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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讨厌一些人拿命来激我,我一般都很仁慈的成全了他们!”他冷冽的眸光朝楚家这边的人扫了过来,下人纷纷低下了头,退后了数步。
“你们谁还想来送死,尽管过来。”沈秋水步步紧逼,在楚老爷面前站定:“楚老爷,请你跟我走一趟。”
楚南棠一个箭步上前,将父亲护在了身后:“我父年已年迈,若要带走一人,那便把我带走吧。”
“南棠!!”楚老爷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别胡闹。”
“爹,我没胡闹,你先带娘回去休息。”
楚南棠拉下父亲的手,心意已决。平时楚夫人最是疼爱他,又岂会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哭着上前揪过沈秋水的衣襟道:“南棠向来不过问世事,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抓我,你抓我!!”
“楚夫人,不要激动。”沈秋水冷声道:“只是带回去审问,若是真与你们楚家无关,我自是会放他出来。”
楚夫人冷笑:“只是带回去审问?那你带我走好了!你特意兴师动众的来我们楚家抓人,我岂会不知你狼子野心?你会这么好把南棠抓了去,又放回来?!”
“娘。”楚南棠护过了楚夫人,对沈秋水说:“跟你走之前,我有些话,要单独和我爹娘说。”
沈秋水半晌才道:“可没多少时间让你们嗑叨家常。”
“你放心,不会占太多时间,说几句贴心的话,我便跟你走。”
我回头看着他们走开,直到拐角处消失不见,才抬头看向沈秋水:“沈秋水,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
“禅心,你见过离弦的箭还能再回头的么?”
“江容婼呢?你就不想想江容婼么?”我沉声道:“从你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你便对她如同陌路不闻不问,会不会太绝情了?”
“她本来就是一枚棋子,没用了,也无足轻重。”
此时,楚家人已经谈完了,朝这边走了过来。沈秋水道:“楚公子,可以跟我走了吧?”
楚南棠回头看着不舍的父母亲,道:“爹娘毋须挂念,不会有事的。”
“南棠”楚夫人拉着儿子的手,不舍得放开:“你坚持坚持,我和你爹绝对不会让沈秋水伤害你。”
“嗯。”楚南棠点了点头,走上前道:“可以走了。”
“等一下!”我上前扣过楚南棠的手:“我要跟你一起走。”
“不行!”他严肃果断的拒绝了我的请求,但我岂会这么轻易的妥协?
“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天上人间,碧落黄泉,我不会离开。你劝我也没有用!”
沈秋水冷笑:“牢房可不是客房。”
“也许我也有嫌疑,毕竟我成天和南棠形影不离。”我死死扣着楚南棠的手,就是不放开。
沈秋水淡漠的瞥了我一眼,沉默的向前走去不再说话。
我和楚南棠一同关押进了牢房,只不过不在同一间。他在我对面,我们倚着牢房的门,无奈的看着彼此。
“南棠,你还好吗?”我抓着牢房的铁栅栏心里泛酸。
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没事,你怎么那么傻,非要跟我一起关进来。”
“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沉默了会子,才问:“你那时跟你爹娘说了什么?”
楚南棠沉声道:“我说,让我关进去,爹还能想办法找北洋军阀的旧友求助,若是我爹关进来,这一把老骨头了,还没等我求得救兵,就”
“这找救兵也不知道要多久。”
“大约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能出去。”楚南棠顿了顿,叹了口气:“沈秋水大概不会真的把你关半个月,若他要带你出去,你只管跟他走,不用管我。”
“你就不要再替我着想了,我有分寸。”折腾了一个晚上,有点饿了,我想了想说:“南棠,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江容婼吗?”
“你说她和沈秋水的事?”
“不是,是你的病一直迟迟不好”
“别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南棠?”
“有没有中毒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是在几年前,师父诊断出了不治之症。”
他曾说过,自己活不过二十三岁,原来是这么回事。到了如今才说明白,也只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罢了。
“嗯,不说这些让人扫兴的事情。”我冲他笑笑:“肚子有点饿了。”
楚南棠看了眼前方,道:“大概会有早膳送过来,你再忍忍。”
“万一饿极了忍不住呢?”
楚南棠笑了笑,撸起了袖子,将手伸了出来:“可惜你咬不到,不然就让你咬一口肉吃。”
我伸手刚好能够到他的指尖,好在,还能触碰到他的手。
“到了牢房,你们还能自娱自乐,倒也让我倾佩。”只见沈秋水双手背在身后,带人送来了早饭。
我暗暗抽了口气,低垂着眸没有看他。
馒头是热的,看来他还没有彻底的丧失人性。我大口咬了口馒头,不再说话。
沈秋水命人打开了楚南棠的牢门,低头走了进去。
我紧张的盯着他,就怕他使什么手段。反观楚南棠,一脸悠然的靠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慢慢的吃着手中的馒头,低垂着眉眼。
“楚公子,你可真是好气魄,来到这里都能如此悠闲。”
楚南棠继续吃着手里的馒头,没有理会他。
沈秋水狠抽了口气,想发怒,却又忍了下来,硬生生在脸上挤出个笑容,在楚南棠面前蹲下身来:“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我现在已是你的阶下囚,你想要如何,沈督军使出千百种手段,我也不能阻止。”
“楚公子真是能言善辩。”沈秋水起身来回踱着步子,如同王者般在审视着自己的地盘。
终于,他绕到了重点:“你外公毕万嵩富可敌国,想必留下了不少的家当吧?”
“我外公留下多少家当与你何干?”
他冷笑点了点头:“你外公那笔财富现在对我们很重要,你只要肯交出来,我们不但不找楚家的麻烦,还会护着你们楚家永享荣华!”
楚南棠打量了他许久:“沈督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是从何种途径得来的,总有一天,你的钱财也会是以何种途径散尽。我劝你,人活在世上,少做一些缺德事。”
沈秋水狠抽了口气,眸光冷冽的盯着楚南棠:“是吗?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什么功德,什么天命?笑话!我偏要逆天而为,我看老天爷能奈我何!!”
“天收不了的,自有人来收。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秋水将眸光落定在我身上,走出了监牢,说道:“将她给我带出来,即然楚公子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心爱之人受苦,那我也不再怜香惜玉了。”
楚南棠眉头紧蹙,怒问:“沈秋水,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等会儿不就清楚了?在你楚公子看来,禅心也不如你的那些金银珠宝重要。禅心,你为了这种人而出生入死的,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沈督军说的算,南棠总归比你重情重义。”我量他沈秋水也只是恐吓罢了。
“好啊,带下去,我得好好想想,用什么办法慢慢折磨你。”沈秋水笑着回头看了楚南棠一眼。
楚南棠的双眸透着从所未有的愤怒,我对楚南棠说道:“南棠,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样。”
“那可不一定。”沈秋水将我带了出去,将手下挥退之后,沈秋水才对我笑了笑:“禅心,我实在不想伤害你,可你偏偏要与我为难,这实在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要心里对我还有一丝情义,就放了楚南棠与我离开。现在我们对你也造成不了威胁,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沈秋水长叹了口气:“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在这乱世之中,楚家实在太招眼了,就算是我不找他们麻烦,迟早也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我只是比他们早下手而己,而且我会对你们更仁慈一点。”
我下意识想到了他提到的楚家财富:“你是为了楚家家产而来?”
“呵呵呵,对,家产!有了楚家雄厚的家产,我才能继续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势力!”沈秋水走上前扶过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禅心,楚家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以为我不知道,楚家有北洋军阀的人当靠山吗?”
“即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引火上身?北洋军现在视你们为眼中钉,恨不得找各种借口与理由除掉你们。”
沈秋水嗤笑了声:“这些洋狗,来一个,我杀一个!禅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有扳倒北洋军阀,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我现在正在扩展自己的势力,等我得到楚家家产,招兵买马,将洋鬼子赶出我们的地盘!”
我怔忡的盯着他,反问:“你真的,是为了天下太平?而不是自己的私欲?”
他放开了我的双肩,深吸了口气:“为了天下太平是真的,当然,我也是有私欲的。人生在世,有所取舍,或重如泰山,或轻如鸿毛。大义与个人私欲能并驾齐驱,有什么不好?”
我笑了笑:“沈秋水,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伟大,说到底,你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没有野心,怎成大事?大丈夫不拘小节,你多谅解。”沈秋水负手道:“去劝劝楚少爷,让他早日把家产交出来,大家都好。”
“那是别人家的东西,我劝说有什么用?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取。”
沈秋水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到时候我给楚少爷用刑,你可别心疼啊。”
“你把我关进去吧。”见他要走,我拦在了他面前。
“我怎么忍心,再把你关进去?呵,放心吧,你就留在这宅子里,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这宅子是我新买的,装潢了一番,你应该会喜欢,可以四处去看看。”
“我没心情。”我撇开脸,不再与他说话。
见我如此,沈秋水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我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也不知道沈秋水会不会真的对南棠动杀机?
晚间有丫鬟送来饭菜,我心烦意乱道:“我不吃,我要见沈秋水。”
“沈督军有事出门了。”
“是吗?去哪了?我亲自去找他。”
丫鬟吓得双膝跪地:“禅心姑娘,您还不要为难我们做丫鬟的了,督军说了,如果这次再让你私自出去,就要了咱们的小命。”
见这小丫鬟瑟瑟发抖,我又起了恻隐之心。
她又说道:“上次两位姐姐已经被枪决了,禅心姑娘,您就行行好吧。”
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你说什么?枪决了?”
“是啊。”丫鬟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请禅心姑娘发发慈悲吧。”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你起来吧,我不走就是了,只想一个人呆会儿。”
“那晚膳”
我想了想道:“你先放着,我想吃的时候,自然会吃的。”
待丫鬟下去之后,我扒了两口饭,实在吃不下,便没再吃了。
房间里摆放了几本书,沈秋水大概是怕我无聊,我点了烛,拿过书翻了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