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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沐轻寒抬头看了他一眼,“要到东越国境了,别到处乱跑。”
小童吐了吐舌头,也不避讳的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咕噜噜流转。
“公子,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公主吗?这次为什么要带上公主。她身子柔弱,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我们好多时间。”他堵了嘟嘴,对瑞宁公主颇为不喜欢。
沐轻寒倒是没怪他不分尊卑,而是极有耐心的道:“不让瑞宁跟着,我们好好的不直接穿过瀚海高山,非得从东越金凰借道,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他又笑了笑,眼神里有感叹也有佩服。“亏得云墨一番心思,让裔世子养个女人在府中,好激起瑞宁的嫉妒心。又特意让人送了药给瑞宁。让咱们借着瑞宁的名义,光明正大的从东越借道。无形中告诉世人,东越很可能会和西秦联姻。也让南陵和金凰,稍微多了几分掣肘。一石二鸟,果然不愧是以智者闻名天下的云墨啊。”
小童眼睛闪闪发亮,“公子,我从小就听闻云太子的大名,他真的传闻中那么厉害吗?”
沐轻寒笑得越发高深,“比传闻中还要厉害。嗯,深不可测。”
“比公子您还厉害吗?”小童歪着头询问。
沐轻寒只是轻笑不语,眼神里却微微多了几分叹息。若非到万不得已,云墨不会向他求助。这世上能让云墨满腹心机无处可用的,大概也就一个她而已。
千里之外有人言笑晏晏轻车缓慢而来,也有人怀抱着激动的心情彻夜奔腾,只为一个方向。而此刻在东越,却有人坐在马车内相顾无言。
见到夜莺平安无事,凤君华总算松了一口气,连日来的担忧也尽数褪去。可很快她就察觉到有些奇怪了,侧头看着身旁半阖着眸子似乎在沉思的云墨,她微微蹙了蹙眉。依照往常惯例,云墨和她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找机会对她做一些暧昧的言行举止。然而今天,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
凤君华眯了眯眸子,很快就甩开心中的疑惑。他和她不过是施恩者和被施恩者报恩交易的关系而已,他做什么想什么都与她无关。再说这人向来心思莫测,她用不着去干涉那么多。只按照他的要求达到他的目的她就可以和夜莺离开这个地方。至于失去的记忆,她倒不是不在意,而是觉得云墨这个人太过高深莫测又心思不定,跟他打交道总是讨不了好。更何况如果他给她解了封印,也就是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这世上,人情债最难还。
既然一颗子弹能打散她的封印,那她相信总有另外的办法让她恢复记忆。她向来不喜欢依靠别人,如今也一样。
打定了注意,她便移开了目光。
云墨却在此时开口了,“他是谁?”
凤君华一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什么?”
云墨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目光复杂难辨,似犹豫似压抑又似克制,终究低低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凤君华愕然看着他,神色颇有些古怪和惊异。而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寸寸暗淡下来,眼神也有些恍惚。脑海中浮现了一张面孔,先是柔和的轮廓,有模糊渐渐转为清晰。然后又似墨笔轻点,在那清晰的轮廓上点出精致绝伦的五官,再在唇边拉出一丝放荡不羁而宠溺的笑。
他的眼神,似高山仰止,似雄山巍巍,又似春水绵绵,望不尽海藻的温柔。
她神色开始发怔,记忆最深处蔓延出血水,将那张脸那双眼睛,以及他嘴角的笑一起淹没。许多次她都在想,那么多的血,为什么没有把她对他的记忆一起淹没?徒留她的世界一片血红和此生都散不尽的愧疚亏负。
只是云墨怎么知道?
哦,想起来了。刚才小莺那句‘什么时候你也会认可别人对你的好了?’那一霎她脑海咋开,想起那人存与脑海里的点滴记忆,以至于片刻的失神,想必已经入了云墨的眼。
她静默着没有看他的眼,“这似乎与你无关。”
云墨盯着她,似乎妄图从她此刻淡漠的眼神看尽灵魂深处。
良久,他垂下了眼帘,嘴角扯出一抹苦涩。
“你说的对,我没资格干涉你的事。”他声音呢喃如风,眼神落在窗外,周身慢慢笼罩了晦暗和落寞。
凤君华蹙了蹙眉,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他。有心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索性沉默不语。
云墨也盯着窗外久久凝思,似乎早已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马车咕噜噜的前行,车内气氛却有些凝固而沉闷。
快到达别院的时候,云墨忽然开口了。
“青鸾。”
凤君华回头看着他,目光静默。
“我究竟…”云墨目光里似有光点慢慢积聚,茫然而迷惑,亦或者疼痛悔恨。“错过了你怎样的十二年?”
------题外话------
那个,说明一下哈,女主呢不是心里有神马人,这个呢以后会解释滴,放心,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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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忘了从前,还有未来()
马车停下。
车外有人道:“殿下,到了。”
凤君华混沌的思绪顿时一醒,眼前人影站起来,不由分说便已经拉过了她的手。下了车以后也不顾身后之人,云墨一言不发的拉着她走了进去。
一路上他都不说话,凤君华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从出门开始,到现在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火儿跳到云墨肩头,对着她眨眨眼,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凤君华抬眸对上它一双碧绿的眸子,心想这主子奇怪,连同他的爱宠也奇怪得很。
思绪不过一瞬间,她便要抽回自己的手,云墨却已经停了下来。
凤君华微微一怔,抬头却见已经来到她居住的院子。云墨伫立在阶前良久,始终没有回头。阶前不远处有海棠花在风中簌簌颤抖,开得很是艳丽,在这北方微冷的风中斑驳淋漓的渡出凉雪的寒香,亦如此刻他的背影。
红尘远望生死一瞬,曼珠沙华灼灼如火,开出如画的斑斓。而那红莲业火背后,是无尽的深渊与窒息的孤寂。
云墨长叹一声,回过头来,眼神似苦似涩。
“青鸾。”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有些飘忽也有着诉不清言不尽的寂寞孤独。“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错过的那十二年韶华?”
凤君华浑身一震。这些日子以来,她隐隐看出云墨似乎对她有种隐忍的情愫。然而他总是表现得恰到好处,从不多近一分,让人恍然觉得那只是他与她相处之时习惯性的暧昧玩笑。他的温柔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讲,是陷阱也是算计,所以她无视。
然而此刻,他眼神如海神情朦胧,痴然而空茫。明明她就在他眼前,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永远望不到红尘彼岸她微笑的侧颜。只留他一人在忘川河对面,寂寥而久远的等待。
呼吸微微滞了滞。
凤君华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不语。
云墨自嘲的苦笑,却上前一步。
“我错过了你十二年的记忆,如今你便要永远的将我排除在你生命之外吗?”他的声音嘀喃如风,却字字清晰入耳。像是带着剑刃,一寸寸划过心口,带来血骨淋淋的疼痛。
“哪怕是我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填补那十二年的空缺,是不是?”
这一刻他眼神如夜亦如渊,看不清这人世悲欢离合,也跨不过这命运森凉如刀锋。
听着那声音,凤君华恍然而微微窒息。直觉的,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属于云墨。从做杀手的第一天起,就有人告诉过她,杀手要绝情绝爱,情爱于她而言是毒药。哪怕妖冶美丽如彼岸花,却仍旧一触毒入骨髓,不可解。所以她便冷情冷性,时时与那些温柔旖旎狎昵风流退居三尺之外,绝不沾染半分。
说到底,她还是自私的。时时刻刻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却用身上的毒刺去伤害身边的人。
就像,曾经的那个人一样。
“你想要弥补的…”她恍惚而迷茫的说,“是十二年前的青鸾,还是如今的凤君华?”
云墨震了震,眼神里亮过天光,似照亮了整个世界。他按住凤君华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无论是十二年前还是十二年后,都只是一个你而已,并无区别。”
“是吗?”凤君华自嘲道:“可如今的我,没有十二年前的记忆。七岁以前的一切,于我来说都是空白,包括你。”
云墨手指颤了颤,“你忘了我没关系,忘了以前,还有未来…”
凤君华却微闭了闭眼睛,从他身侧擦身而过,往自己屋中走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云墨没有拦住她,仍旧站在原地。海棠花飞落无声,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唉唉坠入尘地。也如跳跃的心,刹那间永坠黑暗深渊。黑暗尽头,有妖艳似桃花的血液点点绽放,晕染了一地世界。
火儿转过头来看着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云墨,似乎明白此刻他的疼痛寂寥。它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的脸凑过去,温柔的蹭了蹭他的脸,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云墨侧过目光,看着它澄澈清明的眼神,嘴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他拍了拍火儿的头,火儿立即跳到他手心,然后钻入他怀中,安静得有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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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府书房内。
“你说什么?”
梁王睁大眼睛看着面色阴沉微白的孟月眉,满目的不可置信。就连老梁王,神色也颇为震动。
“我亲眼看见的。”
孟月眉死死的拽紧手绢,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
“怎么可能…”梁王犹自不可置信,自从云墨开始对他下手,他便收敛了很多,也没有再派人监视云墨。所以今天街上的事,他也是现在才知道。
老梁王皱了皱眉,拈须道:“说来这事儿真是怪得很,太子一向不近女色,民间传言他有龙阳之好也传了十几年了,可说归说,也没人有确实的证据,如今怎么…”
梁王则是哼了一声,满脸怒意道:“难怪他这些年一直不住在东宫,原来是在别院里‘金屋藏娇’,实在是可恨之极。”
孟月眉没说话,只是眼神漆黑脸色冷漠,手中的丝绢都被她搅得变形。她似乎将手绢当做了白天见到的那个红衣少年,要用这种方式将那少年粉碎,以泄她心头只恨。
“月眉。”老梁王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就冷静下来,看向孟月眉道:“你有没有看清那男子长什么模样?”
“没有。”孟月眉腰背笔直的咬了咬唇,眼神里终于流露出嫉恨的阴毒之色。“他们在马车,我没看见。”
梁王脸色黑沉堪比锅底,老梁王眯了眯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其实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不,应该说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梁王和孟月眉都看向他。
老梁王拈着胡须,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太子有断袖谣言是从十六年前开始流传的。对了,就是在太子与那前来挑衅的莲玉公子大战后不久才传出来的。而十六年前,太子不过才八岁而已。即便是性子冷淡不近女色,世人也万不可能将加注其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