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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耳目众多,任昆没在意,扬手示意马车止步,一抬腿,从马上直接跃入车上。
    车厢里置着暖炉,温暖如春。
    永安侯解了斗篷,长腿一伸坐在锦言对面:“唤我何事?”
    “白马寺还要多久?”
    “着急了?”任昆兴致不错:“最多还有小半时辰。”
    愈往白马寺,车马行人愈多,想快也快不起来。
    “没有,不急。”
    微笑摇摇头,将身旁的暖壶取过:“有热的汤水,侯爷要不要用些?”
    一会儿到了白马寺,他定是没时间停留就得赶着回宫,更遑提坐下用餐了。不知他回去时会否错过了宫里的饭点,想来顶着在皇上身边侍疾的名号,吃喝上未必会太自由——
    侍疾,不就是医院陪床嘛!
    说话间,已将暖壶盖打开,温热的肉汤味弥漫而起。
    “好。是鸡汤?”
    任昆嗅着香气的表情带分陶醉。
    他还真饿了,午前皇帝舅舅精神好,招朝臣们议事,进进出出很是忙碌,午膳只胡乱塞了几口,这会儿,早就没影了。
    “嗯,老母鸡加了灵芝,一早就炖上的。”
    锦言琢磨着这一天的行程这么紧张,晚上的饭未必安稳,不能为了看花灯饿肚子,所以着人准备了不少好携带的吃食,热的温的都有。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永远要理解吃货对于食物的重视程度。
    永安侯明显会错意了,以为锦言特意为他准备的,心里舒坦得很:
    这丫头,还算有良心!
    嗯,她向来乖巧有心
    喝着热乎乎炖得入味的鸡汤,锦言又取了个黑漆食盒:“侯爷,肉松米饭卷,要不要配着用些?喏,还有虾仔和豆腐口味的”
    就是肉松寿司、各种口味的寿司啦,锦言觉得这东西有米有菜好吃又方便携带,是出游旅行的不二之选。
    肉松米饭卷?这丫头,总能捣鼓些新奇的吃法任昆取了一个,味道不错!
    就着鸡汤,饿狠的男人风卷残云般将小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好了,错过宫里晚膳时辰也无防,他原打算用几口点心,将就下就好。
    小丫头,真是善解人意
    吃饱喝足全身暖和和的,任昆象只懒洋洋的豹子,指点着锦言看外面的花灯。
    一个转弯之后,惊喜跳入眼中:
    高大的灯楼流光溢彩,在薄暮中闪着美仑美奂的光芒——
    白马寺到了!
    ++++++++++
第113章 三个人的花灯() 
白马寺前人头攒动接踵摩肩。
    观星楼是白马寺中赏灯位置的最佳去处,做为特权阶级,永安侯在此有专属的vip房间。
    将锦言安顿好之后,任昆就该回宫。
    脚步甚是躇踌,夜色未至,人就这般多,将她一个女眷放在这里,万一有个冲撞
    面对脚下的人潮汹涌,他忽然觉得这般行为似有不妥,虽说身边有得力嬷嬷,二福三福办事稳妥,府中护卫身手也不错
    可这小丫头毕竟不怎么出门,人挤人的,万一冲散了,万一宫里有事他赶不过来接想想一脑门的官司。
    反复叮嘱锦言别乱跑,走散了就找观星楼,房间里会留服侍的
    不要凑热闹,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乱吃东西,不要
    老大,我不是小孩子!我看起来象那般信不过的么?
    从未见过永安侯如此细致,心里好笑,这人就是折腾吧?说了一人来不方便,他偏要来,来了又左右不放心,要不我返程回府?
    “知道了,不乱走,我就在这楼上看,不下去。”
    我保证,我只在楼上看光景,不离开,不下楼,这回您老该放心了吧。
    “这”
    不下去?
    那得多遗憾!这上面看花灯巡游最好,要想看得仔细,还得下楼。
    这丫头忒懂事了
    “别,出来了就别拘着”
    转头又吩咐锦言身边的嬷嬷丫头:“你们几个,用心差事,小心服侍着。”
    老大,您快走吧,再不走人多就走不出去了瞧这纠结劲儿。
    该叮嘱的都说了,揣着一百个不放心,任昆果断下楼,让二福三福留下照应,自己回宫。
    护卫们散开,簇拥着他通过人流,出了寺门,正待上马,却见人群中有几人正东观西瞧,悠哉哉冲白马寺而来。
    永安侯眼前一亮!
    怎地将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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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就烦扰水公子了。”
    锦言含笑对面前的玉公子客气致谢,心底将任昆好一顿喷!
    这个任昆!脑袋忽然用来养鱼了?抽得什么疯!
    居然叫水无痕来照应她!
    有病吧?
    这与女人出国将留守老公托单身女友照看有什么区别?瓜田李下孤男寡女,靠谱的,谁干这事啊!
    真有意思!将正室托付给男小三照应!
    我说我不来的,非得叫来;来了就来了,你居然叫情人来多关照!
    有个男小三做竞争对手就够打眼的,回头你还安排我俩把臂同游!
    我抢你房子还是占你地了,不玩死我你不甘心呐!
    表面微笑,内里咆哮。
    还不能冲水无痕发作,人家一直彬彬有礼,开口侯爷吩咐,闭口侯爷交代。
    估计心底也血流成河吧?
    不知是恨不得掐死她,还是怨心上人,冤家!居然出这样的搜主意
    貌似平静的水无痕实际上很不自在。
    刚才在寺外,忽被侯爷喊住,拉至身旁交代此事时,他本应该拒绝的,而且理由无懈可击,只需提醒一句:身份有别。
    以侯爷的睿智本不该出此昏招,想是赶着回宫,又将他视为自己人,没多想。
    只需略提点,以他的通透劲儿,马上就会想到其中的厉害。
    可就在侯爷吩咐的那一瞬间,他明知应该拒绝,却因心头浮上的窃喜而迟疑:
    陪她看灯竟可以明正言顺地陪她看花灯!
    鬼使神差地竟没有立刻拒绝。
    而那厢侯爷急着回宫,摞了句“在观星楼呢,无痕你快去!”转身上马走了。
    迷迷糊糊地脑子里象灌了浆,不知怎的,明知不妥,双腿还是自作主张把他带到观星楼。
    侯爷这一举动,真是出人意表。
    夏嬷嬷心里痛骂任昆,面上还得尽下人的责任,指挥丫头斟了热茶:“水公子请用茶。”
    真是混帐!弄他来是照应呐还是膈应人啊?
    这传出去,小姐还怎么做人?
    这都办得什么事啊!这是人干的嘛!
    可怜素来英武神明的永安侯,压根不知自己出了昏招,天人共怨。
    看似平静的水无痕心里愈来愈不自在。如芒在背。
    怎么就一时昏了头呢!
    他本就没有名声。侯爷是不在乎名声。可夫人不同,若传出他二人在白马寺观星楼相处一室看花灯,夫人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长公主那关就过不去!
    他无所谓,长公主欲至他死的心由来已久,可夫人怎么办?生生受了无妄之灾!
    事因侯爷而起,届时何人会听?又如何解释与众?
    他只想她好,没想要连累她的。
    越想越不安:“夫人,在下还是退避楼下”
    去楼下?
    是嫌自己这张脸不够桃花不够美艳?你长成那样儿又常年跟着永安侯进进出出,有多高的知名度你自己不知道啊?
    本来躲楼上看见的人还少点,你往楼下一站,比花灯还夺目,别人想不看都不成!送上门的八卦啊
    长叹息:
    她怎么就遇上这么对欢喜冤家?怪不得能凑一对,俩人一样不靠谱!
    劝住:“水公子不必客气,您还是在楼上的好,若是觉得不方便,您换个位子?”
    怕人看见,别挨着窗坐啊,挪里边点就好。外边亮屋里黑,没人看得见。
    哦
    也是噢,水无痕赶紧起身,坐到了屋角的一个锦凳上。
    唉,我没想让你坐那儿的
    锦言抚额长叹,搞得象跋扈正室面前受气的小妾似的!唉,算了,就这样吧,她还是看灯吧。
    否则白折腾这一趟,至于事情泄露被传闲话担心什么的,话说她担心有用么!
    “来,想看灯的都过来,窗这边才看得到。”
    开口招呼,自己带的这几人可都是为了花灯兴奋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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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起,城墙屋舍的轮廓都已隐没在暮色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一簇簇闪烁的灯火。
    远近处的华灯仿佛得到了统一的信号,次第着一一绽放,刹那间花树银花芳华无双。
    一盏盏千姿百态样式各异的灯:玲珑剔透的宫灯,活灵活现的走马灯,栩栩如生的动物灯
    巡展的灯从楼下通过,锦言探着脑袋往下瞧:
    历来只有最好的花灯才能参加白马寺的巡灯。所谓巡灯,就是在特定时辰里沿白马寺大广场巡回展示,然后再挂回各自原灯棚所在地。
    巡展的安排颇有特点,不是一下子同时出发的,先从某一灯棚开始,起初是一两盏灯,向前走的过程中不断有新的花灯加入,有点象t台模特走秀。
    然后花灯越来越多,沿着特定的路线绕场一周后,回到起始点时,最先出现的灯就退出队伍,挂到灯棚,然后按着之前加入时的顺序,依次退出,最后所有的灯都回原位。
    跟着巡灯看灯的人也散落开来,挨个灯棚挨盏灯凑近了随意观瞧。
    几乎每家灯棚都备有灯谜,猜对了可以将灯赢走,其中甚至有参巡的灯!若能猜中了,就能在众人欢呼艳羡中将赢了灯的摘走
    锦言趴着窗看得津津有味,观星楼果然位置极佳,整个灯会的规划线是带弧度的椭圆型,观星楼的位置几乎没有死角,远的近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都尽收眼底。
    正怜火树千春妍,忽见清辉映月阑。
    年内的第一轮明月如众人期待般,缓缓地挂在碧空。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这下全都齐了!
    锦言发现,有一簇地方灯光特别聚集,红盏氤染,远远瞧过去,点点灯火多则矣,似乎花样欠奉,不知是何去处?
    水无痕的目光也投向窗边,借灯之由,他看的是人不是灯。
    仗着人在暗处,他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窗边的那个人,目不转睛地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言都一股脑儿地纳入心间蕴藏,来不及细细品味,犹恐错过后,再无良辰美景。
    “柳根你看,诗灯会早开始了,要不要提醒公子啊”
    一道清亮的声音越过外边喧闹杂音传入耳中。
    这声音,是从包间门口传来,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你乱嚷什么!”
    屏息捉捕到压低的责备声:“当心惊扰了夫人!”
    “我怎么乱嚷了?”
    之前的声音不服气:“公子年年不就是为了诗会才来的?难不成今年就白错过了不成?夫人夫人,公子又不是下人唔!唔!”
    似乎被捂住了嘴,后头的话强咽了回去。
    “你还说!少惹事!”
    咦,好象说的是她呢?是谁在背后说她?
    锦言一咂摸,噢想起来了!
    是水无痕的两个小随从吧?叫柳根柳树的。
    先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