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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柏宁咬着唇,嘴角再次弥漫出血腥的味道,原来自己误会了她。她并非只是为了爱情而抛弃自己。司柏宁懊悔的握紧了双拳,手腕因用力过度而不住的颤抖着,扣在手腕上的铁环粗糙不堪,在摩擦中将他的手臂划出道道血痕。
那时的托马斯极为年轻,声音却依然冷肃,他平静而不失威严的缓慢回答着江若曦的请求:
“这种请求在家族中是没有先例的,丽影组有明确的绝孕规则,你的行为足以受到严厉的惩罚。”
江若曦再次低下头,左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司柏宁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女人,那宽大的长裙下竟遮掩着一个硕大隆起的小腹。
“那是——”司柏宁的声音颤抖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托马斯看着司柏宁凸出眼眶睁大的双眼,玩味般笑了笑。
屏幕中的画面在江若曦那温柔的抚摸中静止,如果没有背影中那两排黑衣人,只看江若曦如慈母般轻抚肚中那未出世的婴儿,这将是多么温馨的一幕。
司柏宁咽了口口水:“原来那时我还没出生,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
托马斯眯了眯眼,将眸中幽蓝冷毅的目光射向司柏宁:
“你确定要继续看下去吗?”
司柏宁呼吸一滞,心中隐约有了不详的预兆。尽管母亲的死早已是事实,可此时此刻,司柏宁早已忘却那些过往,只将自己当成那个不谙世事未出生的婴儿。
他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有任何的不测,不想看到她悲伤痛楚,更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要看,我要看!”
司柏宁疯一般从座椅上蹦了起来,腰部瞬间被椅背发出的巨大电流击中。痛苦中,他依然不顾一切的吼叫着,这是他第一次对托马斯狂吼。
托马斯不以为然的瞥了眼被高压电楼电的软在座椅上,狰狞愤怒的司柏宁,轻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画面并没有从那温柔的抚摸中继续下去,好似雪花纷飞一般模糊的几秒钟过去,影像从裁决大厅跳转到了另一个空旷的房间中。
第056章 她有什么罪()
这似乎是一间手术室,三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围在无影灯下,墙壁反射着幽幽的光,好像无数眼镜蛇在四周窥视。
这时,一声夹杂着痛楚与隐忍的**声响起,好像冰锥刺进胸膛,犀利刺骨的寒意瞬间将司柏宁全身的血液凝滞。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立体画面,恨不得转到背面去确认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
这时,站在最外边的一个黑袍人突然走开,露出手术床的一角。
是她!果然是自己的母亲!
江若曦躺在手术床上,如瀑般曼妙的长发几乎垂到地板上,她的下巴被尖叉抵住,直指向天。她高高的昂着头闭紧嘴唇,将所有的痛苦全数隐忍在喉间。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尖叉!”
司柏宁感同身受的咆哮起来。
这种其貌不扬却足以令人痛楚万分的刑具,是一个两头带尖锐利叉的金属棒。一条细长皮带将它固定在江若曦纤长的颈子上,尖叉的一端已经插进了她的下颌,而另一头则紧紧的抵在她雪白的胸骨之间。
随着每一次呼吸,都有稠密的鲜血从尖叉边缘汩汩涌出,在她颈间的凹处汇聚出一圈如红宝石般美丽的泊。
此时,中间那个黑袍人单手一扬,赫然一柄薄如月牙般清莹的弯刀执在掌中。墨蓝色刀柄隐约间闪耀着宝石的光芒,那刀锋只有手指般长短,在无影灯下也难掩其锐利的锋芒。
这时,之前离开的那个黑袍人双手托着一个银盘走到手术台前,宽大的黑色长袍挡住了司柏宁的视线,他只好怔怔而无奈的望着画面中母亲的方向。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凭空响起,接着是连绵不断阵阵催人心肝的哽咽声。
端着托盘的那人侧了侧身,只见中间那黑袍人左手抓着一个全身血淋淋的婴儿,脖子上缠着一条鲜红色的脐带。月牙形弯刀只在空中轻轻一划,便将那传输生命能量的纽带彻底斩断。
当婴儿被放进冰冷的银盘中时,才蹬了蹬手脚,响起一声不甚嘹亮的啼哭。似乎在悲悼着母亲的受难,又似乎在感慨自己凄凉的命运。
中间那黑袍人面无表情的看了银盘中被血糊了一身的婴儿,挥了挥手里的刀,托盘的人便将其端了出去。
司柏宁十指紧扣在座椅坚硬的扶手上,手腕溢出的血早已流到掌心,和着汗水显得越发黏腻。那是自己!是自己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声啼哭!
司柏宁只觉整颗心都被掏空一般,他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悸。自己来到这世上,竟是在侩子手的利刃下,从母亲的肚子里被活活剖出。
司柏宁的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毫无力气的蜷躬着,若不是坐在椅子上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泪水刺痛的眼眸让他不得不将眼睛闭紧,再闭紧。他眉头同样用尽全力的拼命锁成一团,只想将那滴刺痛自己的液体从眸中挤出。
耳膜再次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唤醒。
司柏宁猛张开眼,他咀着唇,让血腥的气味将自己逃避的眼神逼将出来。他必须直视这场杀戮,他必须独自承受,独自面对这一切。他别无选择!
尖叉早已随着那两声凄厉,深深的没入了江若曦的下颌,鲜艳的红色将她美丽的颈子缠绕,像一条红色纱巾蜿蜒在手术台上。
分娩的痛楚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可司柏宁几乎能透过那执刀人的身影,看到一具鲜血淋漓的躯体在痛苦中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还要做什么?”
司柏宁有气无力的问道。
托马斯放下手中饮尽的酒杯,缓缓踱到他身边,用手指轻抚司柏宁额前的碎发。不知何时泌出的细汗早已将他的头发打湿,紧紧贴在他的额头。
司柏宁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扭头躲避托马斯的手指。
“哼。”托马斯冷哼一声,说不出是鄙夷还是不屑一顾,反而更像是一声叹气。
托马斯将手收回背到身后,声音有些微哑:“清洁她的灵魂,让神明饶恕她的罪。”
“她有什么罪?!有罪的是你们!你们都是凶手,都是!”
司柏宁疯狂的摇动着身体,咆哮着同时腰部再次受到高压电流的打击。他不屈的咬着牙齿想要站起来,他无法容忍自己安然坐在这里冷眼旁观,他要奋起,要用身体表达他的愤怒!
电流无情的不间断的侵噬着他的**和意志,“嗞嗞”声中隐约迸射出萤火虫般耀眼的火花。
第057章 亲任执刀人()
这一番义无反顾的抗争,在司柏宁的昏厥中宣告失败。
当**与精神双双崩溃的司柏宁颓然瘫倒在座椅上时,高压电流也瞬间停止了对他的攻击。
全息投影中的影像仍在继续,黑袍人将固定尖叉的细皮带从江若曦的脖子上松开,金属棍锋利的两段早已刺进她的肉中拿不出来,那人只好用手抵紧江若曦的下巴,左右摇晃着金属棒,却依然在取下的同时又掀翻许多皮肉。
江若曦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因为流血过多她面色白中泛着青,剖开的腹部早已被执刀人缝合。尽管脱离了尖叉的束缚,她却没再发出一声**,似乎这一身皮肉躯壳都已与她无关。
忽然,她将头扭到一边:
“我没有罪。我爱他,爱一个人又怎会有罪?!”
濡湿的长发紧贴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好像无数蚯蚓蜿蜒在上面,江若曦睁大的双眼,眸光凌厉的望着执刀人,声音坚定而决绝。
“这么说,你愿意接受上帝的检验,证明自己的灵魂是清洁纯净的?”
执刀者第一次开口,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昏厥中的司柏宁如何能想象得到,自己是被托马斯亲手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托马斯抬手按下遥控开关,蓝色的投影瞬间消失在空中。
托马斯放下遥控器,脚步缓慢而沉重的走向司柏宁。昏睡中的司柏宁依然拧紧眉头,倔强而愤怒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司祁山。
这个男人在得知爱妻江若曦去世的那一刹,一掌握碎了手中的酒杯。破碎的杯口凹凸着锋利尖,玻璃渣子染着他手指的血一齐滑进杯底。司祁山眼也不眨,一仰头,将这杯和着血与玻璃碎片的红酒一口吞下了肚。
玻璃渣顿时划破他的嘴角,唇缝中溢出一片鲜红的弧。是的,他笑了。
托马斯记得很清楚,司祁山笑完后一言不发,抱起襁褓中的司柏宁便离开了那间红酒吧。
司柏宁以为这个任务是托马斯指使,却不知道这一整件事,托马斯也参与在其中。司祁山曾是托马斯童年时期最要好的伙伴之一,而司祁山所继承的家族企业圣山集团,在早期曾经侵犯过卡巴拉家族的利益。
托马斯成为卡巴拉家族接班人之后才知道这一切,却也无法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做出违背家族利益的事。留下司柏宁,是他唯一能为好友做的。
托马斯的手指修长而柔软,在他轻柔的抚摸下,司柏宁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托马斯望着司柏宁,目光清澈而深邃,只觉司柏宁像极了好友年少时的面容。
其实那段时间托马斯因为接受家族特训,早已与司祁山失去了联系。他此时的所见所想无非靠的是当年的几张旧照,被自己的情感左右罢了。
正是经历了江若曦舍生忘死的爱情,和司祁山奋不顾身的执着,托马斯在不觉间爱上了一个女人。恋爱的感觉令他欣喜,让他忘记一切忧伤与不快乐。正因为如此,托马斯才有勇气在司祁山自杀后,将司柏宁从孤儿院中领养回到自己身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司柏宁所不知道的。
托马斯知道这个孩子恨自己,其实,狠戾如托马斯,他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在午夜无人,幽静处独处之时,他又何尝不会厌恶自己所做的一切?!
利益、权利、包括所有的物质享受,对于托马斯来说早已淡若云烟,在他心中无法激荡出任何涟漪。相反的,感情这种令人飘渺无形,又求而不得的东西反倒更令他流恋。
没有人相信托马斯是有感情的。如果说他与moy热恋中,别人会诧异会惊叹这个冷血恶魔竟然还有柔情的一面。
那么在moy离家之后,他痛下杀手以最严厉的酷刑处死了包括家族中层管理者在内,连同暗影组,丽影组和管家仆人等共二十三人之后,便无人再会去怀疑托马斯的狠戾和无情。一切也都便得理所当然。
执掌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明暗中管控并影响欧美亚、乃至全世界经济的卡巴拉家族的接班人,内心必然容不得一丝懦弱,更不应该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
“凶手~凶,手——”
司柏宁摇了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他睫毛簌簌抖了几下,眼角流出一滴晶亮的泪滴。
托马斯收回手臂,眸中熠熠闪耀着晶莹的光。片刻,他沉吸一口气,毅然转身离开刑室。
第058章 光明的大门()
家欢蜷缩在逼仄的角落中,不知过了多久,呜咽的风声与阵阵寒意渐渐淡去,她脑中只留下那神秘的节拍。
“啪啪,啪啪啪……”
家欢响起钢琴课中使用的节拍器,小小的银色摆针按照固定的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