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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臣-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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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孝序等人中只有刘敏少年时务农,看着沉甸甸的秋实,满脸笑容道:“年轻的时候最高兴的便是听父亲说收成好,一整年都不用饿肚子了。”

    孙定呵呵一笑,“智伯离乡多年不曾下田,怕是没听过谷贱伤农这句话,多收了三五斗不假,但也仅仅能勉强糊口而已,据我所知,曾家庄在滨州,凌州和青州开设有五六家米行,低买高卖,称量不准,每年单单是米行的进项就不下几万贯,说白了都是从这些佃户身上吸血啊!”

    曾孝序诗书传家,但在北地信安这两年跟着李茂,养成了调查研究的习惯。

    他对孙定所说进行过深入了解,点头附和道:“信安军州今年歉收,米粮的价格反倒比往年高了两成,又有经略府大肆收购避免销滞,百姓的日子过的反而比往年滋润,主要是相公平抑田亩,鼓励开垦荒地,新开荒的田地虽然无法和熟田相比,却不必向地主缴纳佃租,一来一去老百姓的腰包是真的鼓了起来。”

    曾孝序说着从身边田地里折下一束麦穗,熟练的剥掉麦粒在掌心数了数。

    “颗粒饱满,想来一亩不止多收三五斗,但这增产的米粮,实惠却无法落到普通佃户身上。”

    刘敏刚刚融入信安军,除了多谋善断之外对这些百姓民生之事差了曾孝序和孙定许多。

    详细询问之下才知道大斗进,小斗出,大称进,小称出只是最基本的压榨佃户之法。

    还有一些闻所未闻的手法令他瞠目结舌,下意识问道:“如此行径,就不怕佃户们群起而攻之吗?”

    孙定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麦浪金波,“放眼所见,皆为曾家所有,佃户不佃田了,还有其他人趋之若鹜,这就是相公所说的割韭菜,只要能填饱肚皮,总有人给曾家种田,天下间如曾家者不知凡几,而无恒产者更如天上繁星不可计数。”

    曾孝序神情凝重道:“相公打着朝廷新法的旗号施行官绅一体纳粮,就是迫使如曾家这样的人家不能过多拥有田产,否则缴纳的税赋就会让其破产,倒逼田产回流到佃户手中,使佃户成为有恒产者,相公所言有恒产者有恒心,我也是最近才感悟到其中的真谛啊!”

    卢俊义曾经是大名府首富,平日里多是舞枪弄棒,但其中的门道他也听李固说过。

    “逢原这话一点不假,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不加以干涉,乡野九成以上都是佃户,一旦遭遇旱涝难以糊口,命都活不下去,有人登高一呼从者百万,江南不就是如此情形吗!”

    曾孝序看着身后不远处跟随的曾家庄庄丁,意有所指道:“为了避免北地五州有人揭竿而起,须强力打压磨平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所以玉麒麟不要心有埋怨没能和相公南下,北地一样有玉麒麟用武之地呀!”

    卢俊义心思通透,哈哈一笑道:“逢原贤弟放心,只要有我卢俊义在,这几条鱼翻不起大浪。”

    一行人来到地头,让胥吏开始按照地契丈量田亩,孙定查验出的都是有问题的地契,实地测量可以用漏洞百出来形容。

    孙定也不跟佃户们多说什么,直接就地征粮。

    佃户们忙碌一年到头,结果白忙乎了,岂能善罢甘休。

    可是面对信安军禁军的刀枪弓弩,皆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口粮变成了官府的税赋。

    成功挑事儿的孙定这才站在田埂上发表准备已久的演说,明言这是曾家庄历年来拖欠的赋税,与佃户们没有任何关系。

    佃户们今年的收成,可以折算成银钱向曾家庄讨要,田亩地契标注的清楚明白,只要佃户们签字画押,官府可以帮着佃户们讨要,绝不会让佃户们吃亏,饿肚子。

    还有这种好事儿?佃户们根本不信。

    自古以来只听说官府扒皮削骨,哪有帮着佃户跟地主作对的?以至于孙定说完之后直接冷场,没人上前配合。

    曾孝序嘴角微抿,背后的双手做了一个手势。

    之前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所以曾孝序准备了几个托儿,现在派上了用场。

    “群众演员”是经略府的老儿人,按照预设好的套路上前搭话。

    说出了佃户们的心声,不信官府会偏帮曾家庄,但还是扭扭捏捏的在地契上签字画押,表明佃租了曾家庄多少亩地,和地契上实际多了多少云云。

    人们都有从众心理,起初一个两个上前,真正的佃户们就意动了。

    等熟识的佃户也有人上前,顿时上演了什么叫一拥而上,轻易的就让五州经略府的找茬计划顺利完成。

    曾孝序接着表明身份,扬言如果佃户们帮着收粮送到仓储地,还有脚力钱可赚,而且只要查实田亩地契有出入的部分,按照佃租年限予以补偿,羊毛出在羊身上,自然都是要曾家庄补齐。

    曾家庄想绑架佃户,借以胁迫经略府,曾孝序此举则是借力打力。

    老百姓忙碌一年到头图什么?一口嚼货几钱银子而已,只要让佃户们看到实打实的利益,并且分毫不差的兑现,曾家庄的小手段毫无用武之地。

    孙定这边开始收粮给钱,一笔一笔的账都记的清清楚楚。

    基本上就是无本的买卖,粮食收上来了,银钱只管向曾家庄讨要,若是曾家庄不给钱不认账,那就要好好的说道说道。

    经略府把地主的活干了,曾弄有点坐不住了。

    等他拿到孙定让胥吏誊写的历年来积欠数目,还有数百佃户的佐证,险些晕倒在地。

    “多少?”

    曾涂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等他再仔细看了一遍,禁不住浑身哆嗦,完全是气的,“简直欺人太甚,从哲宗年间开始算起,竟然让曾家庄补足三十余万贯的赋税,哲宗年间曾家才有几亩地?”

    曾弄紧握双拳道:“这摆明了是想明抢,官逼民反,官逼民反啊!”

第五零六章没的选() 
曾涂双眼瞪大,面带怒容道:“父亲,此次来曾家庄的不过一千多官兵,待我点齐庄丁灭了他们,事后推脱到贼匪身上,看看那五州经略府还有何计较,真以为曾家庄是软柿子,随便他们怎么捏吗!”

    “且慢。”

    曾弄人老成精,心里有气但压得住火,制止了冲动的曾涂,“再等等,看看经略府那边能不能找到门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是别撕破脸皮为好。”

    曾弄没等来信安军经略府的消息,曾孝序再次登门拜访。

    这一次更是没有好脸色,按照李茂制定的策略,表面上推行结粜俵籴新法,实际上施行官绅一体纳粮。

    清查出士绅隐匿的土地,将大部分土地分配给佃农,而且还要士绅地主替佃农缴纳免夫钱。

    这样一进一出就不是历年积欠赋税一笔旧账,所以曾弄的算法有问题,需要缴纳的钱粮不止二三十万贯,而是超过了四十万贯。

    曾弄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难以置信的看着曾孝序这个本家,声音有些颤抖道:“曾大人说什么?朝廷结粜俵籴之法老朽看的懂,只是将乡民编制为上上,中中,下下三个等级缴纳赋税,什么时候连免夫钱都要我来缴纳?”

    结粜俵籴之法出来的时候,曾弄仔细研究过,觉得这又是一个压榨佃户敛财的手段,而且还有朝廷背书,沾沾自喜过一阵子。

    没想到到了曾孝序和北地五州经略府这里,居然变了味,非但占不到便宜,还要倒贴钱,曾弄能答应才怪。

    曾孝序面带微笑,将田亩地契的文书,官绅一体纳粮的经略府公文,免夫钱的条例一一摆放在曾弄面前。

    “曾庄主,这就是朝廷的法度,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按照朝廷和经略府的规矩缴纳钱粮,要么经略府自己来征收,曾庄主给个准话吧!”

    曾弄险些呕出一口老血,这是两个选择吗?分明就是一个结果,非让曾家缴纳钱粮赋税呀!而且还是超额缴纳。

    把这笔税赋缴了,曾家不说倾家荡产也变成了一个空壳子啊!

    “曾大人,这如此多的钱粮,曾家庄实在拿不出啊!”曾弄开始卖惨哭穷,表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孙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摊开放在曾弄的面前。

    “曾庄主,老百姓都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本官帮曾庄主梳理一下家业,刨除田亩所出,曾家在青州,凌州,滨州的商铺共有三十七处,一个银矿,两个冶铁作坊,十三条往来辽东的海船”

    曾弄听着孙定在那掰扯,再看看小本本上记的账,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让他不得不隔一会就擦一下,心也一下子落到谷底。

    他想到了开头却没想到结尾,按照官府的统计,这是要把曾家庄抄家呀!

    “曾庄主,这些记载可有遗漏?”孙定看着曾弄的表情,双眼微微眯着,仿佛一只盯着老鼠的狸猫。

    有遗漏曾弄也不能说,他刚才心思电转,为今之计只能施展拖字诀,然后和儿子们商量如何应对。

    “几位大人,如此多的钱粮税赋,曾家庄短时间内凑不齐,容老朽几天筹措可好?”

    曾弄的应对早在曾孝序等人预判之中,也没有太过压迫,毕竟他们执行经略府的命令需要的是钱粮,只要曾家庄配合,他们也不想刀兵相见。

    曾孝序点点头:“既然曾庄主都这么说了,那就给曾家庄三天时间,过时不候,希望曾庄主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别做出错误的选择。”

    曾孝序用话点了点曾弄,留下了誊写好的统计数据,暂时离开曾家庄前往周边乡野继续清查田亩实数。

    等人都走了,曾弄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誊写的那些田亩数量,免夫钱的巨款数字,情不自禁的哀叹一声。

    曾涂一直在旁边看着,之前曾弄不准他说话,等官人走了。

    看到父亲略显颓废的一瞬间苍老了几岁的面容,不服不忿道:“父亲,这些狗官欺人太甚,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更会得寸进尺,我这就带人灭了他们。”

    曾弄也动摇了,主要是官府盘剥太狠,而且还盯上了曾家在别处州府的产业。

    但曾弄没有扯旗造反的心思,叫住曾涂吩咐道:“你去寨堡那边找曾升,让庄丁假扮佃农闹事,贼匪劫掠,这场民变匪乱必须是官府的错处,明白吗?”

    曾涂秒懂了曾弄的想法,点头说道:“父亲大人放心,我和曾升知道该怎么做,保证天衣无缝,五州经略府什么都查不出来。”

    刘敏出了曾家庄回头望了望,处理政务民生他不如曾孝序和孙定,但对局势的判断自有一套。

    一边看一边对卢俊义说道:“卢大人要小心了,刚才那些东西砸出去,曾家庄别无选择只能狗急跳墙,让他们乖乖缴纳钱粮就和杀头一样,铤而走险把我们这些官人儿干掉,再推脱到贼匪作乱上才是最佳选择,我等几个人的性命,可就全拜托玉麒麟啦!”

    卢俊义哈哈一笑:“智伯放心,某家早已准备妥当,而且还有火器营陈东那边的秘密武器,只怕他们不来,让这些准备没有了用武之地呢!”

    卢俊义依仗的不止麾下一千信安军铁骑,还有火器营的两门新式火炮。

    用防水的油纸包裹着,外面还罩着一层红布,火炮首发利市,卢俊义十分期待。

    离开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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