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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对她也有兴趣?念及他反复问我,对那玉才仁有没有映象,我觉察到,这里面定有古怪。
师傅在前走着,灯笼提在手里,烛火摇晃,他的身影如一株修竹迎风而摆。
有风吹过,拂起了他的衣裳说实在话,这等情形有点儿渗人,此时的师傅,孤孤单单的,多象走在黄泉路上啊。
我一路胡思乱想,一路跟着他。
果然,他往柴房而去,可还没走到那院子,才到月洞门前,他便停下了,把身子隐了起来,还吹熄了灯笼。
隐隐地,柴房那边传来谈话之声:“老爷,您的药快用完了吧,我这便给您调制。”
“恩”
是玉香儿和孟不凡。
我吓了一跳,他们两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伏在草丛里,悄悄地靠近师傅,可还没等靠近,师傅便发现了,朝我招了招手,“你来干什么?”
“想问问玉香儿她大哥之事,师傅,你又来干什么?”
师傅没有回答,垂下了头:“你还是在意他的。”
我心底又升起那股莫名其妙之感:“师傅,瞧您说的,我怎么会在意玉才仁?我只是觉得,这玉家么,起的名字太奇怪了,说不定他们之间会有关系?”
“是么?”
师傅的眉眼隐在黑暗之中,如泼墨而画,模糊不清,却又清雅异常。
院子里,孟不凡玉香儿的话语之声传了来,玉香儿时而清醒:“老爷,你为何这么待我?”
一会儿又迷糊了:“老爷,我给您奉茶。”
孟不凡的声音却始终如一:“你告诉我,你这两招武功,是谁教你的?”
第119章 活着()
“是谁教的?谁教的?”玉香儿语气迷惑一下,又开始杂七杂八起来,“老爷,您为什么这么待我?”
孟不凡反反复复问这个问题,问了十几遍,终于不耐烦起来,站起身来,一把揪住玉香儿的衣领,语气狰狞:“你告诉我,告诉我”
玉香儿被他捏得直咳嗽,终于清醒了一些,她的手抚上孟不凡的面颊,缓缓地道:“老爷,我告诉了您,您还会让我活着么?”
孟不凡松开了她脖子转而抚着她的面颊,语意轻柔:“香儿,你是我的妻子,是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死了,我要怎么活?”
银色的月光撒在他脸上,他眼波流转,如深潭之水被春日阳光照暖,眼底全是柔光。
玉香儿似被他感动,半仰着头,花白的头发在月色中微颤:“老爷,你真的愿意陪我一生一世?”
“香儿,你嫁给我的时侯,我便发誓,要一生一世对你好。”孟不凡的语气更柔。
玉香儿却有些怔怔的:“是啊,我嫁给你的时侯,咱们喝过交杯酒”她转过脸来,“老爷,不如咱们今日也喝杯交杯酒,喝了之后,我便告诉你?”
我与师傅躲在月洞门后,听到此处,总感觉有些不对,但却想不出有什么不对。
孟不凡的声音又传了来:“香儿,好,好,我便拿酒杯来。”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却被玉香儿抢了去:“老爷,一向是我服侍你,又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
她拿出两只杯子,倒上了酒。
此时,我终于弄明白哪里不对头了今日的玉香儿,头脑清醒了许多。
我正想提醒师傅,师傅却一迈步,便走进了院子,扬声道:“别喝那酒。”
孟不凡转过身来,把酒杯一下子掼在桌上,直盯盯地望着玉香儿:“贱人,你给我喝的什么?”
玉香儿吓得一哆嗦:“老爷,是酒啊,您放在桌面上的酒,您为什么不相信我,不是您叫我给您敬酒的吗?”
没错,玉香儿太象一个正常人了,难怪师傅会怀疑,这孟不凡倒是挺相信师傅的。
孟不凡虽性格阴冷,但对着师傅的时侯,总有些愧疚,所以他带了些讨好神情转过脸来:“明哥儿,你是不是弄错了?”
正在此时,我也走进了院子,孟不凡一见到我,脸色马上由讨好变得厌恶,“你怎么回事,身为明哥儿的媳妇,怎么能鬼鬼崇崇地躲在门后偷听?”
他这幅嘴脸,我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只是走近那桌子,拿起他刚刚拿过的杯子,闻了闻,又仔细端详
孟不凡看了我半晌,忍无可忍:“你瞧瞧你,象什么样子,离杯子这么近,把一双眼睛整成对斗鸡眼干什么?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我转了转眼皮,皱紧了眉头,让眉头紧得达到可夹死只蚂蚁的效果:“师公,依我的判断,这杯子里的酒,的确有些问题啊。”
“是么?”他冷冷地道。
“这酒,你没喝吧?”我道。
“没有”他松了一口气。
“但江湖如此之大,毒物千奇百怪,有的时侯,闻上一闻,也会毒入五脏六肺还好我刚刚屏住了呼吸。”我手臂伸长,让酒杯离我一丈远,“师公,您刚刚闻了吗?”
他脸色一白,“闻闻了媳妇,你杀的人多,经验丰富真有这种杀人方法?”
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师公,媳妇虽然不会女红,煮饭,但此时此刻,此等危急关头,还是有些用处的吧?”
我眼巴巴地朝他望着。
他眨了眨眼,很懂得我现在想要得到他的赞赏的需求与要求但他赞不出口,胡乱点了点头,“恩,是有些用处,你倒是看看,我中毒了没有?”
我轻叹一口气:“师公,您也恁小气了一些,不错,您以前对我有些偏见,但此等时侯,您就不能改改您的偏见?”
他的牙咬得咯咯直响,沉着脸:“媳妇,你有的时侯,的确比一般妇人有用。”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师公,这不就结了?您看看您,心中对人有些赞赏的时侯,就一定要表现出来,这样一来,别人才会知道您的善意,才能处理好人际关系”
他一声怒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中毒了没有?”
我掏了掏耳朵:“师公,您别这么大声,要心平气和,要不然,血液流动过快,会加速体内毒液动行,使得毒气攻入心脏,那就不好了。”
孟不凡深深地吸气,又缓缓地吐气,转头朝师傅:“明哥儿,你是学医的,想必能分辨这杯酒有没有毒。”
师傅静静地拱手:“父亲,儿子是学医的,但谈到杀人的方法,还是我这半路徒儿在行一些,您是知道,她在拜我为师之前,就已经是江湖第一杀手了。”
孟不凡只得又深深地吸气,缓缓吐气,表情和蔼可亲:“明哥儿媳妇,便请您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中毒?”
我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退开几步,吸了口气:“先让我吸点儿新鲜空气”
“明哥儿媳妇,您的新鲜空气还没吸完?”孟不凡压抑着怒气,“这可都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
我道:“师公,您可误会我了,在等待的时侯,我便一直在观察您的身体状况,从您脸上的气色直到脚步站得稳不稳,我都在仔细观察”
他放缓了语气:“那么,你观察出什么来了没有?”
“从您现在的状况看,你没有中毒”我道。
他舒了好大一口气,脸上露了些喜色,不再理我,“把这贱妇押进柴房”
“但是,没中急性毒,并不代表您没中慢性毒,要知道,从前我们杀人的时侯,依据雇主要求,有时侯要人有许多种死法,其中一种,便是要求在隔个几天几夜才死要知道为了达到雇主要求,我可找了不少的毒药”我感叹以往,神思起来,“想起以往的时光,真让人怀念啊!”
孟不凡的脸从青转红,又从红转青,变幻了个来回。
我看得叹为观止,奇道:“咦,师公,您的脸色变了,也不知是不是毒性发作?”
我凑近了他的脸,他强忍着不躲开,沉声问:“怎么样?”
“原来不是毒性发作,是您生气的自然反应”我道,“师公,要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您怎么就不听呢?一生气,就会引起血液流动加速,加快毒性的扩散”
孟不凡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师傅,脸色很茫然。
师傅道:“月牙儿,别闹了”
我都闹了这么长时间了,师傅才出声叫我别闹了,很明显的,师傅对他这个父亲的容忍也达到了极点。
所以,他才会任由我折腾孟不凡。
我咳了咳,清了清喉咙,孟不凡虽沉着脸,但脸上的紧张之色却不言而喻。
我道:“师公,您这酒,是竹叶青吧,讲究的是色泽香澄,温醇清馨”
孟不凡冷冷地道:“你这是在品酒,还是在验毒?”
“师公,您看您,每次我要讲话,您都不让我讲完但我刚刚观察这酒杯,里面却有杂质沉淀,色泽浑浊不堪,这很明显”
“有人下毒?”孟不凡急问。
师傅也怔了怔。
“是酒变了质!”我斩钉截铁。
孟不凡呆呆地站着,有风吹过,吹起他额边的散发,使得他如玉的容颜有几分凄美。
忽地,他跳了起来,指着我大骂:“你这个不懂尊重长辈的孽蓄,你说,你说,你你竟敢捉弄长辈!”
我后退一步,拿袖子挡在面上,抵挡着他嘴里喷出的唾沫,在他大骂声中,歇气的当口儿,插言:“师公,没中毒,您反而这么失望,您没感觉您太不正常了一些?”
孟不凡怒喝:“明哥儿,你就这样纵容你这徒弟?”
师傅静静地答:“父亲,她也是一片好心”
我直点头,窜到树上,躲开他挥过来的扫把:“师公,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了,您的确没有半分中毒的迹象,您瞧瞧您的中气,多么的充足”
此时,院子里的动静把四周围的动物们都惊动了,周围的林子,时不时传来两声兽类狂吼,更把叶萧也引了来他满脸好奇地出现在月洞门处,扬声大叫:“发生什么事?什么事,酥油饼子,你也太不仗义了”他直窜到树上,坐在我的身边,压低声音,“又惹你家师公生气了?也不提前叫我来看看?”
孟不凡有点儿武功,也跟着我们跳起来,手里拿了扫把,飞身上树,挥把就打了过来,我和叶萧边闲聊边躲过他那扫把:“叶片儿,不是我不叫你,是因为事发突然,我怎么会知道师公会突然间中毒呢?”
脚底下的扫把一扫而来,贴着我的脚心而过。
叶萧道:“你师公当真有趣,居然拿个扫把跟着我们赶,想想以往的江湖岁月,我们都是被大刀与飞镖追赶。”
“是啊,与那时侯相比,此时的情形,真是温馨得让人感动”我叹道。
师公脸孔扭曲,箭眉倒竖,把那绝世容貌扭曲得不成模样。
第120章 受伤()
忽地,在树叶掩映之间,他朝我们冷笑,手指一挥,两道白光穿梭而来,我和叶萧急速闪躲,那两道白光夺夺有声,钉在树杆之上。
师公被我们气得图穷匕现了。
他不停地从身上摸出东西向我们扔了过来,虽然打不中我们,但也气势惊人。
面前出现了一块玉佩,晶莹碧绿,上雕龙凤,夹着风声直击我的面门,我一伸脚,把那玉佩反击回去那玉佩当真反击了回去,直击在孟不凡的面门上。
孟不凡呈直线下落,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师傅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接住他,可师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