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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他，你也很惊讶吧？我也是，没想到他消失那么久，竟然现身了。”何丹娜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我的内心却波澜起伏。
“我为什么去见霖子”
何丹娜说：“sorry，我也想知道。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两个是怎么联系上的。对了，你的手机短信记录，以及电话记录我都check过，希望你别介意，反正那天你没有跟疑似霖子的人联系过，而且我也有仔细询问过那两天跟你有过接触的人，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你曾经与他取得过联系。so”
“所以怎样？还有，别说鸟语了。”
“啊，抱歉，所以，我认为你们两个很有可能早就约定好了。你有印象吗？”她问。
我告诉她，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我没有跟霖子有过类似的约定。
“好吧，那接下来还需要我调查什么吗？我是说马皓霖的事情。”何丹娜问。
“需要，我想知道那天我们为什么见面，还有霖子现在的下落。”
何丹娜轻声“嗯”了一声，我听见笔尖发出来的清晰的嗒嗒声，她在记录我的请求。
我好像突然看到了何丹娜此时的样子，还是那么精明干练，气质出众，在高档酒店的豪华套房中，化着妆，确切地说，是她昨晚加班调查我的事情，刚回到酒店，还没来得及卸妆。
她此时应该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职业衬衫，下身穿着灰色包臀西装裙，肉色丝袜，没有穿鞋，就那么踩在柔软的地摊上。
她略带倦意，但头脑清晰，虽然桌上的台历上记满了待办的事项，但她依然心中有数，井井有条，在她面前的书桌上，有三部手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她正在记录我所委托内容的蓝色笔记本。
笔记本上写着：调查mhl，以及那天发生的事情？？
mhl是马皓霖的名字简称，我想。
她用力画了两个问号，然后问我：“刚才我跟你说清楚了吧？我已经最大限度地调查了那天的事情，你们两个见面的原因以及所说话的内容，我确实很难查到。”
调查这些事情，并不真的如她所说，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她语气中略带坚决，但表情却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我看不到，却想象得到。
在她那个深蓝色笔记本上，同时还记着其他委托人要求她办理的事项，以及那些联系人的名字。
其中一条就是，跟踪zq去向。
zq难道就是我名字的缩写吗？
我突然明白了，何丹娜强大的信息网是怎么运行的，假如a让她调查b的某件事，而b刚好也是何丹娜的委托人，那么调查这件事时就会非常容易，她的众多委托人里就有我们的敌人。
“张强？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何大律师，别在兜圈子了，我知道你只是想多收点委托金，说吧，多少钱。”
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两秒钟，“一万。”
“你以为我是开银行的吗？”
“那你以为我是做慈善的吗？这是一个我认为合理的价格，因为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如果觉得不值，那就算了。”她态度十分强硬。
我哑口无言，但是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凑一凑是可以给她，那我之后就没有生活下去的钱了，家里的债务都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借。
“告诉我，你的桌子上是不是放了三部手机？”我问。
“你怎么知道？”何丹娜第一次流露出了惊慌的语气。
随后我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好像是翻东西，挪椅子的响声。
“不用找了，我没有安窃听器和摄像头。”我闭着眼睛对她说，“你的笔记本是深蓝色的，你今天穿了白衬衣，灰色短裙，我没说错吧？”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怎么获得情报的，如果我把你同时也在帮助王副院长对手的事情告诉他，你觉得他还会继续雇佣你吗？他这条大鱼你舍得放走吗？”
何丹娜立刻反驳我说，她没有背叛过任何一名委托人，她不过是想多挣些钱。
我说，我也不认为她背叛过谁，她做的事情只是在打一些擦边球，即使这样，如果王副院长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再雇佣她。
何丹娜终于妥协了，说这次就只收取成本费用好了，毕竟她也要有交通费，疏通关系请客吃饭等等，她把价格降到五千。不过我说两千，她也同意了。
我仿佛看到她懊恼烦躁的神情，不过我知道，两千块钱，是她的心理最低价，她已经在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写在本子上了。
挂断电话后，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向我，仿佛被一种沉重的、悲痛的情绪传染了似的。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明白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只觉得自己是最无助最委屈的人。
我怎么能想到，自以为看清了别人的目的和心机，其实根本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包括何丹娜，当然这是后话了。
至于刚才突然出现的幻觉，不知道是不是归功于所谓的“巫眼”，总之，这种事情还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何丹娜的短信马上发了过来，她说先打款，然后她才能工作，概不赊账。
我就让王颖用手机先转账给何丹娜两千块钱，等我离开山坳后，再给王颖现金。
王颖一直心不在焉，等把这些事情弄清楚之后，她问我，刚才提到了霖子，到底是在说什么。
我把何丹娜的话重复给她听，王颖皱起来眉头，神情震惊。
片刻后，她说：“或许我知道一些。”
第969章 可疑的传话人（）
“你知道？小颖，你知道什么？”
王颖低头想了想，“就是你那天去见霖子之前，在警局的时候，其实你有跟一个陌生人说了两句话，对那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我摇摇头，说起来那天的事情时，我觉得就像是一场我再也想不起来的梦。
王颖告诉我，其实那天警局里还有另一桩小案子，就是很普通的酒后闹事的那种事，当事人是一个喝醉酒的中年男子，很快就被他家人接走了。
就是在醉汉的家人来接他的时候，其中有个人，看起来也是家属，来跟我借火，我就跟着那人出去了，王颖看见我们说了两句话，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客套话。
然后那人走了，我回到屋里来，因为那人明明也可以跟其他人借打火机，却偏偏找到我，王颖当时留心了一下。
她说当时警局里稍有点乱，就是那名醉汉家属来的时候，王丹娜没有发现这个线索也很有可能。
“是何丹娜。”
“哦，对，何。反正我觉得跟你说话的那个人可能不是醉汉的家属，而是霖子派来专门跟你传信的人。”王颖说。
我点点头，“就算是吧，可这并不能解决我的问题，霖子叫我去水库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到底说了什么，这才是重点。”
王颖又琢磨了一会儿，对我说，她认为还是应该顺着当晚那醉汉的线索寻找下去，那个跟我说话的人，可能是霖子专门派来的，跟那家人没有关系，但也有可能是被霖子买通的人。
而且当时我跟那个人说完话回来后，王颖还询问过我，可我却跟她说，我和那个人没说什么，也许是霖子骗我过去的，也许那个人说了什么话，让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怎么调查啊，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混进警局的啊。”
“强子，你是不是被冻傻了呀，忘了安警官了？咱们可以请他帮忙。”
“哼。他？”我对安警官现在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反感，可能就是从他对我隐瞒了小雪的死这件事之后，即使知道他为了保护我做了很多事情，但心里仍然无法原谅他。
我觉得是因为他，让小雪错过最佳的复活时机。
王颖劝说了我一会儿，无非就是让我不要对安警官生气，他也是为了我好一类的话。不过我可听不进去。
王颖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没再管我，而是亲自给安警官打了个电话。
我能体会她此刻内心的感受，寻找霖子的急切心情，恐怕她并不比我少。
电话打通后，王颖上来就说出了她希望安警官调查的事情，之后，她“嗯？”了一声，看看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了免提。
“好了，你说吧，强子就在我旁边一起听着呢。”王颖说。
手机里传来安警官的声音：“好。强子，即使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了你，也拿到了证明你是凶手的证据，但我打心眼里也不相信你杀了小雪，所以你走后的这些天我也没有停止调查那晚的事情。那天我也注意到了跟你说话的人，后来突然想起来，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就去调查了他。”
第970章 一根筋（）
“什么？你已经调查出来了？！”我有点不敢相信，也突然为自己之前对安警官的看法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心里的芥蒂还在。
“恩，我联系上了那个人，他是那天喝醉酒的男人的儿子，进入警局之前，有个人让他给你带句话，还让他假装跟你借火。也是他的话，让我确定了，那天我在太平间后门位置看到的人并不是你，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城郊的水库，也就是说，你不是杀死小雪的凶手。”
“既然调查出来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质问安警官。
不等他说话，我继续说，在我带着小雪离开医院之前，还专门去跟他和王颖说了这件事。
那时候，我就知道凶手不是我自己，我提出了这些想法，安警官却没有告诉我他调查出来的这一切，也没有表现出来对我的信任，他始终没说过，相信杀死小雪的另有其人。
“因为我那时候还没调查出来啊！”他马上反驳道：“你说那些话时，我确实以为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不过我从心里还是相信你的，要不然我后来也不会去调查了。再说了，我也是昨天才跟那个人联系上了，问清了这件事。”
安警官着急地解释着，我的气只是稍微消了一些。
“要是我们今天不给你打电话呢？你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们？”我又问。
这次王颖急了，说我到现在还纠结这个有什么用啊，不要再争吵了，先说说调查的结果不好吗？
没想到，安警官十分平静地对我们说了一番话，直接表达了他对我，还有整件事的看法，以及处理方式。
他说，如果我们不打电话问他，他确实不想主动告诉我们，即使我们现在问他了，他也不打算说出来，他只会告诉我，有什么进度，但绝对不告诉我们调查结果。
“你搞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次是王颖真生气了。
“小颖，你让他说完。”我说。
安警官就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是个死心眼，一根筋，我不告诉你们是有原因的。如果你们现在带着小雪回来，并且将她火化安葬，我就会这件事如实告知你们。但如果不这么做，我是死都不会说的。这就是我的条件，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强子那晚上去水库，关系重大。”
王颖十分生气，但还是尽力说服安警官，也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小雪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既然他也曾那么喜欢小雪，为什么不给小雪一次机会呢？
安警官却不肯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