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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第五师﹑第八师与第十一师折损严重,但是,在百分比来说完全不构成影响。在这样的先决条件之下,最少,于军部十三师的内部,八云梓遇到的阻力不会太大。真正的考验,就是国内的民众,与一众政府官员。。。。。。他们事前并没有知道八云梓是个怎样的人,就算在他们的面前列出十张清单的战功与推荐理由,这些人当中,绝大部份首先会着眼的依旧是“年龄”这项目。
不过,像这样的事情,东方苍龙是不会跟姬月华仔细讨论的。
因为不准备妥协,他要做的并不是“商讨”。
任命最为适合的人作为继任者。。。。。。从当今军部最高权力的掌权者的角度来看,这又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作为在正式交接之前,依然挂着现有名衔的最高权力者,他要做的,就只是让姬月华“接受事实”!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正式进入今天把对方叫过来的核心部分了。。。。。。
一百一十二…共识()
上司的命令不容违抗。
就如同姬月华自身所料一般,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的说服作用。从东方苍龙的反问里,“不准备妥协”的意思真切地传到了姬月华的耳中。
既然如此的话,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才询问他的想法呢?
那种无力﹑不甘,彷佛被戏耍了的感觉,甚至在剎那间使姬月华痛恨地咬了一下牙。
但是。。。。。。这又是不对的。仅仅用了一秒的时间,姬月华便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排除掉他自己和若溪宛以外,东方苍龙大概就是这个世上最疼爱八云梓的人了。如果说有谁想找八云梓麻烦的话,第一个冲上前抡起拳头的人必定也是东方苍龙。像这样般的笨蛋爷爷,理应不可能因为恶趣味,而蛮不讲理地为珍惜的人选择了莉棘之途才对。
想到这一层,东方苍龙刻意唱白脸的原因,似乎就呼之欲出了。
“。。。。。。也就是说,就连那些不必要的压力都是试炼的一环吗?”
东方苍龙绝对不可能为难八云梓和若溪宛,除非,那是为了对方的将来着想。
以此为前提的话,事情登时就变得十分简单明了。
眼前的迷雾散去。抓住了问题核心的姬月华,以一种虽然显而易见地不满,却没有办法反对的眼神,皱着眉头凝视东方苍龙的双眼。
“如果一个人总是一帆风顺的话,当他真正从高处摔下来时,说不定就再也没办法站起来了。无论是我也好,龙飞也好,我们都是以披荆斩棘的方法来到现在这个位置。小梓她们是天才。。。。。。正因如此,所以才更加需要知道困难的滋味。小娃娃,你所提出的方案虽然是“正论”,却不一定是“正途”呀!”
毕竟,这不是充满敌意的博奕。
眼见姬月华在自己的提案,那份对姐姐的关怀彻底被否定后也毫不慌乱,更反过来在区区几句话之间看破了他的心思。。。。。。于感叹着“这小鬼果然不愧有着左老头的影子,果然也是怪物”的同时,东方苍龙脸上亦换上了一副较为缓和的表情。
又有谁曾经想过,当初那个只能躲在姐姐背后的小鬼,今日竟然能够以泰然自若的气势独自站在这里与他交谈呢?
不过,就是这样才好。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办法放心地离场了。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如同小娃娃你所说一般。。。。。。只不过是区区半年左右的时间而已,这种程度的挑战,你不会觉得小梓没有办法熬过去吧?”
“。。。。。。不。因为那是梓姐,肯定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将看似不可能的疑难化解吧?”
“哈,就是这样子!”
以虽然同样是不容反驳,却着实温和了许多的语调,东方苍龙笑著作出了总结。
另一方面。
尽管姬月华心中仍然存在着些许的不满,他却已经失去了提出反对意见的立场。
作为他的大前辈﹑上司﹑救命恩人,兼先师的挚友,东方苍龙的立场和地位本来就比他强硬。既然对方搬出了“这也是为了你家姐姐着想”这块招牌,事实上,也的确说得有道理。只余下“动之以情”这个选择的姬月华,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是闭口不言了。
再者。
东方苍龙是如此疼爱他家的两个姐姐。。。。。。就连这位断臂的老爷子都做好了忍痛的觉悟。只是考虑到“安乐”之途,甚至还没有跟身为当事人的姐姐商量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唱反调呢?
虽然,姬月华觉得八云梓就算真的感到为难也绝对不会向他开口寻求帮助。
这个大姐姐,逞强的程度只会比起二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偏偏,因为她的性格较贴近“完美”,词,比起若溪宛更为冷静和谨慎,除了当初与他自身有关的几件事以外,她的软弱几乎无迹可寻。
他也只不过是想以自己的立场担心对方而已。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困难呢。。。。。。
“嘛,虽然是这样啦。。。。。。”
正当姬月华于心中暗自消沉,脸上的神色也开始止不住地变得越发阴郁之际,东方苍龙假咳了几声,接着说下去。
“小娃娃你也不是会对现实妥协的人,对吧?”
“。。。。。。”
包括东方苍龙的任命在内,来自外部的阻力并非他能够控制的事情。但是,在适应现实的同时,小幅度地使现实更加贴近理想的方向还是可以尝试去做的。
如果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决定好的轨迹的话,那么,最起码也可以试着将前方的道路铺平。。。。。。作为真心为了姐姐着想,却又依然留在舞台上的人,这就是给他的唯一选择。
那个诱导的意思实在太明显。。。。。。甚至让姬月华有点火大。
恐怕,这就是东方苍龙今天把他找来的原因了。
“您这是在给我下套吗?老爷子。”
“啊哈哈哈,怎么可能?我只是在给可爱的孙女们上保险而已。”
就彷佛要把积聚在心中的不满尽数释放出来似地,姬月华罕见地,用带刺的目光看着东方苍龙。被彻底看穿心思的后者干笑了几声,随即又摸着胡子说道“不过,其实就算老爷子我不多管闲事,小娃娃你也不会放着小梓她们不管吧?”
“那是当然。梓姐她们就是我的大半个“世界”。。。。。。您在最初开始就知道我不会拒绝吧?”
对于自己被试探的事实感到了由衷的厌恶,姬月华的目光越发的冰冷。
您这是在无谓地浪费时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可以回去了吗?。。。。。。在那双淡灰色的瞳孔里,透出了这样的意思。东方苍龙见状不禁又干笑了几声。
“真是。。。。。。可靠的小鬼呀。”
像这样般,作出了身为老人才有资格发出的感叹后。东方苍龙右手一翻,下一瞬间,伴随着蓝光一闪,一个白色的面具倏地出现在他的手中。
一百一十三…温度差()
“―――――”
那,是彷佛世界被完全静止了一般的沉默。
姬月华的目光,瞬间就停留在了东方苍龙手中的面具之上。因为太过惊讶,所以禁不住下意识地便屏住了气息。
原因很明确。这个面具他是“知道”的。
“。。。。。。”
“唔,小娃娃你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吓人呢。”
尽管造工有点粗糙,却依然可以看出是个狼型的面具。
这是一个不止盖住眼和鼻子,就连嘴巴的地方都会遮掩,名副其实地把整张脸孔遮住的面具。对比起整个人的外形都比较纤细的姬月华来说,面具的体积稍微有点大,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正常人适用的比例吧。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年月洗礼的缘故,这个白色的狼型的面具非但看起来稍微有些残旧,更好像曾经不止一次地碎裂似地,从上方残留着修补的痕迹。一些边角的地方,明明面具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却已经显得有点黯淡。
平心而论。
如果从观赏性﹑艺术性等角度来评价这个面具,那绝对是零分。
别的不说,面具本身的设计就已经不见得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了,而且还是个被人用了很久的旧货,从正常途径卖出去的话,恐怕就连一块钱的定价都不会有人买。
但是,同样的情况放到姬月华身上,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了解这个面具真正的价值。其重点并非在于面具的本身,而是。。。。。。到底是谁曾经戴过这个面具。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老爷子。”
因为没有镜子的缘故,姬月华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不过,从他不得不竭尽全力来保持冷静这一点来看,他觉得自己脸上的神色肯定很糟糕吧。
传闻。
当年的南宫龙飞,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时间,因为心中的创伤总是以面具示人。
那是他十分年轻时的事情了。
在那时,他甚至还没有认识东方苍龙和左悠心。在亲姐姐南宫云裳去世后,他的心中只余下满腔的复仇火焰。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与人交流”变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甚至有点碍眼的事情。
亦因如此。
以超凡的剑术和反应能力通过考核的他,最终被获准在上司特别要求的情况以外戴着面具。作为其结果,无论是敌人还是友军都会为之颤抖的“噬血之狼”就诞生了。
被冠以“狼”的名号,部份是因为南宫龙飞对阵异型生物之时手下绝不留情,所到之处皆是腥风血雨,部份则是因为他脸上的面具,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
顺带一提的是,有件事情是姬月华后来从左悠心那儿听说的。。。。。。这个白色的狼面具,本来是南宫龙飞的姐姐在他小时候送给他的。南宫云裳对面具的寄托,就是想南宫龙飞能像狼一样坚强﹑勇敢。至于南宫龙飞日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成披着鲜血的孤狼,则并非南宫云裳可以预料的事情了。然后,为南宫龙飞将本来只能覆盖他的半张脸,那个给小孩子戴的面具改造成成人大小的,则是当时的技术开发局局长冈崎梦美。
总而言之。
这个面具伴随了南宫龙飞将近大半生,直至他后来与东方苍龙三人关系变好,渐渐地放下了仇恨之后,面具才正式“功成身退”。在那之后不久,南宫龙飞的戎马生涯亦宣告结束,这个白狼的面具则在当时交由东方苍龙两人保管。
器物的本身,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赋予物品“价值”的是人类。
然后,就正如对南宫龙飞来说,这是重要的姐姐送给他的遗物一样。。。。。。对于姬月华来说,这面具,就相当于老师的遗物!
面具里寄托着的,不但是“先师遗物”这种程度的意义,还代表了军部上一代的三神话之一,“噬血之狼”的辉煌往事。那个精神意义,远远比面具的物质意义重要。纵使他因为某件事情,一直埋怨着南宫龙飞。。。。。。对于姬月华而言,这个面具蕴藏的意义还是过于重大,甚至不敢去接碰,因而亦没有向东方苍龙两人索要,是绝对不能开玩笑的“遗物”。
现在,东方苍龙将这面具当着他的面前拿了出来。
这个举动到底代表了什么。。。。。。关于这一点,本来,就是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然而,姬月华却不能理解。或者该说,虽然知道东方苍龙想做些什么,却不理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