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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你们进房间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额皇妃她正在被您压下身下。
庆山嘿嘿一笑,“当时王妃正在抱怨你怎么把酒都喝了,正在对,正在踹您,我和艳云看不过去就拉开了娘娘!”
这倒是符合江采苓的性格。苏清城现在放心了,原来自己真的就是单纯地做了一个梦而已。接过了醒酒汤,一饮而尽之后,对庆山说道,“过几天顾既明就要走,作为楚国的十皇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这位故人?”
“殿下,您与顾既明向来不合,见他就没有必要了吧?”
“你不懂。”苏清城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看着远处,幽幽开口,“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一起为利益合作的朋友。”
到了驿馆,苏清城迎面就碰到了穿着粗布麻衣的家伙,灰头土脸,探头探脑,十分可疑。苏清城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侍从就迅速地将此人抓了起来。
“你是做什么的?”
那人紧紧地低着头,似乎故意沉着声音说道,“回十殿下,小的是伙房帮忙的。”
“厨房帮忙的?”苏清城冷哼一声,握着那人的手,一双白嫩修长的手上没有半点常年做活的茧子,倒像是身骄肉贵的公子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抬起头来!”
布衣人嘿嘿一笑,抬起了头,只见那粗布麻衣之下竟然藏着一副出色的容貌,葡萄似的黑眼睛颇为机灵,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男子翘着翘着兰花指,嗲着声音开口,“殿下果然是火眼金睛,小的是金乌馆的人,来此与恩客谈谈小曲聊聊人生,只不过那人已有了家世,所以这种事情小的只能稍作伪装。”
说话间,布衣人的另一手还含情地撩拨着苏清城的手心。
原来是个小倌,看那细皮嫩肉的也挑不出什么差错,苏清城眉宇间略带嫌弃抽出了手,沉声道,“走吧。”
那人痴笑一声,“十殿下果真是风流倜傥,若是殿下想换一个口味,随时来金乌馆来”
庆山瞧着自家殿下不善的面色,皱着眉对那人开口,“还不快滚!”
柳明楼忙不迭地走出了驿馆大门,离开了苏清城等人的视线后,眸中的柔媚之色陡然冷下,厌恶地用怀中的金色手帕擦着手,若不是为了躲避黎炎,他眼睛瞎了才会看上苏清城!
这还是顾既明帮他出的主意,每天都换上这粗木麻衣来回出入驿馆,脸上在抹上几抹灰土,黎炎定是看不来。
再说他来到南安城可是用了化名柳岸,黎炎就算是再有能耐也不能猜出柳岸就是柳明楼。
“好久不见,小阿楼。”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倾泻下来,柳明楼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细长的眸子。
全身的血液几乎倒流一般,柳明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黎炎!他怎么会在这!
苏清城刚刚走到雅间,就听到房间中传来丝竹管弦的奏乐之声,站在门外的九歌看到他来了,也不见惊讶神色,面带笑容地请他进去。
走进房间中,只见里面全都是一色的美人歌姬,弹奏着古琴琵琶、箜篌洞箫,顾既明玉面散发坐在檀木椅子上,闭合眼睛,修长的手指放在大腿上敲击着节奏,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各种精致吃食和醇香美酒,过得和神仙一般逍遥自在。
苏清城负手走近,露出一些邪魅的笑容,朗声开口道:“顾大人真是好雅兴!”
顾既明缓缓睁开眸子,黑曜石般的眸色清冷如雪,一点都不见方才沉醉丝竹管弦之神色,声音微凉,对歌姬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是。”
众人离开之后,顾既明抬眸看了一眼苏清城,唇边露出了一抹弧度,三分温润七分疏离,抬手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歌姬助兴,十皇子见笑了。”
顾既明会请歌姬助兴?苏清城自然不会相信,要是他真的喜爱美色,那铁壁铜墙的相府早就会被他安排美女探子,何至于让他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
殷红色的唇角一扬,苏清城幽幽开口,“若是顾大人觉得我八皇兄安排的歌舞觉得厌烦直接拒绝就是,何故听着闹耳朵。”
“在一些特定情况下选择不喜欢的人或是事物在身边,十殿下应该比顾某有经验。”顾既明抬手拿起梅花银酒壶倒在苏清城的杯中,扬眉抬眸看向他,意味深长说道,“你说是吗?”
“不知道顾大人听到了什么传闻,不过本皇子既然和顾大人算是旧相识,还希望大人以后莫要与我楚为难。”
“大周地处中原,乃五国之首,自然不会主动难为边境小国,十殿下多虑了。不过郝洲等三座城池是当初两位先皇帝在世时租借的地方,还请十年期满之后,能好借好还。”
苏清城总觉得从一开始顾既明就话里有话,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何这个顾既明用暗话怼他。然而,做人不能有失气度,苏清城勾唇一笑,抬手就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在唇角流出来的酒顺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滑落过喉结,说不出的潇洒恣意。
一杯酒尽,苏清城无意中侧眸看向朱漆楼花长窗,却在长窗旁边空墙面上看到了一副熟悉的画卷。
枫叶层林尽染,大面积的铺红让整张画面都看起来十分绚烂,画卷上尤其夺目的是枫树下挺拔男子,身穿白衣轻衫,清冷如仙,负手而立,如画的眉眼眺望远方。
这幅画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苏清城正要仔细瞧看的时候,顾既明却悠悠站起身子,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温润的声音带着不悦情绪,“不知十殿下可是对本相的房间有什么好奇?”
神神秘秘,其中定然有鬼。顾既明他不想让他看到,那他今天还非要看到不可!
“顾大人还真是闲情雅致,出使他国还不忘绘丹青怡情,着实敬佩,如实大人不介意本皇子倒想细细欣赏一下大人的丹青真迹。”
“那副画乃本相自画小像,虽然画得不及本相万一,然而风姿尚存,朗朗清辉,皎皎如月,只怕殿下看了之后会自惭形秽而心生抑郁。殿下何等尊贵,若是因为本相的小像而伤了身子,这样岂不是破坏了周楚邦交,所以殿下还是不看的好。”
说着苏清城侧头吩咐身边忍着笑意而不住抽动肩膀的九歌,“九歌,还不速速将画拿下来。”
“是,大人。”九歌故作严肃,迅速地将画撤了下来,回头就见到了苏清城一脸铁青的脸色,肩膀抖动得十分剧烈,忍笑对苏清城说道,“还请十殿下见谅,我们大人直言惯了,所以总是会说出一些伤人的事实。”
苏清城看着主仆的一唱一和,像是排练好一样。妖冶的脸上微微一笑,带笑说道,“我们楚国的脂粉向来在五国中颇有名望,不如本皇子让府上的歌姬舞女们挑选一些用得好的胭脂水粉借花献佛送给大人,相信大人届时自然会更加风姿绰约。”
苏清城同样笑着回绝,“涂抹胭脂水粉犹如苦读之人相信勤能补拙,然而却不知天生资质在已经是命中注定,文曲下凡。那些胭脂水粉倒是留给殿下使用得好。”
第148章 顾既明是个机智队友()
是夜,宫中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东宫和吴家的婚事定在了十七天之后,据国师说那日星宿主运,月老下凡,是得天独厚的黄道吉日。
江采苓得知之后并没有很惊讶,反而深觉得楚皇做事老练,心机深沉,十七天刚好不早不晚,就算是举办婚礼也不会显得过于仓促,以至于让王氏和东宫之人起疑心。
“皇妃娘娘,殿下正在来往暋旱穆飞稀!彼孀攀膛耐ù绍呙技湮Ⅴ荆幌氲阶蛱熳砭浦蟮奈牵突肷聿皇娣裉煲恢倍济挥谐雒牛耸贝孀哦憧涨宄堑男乃肌�
可是谁知道苏清城偏要和她对着干,八百年不来一回暋浩褚挂础�
苏清城进门的时候,江采苓眯着眼睛看向苏清城身边跟着的庆山,似乎在质问他有没有将那日的事情说出去。
庆山垂眸,做了轻微摇头的动作。
“你们怎么怪怪的,有事情瞒着我?”苏清城察觉出气氛不对,挑眉对庆山问道,似乎觉得是恐吓的力度不到,又抬手拍了一下庆山的脑袋。
庆山真的是欲哭无泪,他找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都来和他找不自在?
“要是你要教训属下回你的揽胜院去。”知道苏清城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之后,江采苓悬着的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他不记得倒省得尴尬,她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想到这里,江采苓的神态放的轻松起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洋洋开口,“你也听到消息了吧。”
琥珀色的眸子一转,苏清城使了一个眼神,屋子中服侍着的下人全都离去,庆山和贺潇潇在外面守着,确保不会有人偷听到里面二人谈论的声音。
苏清城也不见外,倒了一杯水就放到了唇边抿了一口,“是,王氏众人可谓是十分欢喜,现在一个个的都十分亢奋,仿佛他们扶持的君主已经问鼎天下了一样。”
“那就好,趁着他们现在沉浸在狂热的欢喜当中,就一定会有门人得意忘形或嚣张跋扈之辈,等栾温之和吴晓瑶成亲之后,这些丑事就会被人一件件挖出来,等那个时候找一个莫大的罪名扣在王氏脑袋上也十分容易。”
一旦谈及到天下之事,江采苓的神色就会变得格外认真。如果不是她亲口说她对自己毫无情爱,只怕他真的会以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就他的霸业天下。
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在顾既明所住房间中的那副枫叶图,他记得江采苓也画过一个相似的,但是他当时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记不太清了。
念及此处,苏清城狭长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探究神色,启唇问道,“我记得你擅长丹青,若是栾温之成亲的时候你就画一幅画当作贺礼就好了。”
“送他们的贺礼没有必要花费太多的心血,在我的陪嫁中有一些中等偏上的宝贝,随便拿出来一个送过去就好。”
“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栾温之毕竟还是太子,贺礼不宜随便敷衍。我准备挑选绣样让绣娘加紧赶制出一副春夏秋冬四季蜀绣屏风。上次我在你房间看到一张你花了一半的图样,火红枫叶十分应景,样式也很新颖,不如你借我沓一份交给绣娘。”
江采苓眉头一皱,好端端的苏清城提到那副画干什么?今天听人说苏清城去了驿馆,难不成是在顾既明的房间看到了那副画?
她之前想过要不要直接和苏清城摊牌,但是都被自己否定了。苏清城有着问鼎天下、统一五国的野心,而苏清城作为实力较强邻国大周的丞相,以后势必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被苏清城知道顾既明命不久矣,根本就是狼入虎口,更不用说会给她半颗雪龙参。
为了阿夜的性命和大周的江山,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其他人得知他现在的身体和状况。
思量片刻,江采苓回道,“这有何难,明日我让胭脂给你送去就好了。”
“何必等到明天早上。”苏清城眉宇间染上一邪气,薄唇轻吐,“不如就现在给我,明天一早我就让人去拓印,好早早地让绣娘去织。”
闻言,江采苓冷然一笑,“我看绣娘绣花是假,你想要那幅画才是真的,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