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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儿垂下眼来,皎洁的月光泄落在她如扇的睫羽上,澄澈的玉眸润如秋水。“尹哥,对不起。”
叶尹坐到微儿对面,脸上写着疑惑和想不通透,“微儿,你知道东昭王是谁么?”实则,他想问‘你可是记起了东昭王?’
觉察到尹哥话中含有他意,微儿立即想到祁冥夜看她的深情眼神和温柔神情。轻轻地反问尹哥,“他是谁?”
东昭王果真向微儿说了什么,以微儿的聪慧自会明白许多事情。可那些事情偏偏是她不能知道的,更不能因为东昭王的一厢情愿害她想起来。“他是东昭王君,你与他私下扯上关系会害得灵境在三朝中声誉受损。”
他担心的仅仅只是这样么?微儿忽然间明白在灵境时,尹哥为何要与水湘月演那样一出反常的戏。水湘月固然意在圣灵石,而尹哥会配合她定是因为不想让自己与祁冥夜有太多纠缠。水湘月利用他,他又何偿不是在利用水湘月。
而一心想将危险从她身边带离的祁冥夜,则甘心成全尹哥和水湘月。如此一来,她与祁冥夜之间果真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尹哥,从小大到你一直将我当小妹般善待,而微儿亦一直将你当作兄长。你呵护微儿,保护微儿,从未骗过微儿。现在你告诉我,在被月儿心存歹意滃入河中后,我真的是在尹微园里睡了整近三年么?”
“东昭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现在继续杜撰谎言,已毫无意义了。
尹哥的语气平静,可微儿在他眼中看到些许紧张,“他说微儿是十一,尹哥,不要瞒我。”
他和师傅已经很小心了,但事情还是朝着他们最不想预见的方向发展。深吸了口气,“微儿,你想当东昭王宫的侍姬十一,还是灵境的圣女?”
既是如此问,那便是尹哥的默认。微儿的心突突的跳了一下,却并不能坦然的回答这个问题。若她是东昭王宫的侍姬十一,那么就意味着与祁冥夜之间有着撇不清楚的干系。一朝王宫,听似美好,她未必会乐意困守其中。至于灵境圣女,她一直拥有这重让水湘月妒忌怨恨的身份,在尹哥认真问出这话以前,她没想过灵境圣女于她而言是否真那么在意,毕竟她从懂事起就是灵境圣女。她知道这个身份意味着均衡天下的责任,她可以天真,可以随意哭笑,就是不能在未完成这份责任前涉入男女之情。
现在她有些明白尹哥和爷爷的苦心,不止是因为灵境功在天下,而她现如今还不能丢弃这份责任。初始听闻祁冥夜对她表露心迹时,还有尹哥帮着水湘月欺瞒她时,她心中难免不快,此刻竟如此坦然了。
“在我不会选择时,尹哥你和爷爷为微儿做了选择。”
叶尹从微儿此话中听不出责怪之意,“你不想知道得更多么?”
他是在说自己失去对祁冥夜记忆之事,微儿摇了摇头,“爷爷心怀天下,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会错。而我呢,亦有不能逃避的命运。纵然我怪责你和爷爷,事已至此,也于事无补。”
“东昭王是因为你才来到赫连,而他亦讲清你们的关系,你不想跟他回东昭去么?”原谅他的试探,他不能放心接下来还有一路的相伴。
她的确有迷惘过这个问题,好在她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轻轻叹息,唇边含着一抹淡若清荷的笑意,“在遇到祁冥夜以后,他先是让我觉得荒唐,继而又被他的一些所作所为感到莫名其妙。此次他不知从何处得到我在镜花府的消息,重逢后的点点滴滴都时常在我脑海里盘旋。有时我问自己,若我真是十一,曾与他的感情真有那么深么?深到他不顾安危只身犯险赫连?尽管我压抑着对我们的曾经的好奇,可见他有危险时却难以控制住自己不去为他担忧,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身不由己罢。”
她说了很多,却不曾说到重点,叶尹缄默,不动声音的观察着微儿改变后的领悟。
微儿的脑海里曾不止一次出现受人虐打的画面,在那日见到暗牢中的祁冥夜的惨状时,微儿更感同身受,似自己曾经历过一般。纵然她不记得了祁冥夜,可身体的记忆不会忘记,且祁冥夜曾在灵境问过她身上的伤好些了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他不是待她深情款款么?事情太经不起推敲,她身上的伤与他有关乃是毋庸置疑。更何况他曾亲口承认说他伤害过自己,纵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有些预感微儿不想欺骗自己刻意忽略。
“兴许我欠他太多,此次与他共同进退只是为了还债。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东昭王是东昭王,微儿是微儿。”
她声音听来飘缈逸远,她能做到如此心理准备叶尹稍稍宽心。可若是她知道自己与祁冥夜育有一女,不知今时这番潇洒是否真能令她解脱。
“我以为你在得知自己与东昭王有那么一段曾经后会怪我和师傅施计令你忘了他,此时听你一言倒叫我觉得自己肚量狭小。”叶尹虽然对微儿此次的做法不认同,但佩服微儿勇敢面对的勇气,“不过尹哥还是要提醒你,记得今日你我的谈话,我不希望他日你自食其言。”
第168章 一场报应()
不会以为他挺大方,他只是不甘心她眼中只看到祁冥夜罢了。他自认为自己比祁冥夜更加优秀,或者更有王者之慑,得不到她的认同就觉得输给了祁冥夜。“赫连百里,别拿你的自以为是去要求别人该如何待你。你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更拿这种标准去衡量别人。可你从未想过如何让别人把你看在眼里,你的理所当然在别人的眼中不过是强取豪夺罢了。”
同在一片瓦下,她却从未用如此可怜的表情说着如此同情的话。赫连百里顿感受尽羞辱,他自认为得到一切就是成功,是令人艳羡和可望而可不求的成就。偏偏在微儿的话里,他的这些成就似软沙一般的堡垒,经不起一脉溪流的冲击,坍塌平地。
“你在质疑本王御驾天下的能力,你可知这话能让本王忘记你是什么灵境圣女,让你坠落万劫不覆之地。”赫连百里瞪着微儿,眼中透露的阴狠隐怒至极。
微儿复重新看向藤蔓之方向,并不惧怕赫连百里的恐吓,更浅掀的勾起一方纤辱,冷笑,“如此,你还会让我进你的眼里么?”
她在消遣于他么?如此的捉弄赫连百里顿觉眼前的女子很近,实则远在他根本不可触及之处。他去惹她,更想将她困在自己身边,是妄想,更是自取其辱。
生平头一次感受到挫败感,更让他难忍的是他现在还不能将她怎么样。为了不让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失去,赫连百里拽着微儿的手往李子花林深处走去。
撩开那一层青郁的藤蔓后,又被他拽着踏下台阶。一路走来根本没什么机关可言,当初相雪玉果真是骗她的。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呼入鼻息,赫连百里将她似摔般推出去,推到祁冥夜的面前。
祁冥夜焉着脑袋,发丝蓬乱。被打得遍体鳞伤,全身上下再无一处完好的肌肤。一瞬间脑海里那幅被人抽打的画面又若隐若现,她看到有只手扬起鞭子狠狠的向她抽来。抽在她手臂上,微儿下意识的察觉到隐痛阵阵,随即跄踉退步。
而这一幕在赫连百里眼中,却是微儿心痛祁冥夜所至。
赫连百里取下挂在一旁的鞭子,抽了已晕过去的祁冥夜一鞭,并声道:“什么是王者?也许类似东昭王一类的王会以为王者就是生来权势在握。但在本王看来,王者,就是凌驾于所有之上。不被什么灵境约束,不会有人与你平起平坐,更不会为手中掌控的那么点儿权势操心什么时候就被人剥夺。”
赫连百里又抽下去一鞭。
这一鞭让祁冥夜醒了过来,他半睁着肿红的眼帘,视线模糊后看到赫连百里扬着鞭,而微儿置于他左上方。先是一怔,随即张了张口,含糊不清的说:“赫连百里,你羞辱我就够了,把她带出去。”
好久没听到祁冥夜的声音了,好虚弱无力的语气让微儿好一阵心涩。
赫连百里却笑了,“如何动刑都不出声的东昭王今日出声了,真是好稀奇啊。你会说话,就表示想让本王继续抽打你。”
赫连百里又抽下去一鞭,祁冥夜痛得一声闷哼,微儿则见到他旧伤之上又添新痕。她好像能体会这味疼痛的感受,曾经那些鞭子落在她身上也是这样痛彻心扉的是不是?泪水悄然滑过脸颊,祁冥夜看着微儿目不转睛,轻声一呼,“你别哭。”
赫连百里一听微儿哭了,停鞭斜望。
此时,在暗牢里的两个男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只不过都自以为是的误会了对方的心思。
是的,她哭了。
微儿移步站到祁冥夜面前,手握着脑海里被人抽打的手臂,隐痛感依旧。微儿知道自己被情绪控制了,但此刻她不想恢复理智,就想放纵自己,想看看如此到底会是个怎样的结局。“祁冥夜,这是不是报应?”
赫连百里疑惑此话的含意。
而祁冥夜却在这话音落时僵了身子,遍体的伤痕本是麻木的,这一瞬间痛疼感如蚁嗜咬一般啃着他的伤口。怔愣的看着十一,“你知道我是谁了么?”
昨夜尹哥也问过类似的话,“我不知道,但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千万不能和你扯上关系。”泪珠儿聚汇在下颌,似雨滴般滴落在充满湿意的地面上。
“那你为何救我?”
他意指圣灵石之事,微儿眨了眨眼,睫羽上沾染些许泪珠儿。为何救他?即便曾经或许受伤,她也无法怨恨他至死。
沉默转身,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纤薄和忧伤。
赫连百里丢下鞭子,带着疑惑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祁冥夜后追了出去。
祁冥夜口中含着圣灵石,被赫连百里取走后又复得救命的圣灵石。十一说这一报应,阖上眼,他深信不疑。
步履好重,嗅着满园的李子花香,微儿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祁冥夜问了近似与尹哥相同的话,那是不是间接承认他曾经那样伤害过她?身上的伤痕未尽,全然不是尹哥所说什么被水湘月陷害时受的伤。祁冥夜不是为了她只身犯险赫连么?既是待她如此情深,怎会舍得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虽然她依旧看不清打他人的脸,但她能笃定此事与祁冥夜有关。
“你与东昭王还有什么事是本王不知情的么?”对于微儿与东昭王后面的对话,他听得云里雾里,丝毫找不准方向。
微儿冷冷的瞥着赫连百里,“自以为是没有好处,你真以为自己知尽天下么?”
她在说他肤浅,赫连百里危险的半眯眼睛,“微儿的意见总与本王不符,看来我们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来探讨,让对方为自己折服。”
微儿仍然淡淡的看着赫连百里,他想困住自己的意思太过明显。
深呼吸后,微儿不再置发一言的走进李子花林里。身后赫连百里是否有跟上,她都懒得管。
相雪玉看着微儿走出李子花林后走向语休苑的方向,此时阳光的颜色变得深了。她在花林里迎上赫连百里,歉然的低下头,“我试过很多种方法,果真还是感应不到风宇哲的半点灵力。”
第173章 各怀心事()
他到是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灵境,可带着个伤患同路,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