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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顿了一会儿,画面的进度又恢复了正常,我看到转牌发出了一张方块2——我的听牌于是变成了15张——即使这种只剩1张河牌没发的情况下,我的成牌概率也可以达到30%,在这么好的牌面下,我竟然被迫弃牌了,实在是……气死我了。
大盲推了All…in。后位长久思索后,弃牌,新的一局很快开始。于是,那张河牌就成了一个谜。
大伟拍了拍我:“你就当是没发出来。”
于是,怀着略不爽的心情,我又继续玩起了牌,但不料这网络卡得愈发严重,有几把牌根本就是卡得如同便秘,眼看自己的强起手牌因超时而弃掉,实在是叫人心碎。
最后,在一把手对6翻牌圈中了三条又被卡掉后,我终于忍不了了,愤怒的扣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他妈的,太卡了,不玩了。”
“还是玩QQ德州,也不卡,多好。”大伟说着回到了椅子上。
我当然不会去玩QQ德州,但是……玩牌的欲望就像是一个水库的小闸门,一旦打开后,如果没有泄出足够的水,你想再关上这个小闸门是很困难的。我闷闷的坐着,回想着刚才被卡掉的牌……忽然想起,酒店附近,我上班的路上,有一家咖啡馆,有Wifi的咖啡馆!
我把电脑装进电脑包,跟大伟说:“我得下楼一趟。”
“干啥?”
“去咖啡店玩牌,那儿有wifi。”
“卧槽,你不是吧,非玩不可了?”
“这大周末的,就在酒店里窝着,多无聊?”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要非得下去玩,我还得去指导你,我这裤子都脱了……”
“去你的吧,你爱去不去,我自己玩去。我走了,你可以自己在屋里撸。”说着我穿上鞋就要出门。
“哎哎哎——你等等,我也去。下去溜达一圈,就当欣赏一下深圳的夜色,顺便指导一下你打牌。”大伟一边说一边抓起了裤子。
因为我们深圳分公司的地址是一个小型商圈附近,所以我的酒店位置其实也算挺好,离一条商业街很近,而那家咖啡馆就在那条商业街上。虽说已经是夜里十点,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是不少,一派热闹的景象。那家咖啡馆门口圈出了一个区域,顾客可以坐在户外点咖啡。我见天气不错,便胡乱点了两杯咖啡,要来了wifi密码,这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
我正开机的时候,大伟把手机往我面前一送:“哎,你看这个怎么样?”
他手机画面上,一个穿着齐B连衣裙的姑娘斜趟在沙发上,手拄着脑袋,两条大腿斜斜地伸出,一看就不是良家。
“一千,值不值?”
我把手机从我眼前拨开:“我是来打牌的,不是来泡妞的。”说完,我就打开了BBB网站的客户端。
大伟收回了手机:“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样子有多可恨?特别像我高中的教导主任。”
我没回答大伟的话,主要是我在输用户名和密码。这里的wifi连接速率不错,试着点了几下,的确已经不卡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先进了一个10美金买入的桌子,心想这样一旦卡死了,损失还能小点儿。
就这样,大伟在玩手机,我在玩牌,我们这样对面坐着,玩了二十多分钟后,我的钱变成了15美金,我发现这个桌子上玩家都玩得很紧,有时候胡乱诈一下,对手就会弃牌,而像我在三条那个场子,就算我的下注不是诈,我也有可能面临别人的All…in,而推了all…in的那个人可能什么都没有,比如老冯,比如大飞哥。
这一把,在枪口位抓到了黑桃的78s,属于投机牌,桌子上坐满了六个人,我想看看翻牌,所以我平跟了大盲注,想看看后来的人都怎么动作。
弃牌到按钮位前一位的玩家,他加到50美分——也就是5BB,庄位跟了,小盲注直接扭到了两美元!大盲位,竟然跟了?
看看这血腥的状况,我几乎可以确定对手至少有一人有JJ+的牌力,而我只投了10美分而已,我想,我可以弃牌了……
刚要点,却听身后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赔率很好,可以试着看一眼翻牌。”
我回头一看,一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他看起来大约三十七八岁年纪,他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圆领文化衫,胸前印着一个体育赛事的名字,下身一条灰色的短裤,脚下一双人字拖,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装了不少饮料瓶子。这人的相貌……看起来倒也端正,只是眉宇之间,多少有些忧郁气质。
他看我看着他,便指着屏幕:“他们这么起,Range肯定是T…plus,78s虽然本身胜率不很高,但在这种情况下,胜率提升了,因为剩下的牌里,能帮到你的更多。去牌效应,对吧?”
耶?这倒是有高人啊?他说的什么去牌效应我没太听懂,不过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再说,2美金而已。于是,我跟了。
结果,翻出来的牌是5c6s2s;这回听两头顺子+同花!
小盲位打了1/2的池子,大盲位思索后弃牌,小盲位有超对,但是应该不是AA。不过我这种强听牌,我是不可能弃牌的,于是我跟了5美金——这样我后手就剩下8美金了,下一轮如果小盲位再打,估计我也就得推了。
弃牌到庄位,庄位跟了。
转牌来了一张9d,一张射成了顺子!
小盲位后手只剩4美元,推了All…in,我心想庄伟那哥们儿不知道有什么牌,应该没我大,给他引进来也好,于是我只是跟住,结果,庄位那哥们儿直接推了我All…in。他的总筹码量接近25美金,大于我的,我当然跟了。
于是,三家的牌翻了过来,小盲位QQ,庄位的牌是黑桃的AKs——他也在听黑桃!那么,我只好祈祷河牌别来黑桃了……
还好,这次没有发出败笔牌,河牌还是一张红桃9。于是我以56789的顺子收了这个彩池,筹码瞬间翻了三倍,变成了40美金。
我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男人,他见我赢了,眼神中倒是有些热切。而一直在玩手机的大伟,此时也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人。
我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背:“坐?”
那人笑了一下,把手中拿着的塑料袋放到了地上,塑料瓶子的碰撞声随即响起,他整理了一下袋子,使袋子保持住一个平衡不至倒下,这才拉出凳子,坐了下来。
第四十八章什么是赌博(1)()
“大哥你怎么称呼?”
“我姓曾,曾容光。”
“我叫于乐,这我同学大伟。大哥你这么懂,以前也打德州?”
曾容光又抽了一口烟,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复杂,像是不屑,又像是苦笑:“德州,二十一点,百家乐,梭哈,扎金花,牛牛,奥马哈,加勒比扑克,还不是什么都玩。”
大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问:“时时彩,你玩么?”
曾容光看了大伟一眼:“那玩意儿太黑,没个赢。”
大伟一拍大腿:“对呀,我也觉得黑,肯定是后台有操作!”
曾容光摇了摇头:“不是后台操作,时时彩后台没操作你也没法赢,你看那概率,就拿最基本的大小单双来说,出现概率是四分之一,赔付呢?只有一倍。你四个选项全买十块钱,到最后能赢20块钱,这才50%的返奖率。玩得越多,输得越多。你买时时彩还不如买双色球,双色球还有69%返奖率。你再看百家乐,庄家优势只有3%多一点儿,二十一点你要是会算牌,你还有优势,骰宝庄家优势大一点儿,不过也比时时彩强百倍了。你们玩这个德州扑克,没有庄家优势,就是抽水,澳门是5%的抽水,这个抽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上牌桌上要有一个不会玩的,你还能捞他不少……”曾容光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他说的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有一点低沉,略带嘶哑,很好听,但是不出是哪里的人,不过看他讲述时的神态,倒让我想起我们公司一个擅长于游说的客户经理。
“哎,Call;Call,Call啊!”曾容光话说了一半儿,忽然指着屏幕大声嚷嚷起来,吓了我一大跳,转头看屏幕,却见一手红桃的AJ,因为超时被弃掉了。
“唉呀,错过啦,唉呀唉呀……”曾容光拍了一下大腿,好像很惋惜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这个曾荣光挺逗的——我一个玩牌的都没那么急,他一个局外人反倒急了。不过只这一下,我对他顿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是属于赌徒之间的特有的吸引力,就好像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你独行在巷战不停的城中,四周时而出现武装分子,你感到异常恐惧、无助。而就在此时,你看到另一个同样充满恐惧无助的另一个平民,你于是感到了一丝慰藉——就是这种类似的感觉。
翻牌出来,26J。Check到庄位,庄位打了一个3/4彩池,所有人都弃牌了。
“还行,你要进去了也就收个底,庄位的可能是在偷,你在他前面打了,他可能就弃了。”大伟说。
“也不一定,牌局里多一个人,就多了很多变数,也可能在前面打了,有人跟了,后面的见赔率好,什么后门花后门顺卡顺的,全都进来买。”曾荣光说。
“老哥,你现在不玩牌了?”
曾荣光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敢玩了。我输了快这个数了。”说着曾荣光伸出了四个手指头。
我看着他没说话,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四百万或是四十万。
“差不多三百七十万。”
“就打德州输的?”
眼前的曾荣光看了看远方,把已经快要烧没的烟放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我甚至都能听见烟草剧烈燃烧的滋滋声,他这一口下去,烟已几乎已经烧到了过滤嘴——毕业以后,我已经很少看到有人把烟抽成这样了。
他长长的喷吐了一口烟气:“不是,我打德州还真没怎么输,主要是百家乐输的,到后来去一趟澳门最少掉二十万,最多掉了八十万。那时候都是输疯了,我输一百来万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输那么多……”
“嘿,我也输了不少,不过没你那么多,不过说真的,大哥,我那时候输个五六万的时候感觉自己要死了,现在输了20万,反倒不那么着急了……债多了不愁,嘿嘿”大伟说着,竟然傻笑了起来。
曾荣光叹了口气:“我要输20万现在做梦我都能笑醒。不过说实话,我输第一个二十万的时候,也觉得是挺多钱。”
大伟嘿嘿一笑:“同道中人,来,喝点,喝点聊。”转头管服务生叫了一打喜力啤酒。
啤酒上得倒是挺快,服务生开了三瓶,我们一人一瓶。曾容光拿起啤酒瓶子,微微一笑:“喜力啤酒,我以前也爱喝这个牌子,你们知道喜力啤酒为什么是苦的么?”
“苦的?”这个牌子的啤酒通常是高富帅才喝的,我这种喝勇闯天涯的屌丝……我甚至都不记得上次喝喜力啤酒是什么时候了。
“喜力啤酒要比一般的啤酒苦一些,因为这个牌子的的创始人杰拉德喜力,他小时候的生活特别苦,付出了很多努力,才创立了喜力这个牌子,他有意把喜力啤酒的口味调成淡淡的苦涩,因为他想时刻告诉自己创业的苦涩,提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