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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王副院长眼睛向下看，好像在回忆。
“他一直重复，‘他们回来了’，我就问他，他们是谁，然后俊凯说了一个名字，‘木坤’。”
他弹弹烟灰，问我们，“你们肯定好奇这个人是谁对吧？我跟你们一样，得到这个名字后，我就去警局，托熟人，查这个叫木坤的人的资料。”
“都查到什么了？”我连忙问他。
“木坤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后来死在我们医院了，但有一点比较奇怪，你们猜猜他的尸体当时被放在了哪台冰柜里？”
“二号冰柜？”我和霖子异口同声地说。
他点点头。
“那二号冰柜到底为什么一直被锁起来？还有里面发出的动静是什么？”我紧接着问他。
王副院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件事的时间比较久远了，所以当时的资料早就查不到了。关于二号冰柜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像是被烟呛到了。
我觉得他没说实话，就继续问他关于二号冰柜，还有那个叫木坤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随便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然后猛地吐出来，“呸！这是放了几天的水了！”
王副院长清清嗓子对我们说：“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只要记得不要打开二号冰柜就好，还是继续说说那古葬场吧。”
我想了想，既然王俊凯，木坤，二号冰柜，还有古葬场都是有关系的，那我就听听他怎么说。
王副院长突然流露出一种恐惧，怨恨，还有焦虑的神色，很复杂。
“其实听了那位风水大师的话之后，我爱人并没有马上同意，而是去古葬场看了看，回来以后，她就毅然决然地要把儿子的尸体葬过去。所以这一切都是古葬场在作祟，是它把我的孩子骗过去，又把我爱人骗过去，是它害了我们一家人，现在又来害医院的其他人”
王副院长说到这儿，突然浑身发抖，像疯了一样。
霖子听完有点哭笑不得，他双手支在桌子上，俯视着王副院长，声音急促地问：“你的意思是，所有自杀的人，死去的人，都是因为中了那地方的邪？”
王副院长点点头，“古葬场本身不会杀人，也不可能把尸体叫过去，所以它会挑选一些人替它做事。”
他突然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张强，就是它其中的一只手，可以帮它运送尸体，帮它把尸体复活！”
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为什么是我？”
王副院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除了你肯定还有别人，或许我老婆也是一个，那个风水大师也是。”
可我每一次去古葬场都是被逼的啊！绝对不是在脑子不清醒的状态下去埋尸体的！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古葬场挑选了我？”
王副院长蹭的站起来，“我当然确定，张主任告诉我，那个跳楼的主刀医生，就是你亲自葬过去的，后来他蛊惑了刚才被家属接走那三个死者，让他们也全都自杀，而你昨天又被带过去，亲自埋葬了这三个人，如果你后来没把他们的尸体带回来，恐怕他们现在已经被复活了！所以，你当然是被选中的人！”
他的话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但又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
我陷入了沉思。
这时，霖子突然往地上啐了一口。
“你少tm在这儿危言耸听！什么荒地会杀人？荒地会挑选帮手帮自己复活？扯淡！全是tmd扯淡！”
我还没反应过来，霖子突然暴怒。
他猛拍桌子，冲着王副院长吼起来，唾沫星子乱飞。
“昨晚上是谁把强子带过去的？是你儿子王俊凯！而且你老婆还参与了，差点害死强子。你竟然把这些都说成是古葬场的问题。至于那个跳楼的主刀医生，也是他逼迫强子把他葬到那里去的。你胡说八道这么一大堆，目的到底是什么！”
霖子这番吼叫后，我心里也明朗多了。
王副院长好像也恢复一些理智，他两手一摊，无辜的说：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告诉你们，为什么尸体会复活，还有提醒你们以后不要再去了而已。”
他说完推门就要离开。
我发现他双手一直紧紧攥着拳头，因为太用力，手上的皮肤都发白了，显然他此刻非常紧张。
霖子给我使了个眼色，他可能也觉得王副院长不对劲儿。
我快步走到王副院长的面前，拦住了他。
“王院长，我相信你说的话，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呵呵呵”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我能害怕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省的给医院惹麻烦，给你自己惹麻烦。”
我就继续追问他：“你只说你老婆两年前放走了你儿子，但你还没说他是怎么回来的，而且他回来后，你为什么还把他又留在家里？我可是亲眼看见你用赶尸铃把他带回家了，你不是说想杀了他吗？怎么还带回家？”
王副院长有些不知所措，“总之，我对你没有恶意，这一点我可以发誓。”
“那对我呢？对强子没有恶意，但是想杀了我和王颖，对吗？”霖子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
现在这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以霖子的身手，想让王副院长死的话，也非常容易。
但王副院长好像并不害怕霖子，也不心虚，反而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承认，我是不喜欢你，但我从没想过要杀了你！还有那个王颖，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杀人未遂，我拿不出证据，没办法把你送警局，但把你打成残废还是没问题的！”
霖子说着一拳头打在了王副院长的腹部。
王副院长被打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缓了缓，他才说：“我确实，确实没想杀你，我和你无冤无仇，杀你我不是有病吗？而且”
霖子又想上手，被我拦住了，“霖子，让他说完。”
第115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而且，你说的，昨晚被放进冰柜的事，显然是有人想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你们确实，确实误会我了！”王副院长捂着肚子，咬着牙说。
看他实在不承认，霖子就把我们分析的，关于王副院长作案的经过全部说出来。
王副院长听完，愣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哈哈大笑，把我和霖子都笑蒙了。
“原来你们凭着我在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就断定我杀人了！”
说完，他停止了大笑，认真地看着我们说：
“其实很简单，我现在就给我们小区物业打电话，让他们调出昨晚的监控，小区前后门，包括我家门口的，都可以给你们看，我有没有离开过家，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想不到他这么坦荡荡，但面对我和霖子的质疑，显然让他很愤怒。
“万一你把物业经理收买了怎么办？”霖子问。
“收买？呵呵，你们看到录像不就知道了，上面有日期时间，如果有删减，仔细看就能看出来，我让物业经理把整段录像发给你们，想看多少遍，就看多少遍！”
他气愤地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了好几个上早班的护工，显然都在门后面躲着偷听呢。
“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王副院长大声吼道，人们赶紧都散了。
我和霖子回到值班室，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王副院长的话。
大概上午十一点钟的时候，王副院长打来电话，让我们去他办公室看监控录像。
我们两个去了以后，把那录像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十遍，今天早上六点之前，他确实没有离开过家，而录像也没有删减和修改。
也就是说，昨晚上把霖子和王颖放在冰柜里的，不是王副院长！
霖子不得不向王副院长道了歉。
他摆摆手，扯扯嘴角，好像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我们两个心情郁闷，正要离开，王副院长叫住了我。
“张强，你先等一下，我还有些事找你。”
我让霖子先回去，霖子不同意，小声说“万一他对你下毒手怎么办？”
王副院长听到了，冷哼了一声：“我现在有大好的前途，事业蒸蒸日上，我除非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想杀人，而且还是在自己办公室里！”
其实他说这句话倒是不假，我听说正院长，也就是上次我见过的李院长快到退休年龄了，几个副院长中，王副院长是最有可能的接班人。
再结合他最近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对他自己的事业有利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傻事。
霖子走后，我问王副院长到底找我什么事，他让我等一等，一会儿张姨来了再说。
在等张姨的这段时间，我想既然今天我们已经把话都说开了，索性我就再问问他关于小雪的事情。
“王院长，我还有两件事想问你。”
“说吧。”他往椅子后背上一靠，直视我的眼睛。
“刘小雪是你儿子生前的女朋友，这个你知道吗？”
我仔细盯着他的脸，王副院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我当然知道，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刘头告诉我的。”我说。
“哦，他连这个也跟你说了啊。”王副院长自言自语地说，“小雪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她为什么投湖？”
王副院长叹了口气，“因为她和俊凯是真心相爱，俊凯死后，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就投湖了。”
他平平淡淡地说着，但眼睛没看我。
“但有一次，我明明看到她从你的办公室出来了，就是我来偷杜皓资料的那天晚上。”我决定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听完立马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看到她了？当时什么情况，快点告诉我！”
王副院长突然的转变让我有点搞不清状况。
“王院长，你这么兴奋干什么？”我狐疑地看着他。
“因为俊凯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小雪，如果他还活着，那俊凯可能就有希望改邪归正，即便是个死人，他只要不惹事生非去，乖乖呆在家里，我就能接受他！我爱人的精神问题或许也就能解决了！”
“你爱人有精神病啊？”
他张张嘴，叹了口气，点点头，“快告诉我，关于小雪的事情吧！”
“你难道没看不见她吗？当时你也在办公室里，还写了很多奇怪的文字。”其实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那些文字的。
王副院长却说，“哎呀，我这个人有梦游的习惯，有时候我在办公室沙发上睡觉，因为睡得不踏实，就会梦游，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挑着眼眉看我，试探得问，“你当时看到我的时候，肯定也不正常吧？”
我点点头，一共看见过他的两次奇怪举动，确实都像梦游一样。
“当时我看见一个白衣水鬼浑身湿哒哒地从你办公室里走出来，感觉很像小雪。”
“你又没见过小雪，怎么知道那是她？”他反问我。
我连忙说：“因为我见过照片，和照片上的小雪很像，那个会不会是小雪的魂魄啊？”
王副院长听完‘哦’了一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