“你咒她干嘛啊。”
“我是担心啊。”天易哇哇大叫。
第6章 大家庭()
自笋汤下肚,叶季晨一口气又睡足一天一夜,次日迷迷蒙蒙醒来,愣愣望着房间的稻草天顶发呆,脑中翻涌的都是沈天枫生前的一些记忆,但她死前在灵台大战,搅乱灵海,有些记忆也显得模糊。
叶季晨躺了不知多久,才稍稍撑起身子,心道,这大概就是自己身体的前任主人生活的房间,木板床、木板桌子、土坯墙,比起跟赵丹一起挤的那间哈萨克牧区毡房还简陋三分。
想起赵丹和牧区的经历,叶季晨心中五味杂陈,昏迷的这段日子,她在脑海里反复梦见白狐,绿真为她续命而死,她当真过意不去。脱离了原来的躯壳,得到了新的生命,但离开原来的世界又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修仙问道,若非自身经历,这听起来也有点太过于封建迷信,只要她敢写这样一段故事,别人大抵都以为她是疯了,直接关进精神病院。
要一个前几天还是无神论的现代人,一下跳跃到和鬼怪狐仙为伍实在勉强。但事已至此,绿真她也是好意,叶季晨昏沉里苦思了几日,决定接受现实,以免辜负绿真她一片好心。
白狐纵然已经灰飞烟灭,但叶季晨看来,她有情有义,舍己为人,值得自己尊重敬爱,也是自己前世为人时最后的朋友,绿真托付她修真成仙,又让她上天寻找一位叫宝相的仙子,想来也是大有深意。
说不定这位宝相乃是绿真在仙界的主人,不知是掌管何事的仙子,圈养了绿真这样善良的仙狐,又不知因为什么事,绿真离开仙庭流落自己那一界。种种谜团尚未解答,叶季晨浑噩中倒是看见两个小童子趴在床边呼呼大睡。
正值日上三竿之际,一男一女两位童子相对而眠,男童口中留着口水,不时嘟囔着好吃两字,大概是梦见什么美食,小女童则十分安静,这二人的模样着实可爱。
脑中搜索了一下,叶季晨记得她们两便是沈天枫最年幼的师弟师妹,脑海里的印象模糊,沈天枫生前外刚内柔,性格虽然严苛了点,但这间房内都是她照顾男童、女婴儿,拉扯两人长大的画面,当真是又当师父又当妈,辛苦也温馨着。
叶季晨性格开朗大方,比修炼日久沉闷无趣的沈天枫更好亲近,见两道童模样可爱,心中也算喜欢,毕竟现在借这躯壳重生,将来恐怕很长时间内要扮作沈天枫生活,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也得与师弟师妹友好相处。
正打算喊醒两人,却听门外一阵吵闹,一个男声语露欢喜大喊大叫:“天易、天铃,看我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绕着吼了一圈,没找到师弟师妹,老三天泉大大咧咧推开叶季晨的房门,刚把天易喊出口,一眼瞥见受伤的师姐已经悠悠然转醒,正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天泉表情一愣,似乎极为害怕站的笔挺,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师,师了半天也没吐出姐字,手里拎着的两个鸡腿赶紧藏在身后,可老二天石人高马大跟在后面跑过来,不知情况的憨笑:“我们带了两个鸡腿!”
“大师姐!”两个人倒是一起站直了身子,汗毛倒竖起来。
天易和天铃两人都被惊醒,一副你们惨了的模样看看门外的人,天易心道,两个蠢货偷腥还这么明目张胆,可惜了我的鸡腿……
唯独天铃还算冷静,看着床上的叶季晨道:“大师姐,师兄也是好心……应该不是杀生取的,他们这两日去主峰参加朝会,肯定是凡间祭祀送的……”
道法有别,虽然同为一门,但金峰和珍宝两宗是可以吃肉,甚至若不出家也是可以娶妻阴阳双修的。但自在宗麻烦一些,功力是几门里最不济的,但规矩则是几门里最严苛的,即便不是自己杀死的畜生,也不准接纳他人馈赠的肉食,平日保持最低的生活需求即可,所谓食则粗茶淡饭,穿则寻常布衣。
叶季晨见众人反应,脑子搜索一下,全是这二人顽皮,沈天枫作为师姐严厉管教训斥的画面,原来自在真人常年闭关修行,沈天枫作为大弟子一直代师父教导徒弟,她天性严谨认真,自己恪守门规也决不允许他人触犯。
见那两位十□□岁的青年一脸心虚害怕,老二天石生的四方脸憨厚模样,老三略清秀一些,看起来很是顽皮机灵,叶季晨作为现代人也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喝了几天清笋汤,她还想吃肉呢,嘴里都快流出口水了……
之前在牧区抱怨吃肉吃上火,见肉就想吐,这会儿倒是恨不得再回牧区逮着肥羊啃几口。人啊,说多了都是欠。
五人挤在一起,老半天,叶季晨终于是吭了一声。
她脸色凝重这么恩一声,天石、天泉噗通就跪在门外,一脸知道错的表情:“大师姐,我们知道错了,就算是金峰的师兄们送的,我们也不该拿。”
叶季晨只好装作沈天枫平日稳重的模样,学着古人的口气,拖长了声音道:“知道就好……”
等于是过一把古装戏瘾了。
“还请大师姐责罚。”天石、天泉哭丧着脸。
叶季晨脑子里亏了有沈天枫生前的记忆,要不然还真以为这两个滑头是真心认错,师父闭关,几个师弟都是顽皮少年,管多了早都皮糙肉厚,就算是罚去面壁思过,过几天好了伤疤就忘记疼了,该惹祸闯祸照样惹祸闯祸,弄得沈天枫常常头疼不已。
叶季晨自己也是个自由自在习惯了,不爱被人管教的人,从心理上还挺同情这几位师弟的遭遇,但现在扮着别人,只好按着过去的路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把吃的放下,自己去思过崖跪上三个时辰。”
“才三个时辰……”天易睁着眼眸有点惊讶,过去可是一罚十天半月。
“谢大师姐!”两小子高兴之极,倒是不像得了处罚,像得了奖赏一般。
天泉赶紧把手里的两个鸡腿当做被没收的证据,恭敬的放在房间内的桌子上,天石跟他使眼色赶紧走,生怕叶季晨改主意要罚的重。
天泉要走,却也真情流露,对刚刚处罚过自己的叶季晨露出笑容道:“大师姐,前几日你昏睡不醒,我们都很担心,你现在好了,我们几个也就放心了。”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内里放着一枚棕色的丹药,天铃一眼认出,又惊又喜道:“是金峰的清心宝身丹啊,三师兄你那里弄的!”
“山人自有妙计。”天泉嬉皮笑脸,凑在叶季晨床前,很是开心模样道:“大师伯听说你受伤了,让我带过来给师姐你的,你服下后调气运功肯定能恢复的更快。”
叶季晨脑中的记忆,大概只记得这丹药的名称,看模样倒是很像费列罗巧克力,闻着味道有点中药的酸苦,中药那么难喝,想必这草药丸也是发苦,但师弟都递到她嘴跟前了,叶季晨也不好意思不下咽,伸手拿了,露出笑容说了谢谢。
沈天枫生前心情十分开心时候才会笑,天铃见状道:“大师姐,师兄们虽然犯了门规,但也是为了照顾我们……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