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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纹为饰,端方凝重,大气质朴。
当日姬祟云将它将给自己时,曾说过是做为信物,以后再行收回,可见这柄短剑对他很重要。上次离开明府时,她特地交待青玉,将它与东珠等其他姬祟云送给自己东西一起留下,本以为再也看不到了,没想到短短数日功夫,姬祟云又重珍而重之地将它将回自己手上。
回想起适才他再三叮嘱情形,明华容纤长手指剑柄末端处镶嵌纯色宝石上轻轻一抚,决定今后定会好好收藏。
这时,她视线又落到锦袱内静静躺着黄铜织棱上,心中蓦然一动,突然便明白了姬祟云一定要将这两件东西再度交给自己意思。
短剑是他信物,又代表他曾经承诺,自然不能轻忽。而这支织棱,却是他揣摩自己心意,精心准备礼物。撇开他某次随手送过来东珠不提,认真说来,这才是他真正送给自己第一件礼物,也难怪他会让自己重做决定。
意识到这一点,明华容心头生同几丝微惘甜意。将织棱拿手中把玩片刻,她下定决心一般站了起来,先将短剑收被褥下,又拿好织棱,走出了房间。
看着数步之外宫女,她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姐姐,刚刚拿东西时我找到了常用织棱,我原本以为忘了带进宫来,没想到是收得太仔细了,一时没有找到。能否麻烦姐姐帮我拿到织房,将它换到公主殿下为我准备织机上?”
入宫以来,她深得长公主喜*,并且平日又是出手大方,待人和气,宫女自然不会刁难,立即答允下来。
但宫女伸手想要接过织棱时候,明华容却又倏然缩回了手,歉然说道:“算了,还是等下我自己去换吧,不麻烦姐姐了。”
宫女连声说不必客气,但见明华容没有改变主意意思,便也罢了,只心中暗怪,为何她突然又改了口?瞧那织棱也非纯金打造,看着普通得紧,怎么这素来大方明小姐却将它看得这么宝贝?
打量这宫女神情,明华容猜到了几分她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是淡笑着,将织棱又仔细收回了屋中,这才前往长公主处。
待到用过晚膳,她独自去了摆放织机厢房,亲手将织棱换上。
摆弄好这些,站起身来,明华容打量着那看似寻常织棱,嘴角便止不住地往上翘。
端详片刻,她刚待离开,视线无意一掠,却发现有一名锦衣宫女,正清梵殿宫女陪同下离开。再打量她过来方向,却正是自己目下所居之处。
见状,明华容立即想起了刚入宫那日见到那个形迹可疑宫女,不觉眉心一跳。等她匆匆赶回下处,四下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异样,才稍稍放心。她刚准备去查看藏床褥下短剑是否还时,却发现枕头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角纸张,抽出一看,竟是一封用火漆封起密信,并无抬头,亦无落款。
133 瑾王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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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看到这封不知来历密信,明华容眼神微凝,略一沉吟,才将之拿起。不管是谁放这里,用意不就是想让自己看见么,那就且如对方所愿,看一看这上面究竟说了什么。
抽出信纸之后她首先看向落款,看清左下角龙飞凤舞元宝二字后,她再度一愣,继而有些哭笑不得,瞬息之间便想通了:元宝宫内侍奉故太子多年,纵然君继位,却并没有清理过以前宫人,让昔日旧部悄悄送封信什么再简单不过。只是这小子却有点可恶,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倒是让自己白白奇怪了一下。也罢,且先看看他传来是什么消息。
元宝信也同他人一样,言简意骇,直截了当。当下不过半柱香功夫,明华容便将信看完,对外间事情又多了解了几分。长公主虽然已经着人打听了消息回来告诉于她,但终究都只是浮于表面、众人皆知事情,而那些隐于暗处不为人知另一面,还是得依靠元宝。
原来,那日府内带头起哄疯抢下人却是管家李福生侄子。说起来这人还和明华容打过交道,当初正是他运送药材时路经别庄,明华容才得以制造机会逼迫他带自己回京。这人虽然不够聪明,但很有眼色,眼见李福生被老夫人揪着不放,便想出了这条围魏救赵妙计,先挑起府内混乱,让其他下人吸引老夫人注意力,自己则再带了叔叔和家人一起趁机溜走。此计果然甚好,不但李福生与侄子阖家带着多年搜刮细软从明府安然离开,甚至还趁乱多摸了不少东西,小赚了一笔。
而世人都以为是被家丁里应外合勾结了强盗掳走、现说不定已经丧命明守靖,实际却是被元宝所救,另寻地方将之藏了起来。就明府内乱当晚,明守靖便遭人刺杀。但因为有元宝暗中看护,那杀手并未得逞,可惜元宝未料到他身手如此不济,出手过重,一下便要了那刺性命,乃至于无法再追问幕后指使者。懊恼之余,元宝仍旧遵照明华容之前安排,将明守靖连夜带走,悄悄转移到别地方软禁起来。
这些事当中,却又有一点小插曲:明守靖革职失踪之后,白家原本打发了人到明府,想将白氏与明卓然接回去,但白氏只让他们带走了重伤儿子,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坚持要继续留明家。白家人苦劝许久也不见她回转,无奈之下只好先带着明卓然回去复命。但奇怪是,白孟连得知大女儿不肯回家后并未说什么,也再未打发人过去相劝。
元宝字里行间依稀可见想不通疑惑。透过薄薄信纸,明华容仿佛看到了他明明苦恼却偏又要装得没有兴趣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按说白氏已与明守靖形同反目,现明家又已势败,白孟连肯打发人来接她,她该是求之不得才是,但她却竟然不肯离开。这事看似反常,其实细细想去却也有迹可循:当年事情白氏既然有参与,说不定也知道内幕。眼见明守承死因刚被翻出一点浪花,白家便如临大敌般痛下杀手,她肯定颇为心惊胆战。加上白孟连明霜月出嫁那天分毫不留余地地发作了她,她现应该是对白孟连既畏且惧,害怕回家之后父亲连自己也下狠手除掉,所以才不肯回家,只让不明内情明卓然回去。
白氏若当真知道内情,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明华容出了一会儿神,又继续往下看去。
因为诸般事情都只有元宝一个人奔走,又要安排明守靖,又要看顾青玉她们,所以直到老夫人带着白氏搬离了老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才有空将这几日发生事情细细写明,交给宫内旧识转交到明华容手上。
当看到信中说到那刺身上翻找出了有白家徽记物件后,明华容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急急出手,看来白家和当年明守承之死果然脱不了干系!也许他们本打算再等上一阵子,待众人注意力从明家身上转移开去时再动手,但李福生引起内乱却给了他们绝佳机会。就算此时下手,世人眼中也不会疑心是有人灭口,只会觉得是有心怀不轨下人勾结了贼子,潜入府内行窃时顺势将明守靖掳走,或者预备索要赎金,或者悄悄杀了以泄平日积愤。
但很可惜,白家千算万算,却忘记了一点:他们瑾王殿下绝非一个轻信好相与人物,此人思虑周密,疑心甚重,加上明家出事时他也场,岂会察觉不到当中异样。一旦想透个中关窍,势必就会对白家生出诸多疑惑猜测。看来,白家要么是太过忙乱别无选择,要么是笃定与瑾王秘密盟约十分牢固,绝不会生出嫌隙。但根据白文启那天瑾王面前急于掩饰神情,以及后来暗中做下种种手脚,明华容相信,原因只会是前者。
明守承死,究竟牵涉到什么秘密,以致让白家一改平日沉稳作派,两次慌张行事?
明华容沉吟许久,只可惜线索太少,仍是不得要领。看来只有等哪日伺机出宫,去找白氏敲打一番了。想到这里,她便先将这事暂且放着,转而去考虑该如何利用这件事将瑾王与白家之间裂痕再扩大几分。先前她已宣长昊面前说过自己分析,以他手段,想来定会做点什么。当瑾王有心与白家疏远时,势必会急于另找有力支持者。自来野心家成事,或权或钱,二者总要占上一边,白家权势昭庆无人能及,那么,瑾王就只有寻找一个财大气粗盟友。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届时只要稍加引导,挑起矛盾,就很容易让瑾王彻底对“旧爱”失望,转而信用“欢”。而这个“欢”人选,还会有谁比“那个人”适合呢?以那个人野心与心机,一旦对上骄傲得从不肯退让白家人,必定是一场好戏哪。
想到这里,明华容眸中异彩连连。
她想得分毫不差,此时,瑾王府内,向来以温文尔雅面目示人瑾王,心腹幕僚面前彻底褪去了伪装,像只笼中困兽一般,神情烦燥,反复屋内走来走去。
“洛先生,你说皇兄对本王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心绪不佳,瑾王对着面前之人时,口吻依旧相当敬重,足见此人他心内地位甚高。
这位文人打扮,其貌不扬,面黧长须,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中年文士刚才听瑾王说过入宫面圣情形后,已心内盘算了许久。此时见主上发问,便斟酌着答道:“众所周知,陛下向来与白丞相面和心不合。上次丞相身感风寒,足有个把月没去上朝,陛下也是不闻不问,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由此可见陛下对丞相成见之深。但这次丞相女婿明守靖出了事儿,陛下却特地将您召进宫去,让您私下多宽慰劝解白丞相,并反复强调处置明守靖并非针对他们白家,并且已经是给明守靖留了很大脸面,没有将他做那些骇人听闻丧伦之事宣扬出去。这……这怎么看,怎么蹊跷啊。”
瑾王道:“本王自然知道蹊跷,皇兄他这般一反常态,到底是打什么主意?”说到这里,一点寒意倏然爬上他背脊,让他猛然一个激灵:“难道,他已知道我与白家私下往来,所以才如此一番造作,真正目其实只是想敲打我?”
见他情急之下连自称都变了,洛先生连忙说道:“王爷莫急,您是关心则乱了。陛下那性子您是清楚,眼内揉不得半分沙子。如果他当真知道了您打算与暗中布置,只怕当场就要发难,哪里想得到旁敲侧击?”
被他这么一说,瑾王焦虑稍去,但仍是忧心忡忡:“话虽如此,但本王总觉得,皇兄近来似乎改变了一些……虽然瞧着仍是以前性子,但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他以前根本不会说话。一些他也做了三年多皇帝,性子比一开始平和了不少。也许,他现已经懂得玩弄权术了,也未可知。本王有些疑心,他是否得到了什么厉害智囊相助,才会有这般改变。”
洛先生道:“王爷多心了。与陛下走得近无非就是项将军与雷统领,但这两人均是忠心有余,智计不足。尤其项将军是人如其名,是个暴烈性子,以他们为人,哪里懂得权术二字?再说,王爷您经常入宫走动,陛下身边若突然多了什么厉害人物,您焉有不知?”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瑾王听罢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说道:“你说得不错,漫说近来陛下身边并无什么人,甚至连宫内也是——哦,不对,皇姐那里倒是添了个女子。不过,这丫头慧则慧矣,却必定不懂得这些朝堂暗斗,断断不可能给皇兄出谋划策。”
打量他说话时语气略有暧昧,洛先生会意道:“王爷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