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
“不好了,刑部丞被刑部卿抓起来了!”
闻言,藤原的脑子轰地一声炸雷,自从到东山区后他的脸色就没正常过,这下子更是铁青至极,他扭头看向千绘京,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太阳穴隐有青筋暴出,千绘京却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出异常明显的凌厉与强势:“我说过了,请你去忙正事。”
“神子如何知道我有正事?”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
藤原顿时猜出她的话中之意,四周围观之人的目光也越来越好奇,他虽恼怒,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随后阴恻恻吐出一句:“神子就不怕吗?”
“怕,”千绘京勾起唇角,淡淡扫了他一眼,“怕神社染上晦气。”
染上你的晦气。
两人不断打太极,平民百姓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藤原头一次遇到这种油盐不进胆敢公开挑衅他的女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得两眼发黑也只能暂时作罢,踢了报信人一脚,气冲冲地赶回宅邸里去处理,千绘京则继续晒太阳,抬了抬手示意大家继续。
二楼窗户被打开,露出贺茂忠行的身影:“手段挺高。”
千绘京头也不回,平稳的语调带着无法忽视的威慑力:“有藤原家在,当今天皇和下任天皇都无法亲政,况且树大招风,摄政大臣藤原忠平已经树立了不少敌人。”
但凡处于高位之上的人手底下都不会太干净,刑省部刑部丞正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她已经找出确凿证据,后者在大藏省和宫内省都都昧了不少,政治献金的闹剧层出不穷,曾因一己私欲插手军中事宜泄露机密,霸占敌妇为次妻,后又擅自变更军需销算成例,并威胁刑部卿与兵部卿隐匿不报,类似罪责还有十余款,惹怒的要员不计其数,那些长官收到密信后会怎么处理,不猜也能想到。
要是藤原忠平不想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必须断掉这根已经坏掉的羽毛,不断,藤原家名誉受损,引起公愤,断,那根羽毛所处的地方会被铲掉一大块,那些曾经巴结过刑部丞的人多少都会被拉下水,他自然会选择更偏向于警告的后者。
这破事儿牵出的陈年旧事够他们烦一阵子。
“你是怎么拿到那些密信的,去过大内里了?”
自然是上次从地牢里回来的时候顺手拿的。
千绘京什么都没回答,任凭对方猜测,享受着阳光沐浴下的惬意和舒适。她建造这座食寮不是为了赚钱,奴良滑瓢大病初愈,无法控制自己的妖力,要想不被巫女们发现的话只能用遮掩的办法,用妖盒制造出来的食物颇受式神欢迎,每天顾客络绎不绝,妖力浓郁,奴良滑瓢混于其中,想被察觉也难。
“这妖盒你准备留多久?”见对方不回答,贺茂转了另一个话题。
千绘京脱口而出:“想留多久留多久。”
贺茂没声了。
“怎么,你难道想问什么时候能还给你?”她有些戏谑地说道,“当初把盒子留你那儿只是暂时保管而已,它本就是我找到的,上面也没刻名字,或者你叫一声,看它应不应你?”
“小姑娘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我允许你进入楼中观摩,你给我符纸,很公平,其他的事不必提。”
迪达拉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交出符纸之后又去找贺茂要了几张,现在变成五姨太的他应该在木架子上气得跳脚吧。
至于妖盒如果没猜错的话,花开院秀元只的“容器”就是它了,当务之急除了找出前几日害她差点失尽民心的撒谎者,还有找到空间裂缝回到本丸。
重任缠身,不得不忙。
贺茂倚在栏杆边,展开蝙蝠扇问:“你把我找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看太政大人被你气得差点吐血的好戏吧?”
千绘京终于直起身,转动手腕,松了松筋骨:“当然不是。”
她要主动出招,引那人现身。
第116章 haper 116()
贺茂忠行近日观天相有异;占卜结果吉凶未知,于是向天皇请命,前往平安京外无野寺阐明天道;以近阴阳。
无野寺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残垣断壁四处可见,伴随无数苔藓更显凄凉。
贺茂忠行带着几名武士进入寺中,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积灰,他用符纸烧断挡在门顶在藤蔓,阳光混合着浮尘照射进来,驱散了常年尘封的阴霾。
“你们都守在外面,连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进来,”贺茂拿出五十根经过特殊处理的竹签,准备摇卦,“听清楚了吗?”
武士们齐声回应,去寺外等候了。
占卜之术最讲专心,待环境安静下来后,他拿出一根竹签不动,接着又将剩余的四十九根随意分了些握在双手中,天地已分;下一步就是取走象征“人”的那一根,做好这些;放下右手中的竹签;正准备将四季划分出来;耳边突然掠过急风,还未回神,脖子已经贴上了一面极其锋利的刀刃。
血珠溢出皮肤,染红了锋芒。
“你还是来了,”贺茂把竹签分为数组,每组四根,“不过来得不凑巧,我暂时没有时间招待你。”
身后那人又将刀逼近几分,空气中血腥气味更浓,一出声,竟然是个女人:“既然已经猜到是我了,还不把武士叫进来,你倒很会高估自己的能耐。”
“你不也高估了自己吗,别忘了,我还有式神。”
闻言,女人高声大笑,笑声尖锐而刺耳:“蠢材,有了上次的经验,我难道还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刺杀你!”
她早已在无野寺外围布下封灵结界,就算贺茂忠行有通天手段也没办法召唤式神,后者猜到这点,平稳的嗓音透出几分无奈:“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吗?”
笑声顿时止住,女人握刀的手指关节紧绷泛白:“你该死!”
“那我父亲呢?”
“闭嘴!!!”
这句话挑断了女人的理智,她猛地扬起刀,黑袍下的脸被怒火烧得狰狞无比:“你们全都该死!!”
“啪嗒”一声,刀锋被打偏,迅疾的攻击只切断了贺茂忠行耳边的一缕黑发,女人身形忽滞,刚想转头就被一记重踢扫到了十米外的地方,身体砸中碎石堆,发出巨大动静。
她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捂住被踢了一脚的肚子直冒冷汗,偏偏耳中又传来了武士们的呼喊和脚步声,内心愤恨直冲脑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千绘京不理她,只看了眼贺茂,问:“算出结果了吗?”
贺茂注视着竹签,轻叹一口气:“司巫大人近日多灾,大凶。”
司巫如同被惊雷劈中,她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会毫无顾忌地揭穿她的身份。
“贺茂大人!”武士攥起拳头狂敲门,本就不牢固的破木板直接倒在一边,激起漫天灰尘。
屋子里只有两道身影,一个是贺茂,他们自然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次行动对外保密,除了贺茂和千绘京就没有第三人知道,见武士围住自己,千绘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瞬身到外围,在武士们诧异的目光下淡然说道:“封灵结界最大的缺点就是维持时间不受施术者控制,司巫一定还在无野寺里,还不追?”
“你到底是什么人!”其中一名武士厉声质问,“守在寺外的人被打晕了,是不是你干的!”
千绘京侧过头,眼神淡漠,那名武士却读出了一种鄙夷,他年轻气盛,心想必须在贺茂忠行面前表现一番才不虚此行,于是立刻拔刀冲去,突然脑袋一懵,眼前天地倒转,竟是被千绘京踩在了脚下。
堂堂武士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简直是耻辱,他气得脸涨红,趴地上乱喊:“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杀了!”
岂料对面那些人一动不敢动,都面带惧色地望着千绘京,半天没吱声。
他们是被临时招来的浪人,年轻武士没参加祗园祭,所以不认识千绘京,但其他人都知道千绘京的身份,他们没看被后者踩住脊梁骨,脾气暴躁的年轻武士,只纷纷鞠躬:“神子安好。”
那武士瞪大了眼,半晌才僵着脖子去望千绘京,涨红的脸已逐渐被惨白取代,吞吞吐吐地说不清话:“神神子?”
千绘京松开脚,无视他朝贺茂走去:“希望你不会心软。”
年轻武士以为她指的是自己,被吓得连半个字都哆嗦不出来,像截木头似的愣愣地趴在地上,四周死一般寂静。
“神子尽管去,”贺茂将泥土里的竹签捡起来放在桌案上,语气无奈,“自从她决定出手的那一刻起,纸就包不住火了。”
深山古寺,隐于丛林,最适合躲藏,加上无野寺偏殿多,六名武士分散去找也得花点时间,在他们的惊叹下,千绘京动用分/身前往搜索,一刻钟后便有消息传来。
她带领武士前往右偏殿,那里曾是庙祝办公的居所,面积较窄,冲进去后一览无遗,只有一张面具静静地躺在地上,没灰,看样子是刚放不久的。
“别动,”她伸手拦下想要上前的众人,“这面具有古怪。”
最开始被她教训的年轻武士耐不住性子,满心都是想要挽回丢失的脸面,索性朝掌心吐了口唾沫,大嚷:“不过是张面具而已,看我劈了它!”
“喂——”
千绘京正要制止,可武士/刀已狠狠刺入了面具,面具龟裂,裂纹蛛网般蔓延开来,很快就碎成一地。
“神子你多虑了,”年轻武士朝碎片踢了两脚,“你看,真的就只是”
后半句话随着碎面具的跳动戛然而止。
“这面具是活的!!”
果然,下一秒空气流动骤变,碎片在狂风中急速翻涌,迅速形成小型龙卷包裹住年轻武士的左腿,尖锐的边角划过皮肤犹如刀割,他赶紧丢掉武士/刀,死死掐住左腿,面临死亡的恐惧占据了所有的理智,他瞳孔紧缩,朝同伴伸出手:“救,救我,我不想死!!!”
原本与他交好的浪人退后一步,脸色如死灰。
“快出去,这地方不能待!!”
“妈的,门拉不开!!!”
“别过来,滚开!!”
场面越来越混乱,千绘京蹙眉,当即抽出旁边之人的佩刀,瞬身闪过,刀光乍现,飞溅出来的血水粘稠滚烫,年轻武士只觉得大腿一阵剧痛,身体被踢离了面具碎片所在的位置。
他看着自己残缺的腿,血肉之中露出森森白骨,眼中惊恐已到极限,再也止不住,发疯似的哀嚎起来。
“腿——我的腿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千绘京头也不回地怒喝,“把他拖到旁边去!”
面具碎片仍在卷动,但已停止了扩散,它们有灵性,仿佛是在和千绘京对峙,随后忽然拧成一股绳冲破木墙朝后山飞去。
千绘京看了一眼身后的惨状,下令:“剩下五个人和我走!”
“可,可是”有人扶着年轻武士的肩膀,满脸为难,而后者正哭得声嘶力竭。
“弱者没有资格祈求怜悯。”
她转过身,眉眼之间皆是冰冷:“想死的,留在这儿,不想死的,跟我走。”
这座山已被司巫的封灵结界覆盖,破釜沉舟才是唯�