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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走都不要紧,韩素简认为,那两人再怎么过分也是自己的弟弟,与自己同姓,是一家人,时间久了,他们早晚能够理解她的苦心。
可,也许真的是她对黎优白心有防备,总想要把这个男人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地看守起来:黎优白毕竟是她牺牲了自己换回来的筹码,若是这个筹码不听话,她的牺牲就白费了!
坐落在M市地价最高的地段,有着“仙君之府”美称的华庭佳苑,在他们二人假结婚的前夜被韩老板全款拍下,然后,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的新居。
明明是假结婚,韩老板却用真结婚的规格去办,还一副完全不像假装出来的高兴模样,让韩素简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知道黎优白半点都不喜欢她。
当然,她也半点都不喜欢这个男人。
真正让韩素简想要厮守终身的人,与她一样是个女人,在听到她韩素简结婚的消息后,报复性质地也跟着马上嫁了人。
听说,嫁给了一个极其普通还有点丑陋的男人。
也许,这就是命吧。
自结婚以来,韩素简时时地叹气,心下明白那终究是错误的结合,父亲也不会允许她和性别相同的人在一起,就算那个人的家境再好也不可能。
父亲是一个很传统又很残忍的人,这一点,韩素简早有体会,在这个家里,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每一个人的作用,都早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黎优白抬眼,冷冰冰地回望着这个女人:“你有资格跟我大呼小叫吗?”
“行!我没资格!”韩素简抓过手头昂贵的玻璃套杯,眼睛眨都不眨就往地上摔了下去。
“你继续发你的疯。”黎优白故意扯了个笑容,像是在刻意地要激怒她。
“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我们再来讨论正事。”他知道,她不可能冷静。
就像在两人婚礼前夜所谈的那样,这场婚礼的本质,就是疯狂。
韩素简怅然若失地停了手。
“在与你假扮夫妻之前,我原不是这样的。”她咬了咬嘴唇,“我现在十分后悔,把你这样一个魔鬼招进自己家门。”
如果早知道这个男人会把自己逼疯,她说不定真的会选择与心爱之人远走高飞。在这里摔盆砸碗,起不到任何好的效果,她不会因此而开心。
毕竟,她连究竟是谁得罪了自己,导致自己疯癫至此,她都想不明白。
是黎优白?还是父亲?
或者……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黎优白点了点头:“谢谢夸奖。”
娱城的悲剧,韩家的悲剧,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大致还是明白的。
所有的不幸都源自想要的太多而能做的太少,为了强行挽留住即将失去的东西,就往往会失去更多。
韩素简原本可以不做这枚棋子。
就凭她的聪明与才干,不选择商业联姻这条路,也未尝不可。
“娱城的董事会就在明天,你需要作为我父亲的代表出席。”韩素简有一样好品质,摔完东西还知道主动收拾干净。
黎优白好笑地望着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如果这是我们协议之内的事情,我自然效劳。”
“别人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答应我,我可知道。”韩素简见他一副看定了笑话的态度,决定再提醒提醒他进韩家的理由,“如果你想要借着娱城的力量,继续保护你那个姓江的小助理,就必须更配合一些。”
对了,就是这样。
看到黎优白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韩素简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那个能让黎优白妥协到这个份上的女人,就是他全身唯一的软肋。
黎优白啊黎优白,你自恃无人能及,又高冷漠然,殊不知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如果你老老实实的,我们就会继续帮你掩盖消息,如果你不老实,那么关于她的消息将会在一夜时间传遍整个网络。”
“她将无法完成学业,也将无人敢与她同行,她将会变成过街老鼠……呵呵,黎优白,你想出现这种局面吗?”
一个天天靠着药物才能勉强入眠的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远远地超了负荷,还能条理清晰地跟他谈话,已然不易。
由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的这股绝望,让这几天的韩素简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岛上,四面环海,无处可逃。
没有任何人向她伸出援手。
黎优白从沙发上起身,像一尊煞神一样,一步一缓地朝她走来。
“我警告过你了,不允许你在我面前提及那个人。”
韩素简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恐惧,让她不免得瑟缩起来,以手抱头。
“我不打女人。”黎优白拦住了她的去路,将她堵在了沙发与茶几的夹缝里。伸手,毫不客气地托起了她瘦小的下巴,面对她,他仍是那副标志性的笑颜。
韩素简毫不怀疑他会杀了自己。
“但我有必要提醒你韩小姐一句话:我们二人合作开始的契机,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黎优白手下用了力,捏得她下巴生痛。
他的眼神,和初见时并未有太大的差别。
在这场虚假的婚姻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迷失了自我,唯独处在漩涡中心的他还是原来的自己。
一如既往,高傲而且冷漠。
韩素简用尽双手的力气,才勉强掰开了黎优白的手。
“没有人可以动我的东西。”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眼神像极了看一只弃狗,带着让人极其不舒服的怜悯。
这个眼神,勾起了韩素简最不想回念起的那段回忆。
第161章 思念是原罪()
“小妹妹,你爸已经欠了我家三个月房租,什么时候交啊?”
“这个月的电费呢?什么时候交啊!”
“没钱?没钱来吃什么饭,滚滚滚,我们这里从来不赊账。”
因为贫穷,所以小时候的韩素简,听到了太多这样的话,也看到了太多这种类似同情“弃狗”的眼神。
母亲病死,父亲带着她挤在一个十来平方的地下车库里,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才五岁,正是记事的时候。
父亲总说,马上就有一笔大生意了,素简,咱们马上就可以不受人家的窝囊气了。
……
如此,眼睛一晃,已经二十年了。
自从父亲真的发达起来,她被称为娱城少东家已经有很多年,所有人都敬她,恭维她,只有这个叫黎优白的男人,永远拿这种看狗的眼神看她!
韩素简最恨不过这个眼神。
黎优白放过了她的下巴,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方才触碰到她的手。
“既然你这么自信,当初又何必要答应与我假扮夫妻?”韩素简下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愣愣地望着他,“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什么都不缺,也毫无牵挂,答应我,对你又有什么样的好处?”
黎优白没有回答她,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自顾自地推门出去了。
是了,黎优白是不屑回应她的。
他足够优秀,与LK的联系也足够牢靠,正是父亲盼望已久的最佳门面,就凭这一点,她就永远也撼动不了黎优白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韩素简望着他宽阔的肩膀,忍不住地想:如果父亲当初生下的孩子是黎优白,那他一定不需要像她今天这样,去向一个外姓人,委曲求全至此了吧。
都怪她,怪她自己太没有出息了。
……
别墅的回廊很长。
这么豪华的别墅,却得不到它应有的重视,常年空置。好不容易被人买走了,还当作了新房,却常常等不到它的主人归来。
皮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黎优白随手取出了口袋中的手机。
屏幕亮了亮,传来两条新的简讯。
一条消息来自天使,另一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归属地为M市。
黎优白首先打开了天使的消息,上面除了照例汇报公司的情况,还附带了一句话:她的情况不太好,学校方面告知我,她几天前办理了休学。
凭栏而立,黎优白修长的手指点着屏幕,消息下滑到这句话时,僵在了半空中。
他不习惯打字,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他诘责道,“叫你看好了她,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天使在电话那头回答道:“如果我出手阻拦了她,那她难免还会对您存有幻想。”
“哦?”黎优白笑起来,“你倒是很会找理由。”
天使冷漠道:“事实上,您也不该对她还存有幻想。”
任何得不到的东西,都应该列为幻想,既然是得不到,不如直接放弃。
在所有人看来游刃有余的他,其实心里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风暴。
他无法自制地思念着某个人,而这份得不到回应的思念,像某一种罪恶,让他变得暴躁而且易怒。
作为一个没有自我的人,确实,不应该妄想太多,可他又不能不去想。若是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他一定也曾经历死一样的疼痛。
“先生,您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天使再次提醒。
天使是无情的。
她三十多年来的人生,都过得像出家老尼姑,无欲无求。
黎优白很了解她的无情,多年来的主仆相处,也曾经让他误以为,自己习惯了这种无情。
他原本是一个不抽烟的人,却在离开S市后,渐渐染上了烟瘾。
万宝路的冰爆,成了他口袋里常备之物。
两个人的人生,在那一个情乱的夜晚过后开始走向截然不同的轨道,没有人可以选择回头,也没有人能够停止这一切。这是一个死局,入局的他和她,在生命的某一个站点偶然相遇过,便被迫匆忙地分离。
仅仅是如此,便需要用余生所有的时间去遗忘这次相遇。
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
黎优白还站在原地,面色冷峻,不露任何感情。
“您的任务一天没有完成,您就需要做一天的‘韩老板’,一年期满,您才能做回黎优白。”现在正是天使写日常记录的时间,事实上,她也正在写着日记。
冯女士品着茶,面露沉思状,坐在天使的对面,盯着她打电话的模样。
电话那头的黎优白,未有多言,直接挂了电话。
天使恰好写完今日记录的最后一个字,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冯女士也在她放下笔的同时,放下了茶杯。
茶香缭绕,却几乎未动。
冯女士苦笑:“你变了。”
天使与她四目交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师姐,这可是特等的大吉岭红茶,您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啊。”
“你还是不要叫我师姐了,我担待不起。”冯女士可笑不出来。
自己的儿子突然就宣布退出娱乐圈,紧接着就结婚娶了别人,从头到尾完全没有告诉她,而策划这一切的,居然是自己最信赖的天使,这让她如何笑得出来?
天使点了点头,合上了日记本。
“这一切,一年之后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