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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已经从积雪里站起来,并且大声的说:“快用雪压火,离火远一点,小心灼伤。”
冲上来的军人们,一看队长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释然了许多,听到命令后,操起手中铁锹铲起脚下的积雪,朝着肆孽的火焰抛过去。霎时间,几十号军人几十把锹人多势众,不可小觑,扬起的积雪势如破竹,就像一堵墙一样压过去扑向火焰。
熊熊燃烧的火焰威力无穷,势不可挡有好几米高,没想到在雪墙的压制下更加嚣张,没有一丝一毫改变,反而雪助火势,把所有的积雪变成了滚滚的水蒸气随风而去了,怎么会这样?
羽队长发现情况不妙,下令停止了徒劳无功的举动,才惊奇的发现,顺风停放着的汽车,风把扬起的积雪都吹跑了不少,再加上升腾的热气,把还没有落下去的积雪变成了水蒸气,积雪一点都落不到着火的发动机上。
知道了为什么的他,一时也是一筹莫展,遍地都是灭火绝佳材料的积雪,因为狂风捣乱助纣为虐,失去作用,无法对烈火起到抑制作用,火势依然在熊熊燃烧,嚣张肆孽,所有的军人们干瞪眼。看着从发动机上喷射的火焰,烧毁着国家财产,有多少的无奈和心疼?
汽车上没有配备应心得手的灭火器,一旦着火,就只能用土办法扑火。夏天时用土用水,方便快捷都可以,效果显著,冬天里只能用积雪,想用土就不可能了。零下几十度的严寒,把大地冻成了铁板一块,哪里有取土的可能?
羽队长背对着猛烈的狂风有些站不稳,身体在狂风中摇晃着,风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推搡着,在不断地抽打着,力量时大时小。一阵强风吹过,身体往前一倾,提醒着一时无措的他。
既然狂风捣乱,何不因地制宜?顺势而为?利用狂风扑火?他灵机一闪,大声的说:“陆浩,上车去打方向盘,其他人推车,把汽车横在风中,扬起的雪还能到哪里去?”
此刻,汽车驾驶室里虽然没有明火,可仪表盘和地板被烈火烧得隐隐有些暗红,就像锅炉一样热力四射,人如何进得去?降温是首要的第一步,打开车门子,众军人扬起的积雪随同狂风一同涌入驾驶室,驾驶室里被融化的积雪,顷刻间变成了水蒸气滚滚而出,温度立刻会减下来。
陆浩无惧无畏上车,五六个兵还在杨雪减温,他想松开手刹车,烧红了的手刹杆,烫的皮手套直冒烟,驾驶室地板烫的大头鞋鞋底黑烟乱窜,没有选择的他临危不惧。
羽队长一看他已经就位,随着一声呼叫,顺着风停放的汽车,在军人们合力推动下几个来回,乖乖横在风中。军人们铁锹飞舞,脚底下无处不在,无穷无尽的积雪倾泻而下,无处可逃被覆盖在熊熊燃烧的发动机上,不可一世的火焰得到遏制,转瞬间抬不起头,被滚滚而来,来不及融化的积雪吞没压制住了。
没有了明火照耀,黑夜又一次愈合了被撕裂的伤口,军人们相互间都看不到了。烈焰虽然被扑灭了,烧红了的发动机机体,不可能随着明火的熄灭而消失温度,站在车头跟前,热浪依然扑面而来。
“呲呲啦啦”融化雪水的声音,要比风暴的声音大多了,还有钢铁爆裂的声音劈啪作响,更是震耳欲聋。开车人都知道,烧红了的发动机是铸铁锻造,突然遇到急剧降温后,热胀冷缩的金属特性,会毁了发动机,这是毁灭性的手段。
此刻为了救火,为了保证整个车队的安全,出自下策的毁灭性扑火,也是情非得已,事出无奈的无奈之举。铸铁制造的发动机机体一声声爆裂,犹如在炸裂每一个军人的心,有多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一台价值几万块钱的汽车是国家财产,不能眼睁睁看着被烧毁,虽然扑灭了火,也损毁了汽车的核心部位,心痛之余,更多的是无可奈何。风暴中站立的军人们一个个静默,就像在给烧毁的汽车开追悼会似的。
这台车的后面,还爬拖着陌生战友的汽车,起码陌生战友的车还是完好无损,覆巢之下还有完卵,相比之下,还能让人有一点庆幸的由头。羽队长是老兵,更懂得珍惜军队装备的重要性。
汽车兵没有了汽车,还能叫汽车兵吗?心痛之余,他一点也不糊涂,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把后面的车开上来几台,用灯光照明,看看还有什么隐患没有?其余的人搭把手拖车,动作麻利些。”
站在他身边的刘晓强说:“这个?队长,你你,你想怎么样拖车?”
“呃,还是爬拖比较安全,还能加快速度。”羽队长不假思索的说。
“不过,”刘晓强想了想说:“爬拖好是好,可昨天把所有的铁丝都用完了,现在没办法固定汽车了。”
“哦……”他一时语塞……
“……”
第一百三十六章烧伤()
第一百三十六章烧伤
后面开上来的几台车并排在一起,同时打开灯光一片光明,端端照在被烧毁了的汽车头上,黑糊糊一片狼藉,没有了往日的神气,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还没有冷却的发动机热力不减,蒸发的水蒸气像锅炉烟囱一样水汽滚滚,形不成任何形状,就被桀骜不驯的风暴带走了。
羽队长跳上车头看了看,汽车发动机除了钢铁以外,所有的零配件都烧完了,就连汽车水箱也只剩下铁框子,纯铜的水箱耐不住高温炙烤,化成水流走了,黑咕隆咚成了瞎眼窝,惨烈的景象不忍多看。
他跳下车对刘晓强说:“没有铁丝固定,就用三角架硬拖,这台车上不能再坐人了,会冻死人的。嗯,一台车拖两台车有些费劲,会影响整个车队的速度,再加上一台车用拖车杆拖,以免黑灯瞎火中追尾。还有,把半轴拆掉会轻松些。”
“哦……”刘晓强犹豫了一下说:“这个,硬拖车可是个技术活,转弯半径很大,弄不好就把后面的车拖到沟里去了,让谁来拖适合?”
“嗯……”羽队长蹙眉想了想说:“现在富余的车没有几台了,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小马驾辕。嗯——程宝生还可以,这个小子积极性不错,就是有些胆小,没有他出头露面的机会,这次就给他个露脸的机会考验考验,告诉他,砸了锅,下场就是喂猪。”
“知道了。”刘晓强关切的说:“队长,我这就安排,你到车上抽支烟歇一歇,这里交给我拾掇,一阵就好,放心好了。”
羽队长没吭声,看了看身边的黑子无力说话,惊愕不已的黑子心领神会,不要说什么就知道该干什么了,拍了拍他肩膀,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自己开的车上走去了,一副心痛棘手,疲惫不堪的样子。
多少年都遇不上的火灾,偏偏在军人们透尽了所有体力毅力的风雪夜里发生了,把本已经不堪重负的车队推向了深渊,就像瘸子腿上拿棍敲,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忍无可忍。
能不能走出暴风雪?会不会像被救的陌生战友们一样也冻成冰棍?冻成冰棍了的陌生战友还有人救他们,为他们着急拼命,而自己变成他们后,谁来着急谁来救?这些客观现实的想法,在每一个活着的军人心头萦绕考量。
更让他们明白的是,车上所剩无几的汽油就要见襟捉肘、油尽灯息告瓮了,只能跑几个小时,难道几个小时后就能跑出暴风雪到达驻地吗?神仙能不能做得到未尝可知,一日三餐离不了的凡人,即便是睁眼说瞎话,自欺欺人都不可能。
羽队长拖着两条抬不起来的腿,在积雪里东倒西歪跋涉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车唾手可得,却好像遥不可及,仿佛有万里之遥。两条腿沉重异常,就像带着沉重镣铐的囚犯,根本就没有力气提起来,只能推着雪往前走,脚都离不开地面。
好在积雪疏松阻力不大,再加上猛烈的狂风帮忙,双腿在积雪里挪动,虽然步幅小一点,每一步也只有一脚长,还是能走,样子看起来就像脑中风的病人似的步履蹒跚,他很知足。能走就不错了,过分的欲望放在这里,会让人活不下去。
哪个人没有欲望?往前寸着步的羽队长,满脑子都是欲望,最现实的就是不想让车队葬身雪海,全军覆灭。车队是他的全部,车队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是他走向成功的基石。
没有了车队的存在,就没有了一切,灯塔一样耸立在心头,照耀着他勇往直前的将军梦想从何谈起?虽然遥不可及,荆棘遍布,却不能让自己失望,更不能让所有关心和爱护自己的人失望,要尽其所能实现梦想,不能知难而退。可车队目前的处境,要想走出去谈何容易?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车跟前,漂浮在积雪上低矮的驾驶室,却成了高不可攀的空中楼阁,让他踌躇不前了。他呼吸急促,知道体力透支已到了极限,如果再继续硬撑下去,接下来就是失去知觉逃避现实,这样的经历过去有过,现在正在一点点形成蓄势待发,随时都会发生。
他不想倒在这里,更知道倒下的后果一目了然,凝神静气喘了几口气痛定思痛,一改往日的矫健态势,为了节省体力,举起手敲了敲车门子,车门子应声打开后,像老太太上炕一样连滚带爬上了车,往坐垫上一靠,头往后一仰,大口大口喘起气来,就像跑完了马拉松似的呼吸不及。
刘雪惊喜之余,更多的是关心呵护,替他把大衣拉平铺展,又把大衣领子上的积雪刨去,取下皮帽子抖去雪,这一切都在黑暗中摸索着进行,彼此都看不见彼此。
他享受着刘雪尽其所能的爱抚,心中的感激驱赶着疲惫和不离不弃的寒冷,呼吸频率逐渐趋于平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往前一倾,伸出手打开了驾驶室顶灯。
灯光说不上明亮,却在长时间的黑暗中非常刺眼,他顾不上刘雪多情的注目,紧盯着仪表盘,看到发动机水温指针已经滑落到了最低刻度以下,接近冰点了,如不及时提高水温,结冰后的发动机就报废了,那可是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如同犯罪。
他艰难的抬起脚踩起动机踏板,随着整个车身抖动,说明发动机启动了起来,在低速运转预热加温。可人的刘雪,就在他关注汽车的时候,已经点着了一根烟,等他把身子又重重地靠在靠背上时,含情脉脉递上烟,关切的问道:“火灾严重吗?”
他狠劲抽了一口烟,把嘴里的浓烟呼出去后“呼……”面无表情的说:“烧毁了一台车。”
“啊……”刘雪吃惊的说:“烧——毁了一台车?这这这,这么严重吗?”
“嗯——”羽队长惋惜的说:“水火无情,尤其汽车着火不同于别的火灾,没有科学的办法施救,只能采取土办法,土办法虽然管用,可后果却是毁灭性的。”
“呃……”刘雪若有所思的说:“难难,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救火吗?”
“唉——当然有。”他神往的说:“救火的办法很多,可我们目前没有那个条件,假如有灭火器的话,救火的速度又快有安全,还能保住汽车不受损失。”
“哦……哪哪,哪你为啥不准备灭火器?”刘雪不知就里的说。
这样的问题太过幼稚,让他一时无法回答,他使劲抽了几口烟,就像和香烟有仇似的。“哼哼,连你一个外行都知道的事,难道我不知道?提起这灭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