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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怀里掏出几锭碎银,递过去:“这次是衙门的过错,让你受了委屈,些许银子权当补偿。”
李辰也不心虚的接过。
有钱不拿王八蛋,况且说是补偿也应该收下的。
尽管一波三折,但总算脱困出来,他还挺满意的,至于衙门有不少人看出自己入狱前做了准备,相信县令迟早也会知道,但这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后事如何,再说吧!
听说李辰即将释放,老太太早领着李家众人来到衙门候着,逢人就说郡守大老爷英明。
李辰来到他们面前,却迟迟相视无言。
“回家吧。”良久,沈氏才站出来道。
李辰点头,却有沈明言多嘴道:“等等,牢房里晦气,先让我用柚子叶给你扫扫。”
他拿出早已备好的绿叶,李辰也来者不拒,一行人喜乐融融的离开。
跨过火苗腾起的火锅,李家一派和睦景象。
闲暇时,沈明言拉过李辰,喜声道:“堂兄,这回我可是把事办得妥妥的,你准备怎么谢我的。”
李辰则掏出刚拿到的银子,只道:“我只有这么多了。”
“你哪来的银子。”沈明言诧异。
李辰将先前发生的事说出,沈明言接过笑着说:“好啊,你这是借花献佛啊,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我可就收下了。”
沈家财大气粗,堂堂沈大公子不至于要在乎区区三两银子,他平时随便一天的消费也不止这些。
李辰却明白,沈明言这么做除了两人关系足够铁外,也有刻意要让自己还了人情的缘故,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嗯,待会我请你去翠红楼喝酒,算是接风洗尘,你可不能拒绝。”沈明言旋即说道。
翠花楼那种地方,只要进门就意味着银子似水般流,最低消费也得十两银子的。
李辰不是死板的人,关键是他这些天身心俱疲,想要放松一下自己,也就答应下来。
他很少去翠花楼,关键还是没钱,记忆里上次来这还是跟老爹一道。
再次闻到那种充斥着胭脂水粉的女人香,他隐隐有些莫名的愧疚。
为什么会这样,李辰也不明白,似乎他闻不得女人香似的。
纸醉金迷中,一声‘钱果然是人最大的原罪’长叹传出。
李辰觉得差不多,亥时告别要夜宿翠花楼的沈明言,踉跄着回去。
沈氏一直没睡,在门前无聊等着,见到双颊带着红晕的李辰,连忙上前去扶。
“二郎,喝酒伤身,下次可别这么做了。”
“我没醉……”李辰卷着大舌头,意识还算清明,他道:“让娘担心了。”
“我和有源只有你一个孩子,无论怎样都要为你好的。”沈氏身子一怔,轻声道:“你答应娘,要好好的。”
“好!”深夜,李辰沉沉睡去。
第8章 心灰意冷()
清晨,一抹鱼肚白划破天际。
李辰醒来时脑袋还昏沉沉的,他是被一阵喧闹吵醒的,眼下惺忪的双眼不由去寻找来源。
“我家二郎天资聪颖,书院先生也曾说他此番有很大希望通过乡试,你凭什么不让他参加!
庭院中,沈氏板脸叉腰,气势汹汹,透出的浓秋煞气不由让李辰一缩。
而她对面,则是大房王氏,其余人也悉数都在。
“二弟媳妇,你这不是让家里难做吗?”王氏皱着眉,苦口婆心,“尽管二郎获释,但他的名声却坏了,我昨日碰见严先生,他说没有秀才愿意为二郎作保,根本参加不了乡试的。
况且如今李家每况日下,只能选一人继续进学。
再说这么闹,不是让人看李家的笑话嘛!
不如这样,甭管大郎能不能中榜,下次,下次的名额我一定让给李辰,如何!”
王氏言论字字珠玑,有理有据,不禁让人咂舌,这么说兄长的确是乡试的最佳人选了。
“我送你三个字,不可能!”
沈氏却不让分毫,侧身望向李家最有声望的老人。
“娘,二郎你是看着他长大,他的天资不用我多说也明白,请不来秀才作保,这我可以找下沈家帮忙,也不至于让他错过吧,更何况李家能有今日都是有源帮衬,不能寒了他的心啊。”
闻言,老太太颤巍巍站起。
木杖驻地,满是褶子的老脸露出难色,缓缓说道:“我们李家经不起折腾了,这次一定要出个秀才,为保万无一失,我看…不如…就依长房所言吧!”
噤!
话一落下,算是将这场闹剧落锤定音,场中异常安静,得到满意结果的王氏则嘴角挽出得意。
沈氏脸色骤然苍白很多,嘴角蠕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冷声阻止。
“娘,那名额不如就让给兄长,我并不需要!”李辰推门而出。
他出声后,包括老娘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沈氏旋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急,她正想回头叫最受老太太喜爱的李辰去磨口角,兴许名额的事还有转机,岂料会出现这样局面。
“痴儿,休要胡言乱语!”
“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李辰直言道。
身在狱中时,他深感官字两张口的利害,免不了对仕途心寒。
况且,他早已领悟,凭自己的学识最多止步于举人,想要当官是不可能的,如今连在青山县衙谋个差事也很难。
“齐国人才那么多,也不缺我一介书生。”李辰失落道,“娘,我想静静。”
沈氏脚下不稳踉跄一步,嘴角苦笑,掩饰不住的失望。
“傻孩子,你……你不读书,难道去做连温饱都成问题的苦力?那就是你心中所愿?”
“如果行商,那更是需要银子和人脉的,仅凭现在的李家,一切都是妄谈。”
“至于当兵,莫非你是想为娘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
“六郎,我不求你能当官,但你必须用功读书,哪怕能有举人称谓,届时经营一番也该撑得起一个乡绅门楣,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眼见儿子意志消沉,沈氏急的要发疯,她想尽一切劝说。
最后,她选择了沉默。
二郎才气是有的,也就是入狱的事打击到他,或许留些空间让他想想也好,如今离乡试还有几日时间,她觉得必要去找本家,哪怕砸锅卖铁也要给李辰搏出一个未来。
李辰说完那句‘我想静静’后,耳中许多声音都消失了,仿佛身边那些亲人的身影都成了黑白,他没来由的走出家门。
就穿着睡觉时的薄衫,在街上失魂落魄的游荡。
以后,他能干什么呢。
求学、练武还是学艺,李辰想着他本不该在这个年纪需要思虑的东西。
“又来了,那是……什么?”
从张村回来,李辰深陷困境,疲于应付外,有件事不得不说。
便是他身体的异样,他真实的感觉到,有许多莫名的气息在他体内汇聚,就在脐上三寸的膻中位置,气息很快会消失,不知所踪,很古怪很古怪。
李辰抬头看天,紧皱的脸庞藏着忧郁仿徨。
狗屁的土地神,你当时倒跟我说清楚啊,他不吐不快的仰天一骂。
轰!
几乎是瞬间,一道雷闪瞬间一现,紧跟着轰鸣中落下电光。
惊雷扶摇而下,不偏不倚的落在李辰身侧,在他三寸远的树株被劈成两半。
只差一点,李辰成为青山县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雷劈死的传奇。
李辰心惊,也是被这怪异的惊雷打醒。
“差点忘了,这世上存在怪异,土地神都有,说不得天上也有雷君巡视。”他喃喃道,“我刚才是对老天不敬,或许是对我的警告。”
就在此时,他发现自己身在城外,前面就是许多草庐。
算起来,李家比只能在这里结庐而居的家庭要强多了,这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意味着命运多舛。
“哥哥,你是城里人吗?”
李辰眼前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脸很黑,那是许多天没洗澡留下的痕迹。
李辰应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姓杜,名子言,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能和你交朋友嘛。”稚声中男孩摇头晃脑,充满纯真。
可李辰却如遭当头棒喝,他对这名字实在记忆尤深。
“那……好,小朋友,你爹爹呢。”他底下微颤的身子,说话都不利索,心情更是复杂不可言说。
“太好了,我终于有朋友了。”杜子言神色变幻极快,他失落道:“我爹爹五年前出远门了,娘也在上个月离开我,大家都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其实李辰有过类似的遭遇,当初老爹横死,诸多亲戚避之不及让他深明人情冷暖,也算得上和小孩同病相怜此刻泛起哀伤。
他不由摸着对方额头:“怎么会呢,哥哥带你去找你爹好友,让他们照顾你好不好。”
杜子言孩子心性,欢呼着答应。
天空湛蓝,李辰牵着小手,隐隐想要了解那位土地神灵的过往,或许他会掀开这世间的神秘一角。
那些山野奇谈里的怪异,真想能探索一下呢。
第9章 遗愿完成()
方家坐拥百亩薄田和些许产业,在青山县算得上乡绅之流。
而方家长子方元才气逼人,弱冠之龄就已有秀才功名,差一步便是举人,这在青山县从未出现过。
去方府的路不算难找,方李两家也曾有过交往,只是后来疏远了些,李辰不费劲就到了三进两出的大院门前。
他在路上就写好了拜帖,此时递给家丁。
人很快从屋里出来,请李辰进去。
李辰领着杜子言临近中堂,远远听到熟悉的大嗓门。
“方兄,依我看舞文弄墨实在有失男子气概。”沈明言的声音透着豪迈,“我即日便要加入飞剑门,不如你我一道而行可否?”
又有声音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志在学问,沈兄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辰哥……”
沈明言心中不爽,见到李辰领着小孩进来,不由皱眉:“他是?”
“这是杜兄的孩子。”
不待李辰表示,方员外颤着身子过来,摸着小男孩发际,颇多感慨。
“爹,是你常提起的那位恩公?”
方元剑眉微凝,愕然道。
“是了。”方员外叹道,“当初我为家中产业在崂山县奔波,不想春寒料峭,身体火热,若不是杜兄救我,后来都不会有你了。”
“那现在……”
这故事方元听了不下百次,刚才递来的拜帖里却说杜恩公身死,他的子嗣想依托在方府,其中好多蹊跷。
“我常常想报答这份恩情,却迟迟找不到杜兄的踪迹,想到他竟落到如此地步。”
方员外摇头道:“前些日子杜兄曾托梦给我,说是会有位叫李辰的书生将他后人带到方府,请我帮忙照应。
我本只以为黄粱一梦,没料到世间无奇不有,此事竟真的发生。”
“梦境?”
起落间,李辰他们很有默契的同时说道。
“嗯!”方员外重重点头,“应该是杜兄不忍其子落难,才由此托梦的。”
李辰连土地神都见过,对托梦一事不觉怪异,第一个恢复常态,他恭敬道:“方老爷高义,那子言就拜托您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