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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震撼一下,反思一下,及时刹车,重新做人,珍惜所有,热爱生命,不要步我后尘。谁知道后来……”
人心怎么可能是步步算计准的?
当她真的成了阿真,慢慢了解到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毫无感情,又怎么会,一切如最初的真一所想?
她自嘲一笑,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本来是想帅气的做个大反派,教反派做人的,没想到我自己却舍不得。”
是啊,拼了命的保护他,失去理智,临到死还惦记着放心不下。
系统都有点嫉妒了。
他嗤笑一声,任劳任怨的给这祖宗擦眼泪、擦鼻涕:“后悔了,下次就不要再感情用事。”
“为什么要后悔?他改变了啊。”真一的眼睛里微微发着光,边哭边笑,“你不知道,他一开始看人,只分有用的和没用的。不管对方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不信,感觉不到。后来,也会开始为人着想了。
雪山下时,我曾问岛上的人怎么办。他当时还只是冷漠的说,没本事活,那就是他们命该如此。虽然当时我不知道那些其中都在他的计划中,但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然而,他实际上已经是会担心小刀,亲自去救她了。”
系统呵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你同意她们绑架小刀,愚蠢的把自己置之死地,就是为了让小刀他们承陆清离的情?看到他的改变?”
“我的身体状况你是知道的,不得不死,不如多发挥点价值。虽然绕了一圈,还是回到最初的轨道来。”
“那梅雪衣呢?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搞什么,亲自培养一条顺理成章杀死你的毒蛇?”系统虽然全程看在眼里,都有些吃惊醒来面对的结局。
“梅雪衣曾经说过,梅雪衣比她原来的名字好听多了,叫:沈水。”
结合她的做法,还有什么不懂。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沈月,沈水。
水清浅。
真是一段孽缘。
冒充沈月同父异母妹妹的真一,遇见了沈月真的妹妹沈水。
而真一的身份,水清浅妹子,却是杀了沈月的罪魁祸首。
“我擦,”系统这下真是中枪了,宿主的身份是他选的,时间也是他定的。
宿主能怎么办啊,宿主也很绝望啊,又不是她杀的。
提到这些,终于分散了真一的注意力,把她从难过的情绪里拉出来:“说起来,我也很奇怪,就水清浅那个身份,不当反派恶人都不行。你怎么会想让我跟他霸道岛主小白花的?这怎么洗白让陆清离接受?”
系统嗤笑一声摊手:“陆清离为什么要接受?你见过几个狗血言情女主三观端正了?大不了后来被人揭发了,中途虐恋情深就是了。然后结尾以:因为爱你,想靠近你,想得到你的青睐,所以不惜杀人,受尽良心谴责。保证收视率贼高,没看泰剧里,男主都跟杀了自己未婚妻的女主角搞到一起了吗?”
系统似乎也被自己的话搞得恶心了,表情很是难言了一阵。
真一愣住了,没想到现在的人,三观这么会玩。
“可是淼淼这么搞,阿离并没有理她啊。”
系统根据自己看过的庞大数据分析:“那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没装,装得好被爱上后,自然怎么说都行。你们人类通常原谅接受自己的亲人、爱人的各种缺点或三观不正,不是因为认同他们这些言行了。只是因为爱,所以不介意而已。”
“不错。”真一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观点,“没想到你们AI看的挺透。”
系统一副那还用说的样子:“你自己给水清浅洗白白,不也玩得很溜?”
真一怅然:“我是自黑,不是说了要比三观不正更三观不正吗?你没看阿离那时候都讨厌死我了。再说,水清浅干了这种事,他未必不知道。我不先自己坦白,当反派都没有B格可言,他会怎么想我?”
“难道你不是真这么想,那套规则论,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啊。我都相信了。”
真一轻呵:“拜托,道理都对,做的事不对。一码归一码,等价交易互换。我要是水清浅,大不了一拍两散走人。沈月只要没想杀我,我当然不可以杀她。除非不是她死就是我死的时候。”
“这么说,梅雪衣杀你还杀对了?”
真一神情郁郁:“谁让我是水清浅,只要她有本事杀,理由又哪里不对了?”
何况,还是她亲自递到对方眼皮子底下的。
但到底没想到,她会那时候就动手,并且淬毒。
自己还真的憋屈的被弄死了。
·
沈水也在说:“我不叫梅雪衣,我是沈水。沈月的妹妹,她杀了我姐姐,我杀她天经地义。”
陆清离抱着真一的尸体,孤坐在高台上,似乎痴了,并不理会。
“太吵了,小刀,阿真喜欢安静。”
“是。”小刀擦干眼泪,示意手下带走这些人。
她为了不影响岛主,还算客气,只是到了外面,立刻将沈水押解跪下。
小王爷、少盟主,本来见她利用他们两人,暗杀真一,都有些难以置信。
但后来听她似乎另有隐情,便起了恻隐之心。
“小刀姑娘,不妨让她说完。”少盟主神色沉稳,隐隐挡着,率先开口。
“没什么好说的,她自己承认了,她不甘为奴,杀了我姐姐沈月。”沈水这时候表现的凛然平静,没有一点娇媚矫揉作态。
小刀漠然:“沈月是魔教左护法妖女淼淼所杀,她自己也承认了伏击沈月,岛主更是三年前就杀了她为沈月报仇了。你现在跳出来,三年前干什么去了?柿子捡软的捏?”
沈水一时无语。
小刀冷笑:“更何况,你是什么来历?沈月何时说过她有妹妹?要我把你的经历抖落出来吗?就算真有什么一丝半丝的血缘关系,为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一面的亲人复仇,你信?”
沈水抬头,理直气壮:“只要是亲人,我就复仇的理所应当。”
这个人,可真是个傻好人。
她喜欢好人,她本来也是个好人来着。
似乎不知不觉间,很多人帮她,或者是岛内的人稳住了局面。
她来不及多想,也不敢赌,没有一丝迟滞的跃出门外,在山道上飞速奔跑。
她轻功本来不错,但背了个人,顿时只能跟兔子似的,一跳一跳的了。
心里这样想着,本是个很好笑的笑话,此刻疲累紧绷的面上,却笑不出一丝痕迹来。
腿脚僵硬,仿佛灌满了铅,像裹着僵硬后的水泥。
背上的陆清离也重得像具尸体似得。
她不得不稍微用肩膀顶一下,干哑着嗓子提醒:“醒醒,不要睡。”
陆清离发出一点点动静,她就安下心继续赶路。
过不多久又重复。
她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像蜗牛一样的慢,原地踏步。
但是身周夜里的草木如同虚影鬼魅一样晃过,她才确定,自己是在移动的。
等下到山脚,抢到一匹马,她就终于松了一口气。
照例将陆清离绑在背上,拿披风罩着头挡风,仍旧是不待喘息,就飞速往码头奔去。
那些人能杀到岛上,船肯定被控制了。
真一不想浪费时间争这个。
她有一个自己藏起来的船,不大,只能说是竹排。
仗着轻功好,立在竹排之上,就能乘风而去。
“哪来的?”
陆清离被她惯着喝了几口清水,含糊的问着。
真一没有回答,她太累了。
疲惫的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那水呛到她的气管里,让她颇为狼狈的咳嗽了好久。
但连这水,他们也不多了。
她索性剩下来没有再喝。
自己趴在竹排上,眼也不眨的拘起湖里的生水胡乱喝了几口。
然后便催动着竹排快速前行。
从前为图痛快好玩,她都是用内力配合轻功、水流来驾驭竹排。老老实实的用竹竿撑就没学过多少,这会儿做起来,就吃力笨拙得难看。
但也比之前为怕追兵追上来用轻功开船省力。
陆清离就这么奇怪的望着她,也许因为病了,连他也奇怪起来。
他记得,阿真有个怪癖,外面的水,不管多清,水质多好多难得,她是一定要煮沸过滤后才肯喝的。
岛上这个湖,她平时连赤脚沾都不愿意,直说脏。
可现在,她就这么不讲究的趴着喝了。
“处理下伤口,我来。”
陆清离勉强撑着身体,接过竹竿撑船,他虽然毒发病了,却比真一要撑得熟练很多。
真一接过药,怀疑的看着,然后先在左手手背上一处最浅的伤口上抹了一点。
陆清离知道她在试药,防备自己做什么手脚。她到这一步都还保持着警惕,或者说,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警惕,就跟他曾经当药人的时候一样。
西岭雪域不在中原腹地,地理位置有些奇特,反而处于神无岛和中原的大海之间。
神无岛的神秘,既在于,古人对大海的无知和畏惧,大多数岛屿,不是世代生活其中的土著,都未必能找回来两次。
但神通广大的商人们有了指南针,就不一样了。
神无岛,却因为岛上特殊磁场和阵法的原因,指南针也不起作用。
还有一个因素阻碍,在于从中原入海,往西南走,有一片礁石、暗涌所在的海域,一直蔓延到接近岸上的土地。
那里是一片连绵的山脉,最高峰,就是著名的西岭雪域。
接近雪域的半山腰往上,寸草不生,极难攀爬,历来是绝世武者、剑客生死搏斗,最佳的战场和埋骨之地。
它的险峻神秘,也阻挡了外界寻找神无岛的目光。
真一还记得,当年自己被陆清离带着,第一次来到西岭雪域山脚下的山庄,望着夜幕下,依着大海蜿蜒而上的山脉,心里想着:这里可真适合吸血鬼建城堡。
那时候,陆清离也曾带她登过一次雪域,观看了一次雪域上,江湖恩怨生死决斗,来悟道修行。
如果医治药人绝症的唯一解药在这个地方被发现,那太合情合理了。
如果那颗药,必须生长在严寒的雪域里,这里也是离神无岛最近最适合种植的地方。
真一擦完药就替换回了陆清离,尽管她累得只想倒地闭眼睡个一天一夜,但他病成那副样子,一不小心掉进水里都能淹死他,她更没力气拉他上来。
当天边只剩启明星还亮着的时候,竹排已经沿着岛上复杂的水域脉络,通往大海。
真一真正练武时间毕竟只有三年,哪怕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加之神无岛依靠药人创建的外功强势霸道,内力却做不得假。
“那些中原武林人士进入神无岛,不可能没有内应。你知道什么吗?”
真一盘算着雪域的气温,稳妥起见,他们最好在雪域山脚下的山庄里准备一些御寒的东西和食物。
可是,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哪些人,也就无法确定,这个山庄是否安全。
陆清离一路神色苍白委顿,虚弱到几乎下一刻就要死了的样子。他一路沉默不语,半阖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直勾勾的盯着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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