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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杀气穿梭在空气中,他甚至来不及反抗,便被那些无形的冰刀穿过了身体割裂了所有经脉,鲜血从体内各个穴道爆裂,仿佛生命于烟花炸开。
最后一刻,他看清了封住他所有元力的,是一颗七彩水晶石。
那是神石,乃洪荒时代女娲补天之时遗漏的七色水晶石,守护玉晶宫的镇宫之宝。神石离宫,宫殿必陷。
他倒下的最后一刻,看见身边同伴也如他一般缓缓倒下,临死都想不明白,吸收了历代宫主灵元的神石,是如何被宫主取下来的?
然而他们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玉晶宫位高权重颇受尊敬神一般存在的长老,一生威名赫赫,死之前却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这样丧命在他们选举的年轻宫主手中。
玉无垠站在原地,神石已经收进宽大袖口中。他冷冷看着地上几具尸体,眯了眯眼。
“来人。”
淡白色的雾气在身后凝聚成人影,却没有显露面貌体型,看不出男女,只知道是一个人。
“传令圣女,三长老五长老和六长老利用万象珠逃生,让她召集破天十二卫以及惊影七十二灵全力追捕。”他目光淡淡语气森冷,“一个不留。”
“是。”
白影瞬间化为空气消散。
玉无垠掏出丝绢放在唇边轻咳两声,血迹印染如桃花妖娆。他脸色有些白,目光却流露出诡异的色彩。身后有彩衣女子无声到来,“公子,您受伤了。”
他并不在意,瞥了眼躺在上的五人,神情痛恨而厌恶。若非这些人修改了绯儿的命格,她岂会受如此多的磨折?动用逆天之法本就祸及寿命。玉晶宫人便是有神力护体又如何?终究是**凡胎,而非神,同样要受到天劫之惩。
只是可惜了,在他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利用神石之力,竟然也没能将他们全部杀死。
他眯了眯眸子,忽然一挥袖,淡淡透明元力倾盖而下,几位长老的尸体便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消失,从脚到头,一寸寸化为烟火,最后烟消云散。
“公子。”彩衣女子低着头,请示道:“要不要怕人保护小姐?”
他抬头看向某个方向,目光沉沉如夜。
“罢了。”他又轻咳两声,刚才为了能干脆决绝的杀了他们,他也受了不小的创伤,只怕得养好一段时间了。“他们都受了重伤,如今躲避追杀找地方养伤还来不及,没空去找绯儿麻烦。”
彩衣女子漠然。
他顿了顿,又道:“你先带离恨宫四堂主去南陵。”
“是。”
彩衣女子拱手应了声,又有些犹豫道:“公子,您当真放任小姐在云墨身边吗?要知道…”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他语气一停,眼中有悲凉和苦楚漫过,语气也有着疲惫和沧桑。“事到如今,我已经无力阻止。”
彩衣女子咬了咬唇,低声道:“孟月眉和颜姑娘在中城,怕是要对姑娘不利…”
玉无垠嘴角勾起冷意的弧度,“正好,该是接受考验的时候了。不然…”
后面那句话很轻,湮灭在风中,彩衣女子只隐隐约约听到‘不放心’三个字。她心中有疑惑,却也没问,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玉无垠负手而立,嘴角鲜血流淌,他却没有理会,只是眼神中慢慢有孤寂和落寞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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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华和云墨陷入了冷战,身边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凤君华不再和云墨同乘一轿,而是坐到了沐轻寒栾轿中。她对云墨明显排斥甚至隐隐有一种痛恶的情绪,也不要秋松秋兰伺候了。好像一夜之间,她又变回了最初那个冷心冷清的杀手,连慕容琉风都不敢轻易靠近她,只因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太过冷冽冰寒,让人无法靠近。
出城以后,沐轻寒终是忍不住问道:“绯儿,你和云墨怎么了?吵架了?他惹你不高兴了吗?”
凤君华收回目光,眼神虽然不如之前冷冽,但也没什么温度可言,比起之前对他下意识的相信和亲近完全大相径庭。
“大哥,你好像很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沐轻寒笑了笑,温和道:“你年纪不小了,好多女子在你这个年龄孩子都满地跑了,可你至今未嫁。”他眼神暗了暗,语气带着几分歉疚,“大哥无用,以前无法护你周全,害你失踪这么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你回来了,我便尽我所能,要替你寻一个好夫君,让你一辈子安乐无忧。这样,我才对得起义母当年抚养救命之恩。”
他直至恳切真诚,毫无虚假做作之态,完全符合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殷切关心和疼爱。
凤君华眼神微动,声音软了几分。
“大哥的好意我知晓,只是…”她抿了抿唇,目光又冷了几分。“为什么是云墨?”
沐轻寒依旧笑得温和,“因为他爱你。”
凤君华眼神一闪,嘴角露出几分讥讽。
“是吗?”
沐轻寒轻叹一声,“他等了你十几年,且为了你至今未娶,足以证明他对你的心。绯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敢肯定,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不计一切利益真心爱你护你一生。那这个人,必是云墨无疑。”
凤君华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那么肯定?”
潭渊在旁边暗自焦急,小姐和云太子吵架了,公子您的机会不就来了吗?您还不见缝插针趁机讨得美人欢心,您还给人家做说客干什么?
沐轻寒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也没理会,而是对凤君华温柔道:“绯儿,你本就聪明,但很多时候只是当局者迷而已。平心而论,你觉得云墨对你不好吗?”
好,她以前也这么觉得,但那是在昨晚之前。
见她不说话,眼神却又露出那种淡淡讥诮和微微自嘲,沐轻寒假不由得蹙眉。
“昨天还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对他不理不睬了?”他忽然目光一缩,直直盯着她的脖子。准确的说,是衣襟未遮掩住的淡淡青色。
那是…吻痕!
他面色有些白,眼底微微的痛,却转瞬即逝。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大哥?”
凤君华原本还在奇怪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冷不防被他抓住了手腕便下意识的躲避,然后他却已经挽起了她的衣袖,露出洁白如凝脂的手臂。
她肌肤如雪,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她手臂上洒下淡淡光泽,美如莹玉。
然而沐轻寒却立即脸色大变。
“绯儿,你…你和云墨,你们…”他太过震惊以至于说话都在颤抖,眼神里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失望亦或者疼痛。他低着头眼睫垂下,掩盖眸中一刹那闪过的神色,手指微微颤抖。
贵族之女出生之时便会在手臂上点下守宫砂以示贞洁,她幼时也有。而如今,手臂光洁如瓷,却不见那滴嫣红的守宫砂。
“你和他…”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她,眼神震惊而愤怒。“是不是他逼你的?难怪你突然对他那么冷漠,原来如此。”他眸中闪过疼惜和自责的痛楚,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连连道:“对不起,绯儿,是我不好。我以为他那么爱你,便不会伤害你,没想到他居然敢对你…”他手指紧握成拳,眼神里满满的愤怒。
“我该派人保护你的,不然你也不会被他…”
凤君华整个人完全懵住了,从沐轻寒拉开她的衣袖开始她完全就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脸色大变,现在又为何如此愤怒?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
潭渊在一旁瞪直了眼睛,他虽然年纪小,却并非什么都不懂。一看到自家主子这表情动作,立即就明白过来,顿时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怒意。
他蹭的一声站起来,怒道:“云墨那个禽兽,居然敢玷辱小姐,公子,我去给小姐报仇。”
他说着就要跳下马车,被沐轻寒反手一抓。
“回来。”
“公子…”
凤君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潭渊,他在说什么?玷辱?云墨是意图侵犯她不错,最终仍旧没有得逞。大哥刚才大抵看到了昨晚云墨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吻痕,才会如此震惊吧。这个时代女子贞洁比命还重要,如她这样日日跟一个男子住在同一屋檐下,早就有人说三道四了。
只是她很奇怪,照理说沐轻寒默认她跟云墨住在一起,便也应该料到云墨会对她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才是。不过就是几个吻痕而已,他至于这么愤怒吗?
沐轻寒深吸一口气,回头对凤君华轻言安慰道:“绯儿,你放心,大哥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他眼神闪过坚决之色,“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来。”他说完吩咐潭渊道:“你在这儿保护绯儿,不许离开。”
“是。”
潭渊一点没觉得委屈,他觉得公子早就该这么做了。
“大哥…”
凤君华隐隐明白了什么,连忙道:“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沐轻寒却已经下了车。
她暗自恼怒,起身就要下车,被潭渊拦住了。
“小姐,您不能下去。”他很执着,公子的命令,他毫无保留的执行。
凤君华现在没空跟他周旋,直接一把银针甩过去。潭渊惊呼一声立即躲开,凤君华趁此机会跳了下去。
“小姐…”
潭渊也连忙追了出去。
……
沐轻寒来到云墨的车驾前,根本不理会前方侍卫的询问,冷冷道:“云墨,你给我下来。”
车驾已经停了下来,侍卫为难的看着他。知道自家主子和他交好,所以对他的无礼也不敢有所指责,只得斟酌道:“沐太子,我们殿下在…”
“退下。”
里面传来云墨淡然的声音,侍卫立即拱手退了下去。
后面车驾内,云裔打开了车窗,眼角余光瞥到后面一个红色人影已经朝这个方向走来。
哼,又是为了这个女人。
云墨昨儿个为了她伤得不轻,看沐轻寒的样子,像是来找云墨打架的。他想了想,跳了下去。他一下车,后面时时刻刻关注他举动的沐清慈自然也知道了,连忙让芷云扶着下了车。刚好和急急而来的凤君华撞上,她一愣,而后笑得温婉。
“慕容三小姐…”
凤君华懒得理这个做作的女人,“让开。”
沐清慈一怔,侍女芷云立即发作了。
“放肆!”
“小姐…”潭渊跑了上来,一把推开趾高气昂的芷云,对凤君华道:“小姐,您不能过去,公子说…哎,小姐…”
他还没说完,凤君华便已经径自离去,他连忙又追了上去,连看都没看沐清慈主仆俩。
“你…”芷云气得瞪大眼睛,看看潭渊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沐清慈,跺脚道:“公主,这个潭渊,仗着殿下宠爱,一向就不把您放在眼里。还有那个慕容琉绯,不就是一个侯府的小姐吗?殿下念着当年的恩情愿意认她这个义妹,那是她的福气,她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哼,竟然敢对您…”
她说了半天见沐清慈没反应,抬头才见沐清慈平静的看着她,然而那眼神却有冷意在蔓延。她缩了缩脖子,脸色有些白,低头道:“奴婢失言,请宫主恕罪。”
沐清慈淡淡瞥她一眼,道:“你要知道,你是本宫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