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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我看见的是个老头,应该是老太太的老伴儿。被我遇见的那次,老头正在太平间的后门给老太太烧纸。
第三次是霖子看到的,也是那个老头,他又在太平间后门烧纸,说是老伴头七祭日,他来烧纸,顺便带老太太的魂魄回家。
我知道头七是人去世后第七天,普遍的丧葬习俗说是这天魂魄会返家。
老太太家里也不是没钱,光花在太平间租停尸冰柜的钱都不少了,可是她的家人却迟迟不把她的遗体接走,火化下葬,这让我非常不解。
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霖子来到了太平间。
一眼看过去,我顿时屏住了呼吸,霖子也愣住了。
太平间一片死寂,根本没有什么老太太在冰柜里面撞门的声音,而停放老太太尸体的那台冰柜大开着。
老太太正半坐在冰柜里。
第262章 遗愿()
只见老太太的身体绷得直直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她的头发。
她应该已经被冻得很结实了,到底是怎么坐起来的?!这不符合常理。
“霖子,这冰柜门是你打开的不?”
“我疯了吗,刚闹成那样我怎么可能开冰柜!”
我们两个站在原地,在弄清楚情况之前,都一步也不敢往前挪。
过了一会儿,尸体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想把尸体放平重新关上冰柜。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从面前的冰柜里发出来。
“强子”
我不禁浑身打了寒颤,好像是这老太太在说话。
她叫我干什么?她是被人控制的活尸,还是鬼?我该怎么办,回答还是跟霖子掉头就跑?
脑海中快速出现很多种问题,也有无数念头。
最终,我站稳了脚跟,跟霖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算是互相定定心神。
反正再恐怖的事情也经历过了,索性看看她想干什么。
“你你不好好躺在冰柜里,出来有什么事?”我愣头愣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不想化成灰”
她的声音好像离我特别远,发出的每个字好像都在胸腔回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莫非鬼的声音都是这样的?
“你跟我说这个也没有用啊,你已经死了,早晚要火化,难道你想在这太平间里待一辈子?”我回答着她。
“所以,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如果办好了,我不会给你捣乱,办不好的话”她停顿一下,“那就等着吧”
干涩难听的嗓音穿过我的耳膜,仿佛有电钻在钻我的耳朵。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不能拒绝。”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草率答应,也不能立刻拒绝。因为这是来自死人的威胁,谁知道她能办出什么事来。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就算答应了你,也办不到。”
“呵呵呵。”她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有种男人的音色夹杂在其中。
可能只持续了两秒钟,笑声就戛然而止。
“你办得到,你只需要找到我的儿女,让他们给我按照土葬的习俗出殡,不要火葬,就可以了。”
原来只是让我把她的遗愿转达给儿女,我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跟她的儿女说,你们的母亲诈尸了,是因为有个未了心愿,就是希望能土葬,相信她的孩子一定会同意。
“好!我答应你!”我说完,霖子就瞪我,冲我一个使眼色,好像是怪我太草率。
我没管那么多,继续对老太太说:“但你得给我说一个只有你和你家人知道的事情,这样我告诉他们,这是你的魂魄告诉我的,他们才会相信。”
老太太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思考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告诉我,她有两个玉镯子,已经被藏起来了。
那是她年轻时候的陪嫁物,本想在死后传给儿女一人一个,但没想到自己突然撒手人寰,都没来得及告诉家人那镯子的位置。
她告诉我,自己把玉镯子用手帕包好放在盒子里,然后把盒子藏到自家厨房拐角柜子的最里面,又用一个木板挡了起来,很难被发现。
我记下了,想着她的子女一旦见到那对玉镯子,肯定就相信我说的话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老太太着急地催促道,声音都撕裂了似的。
我反应过来,先朝打开的冰柜走过去,想的是关上冰柜再说,总不能让这具尸体一直坐在里面,太吓人了。
霖子也跟我一起过去,然而我们却立即被制止了。
“不许过来。”老太太发出了怪异尖锐的叫声。“都出去!”
我俩停下来,交换了一个眼神,先退出了太平间。
霖子让我先去打电话联系老太太的家属,他负责守着太平间的门口,因为不能让护工或其他人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然又该传开了。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家人的联系方式,是她老伴的。
用值班室的座机拨通出去,老头很快就接了起来,一听老太太的魂魄转达了想土葬的遗愿,马上让我给他儿子打电话。
我还以为他会质疑我一番,或者听到老太太阴婚不散的事后,会吓得心脏病复发,没想到这么淡定。
老头说自己是一直希望老太太能被土葬,但是儿子新官上任,为了带头支持土葬改革,就在自己母亲去世后坚持采用火葬的形式。
可老头难以接受,观念上改不了。
现在既然连死去的老太太都发话了,老头觉得或许能说服儿子回心转意。
而这些天他们家迟迟未能把尸体接走,其实也是因为在葬礼方式上有分歧,就拖延了下来。
我就问他,为什么他是一家之主不能做这个主呢。
老头说,虽然他一早就表明的态度,但无奈他儿子发话了,如果土葬,他绝对不摔盆。
儿子的态度坚决,老头气得心脏病发作也没能改变儿子的主意。
我知道摔盆是出殡时的一个环节,一般由家中长子来摔,摔的越碎越响就越好。
若无人摔盆,则意味着无人送终,老一辈人,尤其在意这个。
我们老家也有这种风俗,所以如果哪家只生了闺女,就会有碎嘴的妇女站在胡同口,砸吧着牙花子,冷嘲热讽地说那人家是绝户,也就是无儿子,绝后了的意思。
嘴若再狠毒点,便会说死了都没人给摔盆。
这在很多农村或者思想封建落后的地区,是一种常见的现象。
我按照老头给我的电话号码给他儿子打了过去。
电话打通后,男人听我说完,十分震惊。
再三向我确认自己母亲说过的话,听得出来,他心里非常害怕。
但他还是坚持说,绝对不能让这种落后的、浪费资源的土葬制度再延续下去,而且他需要回家确认一下玉镯子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再考虑之后的事情。
我见多了被火葬的尸体,而且每天死那么多人,知道土葬确实会占用很多耕地,不合理。
但从心理上,我又觉得这个儿子也是够狠心的。
他如此坚定执行火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害怕被人说闲话嘛。
我想着快点去给老太太答复一下这件事的结果,放下电话就出了值班室。
正好碰见霖子回来。
“强子,干嘛去?”
“去太平间啊,你怎么不在那守着了?”
“你不是刚从太平间出来嘛,还说冰柜都收拾好了。”霖子疑惑地看着我。
“啊?”我更加不理解,“霖子,你说梦话呢?”
第263章 以不变应万变()
“没做梦啊,我是亲眼看见你了!”霖子说。
我就说,既然刚才他一直守在太平间门口,不可能连我去没去过太平间都弄错吧。
霖子告诉我,我走后,他突然想去厕所,就快快地去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从太平间里出来,当时我还跟他说,老太太的尸体已经放好了,我也已经跟那边打过电话了。
听完他说的,我都要信了。
“但是,你看到的肯定不是我”我变得不安起来。
莫非是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又出现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冒充我呢?
不论如何,先去太平间看看再说。
推门进去,那冰柜确实被关上了,我拉开抽屉一看,老太太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里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大着胆子,试着摸了摸尸体,根本不是冻得特别结实的那种,所以肯定有人把尸体取出来过,要不然不会这么软。
这时霖子也凑过来,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尸体的袖子,掀起来看了看。
“强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发现,在尸体的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凹痕,仿佛之前被什么东西绑过。
霖子说,感觉像是老太太死后被绑过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
我又检查了另一只手腕,也有同样的痕迹。
“脚踝呢?看看脚上有没有。”我对霖子说道。
分别检查完之后,霖子冲我点点头,确实在脚踝处也有这样的勒痕。
重新锁好抽屉,我满脑子问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天下午,老太太的儿女还有她老伴一起来医院找我了。
她的儿子穿着斯文,国字脸,从说话腔调到行为举止,一看就是在机关呆惯了的人。
他认真向我询问了一番,就跟领导谈话似的,最后的结果却令老头非常失望,如果老太太听到的,应该也会有同样的心情。
儿子不同意土葬,说单位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绝对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他还托我给他母亲捎个话,让我告诉老太太,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也为了节省资源,就不要再这么固执了。
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不发表意见,就答应帮他转达。
只是临走的时候,我看出老头非常沮丧。
人们都走了,我和霖子来到阴气森森的太平间里,拉开老太太的抽屉,对她说出了我们努力后的结果,希望她能理解。
太平间非常安静,老太太的尸体一动不动。
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鬼魂,现在我和霖子对着死人说话,让我觉得更加荒诞。
“强子,怎么回事,莫非那老太太的魂魄不在了?”霖子问。
“霖子,根本就没有鬼,我看咱们也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我说完,他点点头,我们一起离开了太平间,只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但是值班室的门大开着,我看看霖子,他的脸色也变凝重了。
因为值班室刚才明明是锁着的。
我走进去一看,只见床上放着一个档案袋。
心跳开始加速,打开档案袋,我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全是我的照片。
照片上,我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诡异的微笑,那人分明就是我,可又不是我。
而照片上的内容,令我难以接受,简直无法直视。
有的是我跟尸体的合影,有的是我拿着一把刀,好像正要解剖尸体,还有一些是我仿佛是在拿尸体做实验。
所有照片的右下角都有标注的时间,全都是在午夜拍摄的。
“强子你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