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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交往愈深,分享的事件愈多,他愈发现小丫头自有她的一套独特的处世原则贯穿于她的生活中,多一点随性,少一点世故,更多的是怀着孩童般的纯粹、自然。
    她聪明又充满灵性,将日子过得如此自然,却常给他柳暗花明般地震撼,明明是从一个极致跌入到另一个极致之中,创造一个接着一个惊喜、感动、充盈的瞬间——
    在她那里,均是日常。
    永安侯的心如同错乱的春季,无数新念头随着雨丝一同到来,花红了,草绿了。
    花儿一朵一朵地开放,转瞬又成落红灰烬;
    草长草枯,倾刻间再现荒芜;
    仿佛是魂牵梦绕的土地,嗅着熟悉的香甜,心中弥漫着陌生而令他悸动的味道——
    那是爱和新生的味道——
    全新的不被他所熟悉的!
    甚至,他自己都未曾正视!
    红烛数盏,夜色静谧,身边的人,甜而软,舒心与温暖
    夜在暖风里,时间也慢了下来——
    即便散漫而荒芜的心田,也会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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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述不尽() 
“昆哥儿去了井梧轩?!”
    事态的发展,又一次令长公主激动!
    隔着时空,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与哲学家萨特心有灵犀:
    萨特曾感喟他人即地狱,这个他人具有广泛指向,哲学家不怕得罪人,怕得罪人的只能沦为庸常——
    长公主跳脚:
    地狱就是水无痕!
    这世间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令她寝食难安的祸害!
    殿下的这个地狱是特指,随时随地欲抹除掉的眼中钉!
    殿下不怕得罪人,殿下有这个底气和资格,殿下怕的是伤害儿子的心,怕母子失和
    所以,当长公主问明任昆晚间的去向后,只觉得心灰意冷!
    世间事,最怕起起落落,前一日还是满怀欣喜,次日重回原点,分外难过。
    人们的眼睛具有自主选择性,会下意识地欺骗自己,只看到自己想要的、喜欢看到的——
    明知井梧轩那位一直都在,明知儿子为锦言画幅花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心却会按着自己想要的思路走下去!
    长公主的一颗慈母心,忽冷忽热,忽喜忽悲!
    永安侯这左一出右一出,行事毫无章法,令得长公主从失望到希望,从期待到失落,来来回回,次数多地数不清。
    罢了!罢了!
    殿下心灰意冷,原先还惦记着要不要提点锦言!
    闹了半天,阖府上下只她一个看不透!
    以为有不同。
    是有不同。
    但这个不同与她所想象的却是不一样的!
    昆哥儿对锦言,不是她想的那样!
    原来,在昆哥儿的心里,谁也抵不过井梧轩那位!
    锦言也不行
    那,还有什么想头?
    等着吧,等着两年之约到期,届时不管那混小子出何招术,她这里一分商量也没有!
    井梧轩那个打发到庄子上!
    马上圆房!
    必须宿在榴园!
    多会儿锦言怀上了,多会才能搬出去!
    若能借机将那个祸害与昆哥儿分开,就更好了!
    任昆哪知道他的公主娘亲已经将未来规划好了,他去井梧轩找水无痕,一是要取上次裱好的画儿,二是要再次麻烦水无痕,将这次画的送裱。
    俗语道,三分画七分裱,无痕的裱技果然非凡!
    随着画轴的打开,那撒着娇儿斗着气的小丫头就走了出来,俏生生地站在面前的桌案上,是他鲜少见到的模样。
    永安侯看了又看,心中涨满了喜悦。
    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平素里,要么善解人意要么大度温和要么彬彬有礼,从来都是一幅懂事乖巧的样子——
    不知,她是否见过自己的孩子气?
    这般略带些撒娇的小天真,真是百看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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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做什么?”
    任昆盯着锦言手中的活计,迟疑地问道。
    她正在做女红,手中绣着的是个荷包?太大了些吧?
    书袋?
    又小了些
    这个大荷包小书袋状的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看不出来么?”
    锦言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这是个小背袋喏,装了带子后,就这样斜挎着的”
    说着,示意给永安侯看。
    噢这个东西。
    任昆看明白了,只是,这般尺寸,是要给谁用?
    她背上,似乎小了一点点
    “给均哥儿的!”
    看他神情,猜到他心中所想,锦言解释着:
    “百里说,等她生二宝,大家肯定都会给二宝准备礼物,均哥儿会觉得受到冷落了,所以,她让我们都要给均哥儿也准备份礼物”
    锦言很佩服百里霜此举,均哥儿做为独子,从出生就倍受关爱,乍一当哥哥,所享受到的瞩目势必会被二宝分去不少,特别是刚出生的那几个月,无论府里府外,众人的焦点一定是新生儿
    百里霜虽然不懂现代育儿,但她有一颗体察入微的慈母之心,敏锐地察觉到随着她产期的临近,均哥儿对于弟弟或妹妹的期盼越来越少,对自己要当哥哥的事实不象起初那么兴奋了
    百里霜是个好妈妈,亲近之人挨个打招呼:
    等我肚子里这个出来时,千万记得要给均哥儿也准备一份礼物,恭喜他当哥哥啊
    桑成林很不以为然:哪有这样的!
    均哥儿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整个国公府的!心眼这么小怎么能行!
    谁家还没个弟弟妹妹!
    哪有生了小的,还要给大的送礼的?
    纯粹是慈母多败儿!
    “哦,是给均哥儿的?”
    关于送哥哥礼这事,任昆知道。
    桑成林在他面前抱怨过:
    要我也准备一份!不是有没有的问题,咱们这些人家,谁府上也不缺份礼,但事理不通,象是要借机敛财似的
    当时任昆还劝:
    既然谁家也不缺这一份,那就备上呗,权当让嫂子和均哥儿高兴就是。
    再说,嫂子是个明理的,只与最亲近的几家提过,不可能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
    他是独子,理解不了百里霜的担心。
    不过,既然都不缺那一份,就给均哥儿备上。
    若接受不了百里的那套说辞,就当平日里送个小物件了就是。
    他取了过来细看,锦言绣的是两只小狮子在抢一只彩球。
    已经绣至尾声,只差一只狮子的尾巴。
    小狮子圆圆滚滚,憨态可掬。
    “绣得不错。”
    任昆表扬。
    真心话。
    小丫头上一年学女红,以为她在装模做样扮忙碌,原来下了一番苦功夫。
    “那当然。我还给昆哥儿做了套新衣裳呢”
    起身开柜取了包袱,拿给任昆看:“夏天时穿的,透气又凉爽。”
    不错,上好的冰纱锦,薄而不透,天热时穿着正好。
    “还有吗?”
    任昆习惯地问道,这已经是两件了。
    “有啊,”
    那人却笑眯眯点点头:“还要送他一套玩具,还没开始做呢”
    时间还来得及,先把这些费时的弄出来。
    还有一套玩具
    永安侯的心情就有些莫名,准备这么多!
    不用说,没出生的二宝肯定也有!
    难怪哪儿都不去,除了去正院请安,其余时间都躲在榴园闷头做活儿!
    也没见她给别人做过!
    “有长进!不是说要做个拿得出手的荷包吗?我看看。”
    亏他还记得当初锦言练女红时的目标——至少做个拿得出手的荷包。
    噢那个啊,等等啊好象有一个!
    去柜里找了找,翻出一个。
    翠绿配玫红的,颜色鲜亮,翠得出彩。
    摊在掌心仔细看了看:
    女子用的
    还有吗?
    没有了。
    “无痕有个旧荷包”
    不知怎的,任昆一下想到水无痕有个类似配色的,是深绿配玫红。
    看上去有年头了,无痕甚是珍惜。
    噫?
    水无痕有个旧荷包噢,旧了,水无痕的荷包旧了,与她有关系吗?
    锦言一头雾水,老大的反应好怪吔!
    不是又想让自己替他做个表情达意的同心袋吧?
    不行,不行!
    她现在没时间!
    而且,她也不想做这个活儿!
    以前就说过的,那个桃花香囊什么的,也不是自己动的手
    府里有的是绣娘,永安侯一句话,多少个荷包都做得出来。
    她又不是做绣娘的,反正她就是小气,手作的东西不愿意随便送出,针针线线都是情谊与时间呐!
    沉默是金。
    他没有明说,就当这是一个“无痕有个旧荷包”的陈述句。
    话一出口,永安侯愣了,迷惑不解:
    他的本意是想说无痕有个荷包与这个配色很像的
    为何,话一出口,味道却变了呢?
    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暗示与隐晦的试探?
    一个故作成熟的孩子,明明心生渴望,很想讨要,却偏偏矜持地绷着,等待某人善解人意的主动应承?
    有吗?
    他有这样吗?
    任昆有些不确定——
    这不可能!
    他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莫名其妙的疑窦丛生
    也许最近他真是太忙太累了
    什么时候他想要东西还要试探他意?就算是陛下那里,他也照样开口——
    一定是忙晕了头。
    永安侯将自己体察到的微妙感找到了更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管是谁,即便是心身无比强悍的任昆,对迎面而来的陌生启示,下意识地就选择了视而不见,用一个更恰如其分的理由来搪塞,以此来减轻自己内心的惴惴不安
    没错,是惴惴不安。
    越来越多的时候,当她用含笑的眼神专注地盯着他时,他的心就会突然跳得又快又乱
    他必须要用力去克制内心的悦然,才能处之泰然。
    永安侯从来不知什么叫低调与收敛,即便是未知的领域,他也要拿到主控制权!
    真是怪了!不就是个荷包嘛!以前让她做香囊扇子套只随意一句话的事!如今,怎么反倒还缩手缩脚,不好张口?
    想要就要,他出手从来都是轰轰烈烈,不知道什么叫退缩与避让。
    “这个荷包做得不错,再做一个,要宝蓝色的,配什么花色你看着定。”
    想到天快要热起来了,夏天的衣服颜色都清雅一些,又追加了些要求:
    “再做一个天青色的,用这个翠色也好,不要配玫红,式样和花色上不要女气。”
    不是请求,也算不上是强制性吩咐
    他说得理所当然又家常无比,语气自然地就如同告诉锦言他今天晚饭要吃红烧肉配白米饭一般
    清晰明白,由不得某人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怎么个意思呀,侯爷!
    府里没绣娘了?
    你要送水无痕荷包不能找我要啊!
    就算把我当特别助理一等秘书,也不能凡事亲力亲为吧?
    我可以帮忙安排的,我可以将此贯彻下去但是!
    我不愿意自己动手!
    我这手头事多得很,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