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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杀-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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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如何处置。”明华容说罢,便站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恭顺模样。

    但听完她话,明守靖一张还算英俊脸却皱成了苦瓜。瑾王既然发了话,只向明华容一人赔礼,对孙姨娘只字不提,那就是认为孙姨娘是罪有应得了。说不定他还觉得,不追究孙姨娘惊驾之罪,已经是相当宽宏大量了。

    他对女儿受了委屈事情分毫没放心上,只顾着琢磨瑾王用意和考虑善后。事到如今,到底是不是孙姨娘蓄意陷害明华容已无关紧要,重要是怎么收拾残局。既然瑾王没提孙姨娘,那他正乐得将事情全推那个侍女身上。而珠宝铺子掌柜既已答应将那小侍女送官弄死,也算是给了尚书府面子,他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再追究了。省得事情进一步闹大,传扬出去了令自己丢脸。

    但满心盘算着要借机将明华容一起拖下水白氏,却根本没想到这些曲折:“老爷,虽说事出有因,但出事儿时华容和孙家妹妹都一处,瑾王怎么只给华容赔礼,而对重伤孙家妹妹不闻不问呢?我看这事有些蹊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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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白氏跳脚() 
听到白氏话,明华容睫羽一闪,掩去眼中讥讽,淡声说道:“那夫人觉得要如何才合理呢?莫非要让瑾王将孙姨娘拿下狱去,责问她个惊驾罪名才妥当?”

    白氏见她竟将自己意思歪曲至此,不由气结,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直白地说道:“所谓惊驾本是一场误会,姨娘伤得这么重,连老爷看了都心惊肉跳,瑾王岂能无动于衷?我就怕是有人趁姨娘昏迷时瑾王面前进了什么谗言,以致瑾王误信小人,迁怒错怪了姨娘。”

    明独秀听出母亲意思,立即压下惊慌,帮腔道:“母亲说得没错,瑾王是和善翩翩君子,岂有见了姨娘伤情不动容?多半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见这母女二人异口同声,字字句句指向自己,明华容却反而微微一笑:“原来夫人和妹妹是质疑瑾王决定,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不如现儿就让老爷下帖子将瑾王请到府里,你们当面问问他?”

    “放肆!父母面前,你居然敢这般言语轻狂!”白氏厉声斥道。

    明华容微一偏头,故作不解道:“夫人这是何意?你有疑惑,我好心提出解决办法,你怎么不领情反而要斥责我?”

    “姐姐,你这话分明是拿母亲打趣,又哪里是解决办法了。你还是说出实情,以免惹得父母生气。”明独秀见缝插针,一心要趁势给明华容安个罪名,好掩盖自己所为。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仿佛真为明华容冥顽不灵而叹息懊恼,一副孝顺女儿,温柔妹子模样。

    转头看了造作明独秀一眼,明华容也跟着叹了口气:“妹妹定要我将今天遇到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原来姐姐果真有所隐瞒,为人子女,要紧是一个孝字。为了一己私心惹得父亲母亲大动肝火,你于心何忍?”分明只有白氏一人跳脚,明独秀却非要把明守靖也拖下水。

    “好吧,隐瞒实情,确实不该。”明华容像是被她说服了一般,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隐瞒了一件事。姨娘回来路上再次陷入昏迷,一路呓语不断。我为了照顾她,和她同乘一车,结果却无意中听到一些不太好事情……姨娘沿路一直埋怨,怨夫人为何要命她陷害我,以致自己反受其果,乃至于被破了相。”

    说罢,她坦然看向明守靖:“姨娘乃是伤重之人,又处于昏迷之中,想来当不致于说谎。我却为难得很,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本来还发愁若老爷盘问,我该如何回答,没想到反倒是妹妹关心我,不断刨根问底非要我说个明白。”

    明守靖如何听不出来这话包含了隐约责怪质问,问他为何不追究下去,还她一个公道。他怎好直说自己其实并未将她这个女儿放心上,刚才所想皆是妾室这般胡闹不敬,瑾王会否暗中怪罪;而这事是发生外头,不知被人听去多少,日后他又该如何同僚面前为自己辩解遮掩。诸般考量,竟是全无一字为明华容打算。

    总算明守靖还有几分廉耻,当下被当面质问,不禁生出两三分心虚,但继而又因觉得父权受到挑衅,再度转为不。这话是明独秀挑起来,又攀扯到白氏,他刚刚对白氏恢复了几分柔情,瞬间又重变得冷硬:“你有什么话说?”

    白氏自认压根没做过这件事,闻言立即怒道:“胡说八道!我何曾指示过什么人来!明华容,你真是太放肆了,竟然敢构陷母亲,你犯下是忤逆之罪!一旦我告到官中,你必要被黥面流放!”

    明守靖生平爱面子,自然听不得告官二字,立即说道:“家里事扯什么告官,妇道人家,当真不识大体!”

    见他言语冷酷,全无适才温情密意,白氏顿时从心寒到了脚尖:“老爷,我是被这小贱人随口污蔑,这么显易事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为何还要向着她说话?”

    “有理说理,你说她胡说八道,那就反驳回去,似这般喝骂叫嚷,又有何宜。亏你还是相府小姐,竟连这点风度都没有么。”见妻子一脸刻薄怨恨,明守靖心中不舒服,皱眉说道。

    白氏闻言气得满面通红:“哼——好!明华容,我且问你,你说我命孙姨娘陷害你,你拿得出什么证据来?”

    明华容瞟了心虚低头明独秀一眼,淡淡说道:“我不过是转述姨娘话而已。”

    “那就是说你没有实证了?”白氏死死瞪着她,一副恨不得立即将她挫骨扬灰模样。

    明华容只作不见:“夫人何必如此性急,待姨娘醒了,一切不就有了分晓?不过,若夫人实等不及,我倒另有一位人证:适才姨娘声音虽小,我却听清了一个人名字,据姨娘说,是夫人房内桐影亲自去叮嘱姨娘这件事。”

    “桐影?她现儿就院门处守着,你既这么说,就让她过来当面对质!”说着,白氏立即着人去将桐影叫来。

    等人间隙,自以为是被泼了脏水她冷笑着还想再斥责明华容几句,瞥眼却看到女儿神情大为异样,头压得极低,一双青葱般手死死扯住裙子,几乎将绢丝都抓破了,手背上青筋是道道凸起,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

    白氏先以为她是不舒服,然后突然觉出不对来,一个念头划过心中,让她整颗心蓦然一沉:“独秀,你做什么?”

    明独秀闻声抬头,面上虽然犹自挂着勉强笑意,眼神却是异常惊恐,根本无法掩饰。

    知女莫若母,只看了她一眼,白氏心便直直坠到了底:这件事,跟女儿脱不了干系!

    意识到这一点,白氏又急又气,却还不能当面拉过女儿问个明白。她正思索对策之际,桐影恰好走了过来,向众人见礼:“奴婢见过老爷夫人,二小姐与大小姐。”

    明守靖矜持地点了点头,见白氏久久不语,便不耐烦道:“华容,你来问她。”

    “是,老爷。”明华容依言看向桐影,冷声问道:“桐影,你昨日去向孙姨娘私下传话之事,老爷已经知道了。你若是乖觉,就趁早说出实话,指不定老爷还能饶过你。”

    刚才见孙姨娘气若游丝地被抬回来,桐影已经有几分惊慌,所以才没敢照白氏命令阻拦明华容。现下被劈头这么一问,顿时整个人都哆嗦起来,颤声说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大小姐说什么。”

    “你不知道?”明华容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那目光竟似重逾千钧,压得桐影整个人都抬不起头来,原本坚定要保守秘密决心是像遇上阳光积雪一般,一点一点崩溃坍缩下去。

    眼见对方身子已是摇摇欲坠,明华容突然收回了目光。但桐影还未来得及庆幸,便又听她说道:“这可奇了,我分明听见姨娘说,你拿了夫人一支珠钗做为信物,说夫人许她一旦事成,就提前解了五妹妹禁足,且将来必会抬举她呢。姨娘怕你们哄她,特地将那支珠钗留下,以为表记。”

    昨日桐影遵明独秀之命,假托白氏之意行事时,为了取信于孙姨娘,确实悄悄拿了白氏一支常用珠钗过去,并许下诸多好话儿。只是昨天她们说话时是孙姨娘房间内,周围并无他人,明华容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话?!而且那支珠钗后来也——

    “你胡说!那支钗子后来我明明带回房里了!”桐影大急,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啪!

    话音刚落,桐影脸上便狠狠挨了一记耳光,打得她头晕耳鸣,连鼻血都溢了出来,脸颊被对方涂满丹蔻长长指甲划出了两道血痕。

    “贱婢休得胡说!母亲怎会做这种事?!”打完人,明独秀尖声斥道。

    明华容见她终于沉不住气了,便趁机撩拔道:“妹妹,我知道你想维护夫人。但她是夫人贴身婢女,除了夫人还有谁能使唤得动她?你可别只顾忙着心疼夫人,对实情视而不见,甚至颠倒黑白。”

    这话果然刺得明独秀加心浮气燥,再维持不住平日里爽朗明丽形象,犹如泼妇一般继续失态尖叫:“你害得五妹妹被禁足,自己得罪了姨娘,姨娘当然然要整治你。你们自个儿折腾,为什么要把我和母亲拖下水?”

    “人证俱,妹妹还想要狡辩,坚持夫人是被冤枉么?正如老爷刚才所说,你若要喊冤,便拿出实证来,这样失态惊叫,却将平日礼数都抛干丢净了。还有……”明华容似乎刚刚发觉一般,不胜讶异地说道:“这丫鬟指证明明是夫人,为何妹妹却将自己也捎带上了?莫非……妹妹也插手了此事?”

    “你——”明独秀辩不过她,便转头恳求般看向明守靖:“父亲,你看看姐姐这像什么样,字字句句都非要治我和母亲罪不可。父亲,你向来疼爱我,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啊!姐姐这般污蔑我,一旦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她满以为一切会像从前那样,只消自己撒个娇诉个苦,父亲就会心疼不已,对自己百依百顺。但她今日却忘了收敛脸上怨毒之色,自以为娇俏可人模样,实际却是狰狞扭曲,不堪入目。

    看到她这副模样,明守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还是他那个俏丽动人、艳冠帝京二女儿吗?她现样子简直比顾夫人还要凶悍,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三言两语就被激得跳脚大骂,毫无半分平日娇美可人,倒是与白氏那令自己厌恶模样如出一辙。

    明守靖目光白氏母女二人身上来回巡梭,突然意识到,或许一直以来,自己都不够了解她们。

    但白氏却误将他一语不发神情当作了怜惜信任,心头不禁又生出一丝希望,哀声说道:“老爷,独秀说得不错,明华容这般咄咄逼人,哪里将你我放眼里?如此忤逆不孝,实该死!请老爷替我们母女作主啊!”

    沉默片刻,明守靖沉声问道:“你要我如何作主?”

    “自然是惩治明华容这小贱人忤逆不孝,顶撞父母之罪!将她黥面刺字,流放边疆,再从族中除名,永远将她逐出府去!”白氏立即急切地说道。

    明守靖面沉如水,又看向明独秀:“独秀,你说呢?”

    “女儿觉得,母亲说得不错,只有这样,姐姐才会反省自己错误,真心为今日所作一切忏悔认罪——”

    “够了!”没等她说完,明守靖突然怒喝一声。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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