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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楼宁玉话还没说完,便是听青石低喝一声,从暗处揪出了一个人影。
“我我不是故意的!”随着青石的声音落下,一道女子娇俏的声音便随之响起:“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什么什么也没有听到。”
女子的声音一出,楼宁玉眸底的色泽便沉了几分,果不其然,等到青石将那女子带出来后,他才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头,满是惊惧和怯色,那就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般,若是钟离在场,一定要心疼不已。
只是,这幅模样落在楼宁玉的眼底,却是有些可笑起来。
“若水姑娘,”楼宁玉弯唇一笑,如清风明月一般,风华姣姣:“你怎的深夜在那树下睡着了?”
如此深夜,暗沉而寂静,若是说有人可能在那处睡着,委实让人心中不信。便是一旁的沈良闻言,也狐疑的看向了若水。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若水蹙着眉梢,急切的解释道:“你不信看我的衣服,我本来是在睡觉的!”
一边说,若水还一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清冷的月光之下,就见她穿着一袭中衣,披头散发,倒是一副就寝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楼宁玉还是忍不住怀疑起来。
瞧着若水的模样,倒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而青石武艺高超,四周又是有人守着,若水如是想暗中偷听什么,倒是极为困难。可转念一想,她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难道便不知道怀疑?
心下想法升起,便听那一头,沈良道:“姑娘为何在此处睡下?难不成是个习惯?”
说到最后,沈良的口气都有些嘲讽之意了,他是知道若水的,钟离这些时日一直捧在手心的姑娘,他如何能够不知道?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知道钟离在找一个女子,可一直都没有找到,如今若水出现,还这般离奇的让人问不出先前究竟在哪里大抵也只有钟离这般欢喜她,才会信任她的话了。
可钟离的相信,却不是沈良的相信,私心里他还是极为不信任若水,尤其现下她出现在这里。
听着沈良的问话,若水不由凝眉,神色极为真挚道:“我好像有些梦游之症,这些时日时常醒来却不知身在何处,方才方才我就是忽然睡醒了,然后就被他带来了。”
说着,若水指了指青石,波光粼粼的眸底一片清澈。
“如此巧合便正是梦游到了此处?”沈良冷笑一声,清秀的脸容浮现一丝阴霾:“若水姑娘,你的话或许右相肯信,但我沈良决计不会相信!”
世界上巧合之事许多,可若水这般巧合委实有些太惊人了点。尤其他一想起前两日本是搜查到了城东,一心以为孟瑶必定在那处,却是最后无疾而终。
若是有人通风报信呢?孟瑶是不是就可以无声无息的逃脱了?
沈良的话音一落地,若水的脸色便白了几分,俨然有些被吓到之意,只这时候,楼宁玉却是静静地打量着,瞧着这女子神色不似作假,他脸上的笑意便顿时淡了几分。
要么是这若水当真没有问题要么就是她太会演戏!
忽然之间,楼宁玉便想起了苏子衿曾说过的话,她说三年前若水死在了她的怀中那么
正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钟离孤月一般的身影,缓缓踱步而来。
“怎么回事?”钟离抬眼看向若水,见若水脸色有些苍白,好似被吓着了一般,那赤足披发的模样,叫他心中疼惜起来。
“是不是又梦游了?”不待其他人回答,钟离便上前一步,径直便将若水抱了起来,语气轻柔道:“怎的不知叫人给睨披件衣裳?着凉了可是如何是好?”
一边说,钟离一边便脱了自己的外袍,给若水披上了。
“我我只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若水咬着唇,神色异常焦虑道:“丞相大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若水的焦虑,径直便是让钟离心疼不已。只这时候,楼宁玉便道:“右相大人大抵不知,方才宁玉与沈公子谈话,这若水姑娘便是在那一侧被发现了。”
楼宁玉的话委实是很隐晦的,但钟离闻言,却心下清明起来。
“今日大概只是误会。”点了点头,钟离便道:“若水这几日确有夜游之症,想来她不会刻意偷听你们的话。”
说着,钟离便抱着若水,打算离开这处院落。
只沈良见此,不由出声道:“右相难道从不对她的来历感到怀疑?”
一声落地,钟离前进的步子便是停了下来。
“右相寻她多年不错,可如今这姑娘出现的委实离奇,难道右相便要被她蒙蔽不成?”说着说着,沈良的口气便是有些叹息之意了。
他确实不愿意去说这种话,可是他若是不说,未免这唤作若水的姑娘最后害了钟离!
“不会。”钟离冷冷的声音传来,只听他笃定道:“若水不会蒙蔽我,更不会是谁人派来的!”
因为心之所爱,所以不轻易怀疑。
说着,钟离便抱着若水,离开了此处。
瞧着钟离那孤冷的背影,楼宁玉一时间有些哑然,可到底情这一个字,圣人也难免无法逃开!
第230章 104萤火夜()
晚风习习,虫鸣一片。
药王谷的四月,夜间有些微微凉人。
这已是苏子衿和司言在药王谷住下的第五日,因着翌日就要离开药王谷回到烟京,所以这天夜里,趁着极好的天气,极好的氛围,长宁王和长宁王妃便捣鼓着让众人聚在一起,给司言和苏子衿来一次践行。
说是践行,其实还是因为长宁王妃打算在药王谷再呆一阵子,大抵就是要陪着清漪一起,长宁王倒也是心大,听了长宁王妃的话,也答应留下一阵子。
彼时,药王在后院整理着物什,司言和长宁王、百里奚等人正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起火、准备吃食,而苏子衿却是站在湖边,手中执着一封信函,仔细看去。
“主子,”青书拱手道:“燕公子这封信大抵是昨日到的。”
燕夙与苏子衿时常都有联系,原本这封信应当是昨日一早便该到达苏子衿的手中,只是苏子衿人在药王谷,燕夙提前并不知道,所以便是依旧将信函送到了驿站,而在驿站的青烟和青茗收到信函,便立即让人送来与苏子衿了。
桃花眸子微微一动,苏子衿抬眼,缓缓笑起来:“无妨,阿夙倒是没有什么正事,只是告诉我,他的一些见闻罢了。”
苏子衿知道青书他们是怕燕夙有什么正事,所以才急赶赶的将信函送来,故而如今这般一说,免得他们心中焦虑。
燕夙离开锦都之后,便是去找他师父鬼谷子了,只是,他回到师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师父鬼谷子去了疆南,听说他那师妹正在那儿,命悬一线。
燕夙不得已,便也随即启程前往疆南,在那途中,他来过两封信,只言片语中却是不提发生了什么,只一个劲儿的问着她身子可是还好。于是,苏子衿便也就接着回了信函与他,她告诉他,她的寒毒不甚急切,也告诉他,司言已是让药王研制解药说是至少可以再让她活十年。
如此一番,燕夙悬着的心便落了下来,苏子衿同燕夙说过,为今便是先料理他师妹的事情,只是在那封信后,好长时间燕夙都没有再回信过来,直到如今的这封信函,他大抵便是将这些时日下来的事情,都告知了她。
燕夙前往疆南的时候,打算去见他的师妹最后一面,听说他师妹跟着的那个男子是个杀手,原本打算携着他的师妹金盆洗手,隐退江湖,可奈何此事极难,加之那时她师妹跟着那男子私奔,也算是与师门决裂,于是这几年中,她便一直随着那男子四处奔逃。
在逃亡的路上,两人也算是恩爱有加,其间她的师妹有孕,便诞下了一个女婴。只是,江湖上追杀之人许多,无论他们怎么逃离,也难以全身而退。直到一个月前,她师妹走投无路便修书一封与鬼谷子求救,只是,到底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燕夙的师妹和那个男子前后去世,只留下一个五岁大的女孩儿,被暂时托付给了一户人家。
也因着这般,那女孩儿才逃过一劫,可燕夙与鬼谷子,却是没来得及见到他师妹的最后一面。
于是,在一番周折之下,燕夙终于找到了他师妹留下的骨血,带着那孩子,便打算先随着鬼谷子回师门一趟。
这期间的故事,也算是有些悲伤,燕夙到底也是消沉了一阵子,故而时隔半个月多,他才送来了这样的一封信函。
手中捏着那信函,苏子衿心下顿时便有些叹息,人都说朝堂暗无天日,其实江湖不也是如此?这个世道这般艰辛,活着到底是不易的。
苏子衿心中兀自有些惆怅,那一头,却是见清漪缓缓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微微一顿,苏子衿便攒出一个明媚的笑来,轻声道:“清漪姑娘。”
苏子衿唤她清漪姑娘,其实并不是难以理解的,毕竟在清漪的记忆中,自己还是十多岁的妙龄女子,那丢失了的过往将近二十多年的回忆,她统统没有印象。
唯独知道的是,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便白白丢失了二十年的光阴。
好在清漪瞧着尤为年轻,便是她和司言站在一处,也只会是让人瞧着像是姐弟,而不是母子。
见苏子衿笑的温柔,清漪心下不禁便升起了一股喜爱来。就见她停下步子,清丽的脸容光彩熠熠:“我可是有打扰到世子妃?”
一边说,她还一边看了眼苏子衿手中捏着的信函,神色很是温和。
醒过来的这两日,清漪很快便识得了周围的几个人,比如司言、比如苏子衿。只是,听着小童唤着他们世子、世子妃,她心下便也就随着他们这般唤了。
苏子衿闻言,却只是莞尔抿唇,对于清漪唤自己的称呼,不以为意。不得不说,清漪此人,其实很是叫人心中舒服,她空灵而温婉,疏离却又让人觉得柔和,委实很难令人生厌。如此女子,也难怪昭帝这么多年,还对她念念不忘。
“没有。”苏子衿弯唇笑道:“只不过是故交来了一封信罢了,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说着,苏子衿便看向清漪,神色从容至极。
“听说你们明日要走了?”清漪点了点头,便问道:“不多住几日么?”
药王谷这两日的热闹,清漪其实很是欢喜,尤其苏子衿和司言,她心中倒是莫名的有种亲切之意,虽是短短两日的相处,却也是让她深感愉悦。
“有些事情要处理,”苏子衿笑了笑,回道:“等这些事儿都处理好了,我便与阿言前来多住几日,还望清漪姑娘莫要嫌弃才是。”
说到底,苏子衿对药王谷有种莫敏的喜欢,三年前,她命悬一线在药王谷活了下来,如今心悦的司言也是与药王谷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如此几个原因下来,苏子衿便是难得的喜欢这个地方。
若是事情都料理好了,她委实想要再多住几日,不仅是这舒适的环境,温暖的人,还有一份情谊。
“自然不会嫌弃。”清漪空灵的眸底浮现一抹暖色,淡淡道:“只是世子妃可要尽早来才是。”
尽早来?
苏子衿微微一愣,随即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